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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穿越者之耻

    火之国地处温带,冬冷夏热,四季分明。

    不过今年的气候有些反常,不仅是火之国,整个忍界的气候都发生了不同寻常的脉动,这让火之国的春天比往年来的要晚得多。

    现在已经是一月末了,而深处火之国腹地的木叶村,仍被冰雪覆盖。

    反常的天气变化,导致去年粮食大幅减产。加上这几年大国的混战,很多地方出现了粮食危机。

    木叶村这种不事生产的忍村就更不用说了,几万张嘴(二战期间,木叶村未扩建前的二次设定)等着外面的物资进山,很多人的眼睛早就等绿了。

    木叶辖区也有一些耕地,不过大部分都属于大族,自耕农不多,产量也不足以让木叶村自给自足。

    流风穿着长靴,在冰雪覆盖的密林中悄然穿梭,寻找一切可能的猎物。

    从去年开始,野外打猎的忍者明显多了起来。流风想要有所收获,就不得不去外围更远的地方寻找猎物。

    春天不是打猎的好时机,动物身上的肥膘,早已经被漫长的冬天消耗殆尽。这个时候的野味很柴,身上没有多少肉。

    流风管不了那么多,现在不是挑挑拣拣的时候,有的吃总比没有强。

    林中飞鸟已绝,候鸟也迟迟没有北归,天空中除了忍鹰,很少见到其他飞禽。

    又一声鹰鸣从长空传来,流风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今天飞回木叶村的忍鹰多了许多。流风猜测,这场战争应该快结束了。

    这样的鬼天气打不了仗了,天寒地冻,缺衣少食,就是忍者也扛不住。

    流风听说前线的忍者因为没有食物,都开始在敌占区抢夺平民的口粮了。

    火之国都这样了,北边的几个国家,情况估计更糟糕。此时各大忍村的首领估计只能考虑暂时休养生息,来日再打生打死了。

    地上的雪很厚,一脚踏上去能陷进去好几寸,流风的动作需要轻缓再轻缓,才能尽量消除长靴踩踏在积雪上发出的声响。

    冰天雪地,能找到的猎物不多。想要有所收获,他必须多花些时间和耐心才行。

    流风的耐心获得了回报,前方五十米处出现了猎物。流风停下脚步,掏出了苦无,这个距离他不可能失手。

    前方在大树下觅食的灰兔子,明显没有察觉到流风的靠近。当它嗅到危险的时候已经太迟,一道寒芒闪过,前一秒还在流风手中的苦无,下一秒出现在灰兔子的身上。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兔子被苦无钉在了树下。这一击的威力化作动能,最终传到了整颗树上,使得需要两人合抱的大树,都发生了轻微振动,树上的一些积雪随之滑落下来。

    流风身形一动,瞬间出现在猎物旁边,他拔出兔子身上的苦无,顺手弄死了还在哀嚎挣扎的兔子。

    流风提溜着兔子掂量了一下,嘴角不由上扬,这兔子估计得有七八斤重。好家伙,这样肥美的兔子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了,今天运气着实不错,这肥兔子够他好好吃一顿了。

    想到这,流风突然觉得有些羞耻。作为一个有金手指的穿越者,混了十五年,居然还在为生计发愁,实在有辱穿越大军。

    没办法,现在物资短缺,粮食实行的是配给制,他有钱也买不到粮食。

    黑市上还有些商人在卖粮食,不过价格贵的离谱,而且还有价无市,只要出现立刻就被抢购一空。流风手里那点钱,实在不够人家塞牙缝。

    流风用雪擦了擦苦无上面的血迹,提着兔子朝家走去。

    流风家住木叶村大门外的东侧,是一座一居室的木屋。木屋坐北朝南,右侧有一条宽二十多米的小河,河流上游有木叶著名的死亡森林。

    木屋被密林环绕,密林深处是一座座连绵不断的小山丘,山丘上零星地散落着几户人家。

    这样的人家大多数是平民,也有像流风这样没名堂的忍者。很少有大户人家住在村外,除了鞍马这个没落的大族外,外围住的基本都是穷鬼。

    平民也是有区别的。能住在木叶二环内的平民,那就不是平民。人家祖上说不定是个厉害角色,或者所谓的平民本身就是大族的眷属。

    大筒木一乐那就不是玩笑,即便他不姓大筒木,但人家能在木叶最繁华的地段开店,就冲这一点,这样的人就不可能是什么正经平民。

    流风前世听到的所谓“平民忍者”的概念,其实很不准确。平民和忍者根本不是一个阶级,平民忍者更多的是泛指那些平民出身,实现了阶级跃迁的人。这样的人,已经不能算平民了。

    脱离了生产的忍者,地位明显高于平民。武士没落,忍村兴起,忍者取代了武士的地位。一国一村,大名和影平等合作的方式,让忍者的地位比武士更加超然。

    忍者什么都做,抓猫遛狗带孩子,拔草锄地收庄稼。乍一看,忍者的地位好像很低,实际上忍者高昂的服务费,决定了他们服务的对象非富即贵。

    农夫哪里会花几千几万两去请忍者收庄稼?那不是农夫,那是农场主!

