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董方
李紫烟在竹儿的搀扶之下下了车，这时天工坊的管事董方见到自家小姐到来，赶忙迎了上来。
“董叔，牛痘疫苗的事您已经知道了吧？”李紫烟直奔主题。
“昨天晏大夫已经通知过我了，我们会尽快收集牛痘病毒样本将他们制作成疫苗的”董方回答道。
这董方本是苏州城人，从小就喜爱鼓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可他这种行为在当时被人认为是不务正业，所以人到中年连个老婆都没讨到。
幸亏他遇到了当时只有十岁的李紫烟，这两人臭味相投，李紫烟有足够的理论基础，而董方则胆大心细，动手能力极强，之前的水稻杂交技术也是有他主导研发的，所以这些年这两人配合十分默契，就在前年，李紫烟还亲自为他说了一位年轻美丽的妻子呢。
“小姐，有一句话不知道我该不该讲？”董方跟在李紫烟身后慢慢走着。
李紫烟正看着在汴梁城新建的天工坊，听到董方这么说她回头道：“你我都共事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听说前些天小姐为了赈灾，把从苏州运来的粮食全部白送给了灾民，可那些几乎是我们经营多年的全部家当啊，现在你又要大量的生产牛痘疫苗，这样会把我们整个产业拖垮的！”董方担心道。
李紫烟听此笑了笑：“人生在世，钱财乃身外之物，我只是觉得这个时代的人过的太苦了，想为他们谋些福坁而已，董叔这些你是早就知道的”。
“我知道，咱们家的小姐是个胸怀天下的大好人，可研发是需要经费的，今年计划研发的热气球，需要整张无疤的小牛皮，还有大型天问望远镜，所需的琉璃片也是极其难制作，这些都是烧钱的项目，就你这样大手大脚的乱花钱可不行”董方一脸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董方此人不贪财不好色，只对格物一道痴迷不已，所以他一看李紫烟为了赈灾，快要把自家老底都掏空了，这才担心的说了这些话。
“安心了，我保证不管发生什么情况，绝不会削减你的研发经费，董叔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李紫烟安慰他道。
随即李紫烟又想到了什么说：“不过上次我让你弄的香水和化妆品你制作出来了吗，确实这些天的开销是有些大了，这开封城里富贵人家多，咱们得抓紧薅一波羊毛回回血了”。
“那些东西呀，我在弄了，过两天就应该能出成品”董方心虚的说。
“那好，下个月天工坊的经费将与你香水的产量直接挂钩，董叔你没意见吧”李紫烟眯起眼睛。
董方听此一愣，那些女人用的东西他根本就不感兴趣，所以到现在只弄出了个半成品，现在听说经费要与香水产量挂钩，他着急的说道：“小姐，你不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削减我的研发经费的吗？”
“是啊，我是说过，不过你也不想我勒紧裤腰带才能给你省出那些经费吧，我年纪小，还在长身体，董叔你怎么忍心！李紫烟笑着撇了他一眼说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董方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他不明白只是月余没见，李紫烟的气质好像变了一般，刚才只是那一个眼神，就吓到他腿肚子打转。
李紫烟看到董方的表现心中一喜，当初周侗就是这么吓唬自己的，没想到自己现在也能办到了。
“对了，晏大夫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他呀？”李紫烟四处张望。
“他来了以后就去了疫苗培养室，到现在还在里面一直没出来呢，对了小姐，这牛痘疫苗我们自己就能生产，为什么你还要晏殊来负责呢？”
“这次水患过后，我想将疫苗在全国推广，晏殊他爸是当朝太医，我们打着太医院的名头事情会好办很多，到那时，打咱们的疫苗可就是要收费的了，没准咱们还能大赚上一笔呢”李紫烟双瞳几乎变成了元宝的形状。
董方听此叹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你看上人家小大夫了呢，果然还是我想多了，前些天听说你还跟官家的一位王爷定了亲，恐怕也只是为了利用人家的身份吧？”
“也没有啦，那门婚事又不是我愿意订的，不过王妃这头衔真好用，弄的我都有些不舍得退婚了”李紫烟俏皮的笑道。
董方听此叹了口气：“你这丫头心机太重，哪有一点二八少女的样子，我真有点可怜我那未来的姑爷了。”
