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先打一拳，打完再说
被一把能量手枪顶在脑后，羽阳不敢赌对方的枪里没有子弹，尽管身后的人要比他矮半个头。
依照对方的指令，他摊开双手，缓缓往四十二栋大楼内走去。
这是一栋老楼，外墙是灰白色，肉眼可见的破旧，门口的广告屏已经黑了一半，边框一圈蓝色的灯带忽闪忽闪，随时都要熄灭的样子。
他的房间在十一层，是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胶囊屋。
石决明口中的公民待遇，同样是这个时代每个成年人的基本福利。
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胶囊房，以及每月固定的一千摩生存补贴。
在联席议会精准的物价控制下，八百摩的营养液，可以满足一个成年人一个月全部的能量需求，剩下的两百摩节省一点，足以应付其余的水电杂费。
依照普遍理性而论，这是一个家里蹲也饿不死的时代。
他的个人信息在办理社会ID时便已经通过云端上传，即便是第一次来到分配给自己的胶囊屋，羽阳依旧顺利的打开房间大门。
房间很小，开门之后一览无遗，卧室加上卫生间的标准格局，没有厨房。
做饭是不被需要的，一瓶营养液足矣。
随着身后大门的关闭，威胁着他要害部位的小手放松下来，指着后脑勺的能量手枪也收回去。
身后人传来粗重的喘息声。
她整个人套在深色的斗篷里，小脸隐藏在宽大的兜帽里看不清模样，身体瘦瘦小小，完全看不出任何力量的感觉。
可羽阳却不敢大意，因为他知道眼前人是什么身份。
一名混血种！
混血种诞生于末日战争初期，是人类与类智慧生物突破生殖隔离的产物，生存在文明边缘的一批人。
“你受伤了？”
少女仿佛被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惊道：“你…你怎么知道。”
“我不瞎。”
羽阳指着从玄关一路延续到房间的血迹：“你好像在流血诶。”
少女强撑着身体，接着摘下兜帽，眼神锐利的盯着羽阳，咬着牙：“流点血而已，不碍事的。”
只见她的身下，地板上被斗篷遮住的部分开始往外渗血，血迹以摊煎饼的速度，迅速扩大。
血迹蔓延得越来越广。
啊喂！
这出血量，怎么看也不像没事的样子吧！
“别以为我受伤了你就可以小看我！小心我…小心我杀了你！”
这句已经算不上是威胁，倒有点像小学生放学路上的狠话。
对方握枪的手都在微微发抖，羽阳计算着两人之间此刻的距离，摊摊手表示顺从。
突然，他眼疾手快，转瞬间便夺过女孩手中的能量手枪。
没人喜欢被枪指着。
“你！”
“现在是谁被枪指着？”
羽阳并没有立刻干掉对方的想法。
混血种在末日战争里是少数极端猎人的猎杀对象，主流社会接纳了混血种的存在，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是末日战争里前线战士的名言。
对于一直生活在大后方的他来说，某种程度上他也受到过混血种的保护。
“请你认清自己的处境，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俘虏！要听我的命令。”
房间突然安静下来，少女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在心里评估两人的战力。
她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呜呜…你也要欺负我。”
眼前少女的耳朵是粉红色的，三角形状，长在头顶布满细小的茸毛，根本就是一对猫耳。
少女一边哭泣，身下鲜血一边汩汩流淌，看起来只有几分钟的活头。
“喂喂！你不会要死在这儿吧？栽赃陷害也不是你这样玩的啊。”
“我不会死的，绝对…不会！”
“这些血迹大部分都不是我的，你放心。”
这是什么话？羽阳脸色瞬间垮下来。
“作为我的俘虏，首先，告诉我你的名字以及来历。”
空空如也的双手让少女不安，她仿佛受惊的兔子，迅速往后缩了缩，惊吓着后退：“你…你想对我做什么？”
可能是动作太大，她胳膊上刚刚愈合的伤口，又开始飙血。
“你又飙血了…体谅一下血小板的劳动成果好吗，她们很辛苦的。”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眼前这位应该是血做的。
“你，变态！要，干什么！”
羽阳叹了口气，咋就交流起来这么困难呢。
