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哥哥
就在刚刚，鹤南还保持着双腿蹬住栏杆的姿势，眼看着巨大的黑影朝着距离桥面不过两米的花鲢跃去。那黑影速度快的鹤南甚至来不及看清模样。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花鲢被黑影吞下坠入水面的重量，让他连挣扎的力气都使不上，便直直跟着掉入水面。
水下的世界异常清澈，起初鹤南被水底的奇特景象吸引，他如同一个观光客般观察着四周。但黑影的速度太快了，在水底穿梭的速度是他从未感受过的迅猛。他下意识地把松开木棍，一点一点将连着木棍的绳子绕住了自己的手腕，以防止被黑影甩脱，然而黑影也并不打算放他离开，一直拽着他在水里乱窜。鹤南一点点在绳子上挪动双手，不停缩短和黑影之间的距离，慢慢地距离黑影两米左右时，鹤南的手腕和胳臂上已经缠满了绳子，而他终于可以近距离观察黑影的全貌：黑影身长七八米，额头略尖，头重脚轻，胸前有一对胸鳍，每一片鳞片都如巨大的盘子一般镶嵌在身上，光是眼睛就有人类手掌那么大，黑色的瞳孔冷冰冰的，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鹤南有些紧张，他没有水下战斗的经验，现在才想着要逃也来不及了。
花鲢还在巨鱼的嘴里，鹤南抓住绳头绑住的木棍打算朝着巨鱼的眼睛扎去。鹤南双腿猛地一蹬，距离巨鱼又近了几步，鹤南举起双手，将木棍朝着鱼眼戳去。这一幕却只是巨鱼诱敌深入计划的一环而已，巨鱼猛的弯曲自己的尾鳍，在鹤南靠近时，轻而易举地给出了致命一击。鹤南被抽地翻滚了出去，他疼地张开了嘴m河里的水不停地灌进鹤南的肚子里，眼前的画面变得断断续续，意识开始放空。他连忙咬紧牙关，更用力地抓着绳子，希望自己不要被甩脱，他想尽可能多地耗费黑影的体力，巨鱼却朝他游了过来，又是一次重击，这次是鱼坚硬的头骨撞向了他的胸口。这下撞击，鹤南得不得空气被狠狠清空，鹤南开始握不住手中的绳子，而水底的画面仍飞速地在鹤南眼前掠过，似乎再告知他的努力是徒劳的。眼前阵阵发黑，缺氧让他忍不住松开手中的绳子，他不想放弃，可身为人类的他却无法在水中继续支撑下去了。
这时，他的脚被缠住了，他低头看去，果然是水草绕在了他的脚踝上，黑影也暂时地停下，似乎是在休息恢复体力。鹤南越来越看不清眼前的巨鱼，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最后一刻，鹤南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他慢慢闭上了眼睛，回忆起曾经自己也曾被包裹在温暖的怀抱里，周围的一切如同现在一般黑暗，他同样身处于水中，却感到了安全和幸福。鹤南闭上了双眼也许，这就是他生命的终点了，鹤南如此想着。
突然，鹤南感到身上猛地一沉，身体被拽出了河底，浮在了水面上。紧接着他感到自己落入了一个厚实的怀抱，一定不是铃玥，这是他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
噼里作响的柴火声以及扑鼻而来的鱼汤唤醒了鹤南的知觉。温暖，是他醒来的第一个感受。然后他便感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在了，身上盖着的衣服，上面的味道也不是他所熟悉的。他只得睁开眼，确认自己所处的环境。天已经黑透，不远处就便是他想象中温暖的柴火，上面还架着一口锅，想必里面就是美味的晚餐了。
“你醒了！”铃玥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鹤南转头，果然看到铃玥美丽的脸庞露出惊喜的表情。
“你救的我？”鹤南不可置信地问道，铃玥和他都不会水，他是知道的。
“我倒是想，这样咱们就两清了。不是我，是他。”铃玥说着看向了鹤南身旁另一个身影。
顺着铃玥的目光，鹤南看到了一张感到熟悉，但却从未见过的面孔。
“你是谁？”鹤南看着眼前的恩人，不由得问了出来。
“我不确定，你是否真的想知道。我是古斯，你的哥哥。”男人回答。
“哥哥？”鹤南惊讶的直起了身子，看着男人上下打量起来。
“这恢复速度真是惊人，断了根肋骨，睡了一觉就坐起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她亲生的孩子。”男人的表情看不出喜怒，话语间却透露着一股道不明的情绪。
“她？你是说我的母亲吗？为什么会这样说？”母亲从未和鹤南说过自己不是亲生的，却说过自己还有过一个哥哥，在迷雾中走散了。鹤南看着眼前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确实，和母亲看起来更相像。
“她没和你说过吗？你是捡来的。倒也合理，她把我弄丢以后，遇到了你，你就成了她的救命稻草，手心里的宝。”古斯也不想一见面就冷嘲热讽地挖苦弟弟，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这二十多年他吃过的苦，受过的罪，总得要有个发泄的出口。弟弟当然没做错什么，可却享受了自己欠缺的母爱。要不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他真想揍他一顿，而不是从河里把他救出来。