    这种高昂的服务费,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剥削。受剥削的对象自然不会是权贵,因为他们的财富都来自于平民。

    忍者的世界很残酷,其实这句话还隐藏着一个更加残酷的真相——平民的世界很悲惨!

    流风是下忍,某种程度上说他已经实现了阶级跨越,可惜在木叶村他还是底层。

    真正的上层,基本都住在木叶二环内,像他这样的穷鬼,还没钱在村子核心地带购买房子。

    流风不喜欢自己家的小木屋,尤其是他父亲战死以后,他就更不喜欢这座孤零零的木头房子了。

    说的好听点叫依山傍水,仙气飘飘。说的难听点就是个鬼屋,家里连电都没有通,晚上他不点个蜡烛,自己都觉得瘆得慌!

    这地方唯一的好处就是能磨练他的心性,让他学会了怎么跟孤独相处。

    如果有条件,流风更愿意跟人住在一起,而不是住在这荒郊野岭与野兽为伍。

    流风前世就是个贪图享受的人,他总认为人类创造了灿烂的文明,不是为了让人回到山洞,住到树上的。如果非要那样生活,流风认为可能是生存的环境有问题,或者个人心境有问题。

    流风回到家的时候,一个银发青年正在他家门口等着他。

    “呦,稀客呀,自来也老师,您老人家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来人是这场战争中成名不久的三忍之一自来也,三代火影的弟子,也是流风的带队上忍。

    大战爆发之前,大蛇丸和自来也都先后当过一段时间的指导上忍。只不过自来也游历回村的时候,火之国周边局势已经很紧张了,他这个指导上忍才指导了第七班三个月,就去了前线。

    自来也听到流风阴阳怪气地用话挤兑他,也不生气。有情绪是正常的,众多随他去雨之国的忍者中就有流风的父亲,结果一场大战,只回来三个,这种事情不管换成谁,都会对他有情绪。

    “早回来了,之前老头子任务催得紧,一直没有时间过来看你。”

    流风瞅着他回道:“战时留在敌国,教其他村子的小孩,抛下自己的村子和同伴不顾,这种事换成其他人,估计不死也得扒层皮,你不仅屁事没有,还成了木叶的英雄……”

    自来也瞅着流风道:“你不服气?”

    流风轻哼了一声,有些嘲讽地回道:“三代老头真特么偏心!”

    自来也哈哈大笑:“你眼红也没用,谁叫我是老头子的徒弟呢。”

    看着自来也一脸得意的表情,流风很不爽。

    笑吧,将来有你受的。

    流风心里恶毒地想着未来自来也被漩涡长门锤的画面,脸上不由浮现出一副玩味的表情。

    “臭小子,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自来也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我觉得你很帅,所以忍不住多看一会。”

    “真的?我怎么觉得你在动什么坏心思?”

    “您想多了。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有坏心思。”

    “是吗?”自来也一脸狐疑的看着流风。

    “那个,老师你吃饭了没有?”

    “还没呢。”

    “那……要不您回家吃饭去?”

    自来也瞅着流风手中的兔子不说话。

    流风有些无奈,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人家假装听不懂他也没有办法,虽然他长的很像女人,但总不能真像个女人一样,拿起笤帚直接赶人吧。

    “想吃兔子是吧,我马上给您烧。”

    流风说完提着兔子气咻咻地走进了厨房。

    自来也得意地笑了笑,背着双手悠哉悠哉地走进了流风家里,进门后还不忘嘱咐流风。

    “少放点辣椒,多放点香油。”

    流风没有搭理他,熟练地将兔子剥皮去肚,然后切块烹炒。

    流风做饭的时候,自来也就在他家中四处转悠。流风的家,自来也跟三代做家访的时候来过一次,不算陌生。

    一室一厅,房子不大,却干净整齐。卧房床头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忍界地图,地图上有几个奇怪的标记,自来也判断,那应该是流风涂鸦上去的。

