第八章 清江的夜
夜晚的清江镇，这是李洛河第二次和它相遇。
第一次的时候，由于时间紧迫，直接穿过小镇便离开了，而现在，却是有相当充裕的时间可以逛逛。
李洛河故意落后小师叔半步，让她始终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要吃点什么？”杨如烟回头问道。
“不饿，而且我对食物也没有那么大的执念。”李洛河微笑，“除非遇到特别好吃的。”
“哦？那我请个客看来还颇为艰难呐？”杨如烟叉着腰，“根据我在这镇上研究一个月的结论……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拉起李洛河的手就离开了最喧嚷的街。
拐进一条巷子，再拐进一个更偏的巷子。
握住李洛河的小手没有用力，只是凭借着手指相勾的拉动。
这条巷子的灯光也没有套上红色的灯笼套，而且暗黄闪烁，看起来属于市政忽略的范围。
“小师叔你平时都跑这么偏僻的地方吗？也不怕被别人盯上？”李洛河问。
“会当然是会啦，但是……”杨如烟长长出了一口气，“他们打不过我。”
“噗，的确啊。”李洛河莫名勾起一丝微笑，“不过呢……现在我感觉随便来几个人就能把小师叔您制服了吧？”
“是这样不假，可是师侄你会保护我的对吧？”杨如烟歪头笑道，“总不会把我丢给那些家伙蹂躏吧？”
李洛河故意抬起下巴，以更高的姿态俯视杨如烟：“那可不一定哦，小师叔~”
“呜……没想到洛河师侄这么坏……”杨如烟皱着眉头撇起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好了好了，小师叔，您倒是只顾聊天了，不饿了？”
“饿啊，这不，我们也到了。”
李洛河一看，是一家装饰颇为精致的小餐馆，走进店内，一股凉风袭来，瞬间驱走了店外带进来的暑热。
“还开着空调，老板大气啊。”李洛河暗自感慨道。
伴随着凉风，是辣椒油和芝麻油的香味，一个巨大的冷藏柜里整整齐齐摆着一盘盘串好的菜品。
“原来是钵钵鸡啊，小师叔您觉得味道怎么样？”李洛河问。
“嘿嘿，我这可是第四次来了，你说味道怎么样？老板，老样子，加两碗米饭。”杨如烟很熟络地和老板搭话。
“哟，妹儿，这是你男朋友？”老板一脸八卦地凑过来问道。
“哪有，这是我师侄。”杨如烟指着李洛河笑道，“我要有这么帅的男朋友就好咯。”
“小师叔您说笑了。”李洛河哭笑不得。
眼看着香喷喷的一钵串串端上桌，两人没有多废话，顿时食指大动。
李洛河不太喜欢沾着油的菜，他习惯把菜撇开油压进汤汁内裹满汁水后放入碗中，而杨如烟相反，如果一串菜品沾满油香，她还会满足地点点头。
就这样，两人很快就扫光了所有的菜，老板在价格上秉持良心到底的原则，让李洛河担心起老板生意会不会一直是亏的。
两人走出这家隐于市的美食店，热风再次裹住他们，李洛河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好热，回去吗？”他问道。
“吃都吃了，不买杯奶茶怎么行？”杨如烟拉着李洛河往外走，李洛河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路灯下站着的几道影子。
“是你说的那群惹你的人？你上次没把他们打怕？”李洛河把她拉到自己身后，“自保之力还是有的吧？撑两回合不过分吧？”
见杨如烟肯定地点点头，李洛河手揣裤兜，很淡定地走了过去，还没等那些人围过来，他先开口了：“你们是这附近的地头蛇？我们就是吃个东西，都能找来。”
“你小子，知道还这么嚣张？”最高的一个比起李洛河还要高上一点，那人毫不退让地和李洛河对视。
“李哥，这家伙敢这么嚣张，万一是山上的人……”那人背后另一个小弟一样的人提醒道。
听到这话，被称为李哥的人明显有点收敛。
“听说这些修仙的动辄徒手碎石，还会一些厉害的法术……”那个小弟依旧絮絮说着，被李哥拍了一下脑袋。