“别浪费时间，问你什么就老实回答。”
少女也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安静下来，小声道：“我叫白薇薇，来自善建地的…混血。”
“你干了什么？一副亡命天涯的模样，还有你浑身的伤，怎么来的？”羽阳问出自己此刻最关心的问题。
少女支支吾吾，不敢开口。
“如果你不肯说，那我就只好把你交给治安官了。”
“别！”
少女连忙道：“是…是这样的，三天前我在善建地收集废弃物的时候，有一个黑衣服的家伙找上我，要我帮他做一件事…”
“那家伙很可怕，我打不过他，就…就答应了。”
“他给了我一件斗篷，说可以屏蔽天眼的监控，然后还塞给我一把能量手枪，让我听到信号就开枪。”
“信号？”
白薇薇怯懦的说：“就是爆炸声啦，他把我带到中心区的一家自助咖啡馆，告诉我听到爆炸声就开枪，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羽阳坐下，示意她接着说。
“我在咖啡馆里藏了很久很久，肚子饿得快要晕过去，迷迷糊糊中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
“我吓得一激灵，手一抖就扣动了扳机，正好就…就打中了一个在买咖啡的治安官。”
羽阳哭笑不得，也不知道那个倒霉的治安官今天出门是不是没有看黄历。
“我逃了出去，接着整个中心区响起了警报声，我吓得到处跑，结果不管朝哪个路口逃跑都有治安官，到处都是警笛声，我以为他们是来抓我的，就一直跑啊跑。”
从中心区逃到十三区，几乎跨越了半个城市。
“那你身上的伤呢？”
白薇薇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摔…摔的。”
“？”
“我逃跑的路上一直有治安官的警笛声，我很紧张，就摔了好几跤。”
说到这里，少女愤愤不平：“我最主要的伤是在一家机器人商店受的，都怪他们，装那么大的两扇透明玻璃，我以为是条近道，结果就…”
“还好我跑得快，那些治安官都被我甩掉了，你放心好啦。”
羽阳心道，恐怕不是治安官被你甩掉，而是根本就没有在追你，眼前这个白薇薇，和石决明口中的‘金小姐案’，颇有些关系。
一念至此。
依照对方的指令，他摊开双手，缓缓往四十二栋大楼内走去。
这是一栋老楼，外墙是灰白色，肉眼可见的破旧，门口的广告屏已经黑了一半，边框一圈蓝色的灯带忽闪忽闪，随时都要熄灭的样子。
他的房间在十一层，是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胶囊屋。
石决明口中的公民待遇，同样是这个时代每个成年人的基本福利。
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胶囊房，以及每月固定的一千摩生存补贴。
在联席议会精准的物价控制下，八百摩的营养液，可以满足一个成年人一个月全部的能量需求，剩下的两百摩节省一点，足以应付其余的水电杂费。
依照普遍理性而论，这是一个家里蹲也饿不死的时代。
他的个人信息在办理社会ID时便已经通过云端上传，即便是第一次来到分配给自己的胶囊屋，羽阳依旧顺利的打开房间大门。
房间很小，开门之后一览无遗，卧室加上卫生间的标准格局，没有厨房。
做饭是不被需要的，一瓶营养液足矣。
随着身后大门的关闭，威胁着他要害部位的小手放松下来，指着后脑勺的能量手枪也收回去。
身后人传来粗重的喘息声。
她整个人套在深色的斗篷里，小脸隐藏在宽大的兜帽里看不清模样，身体瘦瘦小小，完全看不出任何力量的感觉。
可羽阳却不敢大意，因为他知道眼前人是什么身份。
一名混血种！
混血种诞生于末日战争初期，是人类与类智慧生物突破生殖隔离的产物，生存在文明边缘的一批人。
“你受伤了？”
少女仿佛被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惊道：“你…你怎么知道。”
“我不瞎。”
羽阳指着从玄关一路延续到房间的血迹：“你好像在流血诶。”
少女强撑着身体，接着摘下兜帽，眼神锐利的盯着羽阳，咬着牙：“流点血而已，不碍事的。”
只见她的身下，地板上被斗篷遮住的部分开始往外渗血，血迹以摊煎饼的速度，迅速扩大。
血迹蔓延得越来越广。
啊喂！
这出血量，怎么看也不像没事的样子吧！
“别以为我受伤了你就可以小看我！小心我…小心我杀了你！”
这句已经算不上是威胁，倒有点像小学生放学路上的狠话。