“在这个世道下，想做些事情，还是要多想一些的，不然一步踏错就可能万劫不复，可有的步子又是我不得不迈出的！”李紫烟说着便向着无菌室大步迈出。
望着前面身形有些削瘦的女孩背影，董方摇了摇头道：“可惜你是个女儿身，要不然……”
接下来的话他没敢再说下去，而是紧走了两步跟上自己家小姐的步伐。
二人来到了无菌室前，却见里面一个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影忙碌其中，晏殊也正在此列。
“小姐，我去叫他出来？”董方问道。
“嗯，去吧，宴大夫身体不好，总这么下去会出问题的！”李紫烟有些担心。
董方去了不久后，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晏殊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将自己的口罩摘下，深深的呼吸了两下室外的空气兴奋的道：“李小姐你怎么来了，这时候你应该回去休息的”。
“我过来看看疫苗的情况，不然我睡不着，倒是你，我听董叔说，你也一晚没睡了，赶紧给我睡觉去！李紫烟说完就要扒他身上的防护服。
晏殊赶忙躲避：“李小姐，你这个房子里太神奇了，真让我大开眼界，仿佛给我打开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我不累的，我还要回去工作”。
“董叔，你把宴大夫给架出去，没睡够八个小时不许他进实验室！”李紫烟命令道。
董方听此招呼了两名伙计，从两旁架住晏殊的胳膊，抬起他就往外走。
“李小姐，你不能这样！”晏殊脚尖点着地被拉出两道印记。
“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想怎样就怎样！”李紫烟蛮横的说道。
见晏殊被拉了出去，她也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道：“一个个的，都不让我省心。”
“小姐，你也很长时间没休息了，咱们也回去睡会吧！”竹儿可怜巴巴的说道。
李紫烟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小丫鬟，发现她本来清澈无比的眼眸中此刻也有了三两道血丝，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事情做的差不多了，是应该睡会去了”。
唐恪上完朝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城外的灾民营地，由于考虑到营地中有痘症疫情的出现，今天他并未像以前一样带着唐韵一起来。
在来到营地之后，他就感觉到了此地和昨天有了一丝的不同，营地中搭起了很多的高台，每个高台上都有人大声的演讲。
“我相信昨天已经有人收到了消息了，有人往我们饮水的井中投放了染病的尸体！”
听他这么一说，底下灾民们立即切切私语起来，唐恪捋了捋胡子心道：“这些大儒也算有些本事，已经开始着手辟谣稳定民心了”。
可下一刻，他就愣住了，因为听那高台上的汉子继续大声道：“我现在就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那些传言是真的”。
听他这么说，下面群众顿时炸了锅，不住的四下讨论着什么。
“愚蠢，这个消息一出，恐怕难民营就要乱了”唐恪生气的低吼。
待人们的声音小了以后，台上的那人继续说：“投毒的那人和刺杀王妃的是一拨人，他们的目的就是用我们灾民的性命扰乱开封！
他们在水中投下的是痘症患者尸体，我相信现在已经有不少的人已经患病了，本来这件事上头是要瞒着你们的……”
痘症这个恶魔一般的名字一出，底下的灾民更是炸了锅。
“我想不少人都看到了，王妃昨天来了！”
听到台上之人提到王妃，底下之人的声音立即小了下来。
“本来上面的人是要将这个消息压下来的，但王妃她却没有同意，她说她相信我们不会乱，她相信我们能够正面渡过这次难关！
大家都知道，王妃前些日子为了我们遭到了刺杀，为此还差点丟了性命，她是王妃，乃是千斤之躯，王妃都能为我们不惜生命，你们说我们能辜负这么相信我们的王妃吗？”台上之人高喊。
“不能！”
“不能！”
“不能！”
众人齐呼不能！
“而且王妃说了，她已经找到了应对这种病症的药物，只要咱们按照她方法施行半个月，只要半个月，咱们就能战胜这次疫情，你们能做的到吗？”
“能！”
“能！”
“能！”
……
“好，接下来我们将对喝过生水的人重新安排住处，到时候请主动出列，这样做不单是为了王妃，也是为了你们自己，为了你们的家人朋友的安全！”高台上的人最后说道。
随着他这句话说完，灾民中便有人主动站了出来。