看到这群人知趣，李洛河也不计较，耸耸肩和杨如烟从容地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丢下一句警告：“你们连她一个女子都打不过，就别来丢人现眼了，她能打你们一次，就能打第二次。
“还有，她要是懒得打你们，还可以叫我打，呵呵。”
“你倒是气势拉满了。”等到两人重回热闹的街道，杨如烟望着李洛河笑得很开心。
“他们识趣嘛，我秉持能不打就不打的原则。”李洛河两手一摊，“不过小师叔，你还是要小心点，万一这些人出什么阴招……”
“我知道啦，我一个不算重要的人物，哪需要这些人绞尽脑汁对付？”杨如烟坦然一笑。
就这样过了一会，逛得很开心的两人来到山下，走上阶梯。
没走多远，杨如烟就笑不出来了。
“洛河师侄……我……走不动。”她哭丧着脸。
“我背您吗？这样估计也走不远吧……”李洛河也有些头疼，毕竟下山之前也不知道她没法上山啊。
“嗯……这样，我背您一会，差不多到我的极限了以后我们休息一会，您再走一段，周而复始……”李洛河还在认真分析。
忽然两人眼前出现了一个白发飘飘的身影，是白师尊。
“你们……遇到什么问题了吗？我在山顶看到你们在这两分钟没动了。”她歪头问道。
“小师叔因为之前和我对练脱力走不动了，我在想办法让我俩在早上五点晨练之前上山。”李洛河解释道。
“是啊是啊，大师姐救我啊，我还想晚上睡会呢。”杨如烟直接顺势倒在白师尊怀里蹭，“要不然，我就只有麻烦洛河师侄背我了。”
“嗯？好，我帮你。”白师尊答应得十分干脆，托住杨如烟的膝弯就是一个公主抱。
李洛河在一边看得心里那叫一个郁闷：“至于吗，我背一下又不会死，这师尊，保护师妹过头了吧？”
白师尊抱着杨如烟，转头问李洛河：“洛河，你呢？”
“我？没事，师尊您不用管，我走上去，顺带看看风景。”他微笑道。
“嗯，”白师尊转向怀里的杨如烟，“小师妹，抱稳了。”
杨如烟还把手里的奶茶习惯凑到白师尊嘴边：“大师姐喝口？好喝的哦~”
眼见两人走了，李洛河松了口气。
他忽然觉得，在这个时代，修仙者也可以不用太正经。
之后的几天，李洛河照常劳逸结合，眼看八月又要过半了，李若祈忽然打来了一通电话。
“喂？什么要紧事？你还嫌空间那密密麻麻的动态不够烦我是吧？”李洛河的聊天软件里面大部分的动态都是他妹妹发的，他还被要求必须每条都点赞评论。
“笨哥哥咯，你是不是忘了20号有什么事情？”听筒里是妹妹故意拉长的语气。
“是什么？”
“是小栩姐的生日啊笨蛋！人家18岁生日，你打算待在白云观电话问候吗？”
“小声点，你哥没聋都快被你震聋了。”李洛河无奈道，“好好好，我知道了，20号之前我一定回来。”
“嗯嗯，我就通知你一下。”
妹妹那边挂断了电话。
“什么事？”白师尊走过来。
“没事，我一个要好的高中同学过生日，最近几天可能就要返程了，可以吗？”李洛河坐在一处树荫下的长凳上，不费劲地稍微抬头看着白师尊。
“可以啊，那我去和我师父说一声，我们明天就回去？”白师尊微微歪头。
“好，麻烦师尊啦。”李洛河笑道。
向白云观的师祖和众师叔告别后，李洛河踏上回程的旅途。
“唉，到时候要和妹妹去商场给同学买礼物……买礼物倒是没什么，关键是和妹妹去……”李洛河仰头叹息。
“我觉得你妹妹是个挺可爱的孩子啊。”白师尊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您还是被她当成了外人……”李洛河再次叹气，“她在我面前可没有在您面前表现得那么乖巧。”
“这样吗？”白师尊思索片刻，“我觉得她不管怎样都会被原谅的吧？”
“果然这就是可爱的力量……”李洛河暗中叹气。
他刷着手机，聊天框突然弹了出来，是刘宇。
“师父在吗？出大事了！”
“在，你说。”李洛河立刻回复。
