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得到又失去和永远不曾得到过哪个更残忍？
白雪回到家，护士长正在做饭。晚上煮的粥，买的馒头包子，炒了一份青菜，一份青豆肉丝，一份西红柿炒鸡蛋，一份刀拍黄瓜。
护士长忙完，白雪帮着把饭菜端上桌，“刘姨炒这么多菜啊。”
“今天小船在这里我就多炒了两个菜。他病刚好，只能吃些好消化的食物，我就煮了粥。”
“小船呢？”
“在你卧室看你的照片呢。”
“她妈妈还没有来接她吗？”
“叫小船出来吃饭吧，我们吃完饭再说。”
“走，小船，我们出去吃饭。”白雪把小船拉到厨房里洗了手然后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开始吃饭。
看着小船拿筷子的笨拙样子，白雪去厨房拿了勺子给他，并给他挖了一些青豆在碗里，又夹了一些青菜。
吃完饭护士长让白雪陪着小船，她去洗碗。
白雪从储藏室里拿出一辆儿童自行车，把小船领到外面院子里让小船骑着车玩。
玩了一会儿，小船就不想玩了，他想姐姐陪他一起玩。白雪就把自己的自行车推出来带着他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小船高兴的只笑。
玩的出了一身汗，白雪让小船进屋去，她也把两辆自行车推进了屋。
护士长见他们一脸的汗，就拿过毛巾给小船洗了把脸，让白雪也去洗个脸。
然后把电视打开，陪小船看会动画片，等汗下去了，就把电视关了带着小船去洗了澡。
护士长拿出小船的衣服给小船穿上，让白雪也去洗澡，等护士长洗澡出来时小船已经睡着了。
护士长站在床边看着小船的小脸，心里一酸，这么小的孩子正是需要爸妈陪伴的时候。可是……
“小雪考试考的怎么样？”
“我估了一下，大概500分左右吧。”
“那也能上大学了，想好上什么大学了吗？”
“没有。”
“小雪，”护士长拿出杨桂芳留下的那张纸条递给躺在小船旁边的白雪，“小船的妈妈不在了。”
白雪拿着那张纸条脑袋是懵的，一时没有明白护士长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呆呆地看着纸条，“刘姨，她是什么意思？”
护士长看着白雪没有吭声，眼底已是酝起泪光。那个女人是有多么可恶，对小雪有多残忍！
甚至连死的时候都还要来伤害白雪！
“刘姨，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白雪再次问护士长。那上面的字她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她却不明白那到底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她说她要去哪里？”
护士长上床把白雪拥在怀里，“小雪，她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走了？走哪里去了？”白雪嘴里喃喃地问着。
“她跳江自杀了。今天上午发现的，现在还在殡仪馆。”
“她死了？她死了！”白雪心里终于肯定了心中的那个可怕的想法，“小船怎么办？”白雪的眼泪迅速涌出来。
“小船还这么小！这可是她看着一点点长大的孩子！她也不要他了吗？！”
“刘姨！小船该怎么办？”白雪号啕大哭起来！
这个当妈的怎么就这么狠！她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她的孩子刚出生她就能给遗弃了！再见面也可以狠下心来不认！
现在连她一点点喂养大的儿子也不要了！还给她从来就不曾承认的女儿送来！她凭什么？！
白雪哭的撕心裂肺，把小船给吵醒了。
他睡眼惺忪地看着白雪，揉了揉眼睛，爬起来靠近白雪，伸出他肉乎乎的小手，给白雪擦了擦眼泪，
“姐姐，你怎么了？姐姐不哭，小船会保护姐姐的，不怕！”
白雪哭的更厉害了，“小船！小船！你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
“姐姐！姐姐！呜呜呜！”看着白雪哭的那么厉害，小船也开始哭起来，孩子是被吓到了。
白雪渐渐止住了哭声，把小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小船不哭了，姐姐也不哭了。小船乖。”
小船趴在白雪怀里哭了一会又睡着了。
白雪把他放在枕头上睡好，自己也躺好，闭上眼睛。
