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为国守财
和李紫烟分开后，赵构一连三天都在拜访汴梁城的达官显贵，但是效果好像并没有预期的好。
他本以为凭着自己王爷的身份，想要借粮并不难，可令他失望的是，那些平日里口口声声说着为国守财的官员，此时竟然只拿出三两石粮食来打发他。
三天前由于李紫烟的原因，他再次拒绝了蔡京调兵来拱卫开封的提议，并且表示自己已经想到了安置灾民的办法，现在看来好像并没有。
马车来到了少宰王黼的府前，仆从递上拜帖后，不一会王黼便从里面迎了出来。
“下官不知王爷驾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王黼躬身说道。
赵构从车上下来，二人走至客厅，丫鬟上完茶退下后，赵构首先开口道：“我想我此次前来的目的王大人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再兜圈子了，此次水灾国库缺粮，还望王大人能借上一二帮灾民渡过难关。”
“王爷说笑了，国家有难我等自然义不容辞，刘贵，立即去粮库取四石米给王爷，不可耽误了王爷赈灾。”王黼说道。
“可是大人，粮食都给了灾民咱们吃什么呀？”刘贵跪下哭着说道。
王黼听此大怒：“你这厮懂什么，我让你去你就去，万事以国家为先，这句话我都说过多少遍了？”
赵构托着下巴看着主仆二人演戏，好像自己拜访了的几家套路都一样，分别只是有的演技好有的差一点而已。
等主仆二人这场大戏唱完，赵构从怀里掏出一本账目丟在桌上。
“据我所知王家还有存粮2000石，这么多粮食都够王家吃上好几年的了，难道王大人就不考虑一下多借我些吗？”赵构这次显然是有备而来。
王黼将桌上的账目拿起来翻了翻，开始的震惊过后又恢复了正常：“我不知道王爷从哪得来的这本账目，但这却不是我王家的流水，还望王爷明查。”
“哼！明察？我早就已经查清楚了，你王家有粮，而且很多，王大人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能帮我渡过这次难关，过后我会连本带利的还你，为了这30万人民百姓，你就借我一些如何？”赵构拍桌子而起。
王黼听此依然嘴硬：“王爷我王家无粮，还请往别处去借吧。”
“你难道真要让我带兵来搜才肯借于我吗？”赵构说道。
“王爷，你这么做会寒了天下士大夫的心的！”王黼躬身道。
“只要能救得了这30万难民，寒了你们的心又如何？”
“我宋朝治国，是为与士大夫治天下，非与百姓治天下，百姓死伤再多也不会对我大宋有多大的影响，可寒了我等士大夫的心，恐大宋社稷不保啊！”
王黼再拜。
赵构听此虽然生气，但却又无法反驳，只能愤怒的摔碎茶碗后悻悻离去。
刘贵上来打扫残局问道：“老爷，我们为什么不将粮食借给王爷啊，这样不是可以卖他一个大大的人情？”
“你懂个屁，大灾之后粮食会变成城内紧俏的物资，价格可能翻至平常的两三倍都不止，借给他我能赚几个钱？”王黼冷笑着说道。
“这位王爷可是皇太孙，早晚会成为官家的，得罪了他可不好吧？”刘贵继续问道。
“官家又如何，到时候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官家也拿我们没有任何办法，要不当年的王安石就不会抑郁而终了。”王黼不屑道。
出了王府的赵构，一拳打在了府门前的红色石柱之上：“平日一个个都高喊着为国守财，真到了关键时刻一个也不顶用。”
旁边的仆人赶紧上来查看，却见赵构右手拳头血肉模糊，看来刚才那一拳他也是出了全力的。
仆从赶紧拿出绷带给他包扎，赵构此时却愣愣的出神，他三天前还拍着胸脯向李紫烟保证自己绝对能借到不少粮食，可他这三天借到的还不足200石，自己该怎么面对她呀。
此时的开封城外，李紫烟施粥铺旁已经有了士兵把守，而且一座座简易的小房子已经被搭建了起来。
李紫烟穿梭于其间站在高台之上，大声讲述朝廷赈灾方案，反复不断的强调城内有充足的粮食供他们生存，让他们不要多想。
在被她分成的十五个区域里，她让灾民们推选出了15个受人尊重的老者来统御他们各自的区域。
再给这些老者之下安排众多的小官，有的让他们管卫生，有的让他们管搭建房屋，有的让他们处理粪便，还有一些会些技艺的让他们提供娱乐活动。
总之就是让这些人要有事做，要让他们感觉到朝廷没有放弃他们，不会因此而生出异心来。