“董叔，牛痘疫苗的事您已经知道了吧？”李紫烟直奔主题。
“昨天晏大夫已经通知过我了，我们会尽快收集牛痘病毒样本将他们制作成疫苗的”董方回答道。
这董方本是苏州城人，从小就喜爱鼓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可他这种行为在当时被人认为是不务正业，所以人到中年连个老婆都没讨到。
幸亏他遇到了当时只有十岁的李紫烟，这两人臭味相投，李紫烟有足够的理论基础，而董方则胆大心细，动手能力极强，之前的水稻杂交技术也是有他主导研发的，所以这些年这两人配合十分默契，就在前年，李紫烟还亲自为他说了一位年轻美丽的妻子呢。
“小姐，有一句话不知道我该不该讲？”董方跟在李紫烟身后慢慢走着。
李紫烟正看着在汴梁城新建的天工坊，听到董方这么说她回头道：“你我都共事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听说前些天小姐为了赈灾，把从苏州运来的粮食全部白送给了灾民，可那些几乎是我们经营多年的全部家当啊，现在你又要大量的生产牛痘疫苗，这样会把我们整个产业拖垮的！”董方担心道。
李紫烟听此笑了笑：“人生在世，钱财乃身外之物，我只是觉得这个时代的人过的太苦了，想为他们谋些福坁而已，董叔这些你是早就知道的”。
“我知道，咱们家的小姐是个胸怀天下的大好人，可研发是需要经费的，今年计划研发的热气球，需要整张无疤的小牛皮，还有大型天问望远镜，所需的琉璃片也是极其难制作，这些都是烧钱的项目，就你这样大手大脚的乱花钱可不行”董方一脸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董方此人不贪财不好色，只对格物一道痴迷不已，所以他一看李紫烟为了赈灾，快要把自家老底都掏空了，这才担心的说了这些话。
“安心了，我保证不管发生什么情况，绝不会削减你的研发经费，董叔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李紫烟安慰他道。
随即李紫烟又想到了什么说：“不过上次我让你弄的香水和化妆品你制作出来了吗，确实这些天的开销是有些大了，这开封城里富贵人家多，咱们得抓紧薅一波羊毛回回血了”。
“那些东西呀，我在弄了，过两天就应该能出成品”董方心虚的说。
“那好，下个月天工坊的经费将与你香水的产量直接挂钩，董叔你没意见吧”李紫烟眯起眼睛。
董方听此一愣，那些女人用的东西他根本就不感兴趣，所以到现在只弄出了个半成品，现在听说经费要与香水产量挂钩，他着急的说道：“小姐，你不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削减我的研发经费的吗？”
“是啊，我是说过，不过你也不想我勒紧裤腰带才能给你省出那些经费吧，我年纪小，还在长身体，董叔你怎么忍心！李紫烟笑着撇了他一眼说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董方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他不明白只是月余没见，李紫烟的气质好像变了一般，刚才只是那一个眼神，就吓到他腿肚子打转。
李紫烟看到董方的表现心中一喜，当初周侗就是这么吓唬自己的，没想到自己现在也能办到了。
“对了，晏大夫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他呀？”李紫烟四处张望。
“他来了以后就去了疫苗培养室，到现在还在里面一直没出来呢，对了小姐，这牛痘疫苗我们自己就能生产，为什么你还要晏殊来负责呢？”
“这次水患过后，我想将疫苗在全国推广，晏殊他爸是当朝太医，我们打着太医院的名头事情会好办很多，到那时，打咱们的疫苗可就是要收费的了，没准咱们还能大赚上一笔呢”李紫烟双瞳几乎变成了元宝的形状。
董方听此叹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你看上人家小大夫了呢，果然还是我想多了，前些天听说你还跟官家的一位王爷定了亲，恐怕也只是为了利用人家的身份吧？”
“也没有啦，那门婚事又不是我愿意订的，不过王妃这头衔真好用，弄的我都有些不舍得退婚了”李紫烟俏皮的笑道。
董方听此叹了口气：“你这丫头心机太重，哪有一点二八少女的样子，我真有点可怜我那未来的姑爷了。”
“在这个世道下，想做些事情，还是要多想一些的，不然一步踏错就可能万劫不复，可有的步子又是我不得不迈出的！”李紫烟说着便向着无菌室大步迈出。
望着前面身形有些削瘦的女孩背影，董方摇了摇头道：“可惜你是个女儿身，要不然……”