“搏浪拳击俱乐部的人来找茬了，那伙人点名要见您，我们说您不在，他们就愈发嚣张。我们气不过，和他们打了一架，结果我们没打过。他们还说过几天还要来。”
“没事吧？”
“嘿，没啥，就是点皮外伤。对了，师父为什么我明明都到了您说的炼气初期，还是打不过这些普通人啊？”
“你笨呗，多练练，多学几招就好了。”李洛河从话里察觉出没什么事情，这才松了口气。
“师父您多久回来啊？大家都等着您镇场子呢。”
“过几天就回来，打不过就多练练，别上去送。”
结束对话后，李洛河看到白师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上铺爬了下来，坐到离他只有不到一米的正对面。
“凡尘俗事很多吧？”白师尊问道，“你这几天修炼的心思变轻了。”
“嗯，是啊，不过这些事情处理完应该就没事了。”李洛河点头。
“我最近……也心神不宁的。”白师尊低着头，小声道。
“怎么了？”李洛河下意识前倾，意识到距离过于近了以后连忙重新坐直。
“最近和我师父聊了些关于三界的事情。”
“三界？这是……？”
“人界，灵界，仙界。灵界和仙界共生，而这两个世界有时候会和人界脱离联系，不过这种情况有记载的历史上只出现过一次……”
“所以师尊您在担心什么呢？”李洛河完全不理解。
“人界因灵界离开而灵气骤减，虽然修为和境界无关，但人界修仙者实力却因为灵气稀薄而无法突破到筑基境界，久而久之，便没有很多修仙者了。
“此时若是灵界有修仙者突破空间限制入侵人界……我们拿什么对抗呢？”
李洛河也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微笑着说道：“师尊，您的担心有一定道理，不过呢，入侵也是讲究动机的，他们入侵，您觉得会为了什么呢？”
“有可能是为了灵植，灵器……”说着说着，白师尊自己都迷茫了一瞬。
“对了嘛，”看到白师尊的反应，李洛河点点头，“您也说过，只有修为高于化神，才可以破开人界和灵界的空间，而人界因为长期缺乏灵气，什么灵植灵兽早就灭绝了，灵器什么的也因为岁月，破损的破损，下落不明的下落不明，总的来说对于灵界人，人界根本没什么值得来的。
“不过，白师尊，那些修仙者会把生灵炼化成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吗？”为防万一，李洛河还是问道。
“有这样的手段，不过普通生灵的血肉和灵魂堆得再多应该也无法威胁到化神级……”白师尊回答道。
“那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师尊，就算有一些不长眼的灵界人来捣乱，到时候师尊您肯定也可以轻松对付他们啦！”
“等我能够对付化神境的时候，还有几十年呢。”白师尊看上去轻松了很多，看着李洛河微笑道。
两人在夜晚抵达位于御景小区的家中，李若祈见面就直接扑到了李洛河的怀里。
“你……你干嘛？”他浑身绷直，皱着眉头看着自家妹妹。
随着身体素质的提高，李若祈吊在他脖子上转圈也不算是很大的负担，于是他也没说什么“要把你哥重死了”之类的话。
“这么多天不见，不想我？”妹妹紧盯着他的眼睛。
“不想，我每天看到你的空间和消息就能猜出你什么样。”李洛河摆摆手就要抬着箱子上楼。
李若祈赶忙拦住他：“我来我来！”
李洛河看到那个还是挺沉的行李箱被妹妹一把提起，然后看上去颇为轻松地就上了楼。
“哟，小妮子炼气初期了？不错啊。”李洛河笑道。
“哼哼，厉害吧？”李若祈叉腰站在二楼，睥睨李洛河。
“洛河，如果换作平常人，你会不会想去揍他？”白师尊凑到李洛河耳边说，“你看，如果是你妹妹这样就会让人觉得很可爱。”
“咳……”李洛河瞥了一眼白师尊踮起的脚尖，感慨一声“煞费苦心”后问道，“那爸妈呢？”
“哪有我这么天才。”李若祈回了一句，拉起箱子。
第一次的时候，由于时间紧迫，直接穿过小镇便离开了，而现在，却是有相当充裕的时间可以逛逛。