她不想说话，心里像是被什么挖去了一大块，空落落的。眼前好像起了一片白茫茫的迷雾，看不清前方的路。
对于那个女人她是陌生的，虽然一出生她就抛弃了自己，可是她并不恨她，也许是有点伤心吧，毕竟那是自己亲生的母亲。
但是自己并不缺少父爱母爱，自己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充满宠溺的眼神，自己是在爱中长大的，虽然终究失去了，但那种温暖能够伴随她一生。
可是小船呢？他是在自己亲生的父母怀里长大的，现在正是需要关怀抚爱的年龄，现在见不到父亲，失去了母亲！得到了又失去，和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哪个更残忍？更痛苦？白雪没有答案。
终于捱到了天亮，护士长起来时白雪也起来了。她默默地帮着准备早饭，昨天买的馒头还有，放在蒸锅里热一下，又削了一个土豆，切丝儿，在水里冲了一下递给护士长。
饭好后，白雪把小船叫醒，给他穿上衣服，洗脸吃饭。
饭后，白雪看着护士长，“刘姨，我们现在是要去殡仪馆吗？”
这么沉重的话从白雪的嘴里说出来，护士长的心都是痛的！这么小的孩子却要经历这么多的痛苦！
我给你叔叔打个电话，让他今天开车送一下我们。
打完电话，护士长也把小船奶奶一家的情况告诉了白雪，并告诉她小船妈妈的事还是要去通知小船奶奶一声。
护士长的老公叫程斌，在一家保险公司做项目经理，工作时间倒是很灵活的。打了一个电话，程斌就过来了。
陈斌根据护士长的提示把他们送到了小船奶奶家。
小姑娘不在家，就两个老人在家。老太太刚给床上的老人摖过身子，正准备去洗换下来的衣服。
小船先跑了过去：“奶奶！奶奶！我妈妈呢？”小船四处张望着。护士长示意白雪把小船领到外面去。
“小船，你姐姐呢？我们去找姐姐去。”
“他姐姐在对面的早餐店打工。”老奶奶接口说。
等白雪带着小船出了房门，护士长拿出那张杨桂芳留下的纸条，告诉老太太说：
“老人家，我给你说一件事，你一定不要激动。刚才那小姑娘你也看见了，那是杨桂芳的亲闺女，这张纸，是杨桂芳留给那小姑娘的，我给你念一遍。”
念完，护士长问老太太，“她闺女的事你们知道吗？”
老太太说：“我听我儿子和她吵架时提到过，她好像没有认。那这纸上说啥？她要干嘛？”
“我就是为这事情来和你商量来着。现在这个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床上还躺着一个，你可千万不要激动，知道吗？这个家可全指着你呢！”
“我不激动，你说吧。”老奶奶抹着眼泪说。
“我现在给您说这个事，也实在没有办法，杨桂芳也算是您家里的人，您是她的长辈，我理应通知您，而且我也必须和您商量。她跳江了，现在在殡仪馆。您看是把她接回来还是直接在殡仪馆火化？”
老太太身体摇晃了一下，好像有些头晕，半天没有说话。护士长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水，在卧室的床头柜里翻出一瓶救心丸出来，倒出几颗喂给老太太喝下。
“老人家，您看家里这种情况，我就做个主，让杨桂芳的女儿明天一早去殡仪馆直接在那里把尸体给火化了，您看行吗？”
老太太无力的点了点头：“麻烦您了！可我也拿不出钱来呀。”老人涕泪纵横，“家里就靠小娟在早餐店里赚点钱贴补家用。”
“钱的事您不用操心。”护士长看着这个家，心里沉甸甸的。小船该怎么办呢？老太太今天受的打击够大了，小船的事以后再说吧，她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老人家，您保重身体！我们就走了。”
护士长和陈斌就出门去寻白雪。此时早餐店已经没有什么客人了，郑娟正在洗碗，白雪帮着在洗，小船在旁边蹲着想动手，白雪和郑娟不让他动，他正一脸委屈巴巴的看着两个姐姐。
护士长走到旁边叫了一声白雪，白雪站了起来。
“小雪，小船怎么办？”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护士长不得不问。
白雪看着小船，眼泪不觉又出来了：“我带着吧，既然他妈把他交给了我。”
“小船，和娟娟姐姐拜拜，我们走了。”白雪拉起小船的手。
“姐姐，拜拜。”小船乖巧的说。
“拜拜。”郑娟笑着。
“刘姨我们现在去殡仪馆吗？”
“是的，要去殡仪馆交代一下，明天一早过去火化。“护士长停了一下又说：“今天就把小船放他奶奶家吧，明天我们再来接他，小孩子不能去那种地方。”