接下来的话他没敢再说下去，而是紧走了两步跟上自己家小姐的步伐。
二人来到了无菌室前，却见里面一个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影忙碌其中，晏殊也正在此列。
“小姐，我去叫他出来？”董方问道。
“嗯，去吧，宴大夫身体不好，总这么下去会出问题的！”李紫烟有些担心。
董方去了不久后，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晏殊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将自己的口罩摘下，深深的呼吸了两下室外的空气兴奋的道：“李小姐你怎么来了，这时候你应该回去休息的”。
“我过来看看疫苗的情况，不然我睡不着，倒是你，我听董叔说，你也一晚没睡了，赶紧给我睡觉去！李紫烟说完就要扒他身上的防护服。
晏殊赶忙躲避：“李小姐，你这个房子里太神奇了，真让我大开眼界，仿佛给我打开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我不累的，我还要回去工作”。
“董叔，你把宴大夫给架出去，没睡够八个小时不许他进实验室！”李紫烟命令道。
董方听此招呼了两名伙计，从两旁架住晏殊的胳膊，抬起他就往外走。
“李小姐，你不能这样！”晏殊脚尖点着地被拉出两道印记。
“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想怎样就怎样！”李紫烟蛮横的说道。
见晏殊被拉了出去，她也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道：“一个个的，都不让我省心。”
“小姐，你也很长时间没休息了，咱们也回去睡会吧！”竹儿可怜巴巴的说道。
李紫烟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小丫鬟，发现她本来清澈无比的眼眸中此刻也有了三两道血丝，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事情做的差不多了，是应该睡会去了”。
唐恪上完朝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城外的灾民营地，由于考虑到营地中有痘症疫情的出现，今天他并未像以前一样带着唐韵一起来。
在来到营地之后，他就感觉到了此地和昨天有了一丝的不同，营地中搭起了很多的高台，每个高台上都有人大声的演讲。
“我相信昨天已经有人收到了消息了，有人往我们饮水的井中投放了染病的尸体！”
听他这么一说，底下灾民们立即切切私语起来，唐恪捋了捋胡子心道：“这些大儒也算有些本事，已经开始着手辟谣稳定民心了”。
可下一刻，他就愣住了，因为听那高台上的汉子继续大声道：“我现在就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那些传言是真的”。
听他这么说，下面群众顿时炸了锅，不住的四下讨论着什么。
“愚蠢，这个消息一出，恐怕难民营就要乱了”唐恪生气的低吼。
待人们的声音小了以后，台上的那人继续说：“投毒的那人和刺杀王妃的是一拨人，他们的目的就是用我们灾民的性命扰乱开封！
他们在水中投下的是痘症患者尸体，我相信现在已经有不少的人已经患病了，本来这件事上头是要瞒着你们的……”
痘症这个恶魔一般的名字一出，底下的灾民更是炸了锅。
“我想不少人都看到了，王妃昨天来了！”
听到台上之人提到王妃，底下之人的声音立即小了下来。
“本来上面的人是要将这个消息压下来的，但王妃她却没有同意，她说她相信我们不会乱，她相信我们能够正面渡过这次难关！
大家都知道，王妃前些日子为了我们遭到了刺杀，为此还差点丟了性命，她是王妃，乃是千斤之躯，王妃都能为我们不惜生命，你们说我们能辜负这么相信我们的王妃吗？”台上之人高喊。
“不能！”
“不能！”
“不能！”
众人齐呼不能！
“而且王妃说了，她已经找到了应对这种病症的药物，只要咱们按照她方法施行半个月，只要半个月，咱们就能战胜这次疫情，你们能做的到吗？”
“能！”
“能！”
“能！”
……
“好，接下来我们将对喝过生水的人重新安排住处，到时候请主动出列，这样做不单是为了王妃，也是为了你们自己，为了你们的家人朋友的安全！”高台上的人最后说道。
随着他这句话说完，灾民中便有人主动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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