鹤南不是不怀疑眼前男人所说的话，可他长得太像母亲了，他咽下心中的疑问，回去问问母亲就好了，他心里想着。不管怎么说，看到哥哥母亲也一定很高兴。
“好吧，其他的事先放在一边。谢谢你救了我，这位好心人。”鹤南诚心地说道。
“怎么，不叫声哥哥吗？”古斯见他不称呼自己哥哥，心里又不高兴起来。
“既然我不是母亲亲生的，又怎么能叫你哥哥呢？这位好心人。”鹤南脸上露出了促狭的表情。
“不管怎么说，我比你大也是事实，你叫我哥哥有什么不对？”不知怎么的，打赢了嘴仗，古斯心里反而不舒服起来，非要鹤南叫自己哥哥。
“我有哥哥，是我亲生母生的同胞哥哥，这位好心人，恐怕是认错人了。”鹤南看他嚣张的样子，决定小小的报复一下，这不，心情好多了。
“你！早知道刚才就不去救你，让你被那巨骨舌鱼吃了正好！我回去照顾母亲也好过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屁孩放母亲一个人在家病着。”古斯一边意外自己跟个孩子一般见识，一边又忍不住争论起来。
“你胡说，我出来就是为了救母亲。倒是你，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放我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鹤南听了古斯的话，终于忍不住还起嘴。
“你知道个屁，我要能回来，我为什么不回来，放你个小屁孩跟我妈整天在一起？”古斯被戳中痛处，眼看就要翻脸揍鹤南。
“诶呀，鱼汤好了，快来喝汤吃肉吧。这鱼肉好鲜呀，叫什么鱼？巨骨舌鱼是吧，肉真肥呀！”铃玥连忙成汤，端到两人跟前，制止男生之间进一步的交谈。
鹤南冷静下来，接过了鱼汤。思索了一下，对古斯说道：“对不起哥哥，我刚才态度不好。是我没考虑到你的处境。”鹤南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些年你一定也吃了很多苦，跟我说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母亲一直都在惦念你，还有那辆小车，一直放在院子里，希望你有一天看见了能回来。”
“我看见那辆小车了，被你糟践成那个样子，说起这个我就想揍你”，古斯深吸了口气说道：“自从我能出来，就一直在关注你们，可是我的工作太危险，也不想你们的担心，所以一直没回家。刚才要不是看你快挂了，我才不会理你。”古斯说着，狠狠地喝了一口汤。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鹤南问道。
“跟你一样，为了救母亲。”古斯深深地看了一眼鹤南，说道。
水下的世界异常清澈，起初鹤南被水底的奇特景象吸引，他如同一个观光客般观察着四周。但黑影的速度太快了，在水底穿梭的速度是他从未感受过的迅猛。他下意识地把松开木棍，一点一点将连着木棍的绳子绕住了自己的手腕，以防止被黑影甩脱，然而黑影也并不打算放他离开，一直拽着他在水里乱窜。鹤南一点点在绳子上挪动双手，不停缩短和黑影之间的距离，慢慢地距离黑影两米左右时，鹤南的手腕和胳臂上已经缠满了绳子，而他终于可以近距离观察黑影的全貌：黑影身长七八米，额头略尖，头重脚轻，胸前有一对胸鳍，每一片鳞片都如巨大的盘子一般镶嵌在身上，光是眼睛就有人类手掌那么大，黑色的瞳孔冷冰冰的，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鹤南有些紧张，他没有水下战斗的经验，现在才想着要逃也来不及了。
花鲢还在巨鱼的嘴里，鹤南抓住绳头绑住的木棍打算朝着巨鱼的眼睛扎去。鹤南双腿猛地一蹬，距离巨鱼又近了几步，鹤南举起双手，将木棍朝着鱼眼戳去。这一幕却只是巨鱼诱敌深入计划的一环而已，巨鱼猛的弯曲自己的尾鳍，在鹤南靠近时，轻而易举地给出了致命一击。鹤南被抽地翻滚了出去，他疼地张开了嘴m河里的水不停地灌进鹤南的肚子里，眼前的画面变得断断续续，意识开始放空。他连忙咬紧牙关，更用力地抓着绳子，希望自己不要被甩脱，他想尽可能多地耗费黑影的体力，巨鱼却朝他游了过来，又是一次重击，这次是鱼坚硬的头骨撞向了他的胸口。这下撞击，鹤南得不得空气被狠狠清空，鹤南开始握不住手中的绳子，而水底的画面仍飞速地在鹤南眼前掠过，似乎再告知他的努力是徒劳的。眼前阵阵发黑，缺氧让他忍不住松开手中的绳子，他不想放弃，可身为人类的他却无法在水中继续支撑下去了。
这时，他的脚被缠住了，他低头看去，果然是水草绕在了他的脚踝上，黑影也暂时地停下，似乎是在休息恢复体力。鹤南越来越看不清眼前的巨鱼，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最后一刻，鹤南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他慢慢闭上了眼睛，回忆起曾经自己也曾被包裹在温暖的怀抱里，周围的一切如同现在一般黑暗，他同样身处于水中，却感到了安全和幸福。鹤南闭上了双眼也许，这就是他生命的终点了，鹤南如此想着。
突然，鹤南感到身上猛地一沉，身体被拽出了河底，浮在了水面上。紧接着他感到自己落入了一个厚实的怀抱，一定不是铃玥，这是他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