李洛河故意落后小师叔半步，让她始终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要吃点什么？”杨如烟回头问道。
“不饿，而且我对食物也没有那么大的执念。”李洛河微笑，“除非遇到特别好吃的。”
“哦？那我请个客看来还颇为艰难呐？”杨如烟叉着腰，“根据我在这镇上研究一个月的结论……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拉起李洛河的手就离开了最喧嚷的街。
拐进一条巷子，再拐进一个更偏的巷子。
握住李洛河的小手没有用力，只是凭借着手指相勾的拉动。
这条巷子的灯光也没有套上红色的灯笼套，而且暗黄闪烁，看起来属于市政忽略的范围。
“小师叔你平时都跑这么偏僻的地方吗？也不怕被别人盯上？”李洛河问。
“会当然是会啦，但是……”杨如烟长长出了一口气，“他们打不过我。”
“噗，的确啊。”李洛河莫名勾起一丝微笑，“不过呢……现在我感觉随便来几个人就能把小师叔您制服了吧？”
“是这样不假，可是师侄你会保护我的对吧？”杨如烟歪头笑道，“总不会把我丢给那些家伙蹂躏吧？”
李洛河故意抬起下巴，以更高的姿态俯视杨如烟：“那可不一定哦，小师叔~”
“呜……没想到洛河师侄这么坏……”杨如烟皱着眉头撇起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好了好了，小师叔，您倒是只顾聊天了，不饿了？”
“饿啊，这不，我们也到了。”
李洛河一看，是一家装饰颇为精致的小餐馆，走进店内，一股凉风袭来，瞬间驱走了店外带进来的暑热。
“还开着空调，老板大气啊。”李洛河暗自感慨道。
伴随着凉风，是辣椒油和芝麻油的香味，一个巨大的冷藏柜里整整齐齐摆着一盘盘串好的菜品。
“原来是钵钵鸡啊，小师叔您觉得味道怎么样？”李洛河问。
“嘿嘿，我这可是第四次来了，你说味道怎么样？老板，老样子，加两碗米饭。”杨如烟很熟络地和老板搭话。
“哟，妹儿，这是你男朋友？”老板一脸八卦地凑过来问道。
“哪有，这是我师侄。”杨如烟指着李洛河笑道，“我要有这么帅的男朋友就好咯。”
“小师叔您说笑了。”李洛河哭笑不得。
眼看着香喷喷的一钵串串端上桌，两人没有多废话，顿时食指大动。
李洛河不太喜欢沾着油的菜，他习惯把菜撇开油压进汤汁内裹满汁水后放入碗中，而杨如烟相反，如果一串菜品沾满油香，她还会满足地点点头。
就这样，两人很快就扫光了所有的菜，老板在价格上秉持良心到底的原则，让李洛河担心起老板生意会不会一直是亏的。
两人走出这家隐于市的美食店，热风再次裹住他们，李洛河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好热，回去吗？”他问道。
“吃都吃了，不买杯奶茶怎么行？”杨如烟拉着李洛河往外走，李洛河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路灯下站着的几道影子。
“是你说的那群惹你的人？你上次没把他们打怕？”李洛河把她拉到自己身后，“自保之力还是有的吧？撑两回合不过分吧？”
见杨如烟肯定地点点头，李洛河手揣裤兜，很淡定地走了过去，还没等那些人围过来，他先开口了：“你们是这附近的地头蛇？我们就是吃个东西，都能找来。”
“你小子，知道还这么嚣张？”最高的一个比起李洛河还要高上一点，那人毫不退让地和李洛河对视。
“李哥，这家伙敢这么嚣张，万一是山上的人……”那人背后另一个小弟一样的人提醒道。
听到这话，被称为李哥的人明显有点收敛。
“听说这些修仙的动辄徒手碎石，还会一些厉害的法术……”那个小弟依旧絮絮说着，被李哥拍了一下脑袋。
