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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较量

    清脆的鼓掌声传来,飞泠没有,只是用一种不符合他年龄的速度吞下心脏,把身后的白朗看得一愣一愣的,他寻思着,自己这分身只有躲避占卜的功能,他这么怂干啥?

    飞泠的脊背在心脏的滋养下逐渐不在佝偻,脊背咔吧咔吧的响声神奇而渗人,而其身后的白朗好像完全不在乎,就看着这家伙完成了血祭,他知道这老家伙想干啥,本来月明自身能力就不是特别行,在这个吃人的世界身居高位,本身就很怪异。

    “月明应该就是作为祭品登上飞云十二旗吧。”

    飞泠双手摩擦,死皮扑簌簌地掉落一地,在脸上狠狠一抹,皱纹被掉落的死皮抹去:“没错,专属于我的祭品,能大幅提高我的能力。”

    “我很好奇,这么做他不担心你会反噬,就这么把月明放给你?”白朗准被甩扇子,发现自己忘了具现后,打了个响指补足了自己的形象。

    将双手插进头发,将白发一把捋下来,纯黑的头发肉眼可见地长出,亮得可怖:“第一,他做不到,月明几年如一日的被我催眠,早就没了反抗的能力,对于我会莫名其妙地遵从,哪怕是绝对的劣势。第二,他不在乎。”

    沉默,飞泠的语气很冷静,他很清楚自己反抗成功的可能性小的离谱,但陌路的狼也敢老虎一口,自己怎么可能任人宰割?他搭上了所有手段,自此孑然一身也无所谓了。

    “你的生命力延长了多久?”

    “和你无关。”

    白朗没再说话,身影消失。飞泠的脸色愈发阴沉,他故意将白朗引来见证血祭,就是为了拉拢白朗站在自己一方,毕竟自己有摆脱封印的他的束缚,无非就是利用别人的生命逆天改命而已,在他看来想要做莫震山幕僚的人都不会是什么善男信女,可白朗直接拒绝,话都没说。

    自己的血祭材料很苛刻,但一个足够自己续命一年,但他不能就此逃走,穷乡僻壤更难找到足够的血祭材料,有白朗他找材料会更快,但白朗拒绝,就证明他想把这个游戏玩下去,不死不休!

    自己之前血祭需要大量仪式,现在光挖心就能解决的事情绝不能让莫震山知道!

    漆黑的夜里,这个刚刚诞生的“年轻人”眼中血光闪烁。

    遗珠聚会启动,算盘珠子在月光下跃动,染着血光的妖冶,此时,城中每个人的来历,生活轨迹,未来的行动被天机昭示,未来在珠子的组合下组合出了许多结果,但在无数结果中自动抽丝剥茧,直直地冲向那把白扇子。

    那个白衣青年抬头,微微笑了笑。

    在飞泠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白朗缓缓消失。

    分身!

    最初的稳操胜券直接没了,冷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白朗这个“天下第一神算”最大的本领不是占卜,而是反占卜!

    脸色阴沉的飞泠指尖掐入肉中,如果在接下来的两天还没找到白朗,他会直接逃走,自己的外孙什么尿性他清楚的很,在自己的撺掇下能毫不留情地杀了自己父母造反的能是什么好人?

    遗珠聚会加大能力输出,阵势全开,他接下来会在这里全力推演,两天后若无结果,自己必须远遁!

    一天后,飞泠清楚地看到遗珠聚会的震颤,他的心里在滴血,但没有办法,他必须有喘息的时间完成布置,届时就能杀了莫震山,接管飞云城。

    又过一天,遗珠聚会停了下来,飞泠颓唐地坐在地上,他输了,输得彻底。

    白朗推开门,飞泠抬头看的欲望都没有,只是抚摸着微微开裂的遗珠聚会,叹了口气。却见白朗拿出一个白玉瓶,拔开瓶塞,将里面那一滴乳白色的液体倒在遗珠聚会上。飞泠没有阻止,他清楚地感知到了上面的能量。

    遗珠聚会的裂缝合了起来,一股喜悦的情绪出现,这个居然有了器灵!

    飞泠转头看向白朗,却见白朗合上扇子:“你可以试着跑了,我挺爱看这种戏码的。”

    冷冷地撇了他一眼,但飞泠的身子却一点不慢,托起遗珠聚会直接飞身而起,顺着早就规划好的路线狂奔,遗珠聚会自然启动,占卜开始,命数!

    一柄单刀挡住去路。

    白衣飘雪目流水,单刀染血手修髓。

    “看来今天我需要我的曾孙女摆正我的脊背了。”

    飞鹤舞,飞云十二旗之首,善弯刀,喜腰斩,杀人后会将脊背重新摆正,原因不详。

    “我不要摆正你的脊背。”飞鹤舞抬起眼帘。

    作为他的曾祖父,飞泠摸了摸脖子:“斩首?好吧。”

    遗珠聚会闪出,阵势天成,飞泠正准备接着下一步动作,却见飞鹤舞已经在身后了。

    飞泠瞳孔微微一抖,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容。

    他明白了,但也见不到了,自己的曾孙女,从没用过全力啊。头颅滑落。

    飞鹤舞静静地看着,她努力回想着,不是刚刚的战斗,而是回想着那个“挖心”的少女,那个少女从造反开始就被卷入,为了生存,不得不装得很凶残,她第一次将心脏带到自己府中时,她很厌恶这个所谓“虚伪”的少女。

    明明很怕,却还要装作享受地把心脏带着地样子,第二天装作心满意足地离开,明明面对其他旗怕得要死,但在自己面前就是只小花猫,温柔又傲娇。

    她会求着自己毁掉心脏,埋掉,还会悄悄吊唁,在战争之花遍地盛开的残酷中小心翼翼地躲藏着,她想要一个安全的高位,不用担心未来,只要活着就好,哪怕看起来残酷也能不过是根保护自己的刺。

    她没杀过人,但挖心,为了往上爬;

    她充满心机地接近自己,也是为了往上爬;

    她在自己这里死皮赖脸地拿了无数天才地宝提升能力,还是为了往上爬。

    她不想害人,只想有尊严的活着。

    可“有尊严”和位居高位没关系,一点没有。

    自从亭亭玉立这个形容词出现在自己脑海,她就知道这个月明不对劲了,直到她知道了“催眠”两字。

    她早就死了,死在了眼前这具尸体手上,死在了权力两个字上。

    “刀好利啊,明月这玩意能不能借我玩玩?”

    “不能,闭嘴。”

    “好哒。”笑容永远贱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