噼里作响的柴火声以及扑鼻而来的鱼汤唤醒了鹤南的知觉。温暖，是他醒来的第一个感受。然后他便感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在了，身上盖着的衣服，上面的味道也不是他所熟悉的。他只得睁开眼，确认自己所处的环境。天已经黑透，不远处就便是他想象中温暖的柴火，上面还架着一口锅，想必里面就是美味的晚餐了。
“你醒了！”铃玥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鹤南转头，果然看到铃玥美丽的脸庞露出惊喜的表情。
“你救的我？”鹤南不可置信地问道，铃玥和他都不会水，他是知道的。
“我倒是想，这样咱们就两清了。不是我，是他。”铃玥说着看向了鹤南身旁另一个身影。
顺着铃玥的目光，鹤南看到了一张感到熟悉，但却从未见过的面孔。
“你是谁？”鹤南看着眼前的恩人，不由得问了出来。
“我不确定，你是否真的想知道。我是古斯，你的哥哥。”男人回答。
“哥哥？”鹤南惊讶的直起了身子，看着男人上下打量起来。
“这恢复速度真是惊人，断了根肋骨，睡了一觉就坐起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她亲生的孩子。”男人的表情看不出喜怒，话语间却透露着一股道不明的情绪。
“她？你是说我的母亲吗？为什么会这样说？”母亲从未和鹤南说过自己不是亲生的，却说过自己还有过一个哥哥，在迷雾中走散了。鹤南看着眼前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确实，和母亲看起来更相像。
“她没和你说过吗？你是捡来的。倒也合理，她把我弄丢以后，遇到了你，你就成了她的救命稻草，手心里的宝。”古斯也不想一见面就冷嘲热讽地挖苦弟弟，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这二十多年他吃过的苦，受过的罪，总得要有个发泄的出口。弟弟当然没做错什么，可却享受了自己欠缺的母爱。要不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他真想揍他一顿，而不是从河里把他救出来。
鹤南不是不怀疑眼前男人所说的话，可他长得太像母亲了，他咽下心中的疑问，回去问问母亲就好了，他心里想着。不管怎么说，看到哥哥母亲也一定很高兴。
“好吧，其他的事先放在一边。谢谢你救了我，这位好心人。”鹤南诚心地说道。
“怎么，不叫声哥哥吗？”古斯见他不称呼自己哥哥，心里又不高兴起来。
“既然我不是母亲亲生的，又怎么能叫你哥哥呢？这位好心人。”鹤南脸上露出了促狭的表情。
“不管怎么说，我比你大也是事实，你叫我哥哥有什么不对？”不知怎么的，打赢了嘴仗，古斯心里反而不舒服起来，非要鹤南叫自己哥哥。
“我有哥哥，是我亲生母生的同胞哥哥，这位好心人，恐怕是认错人了。”鹤南看他嚣张的样子，决定小小的报复一下，这不，心情好多了。
“你！早知道刚才就不去救你，让你被那巨骨舌鱼吃了正好！我回去照顾母亲也好过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屁孩放母亲一个人在家病着。”古斯一边意外自己跟个孩子一般见识，一边又忍不住争论起来。
“你胡说，我出来就是为了救母亲。倒是你，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放我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鹤南听了古斯的话，终于忍不住还起嘴。
“你知道个屁，我要能回来，我为什么不回来，放你个小屁孩跟我妈整天在一起？”古斯被戳中痛处，眼看就要翻脸揍鹤南。
“诶呀，鱼汤好了，快来喝汤吃肉吧。这鱼肉好鲜呀，叫什么鱼？巨骨舌鱼是吧，肉真肥呀！”铃玥连忙成汤，端到两人跟前，制止男生之间进一步的交谈。
鹤南冷静下来，接过了鱼汤。思索了一下，对古斯说道：“对不起哥哥，我刚才态度不好。是我没考虑到你的处境。”鹤南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些年你一定也吃了很多苦，跟我说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母亲一直都在惦念你，还有那辆小车，一直放在院子里，希望你有一天看见了能回来。”
“我看见那辆小车了，被你糟践成那个样子，说起这个我就想揍你”，古斯深吸了口气说道：“自从我能出来，就一直在关注你们，可是我的工作太危险，也不想你们的担心，所以一直没回家。刚才要不是看你快挂了，我才不会理你。”古斯说着，狠狠地喝了一口汤。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鹤南问道。
“跟你一样，为了救母亲。”古斯深深地看了一眼鹤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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