“好。”
把小船放在他奶奶家，并告诉老太太以后小船会和白雪在一起生活后，他们就出来了。
“那我去给她买套衣服吧。”
“嗯。”护士长点了点头。
他们在白事一条龙店里买了一些纸品，冥币，买了死者下葬需要穿的寿衣。
到了殡仪馆，他们在殡仪馆指定的地点把纸品和冥币给放在那里，准备第二天来把它给烧了。
然后请殡仪馆工作人员帮忙给死者换上寿衣，并约定了第二天来火化。
回到家，白雪拉着护士长的手，不想让护士长走。
她现在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心里既恐惧又无助。
看着白雪眼泪汪汪的样子，护士长心疼极了。
“陈斌，你上妈家去看看孩子吧，今天我就不回去了，我留下来陪陪小雪。”
“好吧。”陈斌说着向外面走去。
“明天早上五点之前记得过来送我们去殡仪馆。”
“知道了。”
晚上，白雪极度没有安全感地蜷缩在护士长的怀里。夜里噩梦连连。
她好像在海边正找什么人，孤单单的，心里隐隐有些恐惧，忽然一个巨浪卷过来，把她卷到了大海里！无论她如何挣扎，哭喊都没有用，没有人来救她！
画面一转，她好像到了一个悬崖边，一阵飓风吹来，她一下子掉下了悬崖！严重的失重感让她一下子醒了过来。醒来还感到心有余悸。
白雪把灯打开，起床，洗了个脸，又倒点热水喝。去了趟洗手间，回到床上时已经把护士长吵醒了。
护士长抓着她的手，“怎么了？睡不着吗？”
“没有，就是刚才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掉下了悬崖。”
“睡吧，没事了。”护士长安慰地握了握她的手。白雪也抓紧了护士长的手。这双手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依靠了！好像抓紧它就能给予她力量！
白雪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已经三点多了，睡肯定是睡不着了，但是她必须要休息好，她要照顾好自己才能照顾好弟弟！
对，还有弟弟！那个女人最后做了一件好事，把她的弟弟送到了她的身边，让她在这个世界上不再是孤单单的一个人！这个念头一起，白雪感觉自己不再那么害怕了，所有的力气又回到了身体里。
护士长忙完，白雪帮着把饭菜端上桌，“刘姨炒这么多菜啊。”
“今天小船在这里我就多炒了两个菜。他病刚好，只能吃些好消化的食物，我就煮了粥。”
“小船呢？”
“在你卧室看你的照片呢。”
“她妈妈还没有来接她吗？”
“叫小船出来吃饭吧，我们吃完饭再说。”
“走，小船，我们出去吃饭。”白雪把小船拉到厨房里洗了手然后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开始吃饭。
看着小船拿筷子的笨拙样子，白雪去厨房拿了勺子给他，并给他挖了一些青豆在碗里，又夹了一些青菜。
吃完饭护士长让白雪陪着小船，她去洗碗。
白雪从储藏室里拿出一辆儿童自行车，把小船领到外面院子里让小船骑着车玩。
玩了一会儿，小船就不想玩了，他想姐姐陪他一起玩。白雪就把自己的自行车推出来带着他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小船高兴的只笑。
玩的出了一身汗，白雪让小船进屋去，她也把两辆自行车推进了屋。
护士长见他们一脸的汗，就拿过毛巾给小船洗了把脸，让白雪也去洗个脸。
然后把电视打开，陪小船看会动画片，等汗下去了，就把电视关了带着小船去洗了澡。
护士长拿出小船的衣服给小船穿上，让白雪也去洗澡，等护士长洗澡出来时小船已经睡着了。
护士长站在床边看着小船的小脸，心里一酸，这么小的孩子正是需要爸妈陪伴的时候。可是……
“小雪考试考的怎么样？”
“我估了一下，大概500分左右吧。”
“那也能上大学了，想好上什么大学了吗？”
“没有。”
“小雪，”护士长拿出杨桂芳留下的那张纸条递给躺在小船旁边的白雪，“小船的妈妈不在了。”
白雪拿着那张纸条脑袋是懵的，一时没有明白护士长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呆呆地看着纸条，“刘姨，她是什么意思？”
护士长看着白雪没有吭声，眼底已是酝起泪光。那个女人是有多么可恶，对小雪有多残忍！
甚至连死的时候都还要来伤害白雪！