看到这群人知趣，李洛河也不计较，耸耸肩和杨如烟从容地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丢下一句警告：“你们连她一个女子都打不过，就别来丢人现眼了，她能打你们一次，就能打第二次。
“还有，她要是懒得打你们，还可以叫我打，呵呵。”
“你倒是气势拉满了。”等到两人重回热闹的街道，杨如烟望着李洛河笑得很开心。
“他们识趣嘛，我秉持能不打就不打的原则。”李洛河两手一摊，“不过小师叔，你还是要小心点，万一这些人出什么阴招……”
“我知道啦，我一个不算重要的人物，哪需要这些人绞尽脑汁对付？”杨如烟坦然一笑。
就这样过了一会，逛得很开心的两人来到山下，走上阶梯。
没走多远，杨如烟就笑不出来了。
“洛河师侄……我……走不动。”她哭丧着脸。
“我背您吗？这样估计也走不远吧……”李洛河也有些头疼，毕竟下山之前也不知道她没法上山啊。
“嗯……这样，我背您一会，差不多到我的极限了以后我们休息一会，您再走一段，周而复始……”李洛河还在认真分析。
忽然两人眼前出现了一个白发飘飘的身影，是白师尊。
“你们……遇到什么问题了吗？我在山顶看到你们在这两分钟没动了。”她歪头问道。
“小师叔因为之前和我对练脱力走不动了，我在想办法让我俩在早上五点晨练之前上山。”李洛河解释道。
“是啊是啊，大师姐救我啊，我还想晚上睡会呢。”杨如烟直接顺势倒在白师尊怀里蹭，“要不然，我就只有麻烦洛河师侄背我了。”
“嗯？好，我帮你。”白师尊答应得十分干脆，托住杨如烟的膝弯就是一个公主抱。
李洛河在一边看得心里那叫一个郁闷：“至于吗，我背一下又不会死，这师尊，保护师妹过头了吧？”
白师尊抱着杨如烟，转头问李洛河：“洛河，你呢？”
“我？没事，师尊您不用管，我走上去，顺带看看风景。”他微笑道。
“嗯，”白师尊转向怀里的杨如烟，“小师妹，抱稳了。”
杨如烟还把手里的奶茶习惯凑到白师尊嘴边：“大师姐喝口？好喝的哦~”
眼见两人走了，李洛河松了口气。
他忽然觉得，在这个时代，修仙者也可以不用太正经。
之后的几天，李洛河照常劳逸结合，眼看八月又要过半了，李若祈忽然打来了一通电话。
“喂？什么要紧事？你还嫌空间那密密麻麻的动态不够烦我是吧？”李洛河的聊天软件里面大部分的动态都是他妹妹发的，他还被要求必须每条都点赞评论。
“笨哥哥咯，你是不是忘了20号有什么事情？”听筒里是妹妹故意拉长的语气。
“是什么？”
“是小栩姐的生日啊笨蛋！人家18岁生日，你打算待在白云观电话问候吗？”
“小声点，你哥没聋都快被你震聋了。”李洛河无奈道，“好好好，我知道了，20号之前我一定回来。”
“嗯嗯，我就通知你一下。”
妹妹那边挂断了电话。
“什么事？”白师尊走过来。
“没事，我一个要好的高中同学过生日，最近几天可能就要返程了，可以吗？”李洛河坐在一处树荫下的长凳上，不费劲地稍微抬头看着白师尊。
“可以啊，那我去和我师父说一声，我们明天就回去？”白师尊微微歪头。
“好，麻烦师尊啦。”李洛河笑道。
向白云观的师祖和众师叔告别后，李洛河踏上回程的旅途。
“唉，到时候要和妹妹去商场给同学买礼物……买礼物倒是没什么，关键是和妹妹去……”李洛河仰头叹息。
“我觉得你妹妹是个挺可爱的孩子啊。”白师尊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您还是被她当成了外人……”李洛河再次叹气，“她在我面前可没有在您面前表现得那么乖巧。”
“这样吗？”白师尊思索片刻，“我觉得她不管怎样都会被原谅的吧？”
“果然这就是可爱的力量……”李洛河暗中叹气。
他刷着手机，聊天框突然弹了出来，是刘宇。
“师父在吗？出大事了！”
“在，你说。”李洛河立刻回复。
“搏浪拳击俱乐部的人来找茬了，那伙人点名要见您，我们说您不在，他们就愈发嚣张。我们气不过，和他们打了一架，结果我们没打过。他们还说过几天还要来。”
“没事吧？”