“凡是生病的人，你们一定要早些发现将他带去隔离，不然我们这么密集的住在一起，疫情会很快的蔓延。
这件事一定要当做重中之重来做，希望各个区域的管事能够重视！”李紫烟给这些区域推选出来的领导开着会，她现在扯着赵构的大旗，城外灾民的安排已经由她全权处理。
“王妃大人，那如果他的家人不同意怎么办？”王寅举手提问，他几乎是这15个区域管理人中唯一一个比较年轻的。
“先将人隔离起来再做他们的工作现在如果还有人反对，那就说明你们的宣传力度还不够大，让他们身边的人去跟他们说，一遍一遍的跟他们说，早晚他们会想通的。
同时尸体的处理也要尽快，不管是谁，死了都得立即火化，对于死者家属的应对也采用上述办法。”李紫烟说道。
“王妃大人，您昨天说的口罩……”
……
这个会每天都要开一个半时辰，几乎每天都有新的问题出现，应对这些事情搞得李紫烟疲惫不堪。
王寅心情沉重的回到了自己的帐篷，石宝此时正在里面呼呼大睡，听见王寅回来他起身问道：“怎么样王寅，他们的粮食是不是快要吃光了？”
“暂时还没有这个迹象，不过汴京城那个探子绝不会出错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王寅眉头紧皱。
“如果城内粮食再不吃断，那我们这一趟可要白来了，听下面的兄弟说，这几天他们传教也极不顺利，这些百姓现在根本就不相信我们。”石宝说道。
方腊起义纲领起源于摩尼教教义，打着世法平等，无有高下的幌子聚集起了大量的流民，没想到在这里这次却有些不灵了。
“这次真有些棘手了，那个王妃别看年纪轻轻，但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光看她对这次灾民的处理，不管是物资分配和人心的掌控，几乎都做到了极致，我们这次算是碰到硬茬子了。”王寅说道。
“我也觉得是，虽然我不懂，但那漂亮的小娘皮确实厉害。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咱们两个如果就这样空手回去，圣公怕不是要砍了我们的脑袋。”石宝笑着说，平日里王寅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仿佛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算计，这次他能在一个女人手上吃瘪，石宝倒是很乐意看这个热闹。
“再等等吧，如果过两天还没有什么变数，我们只能以力破局了。”王寅抬头看着帐篷顶叹了一口气。
“王妃那小娘皮能不能别杀，我石宝这人生来就傻，能娶一个聪明的老婆我看挺合适的。”石宝想到了什么似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夜晚回到城里的李紫烟遇到了赵构，两人打了一个招呼后李紫烟便发现了不对，赵构不但右手受了伤，而且神情萎靡，完全没有了三天之前的精气神。
李紫烟立即意识到了问题，她一个纵身便跃到了赵构的马车之上。
“王爷是不是筹粮遇到了问题？”李紫烟直奔主题。
“没有，本王爷出马，那些人谁会不给我面子……”赵构强打精神，他可不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丢人。
可看着对方清澈的眼神，赵构的双肩又重新耷拉了下来，他垂头丧气的道：“好吧，我并没有筹到多少粮”。
“没有多少是多少？”李紫烟问道。
“231石”赵构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什么，才这么点！”李紫烟一脸的不可置信。
“对不起，紫烟我让你失望了。”赵够低着头不敢看她。
李紫烟在心中思忖了一会儿道：“王爷你是真心想救城外的30万难民吗？”
“这还用说，他们都是我大宋子民，是我赵家的子民，我自然是真心想救的。”赵构自豪的说。
“我有个方法，但这可能会让你得罪很多的人，即使这样你还肯干吗？”李紫烟看着他的眼睛道。
赵构看着李紫烟认真的表情，鬼使神差的他也认真的点了点头，他在心中暗道：“已经让面前的女孩失望了两次了，自己绝不会再让他对自己失望第三次。”
“那好，今天晚上咱们就都别睡了，一起去开封府的案牍库，去抓那些人的小尾巴。”李紫烟俏皮的说道。
于是第二天，开封府衙的差役便开始紧锣密鼓的抓人了。