    靠窗的位置还有个书墙,上面的书不多,自来也随手翻了翻,发现这些书大多都是关于忍界人文历史方面的书籍,忍术方面的几乎没有。书架上有一个陈旧的忍术卷轴,看样子很久没打开过了,估计是流风的父亲留下的。

    书墙左侧有张小书桌,上面摆放着三个相框。分别是流风父母的合照,流风与他父亲的合照,最后一张是自来也与流风、水门、以及秋道家的那个小子拍的第七班合影。

    自来也看着照片中的流风,想起了两人的第一次对话。

    “流风,没有姓,如果非要有,那就姓流吧。喜欢看书,修行,看美女,尤其是漂亮的女忍者,讨厌打仗。理想……暂时还没想好。”

    “你这个好色小鬼,喜欢看美女这种事情怎么能够大声说出来!”

    “那我小点声……”

    自来也收起思绪,会心一笑。

    木叶众多忍者后辈中,流风是最合他心意的一个。

    流风这个人,跟他遇见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游历世界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流风一样的人。

    早慧、懂事、有分寸、有才能,有远超同龄人的见地,独特的思维方式,现实而又乐观,任何麻烦的事情在他眼中好像都能轻易解决。他很守规矩,虽然有些规矩忍者并不需要遵守,同时他身上也有种不属于忍者的跳脱。

    “老师,开饭了。”

    “知道了。”

    流风很快端来一盆兔肉,半篮子青菜到了客厅。

    “兔肉火锅,青菜烫一下就可以吃。”

    流风说着右手呈剑指状,食指和中指瞬间冒出红色的火苗,他随手用火苗点燃了桌上小火炉里面的木炭。

    自来也眼睛微眯,他被流风这随意的一手唬住了。

    不结印就用出了火遁!

    流风没注意自来也的神情,盛了一小碗白米饭递给他。

    “老师?”

    “哈?哦,不小心走神了。”

    自来也接过流风递过来的米饭,夹了几块兔肉吃了起来。

    “嗯,味道真不错。你小子也就这点招人喜欢。”

    流风瞅了他一眼道:“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蹭我家的饭?”

    “那倒不是,今天来找你,其实是有件重要的事想提前告诉你。”

    流风夹了一些青菜放在火锅中烫了烫,然后很狗腿的夹给了自来也。

    “老师,什么重要的事?”

    自来也嘿嘿一笑,他很吃流风这一套,或者说他很享受流风这种聪明的家伙对他献殷勤。

    “马上要举行中忍考试了。”

    “仗打完了?”

    “差不多吧。”

    “这冰天雪地的怎么考试?”

    “天气好了再考呗。”

    “具体什么时候?”

    “具体时间老头子还没决定,至少得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吧。”

    流风又夹了几块兔肉给自来也,继续问道:“我听说中忍考试表现好的,有机会直接晋级成上忍,是不是真的?”

    “是有这个可能。”

    “您觉得我成吗?”

    自来也瞅了他一眼道:“你以前对这种事不怎么上心的,怎么突然上进了?”

    流风道:“以前不懂事嘛……”

    自来也瞥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饭锅,也不揭穿他快要断粮的事情。

    “想成为上忍,那就看你的能力能不能得到老头子的认可了。比如水门,他现在已经有上忍的实力了,只要这次考试顺利,很有可能直接成为上忍。”

    流风撇撇嘴说道:“他算个屁,不就是干掉了云隐村的一个上忍吗(玖辛奈事件)?有什么了不起!你去打听打听,在学校的时候,我是怎么教他做人的。就算是现在,老子照样一只手吊打他。”

    自来也哈哈大笑,随即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刚点炉子的时候,用的是火遁吧?”

    流风愣了一下,坦然回道:“小把戏,不值一提。”

    “我好像没看见你结印。”

    流风再次施展离宫法术,火焰瞬间从他掌中升腾而起。

    “这是这几年我自己瞎折腾出来的法子,我的查克拉天生与火契合。”

    流风这话一半真一半假,天生与火契合是真,不用结印就用出了类似火遁的法术,并不是他瞎折腾出来的,而是因为他有金手指——风后奇门。

    自来也并不想深究这话的真假,因为这话本来就问得很失礼,不过他还想再失礼一点。

    “能教教我吗?”

    流风熄灭掌中的火焰,沉默了一会回道:“没问题,只要您学得会。”

    听到流风的回复后,自来也夹了一块兔肉放到了流风碗里。

    两人没有再说话,自顾自的吃着火锅,涮着青菜。很快,桌上的东西被两人吃了个精光。

    自来也吃完,起身拍拍屁股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