“嘿，没啥，就是点皮外伤。对了，师父为什么我明明都到了您说的炼气初期，还是打不过这些普通人啊？”
“你笨呗，多练练，多学几招就好了。”李洛河从话里察觉出没什么事情，这才松了口气。
“师父您多久回来啊？大家都等着您镇场子呢。”
“过几天就回来，打不过就多练练，别上去送。”
结束对话后，李洛河看到白师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上铺爬了下来，坐到离他只有不到一米的正对面。
“凡尘俗事很多吧？”白师尊问道，“你这几天修炼的心思变轻了。”
“嗯，是啊，不过这些事情处理完应该就没事了。”李洛河点头。
“我最近……也心神不宁的。”白师尊低着头，小声道。
“怎么了？”李洛河下意识前倾，意识到距离过于近了以后连忙重新坐直。
“最近和我师父聊了些关于三界的事情。”
“三界？这是……？”
“人界，灵界，仙界。灵界和仙界共生，而这两个世界有时候会和人界脱离联系，不过这种情况有记载的历史上只出现过一次……”
“所以师尊您在担心什么呢？”李洛河完全不理解。
“人界因灵界离开而灵气骤减，虽然修为和境界无关，但人界修仙者实力却因为灵气稀薄而无法突破到筑基境界，久而久之，便没有很多修仙者了。
“此时若是灵界有修仙者突破空间限制入侵人界……我们拿什么对抗呢？”
李洛河也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微笑着说道：“师尊，您的担心有一定道理，不过呢，入侵也是讲究动机的，他们入侵，您觉得会为了什么呢？”
“有可能是为了灵植，灵器……”说着说着，白师尊自己都迷茫了一瞬。
“对了嘛，”看到白师尊的反应，李洛河点点头，“您也说过，只有修为高于化神，才可以破开人界和灵界的空间，而人界因为长期缺乏灵气，什么灵植灵兽早就灭绝了，灵器什么的也因为岁月，破损的破损，下落不明的下落不明，总的来说对于灵界人，人界根本没什么值得来的。
“不过，白师尊，那些修仙者会把生灵炼化成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吗？”为防万一，李洛河还是问道。
“有这样的手段，不过普通生灵的血肉和灵魂堆得再多应该也无法威胁到化神级……”白师尊回答道。
“那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师尊，就算有一些不长眼的灵界人来捣乱，到时候师尊您肯定也可以轻松对付他们啦！”
“等我能够对付化神境的时候，还有几十年呢。”白师尊看上去轻松了很多，看着李洛河微笑道。
两人在夜晚抵达位于御景小区的家中，李若祈见面就直接扑到了李洛河的怀里。
“你……你干嘛？”他浑身绷直，皱着眉头看着自家妹妹。
随着身体素质的提高，李若祈吊在他脖子上转圈也不算是很大的负担，于是他也没说什么“要把你哥重死了”之类的话。
“这么多天不见，不想我？”妹妹紧盯着他的眼睛。
“不想，我每天看到你的空间和消息就能猜出你什么样。”李洛河摆摆手就要抬着箱子上楼。
李若祈赶忙拦住他：“我来我来！”
李洛河看到那个还是挺沉的行李箱被妹妹一把提起，然后看上去颇为轻松地就上了楼。
“哟，小妮子炼气初期了？不错啊。”李洛河笑道。
“哼哼，厉害吧？”李若祈叉腰站在二楼，睥睨李洛河。
“洛河，如果换作平常人，你会不会想去揍他？”白师尊凑到李洛河耳边说，“你看，如果是你妹妹这样就会让人觉得很可爱。”
“咳……”李洛河瞥了一眼白师尊踮起的脚尖，感慨一声“煞费苦心”后问道，“那爸妈呢？”
“哪有我这么天才。”李若祈回了一句，拉起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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