他本以为凭着自己王爷的身份，想要借粮并不难，可令他失望的是，那些平日里口口声声说着为国守财的官员，此时竟然只拿出三两石粮食来打发他。
三天前由于李紫烟的原因，他再次拒绝了蔡京调兵来拱卫开封的提议，并且表示自己已经想到了安置灾民的办法，现在看来好像并没有。
马车来到了少宰王黼的府前，仆从递上拜帖后，不一会王黼便从里面迎了出来。
“下官不知王爷驾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王黼躬身说道。
赵构从车上下来，二人走至客厅，丫鬟上完茶退下后，赵构首先开口道：“我想我此次前来的目的王大人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再兜圈子了，此次水灾国库缺粮，还望王大人能借上一二帮灾民渡过难关。”
“王爷说笑了，国家有难我等自然义不容辞，刘贵，立即去粮库取四石米给王爷，不可耽误了王爷赈灾。”王黼说道。
“可是大人，粮食都给了灾民咱们吃什么呀？”刘贵跪下哭着说道。
王黼听此大怒：“你这厮懂什么，我让你去你就去，万事以国家为先，这句话我都说过多少遍了？”
赵构托着下巴看着主仆二人演戏，好像自己拜访了的几家套路都一样，分别只是有的演技好有的差一点而已。
等主仆二人这场大戏唱完，赵构从怀里掏出一本账目丟在桌上。
“据我所知王家还有存粮2000石，这么多粮食都够王家吃上好几年的了，难道王大人就不考虑一下多借我些吗？”赵构这次显然是有备而来。
王黼将桌上的账目拿起来翻了翻，开始的震惊过后又恢复了正常：“我不知道王爷从哪得来的这本账目，但这却不是我王家的流水，还望王爷明查。”
“哼！明察？我早就已经查清楚了，你王家有粮，而且很多，王大人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能帮我渡过这次难关，过后我会连本带利的还你，为了这30万人民百姓，你就借我一些如何？”赵构拍桌子而起。
王黼听此依然嘴硬：“王爷我王家无粮，还请往别处去借吧。”
“你难道真要让我带兵来搜才肯借于我吗？”赵构说道。
“王爷，你这么做会寒了天下士大夫的心的！”王黼躬身道。
“只要能救得了这30万难民，寒了你们的心又如何？”
“我宋朝治国，是为与士大夫治天下，非与百姓治天下，百姓死伤再多也不会对我大宋有多大的影响，可寒了我等士大夫的心，恐大宋社稷不保啊！”
王黼再拜。
赵构听此虽然生气，但却又无法反驳，只能愤怒的摔碎茶碗后悻悻离去。
刘贵上来打扫残局问道：“老爷，我们为什么不将粮食借给王爷啊，这样不是可以卖他一个大大的人情？”
“你懂个屁，大灾之后粮食会变成城内紧俏的物资，价格可能翻至平常的两三倍都不止，借给他我能赚几个钱？”王黼冷笑着说道。
“这位王爷可是皇太孙，早晚会成为官家的，得罪了他可不好吧？”刘贵继续问道。
“官家又如何，到时候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官家也拿我们没有任何办法，要不当年的王安石就不会抑郁而终了。”王黼不屑道。
出了王府的赵构，一拳打在了府门前的红色石柱之上：“平日一个个都高喊着为国守财，真到了关键时刻一个也不顶用。”
旁边的仆人赶紧上来查看，却见赵构右手拳头血肉模糊，看来刚才那一拳他也是出了全力的。
仆从赶紧拿出绷带给他包扎，赵构此时却愣愣的出神，他三天前还拍着胸脯向李紫烟保证自己绝对能借到不少粮食，可他这三天借到的还不足200石，自己该怎么面对她呀。
此时的开封城外，李紫烟施粥铺旁已经有了士兵把守，而且一座座简易的小房子已经被搭建了起来。
李紫烟穿梭于其间站在高台之上，大声讲述朝廷赈灾方案，反复不断的强调城内有充足的粮食供他们生存，让他们不要多想。
在被她分成的十五个区域里，她让灾民们推选出了15个受人尊重的老者来统御他们各自的区域。
再给这些老者之下安排众多的小官，有的让他们管卫生，有的让他们管搭建房屋，有的让他们处理粪便，还有一些会些技艺的让他们提供娱乐活动。
总之就是让这些人要有事做，要让他们感觉到朝廷没有放弃他们，不会因此而生出异心来。
“凡是生病的人，你们一定要早些发现将他带去隔离，不然我们这么密集的住在一起，疫情会很快的蔓延。
这件事一定要当做重中之重来做，希望各个区域的管事能够重视！”李紫烟给这些区域推选出来的领导开着会，她现在扯着赵构的大旗，城外灾民的安排已经由她全权处理。