“刘姨，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白雪再次问护士长。那上面的字她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她却不明白那到底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她说她要去哪里？”
护士长上床把白雪拥在怀里，“小雪，她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走了？走哪里去了？”白雪嘴里喃喃地问着。
“她跳江自杀了。今天上午发现的，现在还在殡仪馆。”
“她死了？她死了！”白雪心里终于肯定了心中的那个可怕的想法，“小船怎么办？”白雪的眼泪迅速涌出来。
“小船还这么小！这可是她看着一点点长大的孩子！她也不要他了吗？！”
“刘姨！小船该怎么办？”白雪号啕大哭起来！
这个当妈的怎么就这么狠！她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她的孩子刚出生她就能给遗弃了！再见面也可以狠下心来不认！
现在连她一点点喂养大的儿子也不要了！还给她从来就不曾承认的女儿送来！她凭什么？！
白雪哭的撕心裂肺，把小船给吵醒了。
他睡眼惺忪地看着白雪，揉了揉眼睛，爬起来靠近白雪，伸出他肉乎乎的小手，给白雪擦了擦眼泪，
“姐姐，你怎么了？姐姐不哭，小船会保护姐姐的，不怕！”
白雪哭的更厉害了，“小船！小船！你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
“姐姐！姐姐！呜呜呜！”看着白雪哭的那么厉害，小船也开始哭起来，孩子是被吓到了。
白雪渐渐止住了哭声，把小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小船不哭了，姐姐也不哭了。小船乖。”
小船趴在白雪怀里哭了一会又睡着了。
白雪把他放在枕头上睡好，自己也躺好，闭上眼睛。
她不想说话，心里像是被什么挖去了一大块，空落落的。眼前好像起了一片白茫茫的迷雾，看不清前方的路。
对于那个女人她是陌生的，虽然一出生她就抛弃了自己，可是她并不恨她，也许是有点伤心吧，毕竟那是自己亲生的母亲。
但是自己并不缺少父爱母爱，自己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充满宠溺的眼神，自己是在爱中长大的，虽然终究失去了，但那种温暖能够伴随她一生。
可是小船呢？他是在自己亲生的父母怀里长大的，现在正是需要关怀抚爱的年龄，现在见不到父亲，失去了母亲！得到了又失去，和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哪个更残忍？更痛苦？白雪没有答案。
终于捱到了天亮，护士长起来时白雪也起来了。她默默地帮着准备早饭，昨天买的馒头还有，放在蒸锅里热一下，又削了一个土豆，切丝儿，在水里冲了一下递给护士长。
饭好后，白雪把小船叫醒，给他穿上衣服，洗脸吃饭。
饭后，白雪看着护士长，“刘姨，我们现在是要去殡仪馆吗？”
这么沉重的话从白雪的嘴里说出来，护士长的心都是痛的！这么小的孩子却要经历这么多的痛苦！
我给你叔叔打个电话，让他今天开车送一下我们。
打完电话，护士长也把小船奶奶一家的情况告诉了白雪，并告诉她小船妈妈的事还是要去通知小船奶奶一声。
护士长的老公叫程斌，在一家保险公司做项目经理，工作时间倒是很灵活的。打了一个电话，程斌就过来了。
陈斌根据护士长的提示把他们送到了小船奶奶家。
小姑娘不在家，就两个老人在家。老太太刚给床上的老人摖过身子，正准备去洗换下来的衣服。
小船先跑了过去：“奶奶！奶奶！我妈妈呢？”小船四处张望着。护士长示意白雪把小船领到外面去。
“小船，你姐姐呢？我们去找姐姐去。”
“他姐姐在对面的早餐店打工。”老奶奶接口说。
等白雪带着小船出了房门，护士长拿出那张杨桂芳留下的纸条，告诉老太太说：
“老人家，我给你说一件事，你一定不要激动。刚才那小姑娘你也看见了，那是杨桂芳的亲闺女，这张纸，是杨桂芳留给那小姑娘的，我给你念一遍。”
念完，护士长问老太太，“她闺女的事你们知道吗？”
老太太说：“我听我儿子和她吵架时提到过，她好像没有认。那这纸上说啥？她要干嘛？”
“我就是为这事情来和你商量来着。现在这个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床上还躺着一个，你可千万不要激动，知道吗？这个家可全指着你呢！”
