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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 不在意

    苏酒卿一听这话,顿时就一阵深思。

    而宜嘉郡主听完这话也同样是一阵深思。

    而后宜嘉公主试探着问了这么一句话:“那蒋大人觉得是谁要警告——”

    蒋旬却不言语。

    宜嘉公主思来想去,最后眉头就紧紧皱起。

    似乎也就那么两三个人,会有这样的动机。

    宜嘉公主悚然一惊:“可是皇——”

    后面一个叔字,却是愣生生的的没有敢说出口来。

    也怪不得宜家公主会想到荣亲王身上去。

    毕竟现在荣亲王如此掌管朝政,又是摄政王。

    若是荣亲王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心思,那也似乎是在常理之中。

    而面对宜嘉公主这样的问话,蒋旬只是浅浅一笑。

    不置可否的样子,更让宜嘉公主心中满是怀疑。

    最后蒋旬又道:“若是公主没有别的事情,便先请回吧。”

    蒋旬都这样说,宜嘉公主似乎也没有再留下的理由,当即犹豫片刻,只能离去。

    等到宜嘉公主离去之后,苏酒卿这才轻声问了一句:“果真是荣亲王那头的人?”

    蒋旬点头,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可不是荣亲王那头的人吗?身上都还带着荣亲王府的腰牌——”

    说到最后是和蒋旬语气微微有些嘲讽。

    苏酒卿听闻此言之后,立刻摇头:“若真是这样,他就更不可能是荣庆王府的人了。”

    倒像是故布疑阵,栽赃嫁祸。

    荣亲王若是要做这样的事情,绝无可能让自己的人去,更不可能还让人带着腰牌去。

    只是如此明显的栽赃嫁祸——

    “倒也没有这么明显,那么多人,也只一个人身上有腰牌罢了。”蒋旬解释一句,将当时的情况再说了一遍:“原本是险些抓不住这个人的,只是最后他卖了一个破绽。”

    那么多人里头,也只恐怕是唯有这一个是死士。

    因为被抓住之后,那人很快就咬碎了口中的毒丸。

    几乎是什么都没有来得及问,人就已经去了。

    这样的情况下,说是畏罪自尽,死无对证,也是可以的。

    于是蒋旬当场思量片刻,还是没有将腰牌这件事情透露出来。

    而是直接叫人当场就将腰牌损毁。

    更嘱咐几个亲信,不许将此事说出去。

    蒋旬紧接着就说一句:“一会儿宋郦应当会过来。”

    且看看宋郦怎么说?

    苏酒卿也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这件事情会不会是王太后的意思?”

    蒋旬听闻此言,颇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苏酒卿。

    “怎么会如此想?”

    看上去蒋旬是真有几分纳闷和好奇。

    苏酒卿摇摇头,自己也说不太清楚,为何自己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来,而且还觉得有很大可能就是王太后。

    因为自己也说不出来是什么原因,所以最终苏酒卿只是如此回答一句:“只是直觉,但是觉得王太后可疑甚多。而且此人锱铢必较心胸狭隘——”

    会做这样的事情,可能性极大。

    当时先太子宋渠,不就是因为王太后,所以才不得不求助于蒋旬,而后又将自己手中的金矿作为交换?

    想到先太子宋渠,苏酒卿就又问了一句:“宋渠那头对世子的安排可还满意?”

    蒋旬微微摇了一下头:“倒是没问,不过想来应该也挑不出什么错。”

    这么一说,蒋旬忽然心中也是一动。

    若说宋渠满意了,那么王太后肯定是不满意的。

    王太后会迁怒于他,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所以好像仿佛这件事情还真有那么几分,可能性是王太后做的。

    但是王太后毕竟现在几乎是足不出户,而且王太后手中也并没有那么多的人——

    更不要说是死士。

    若是王太后有那样的本事,当初也不会落到那样的境地。

    蒋旬思来想去,最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就先将这件事情撂下不管。

    却转头嘱咐苏酒卿一句:“回头我再给你送两个丫鬟来,今后出门怎么也要带上他们二人。不管去何处都是。”

    自然这两个丫鬟并不是为了服侍苏酒卿。

    而是为了保护她。

    苏酒卿当即就明白过来,虽然觉得或许不是特别有必要,但是蒋旬既然都这么说了,为了让她安心,她还是点了点头。

    蒋旬又有些无奈的叹一口气:“昨日是不是吓坏了?”

    对于这个问题,苏酒卿很实诚的点了点头,还加重了语气,又说一句:“真吓坏了。”

    在城门口等着的那一会儿,她心里想了许多可怕的东西。

    害怕再见到蒋旬的时候,蒋旬或是受伤了,或是根本就……

    不管是哪一种,都将她吓得够呛。

    “以后还是轻易不要出门了吧。”苏酒卿如此说一句,心有戚戚:“要出门也就在城里,还是别出城。”

    再不行,就在宫中,或者是蒋家,或者是苏家那边见面也可以。

    反正是不要再冒险。

    苏酒卿这典型,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蒋旬几乎被苏酒卿这样的话给逗笑了,但是想了想,苏酒卿的心情,到底是没敢笑起来。

    最后蒋旬伸出手来,歉然地拍了拍苏酒卿的头顶,又轻轻揉一下:“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蒋旬这样的话,苏酒卿却半点不醒,当即直接摇头驳回了:“世子怎会如此天真?若世子一日在这位置上,便一日不可能有安生的日子。”

    这是三岁蒙童都应该知道的道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只要蒋旬手中还握着权力,那么就总有人想要置蒋旬于死地。

    对于苏酒卿这句话,蒋旬自然也是十分认同,当下唯有苦笑一声。

    只是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毕竟他也没有办法放弃现在手里的这些东西。

    苏酒卿说这样的话也不是为了抱怨蒋旬,当时也就是随口那么就说出来了。

    此时见到蒋旬这样的神色,她反而是放柔了声音安慰了一句:“其实活了这么久,我倒是明白了一个道理,有得必有失。既然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那么失去的东西自然也就能够平衡对待了。”

    她也好,蒋旬也好,都有自己想要实现的事情。

    蒋旬处处对她都是支持,那么作为回报,她也会如此。

    况且本来也是分内之事。

    相夫教子,这也并不是一句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