“王妃大人，那如果他的家人不同意怎么办？”王寅举手提问，他几乎是这15个区域管理人中唯一一个比较年轻的。
“先将人隔离起来再做他们的工作现在如果还有人反对，那就说明你们的宣传力度还不够大，让他们身边的人去跟他们说，一遍一遍的跟他们说，早晚他们会想通的。
同时尸体的处理也要尽快，不管是谁，死了都得立即火化，对于死者家属的应对也采用上述办法。”李紫烟说道。
“王妃大人，您昨天说的口罩……”
……
这个会每天都要开一个半时辰，几乎每天都有新的问题出现，应对这些事情搞得李紫烟疲惫不堪。
王寅心情沉重的回到了自己的帐篷，石宝此时正在里面呼呼大睡，听见王寅回来他起身问道：“怎么样王寅，他们的粮食是不是快要吃光了？”
“暂时还没有这个迹象，不过汴京城那个探子绝不会出错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王寅眉头紧皱。
“如果城内粮食再不吃断，那我们这一趟可要白来了，听下面的兄弟说，这几天他们传教也极不顺利，这些百姓现在根本就不相信我们。”石宝说道。
方腊起义纲领起源于摩尼教教义，打着世法平等，无有高下的幌子聚集起了大量的流民，没想到在这里这次却有些不灵了。
“这次真有些棘手了，那个王妃别看年纪轻轻，但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光看她对这次灾民的处理，不管是物资分配和人心的掌控，几乎都做到了极致，我们这次算是碰到硬茬子了。”王寅说道。
“我也觉得是，虽然我不懂，但那漂亮的小娘皮确实厉害。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咱们两个如果就这样空手回去，圣公怕不是要砍了我们的脑袋。”石宝笑着说，平日里王寅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仿佛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算计，这次他能在一个女人手上吃瘪，石宝倒是很乐意看这个热闹。
“再等等吧，如果过两天还没有什么变数，我们只能以力破局了。”王寅抬头看着帐篷顶叹了一口气。
“王妃那小娘皮能不能别杀，我石宝这人生来就傻，能娶一个聪明的老婆我看挺合适的。”石宝想到了什么似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夜晚回到城里的李紫烟遇到了赵构，两人打了一个招呼后李紫烟便发现了不对，赵构不但右手受了伤，而且神情萎靡，完全没有了三天之前的精气神。
李紫烟立即意识到了问题，她一个纵身便跃到了赵构的马车之上。
“王爷是不是筹粮遇到了问题？”李紫烟直奔主题。
“没有，本王爷出马，那些人谁会不给我面子……”赵构强打精神，他可不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丢人。
可看着对方清澈的眼神，赵构的双肩又重新耷拉了下来，他垂头丧气的道：“好吧，我并没有筹到多少粮”。
“没有多少是多少？”李紫烟问道。
“231石”赵构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什么，才这么点！”李紫烟一脸的不可置信。
“对不起，紫烟我让你失望了。”赵够低着头不敢看她。
李紫烟在心中思忖了一会儿道：“王爷你是真心想救城外的30万难民吗？”
“这还用说，他们都是我大宋子民，是我赵家的子民，我自然是真心想救的。”赵构自豪的说。
“我有个方法，但这可能会让你得罪很多的人，即使这样你还肯干吗？”李紫烟看着他的眼睛道。
赵构看着李紫烟认真的表情，鬼使神差的他也认真的点了点头，他在心中暗道：“已经让面前的女孩失望了两次了，自己绝不会再让他对自己失望第三次。”
“那好，今天晚上咱们就都别睡了，一起去开封府的案牍库，去抓那些人的小尾巴。”李紫烟俏皮的说道。
于是第二天，开封府衙的差役便开始紧锣密鼓的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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