“我不激动，你说吧。”老奶奶抹着眼泪说。
“我现在给您说这个事，也实在没有办法，杨桂芳也算是您家里的人，您是她的长辈，我理应通知您，而且我也必须和您商量。她跳江了，现在在殡仪馆。您看是把她接回来还是直接在殡仪馆火化？”
老太太身体摇晃了一下，好像有些头晕，半天没有说话。护士长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水，在卧室的床头柜里翻出一瓶救心丸出来，倒出几颗喂给老太太喝下。
“老人家，您看家里这种情况，我就做个主，让杨桂芳的女儿明天一早去殡仪馆直接在那里把尸体给火化了，您看行吗？”
老太太无力的点了点头：“麻烦您了！可我也拿不出钱来呀。”老人涕泪纵横，“家里就靠小娟在早餐店里赚点钱贴补家用。”
“钱的事您不用操心。”护士长看着这个家，心里沉甸甸的。小船该怎么办呢？老太太今天受的打击够大了，小船的事以后再说吧，她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老人家，您保重身体！我们就走了。”
护士长和陈斌就出门去寻白雪。此时早餐店已经没有什么客人了，郑娟正在洗碗，白雪帮着在洗，小船在旁边蹲着想动手，白雪和郑娟不让他动，他正一脸委屈巴巴的看着两个姐姐。
护士长走到旁边叫了一声白雪，白雪站了起来。
“小雪，小船怎么办？”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护士长不得不问。
白雪看着小船，眼泪不觉又出来了：“我带着吧，既然他妈把他交给了我。”
“小船，和娟娟姐姐拜拜，我们走了。”白雪拉起小船的手。
“姐姐，拜拜。”小船乖巧的说。
“拜拜。”郑娟笑着。
“刘姨我们现在去殡仪馆吗？”
“是的，要去殡仪馆交代一下，明天一早过去火化。“护士长停了一下又说：“今天就把小船放他奶奶家吧，明天我们再来接他，小孩子不能去那种地方。”
“好。”
把小船放在他奶奶家，并告诉老太太以后小船会和白雪在一起生活后，他们就出来了。
“那我去给她买套衣服吧。”
“嗯。”护士长点了点头。
他们在白事一条龙店里买了一些纸品，冥币，买了死者下葬需要穿的寿衣。
到了殡仪馆，他们在殡仪馆指定的地点把纸品和冥币给放在那里，准备第二天来把它给烧了。
然后请殡仪馆工作人员帮忙给死者换上寿衣，并约定了第二天来火化。
回到家，白雪拉着护士长的手，不想让护士长走。
她现在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心里既恐惧又无助。
看着白雪眼泪汪汪的样子，护士长心疼极了。
“陈斌，你上妈家去看看孩子吧，今天我就不回去了，我留下来陪陪小雪。”
“好吧。”陈斌说着向外面走去。
“明天早上五点之前记得过来送我们去殡仪馆。”
“知道了。”
晚上，白雪极度没有安全感地蜷缩在护士长的怀里。夜里噩梦连连。
她好像在海边正找什么人，孤单单的，心里隐隐有些恐惧，忽然一个巨浪卷过来，把她卷到了大海里！无论她如何挣扎，哭喊都没有用，没有人来救她！
画面一转，她好像到了一个悬崖边，一阵飓风吹来，她一下子掉下了悬崖！严重的失重感让她一下子醒了过来。醒来还感到心有余悸。
白雪把灯打开，起床，洗了个脸，又倒点热水喝。去了趟洗手间，回到床上时已经把护士长吵醒了。
护士长抓着她的手，“怎么了？睡不着吗？”
“没有，就是刚才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掉下了悬崖。”
“睡吧，没事了。”护士长安慰地握了握她的手。白雪也抓紧了护士长的手。这双手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依靠了！好像抓紧它就能给予她力量！
白雪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已经三点多了，睡肯定是睡不着了，但是她必须要休息好，她要照顾好自己才能照顾好弟弟！
对，还有弟弟！那个女人最后做了一件好事，把她的弟弟送到了她的身边，让她在这个世界上不再是孤单单的一个人！这个念头一起，白雪感觉自己不再那么害怕了，所有的力气又回到了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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