对方握枪的手都在微微发抖，羽阳计算着两人之间此刻的距离，摊摊手表示顺从。
突然，他眼疾手快，转瞬间便夺过女孩手中的能量手枪。
没人喜欢被枪指着。
“你！”
“现在是谁被枪指着？”
羽阳并没有立刻干掉对方的想法。
混血种在末日战争里是少数极端猎人的猎杀对象，主流社会接纳了混血种的存在，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是末日战争里前线战士的名言。
对于一直生活在大后方的他来说，某种程度上他也受到过混血种的保护。
“请你认清自己的处境，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俘虏！要听我的命令。”
房间突然安静下来，少女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在心里评估两人的战力。
她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呜呜…你也要欺负我。”
眼前少女的耳朵是粉红色的，三角形状，长在头顶布满细小的茸毛，根本就是一对猫耳。
少女一边哭泣，身下鲜血一边汩汩流淌，看起来只有几分钟的活头。
“喂喂！你不会要死在这儿吧？栽赃陷害也不是你这样玩的啊。”
“我不会死的，绝对…不会！”
“这些血迹大部分都不是我的，你放心。”
这是什么话？羽阳脸色瞬间垮下来。
“作为我的俘虏，首先，告诉我你的名字以及来历。”
空空如也的双手让少女不安，她仿佛受惊的兔子，迅速往后缩了缩，惊吓着后退：“你…你想对我做什么？”
可能是动作太大，她胳膊上刚刚愈合的伤口，又开始飙血。
“你又飙血了…体谅一下血小板的劳动成果好吗，她们很辛苦的。”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眼前这位应该是血做的。
“你，变态！要，干什么！”
羽阳叹了口气，咋就交流起来这么困难呢。
“别浪费时间，问你什么就老实回答。”
少女也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安静下来，小声道：“我叫白薇薇，来自善建地的…混血。”
“你干了什么？一副亡命天涯的模样，还有你浑身的伤，怎么来的？”羽阳问出自己此刻最关心的问题。
少女支支吾吾，不敢开口。
“如果你不肯说，那我就只好把你交给治安官了。”
“别！”
少女连忙道：“是…是这样的，三天前我在善建地收集废弃物的时候，有一个黑衣服的家伙找上我，要我帮他做一件事…”
“那家伙很可怕，我打不过他，就…就答应了。”
“他给了我一件斗篷，说可以屏蔽天眼的监控，然后还塞给我一把能量手枪，让我听到信号就开枪。”
“信号？”
白薇薇怯懦的说：“就是爆炸声啦，他把我带到中心区的一家自助咖啡馆，告诉我听到爆炸声就开枪，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羽阳坐下，示意她接着说。
“我在咖啡馆里藏了很久很久，肚子饿得快要晕过去，迷迷糊糊中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
“我吓得一激灵，手一抖就扣动了扳机，正好就…就打中了一个在买咖啡的治安官。”
羽阳哭笑不得，也不知道那个倒霉的治安官今天出门是不是没有看黄历。
“我逃了出去，接着整个中心区响起了警报声，我吓得到处跑，结果不管朝哪个路口逃跑都有治安官，到处都是警笛声，我以为他们是来抓我的，就一直跑啊跑。”
从中心区逃到十三区，几乎跨越了半个城市。
“那你身上的伤呢？”
白薇薇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摔…摔的。”
“？”
“我逃跑的路上一直有治安官的警笛声，我很紧张，就摔了好几跤。”
说到这里，少女愤愤不平：“我最主要的伤是在一家机器人商店受的，都怪他们，装那么大的两扇透明玻璃，我以为是条近道，结果就…”
“还好我跑得快，那些治安官都被我甩掉了，你放心好啦。”
羽阳心道，恐怕不是治安官被你甩掉，而是根本就没有在追你，眼前这个白薇薇，和石决明口中的‘金小姐案’，颇有些关系。
一念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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