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会一直陪着姐姐

    和暑假比起来，上学的日子格外枯燥。

    这对于乔逸程来说是可以忍受的，无法忍受的是他每天只能在早餐或者晚餐时见到冉婉君。

    自从那次惩罚过后姐姐就再也没有亲切的喊过自己可怜鬼。

    餐桌上心不在焉的乔逸程时不时地偷看几眼冉婉君，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是拙劣的演技让冉婉君一语道破：“不想吃饭就去学习，我脸上没有知识。今天周五，吃完饭我去看你周清。希望你不要让我和上星期一样失望。”

    周清是乔逸程高中时期的绝对噩梦，几乎每周五都要红着眼听冉婉君的训斥，训完了姐姐还不和以前一样哄哄自己，而是给自己很多很多学习资料。

    就这样乔逸程忍过去了高中三年。

    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冉祖母进了抢救室。

    冉婉君跪坐在抢救室的走廊里，正对着抢救室的门，手里捧着一个铜莲香插，闭着眼睛低着头，嘴里念叨着。声音太过模糊，跪坐在她身侧的乔逸程都没听清。

    冉父坐在楼梯过道里抽烟。他许久不抽了，如今却抽了两盒半。

    凌晨时分抢救室的灯灭了，只有医生出来了。

    主治医生一声“默哀”让冉婉君大哭起来。

    那天的雨下的很大，被冉婉君捧着的铜莲香插格外的凉。

    从医院回到别墅的路上冉婉君一直捧着那个香插，眼神空洞的看下雨，乔逸程一连喊了很多声姐姐都没得到冉婉君的回应。

    一整夜冉婉君都坐在自己卧室的阳台上，淋着雨喝着被雨水冲的红茶。说不出的苦涩味道，表达不出来的刺骨的冷。

    灯没关，乔逸程一只看着冉婉君，等到冉婉君偏头了他才进了冉婉君的房间。

    暖气打开以后认真的给她擦干净头发。

    一转眼就在冉婉君身边呆了三年半，乔家在冉家的帮助下度过难关后没多久就被乔西西签下了成为冉氏子公司的协议。

    乔逸程就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守着冉婉君。

    手机的信息无休止的跳动，未接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弹出窗口。

    高中三年乔逸程手头上也有些人脉和势力。

    帝京公子圈谁见了他都得服服气气的喊上一声哥。

    黎明时分冉婉君发了低烧，乔逸程没喊陆医生，而是自己一个人去二十四小时药店买了退烧药。喂冉婉君吃完了药就继续守着。

    无意间扫到何安通话乔逸程才拿着手机除了卧室。

    “我*，大姐没事吧？我打了二十多通电话都没接，给你打十几个你现在才接，你要是再不接我电话我都以为你们两个都嘎了。”何安说的时候还是在后怕，他是和冉婉君一起长大的，他知道失去兄长和母亲的冉婉君最害怕失去什么。

    冉祖母一走，能管住冉婉君的人就再也没有了。

    冉祖父在高三上半年走了，当时冉婉君请了半天假，直愣愣的跪在冉祖父的棺材前，直到抬棺时被他和乔逸程扶着跟上去。

    乔逸程叹了一口气：“没什么大事，我在这里守着她。”

    “守着？她怎么了？！”

    “发烧了。”乔逸程摸出来打火机，摆弄了几下有放回到口袋里。冉婉君讨厌烟味，现在抽的话会让她不舒服。

    兄弟俩说了一会挂了。

    乔逸程推门再次进入冉婉君的卧室，心里痒痒，回到自己房间一会儿又回来。

    他在冉婉君的房间里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翻一下她的书，动一下她的文具袋，恨不得把整个房间都记住。

    他是个胆小鬼，趁着心爱的人熟睡以后才敢吐露心声。

    “姐姐，我不相信这一年多时间里你看不出来我对你的心思。你就不能假装回应我一下吗，让我好安慰自己说姐姐是爱我的，只是爱的太深了，我眼光太浅，我看不到……”

    他一口一口亲吻着冉婉君的手。

    病态爱恋的眼神让人联想到变态。

    但太阳升起后他又成了往常的乔逸程。

    冉婉君坐起来的时候乔逸程还守在她身边，见她醒了扶着她坐起来，递给她一杯水：“喝吧姐姐。”温柔的样子和昨夜的病态截然不同。

    喝了水以后喉咙好受点了，冉婉君开口：“几点了？”

    “已经七点五十了，姐姐要吃晚饭吗？”

    “不想动了。”冉婉君真的累了，高中三年里学习的压力，私生子无限的挑衅和嘲讽……短短一年的高三就让她失去了爷爷奶奶。

    妈妈被害，祖父祖母都死于心脏病，兄长失联，父亲对自己不闻不问……

    不开口的委屈都会从眼角流出来。

    乔逸程抱着正哭的冉婉君，学着她安慰自己的样子去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我会一直陪着姐姐，会一直陪着姐姐……”深邃的眸子深情且病态，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离开冉婉君一步。

    *

    凌晨冉婉君才睡下。

    乔逸程亲吻她的额头，和昨夜一样说着自己的爱。

    电话响起，乔逸程简单的吩咐几句。

    在夜里他才有胆子向着自己的神明说爱意，才有勇气把他的神明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