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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风波

    太史慈来到徐刀面前,徐刀睡的熟了,即便徐刀没有睡着,又如何能是太史慈对手。

    太史慈正要动手,脑中却是出现今日看到的情景,一个个流民充满盼望的表情,小孩愉快的笑容。

    “我这一刀下去,对还是不对?”

    太史慈辗转反思,难以决定,突然想到张角。

    “张角当初也是打着济世救人的口号,后来却不知道害死多少人,大丈夫岂可因小失大。”

    做了决定,太史慈不再犹豫,这就要出手......

    徐刀却是喃喃说起梦话:“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却原来徐刀梦见倚天屠龙记剧情,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不过梦中变成天下诸侯围攻无双城。

    太史慈喃喃念道:“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太史慈自幼家贫,家中常受人接济才能过活,对于人世的苦难感触特别深。

    太史慈喃喃念了两次,眼泪却是不受控制,再也无法出手。

    “愿你不要辜负你的理想!”

    太史慈取了包裹,牵了马,夜半投刘繇而去,守门的认得太史慈是徐刀旁边的人,连忙开门。

    ......

    郊区树林,此时又是人寰惨剧,一个老太太护着孙女,正跟一群男子对峙。

    老太太已经遍体鳞伤,拿着一根锄头眼神疯狂。

    “来啊!我死也要拉你们一起走!”

    一群男子眼冒绿光,稍微后退数步,不想被老太太临死反扑。

    老太太失血已多,一个晕眩,手上不稳,锄头掉在地上,倒卧在地。

    其他几个男子见状大喜,也不管她,直接去抓她身后的小女孩。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奶奶救我!”

    小女孩惊恐的大喊,双脚乱踢。

    一个男子不耐烦,打算一刀先杀了女孩,刀刚抬起来,远方一隻箭“咻”一声从他后脑贯穿到前额。

    一匹马奔驰而来,马上壮汉却正是太史慈,只见他弯弓搭箭,一箭一个,真是精准无比,这骑射可是要真功夫。

    奔到近了,太史慈抽出长枪一枪一个把众人挑飞。

    几个人连忙跪地求饶。

    “你们已经不配称为人。”太史慈心中一股无名怒火。

    长枪刺向一名男子,那男子一个打滚,枪却刺在腿上。

    太史慈拔出长枪,正要再捕一枪。

    “不要!”一个小女孩的喊声,让太史慈微微迟疑。

    只见一个约莫五岁的小女孩從林中跑出來扑在汉子身上,眼泪直流

    “不要杀我阿爸。”

    “你自己也有孩子,如何还做这等心狠之事!”

    “这世道,不吃人就活不下去啊!”

    “胡说!”

    太史慈虽然喝了一声,但看女孩男子都是骨瘦如柴,心中也知道他们说的是实情。

    “阿爸是好人,是娟娟肚子饿,是娟娟不对。”

    “英雄,求求你救我女儿,我罪孽深重死了也罢,求你救我女儿一命。”

    男子眼中流出两行眼泪。

    “娟娟不要阿爸死,阿爸不要死......”

    太史慈叹了口气,从身上拿出药来,给老太太吃了,又让汉子自己把伤裹了。

    这药却是无双城中,徐刀赠与太史慈的。

    老太太恢复精神,一把抱过孙女来忍不住痛哭。

    “我答应扬州牧刘繇前往投奔,你们都跟我一起去吧,刘繇乃是仁厚之人,必会善待你们。”

    太史慈拿出口粮,带着一小群流民南下。

    他也想过把流民引往无双城,却又有些赌气,难道只有你徐刀会救济百姓吗?

    刘繇年轻时即有清廉之名,在百姓中颇受好评,太史慈也是久闻其名声。

    当下太史慈带着二十余人,扶老携幼,一路上又有许多零散的流民加入,到了曲阿城已经汇聚两百来人。

    这两百多流民曲阿城卫不给进,太史慈只好孤身前往会见刘繇。

    刘繇见了太史慈非常热情,连忙命人设宴款待。

    太史慈当即与刘繇报告流民之事,刘繇还在沉吟该如何安排,旁边笮融已经不悦。

    “如今细作探查,袁术有意派孙策南下,这备战之时,物资尚且吃紧,如何养得这许多闲人。”

    这笮融原在陶谦手下,曹操攻徐时逃往广陵,广陵太守赵昱热诚相迎,笮融却觊觎广陵财富,杀了太守洗劫一番。

    后来逃往刘繇处,花言巧语,倒是颇得刘繇信赖。

    笮融生性好财,在他眼中,刘繇的财产迟早要沦入他手,怎么会希望刘繇放粮给流民呢。

    “如今四处是流民,刘州牧不可治标不治本,若是给了这些人粮食,其他人蜂涌而来,州牧应付的了吗?还有余粮应付即将要起的战事吗?到时只怕产生更多流民啊!”

    刘繇本就为官清廉,积聚不多,听了笮融的话,更是颇为为难。

    如果曲阿发粮与流民,其他流民听闻聚集而来,确实不好应付,给的话无此实力,不给又将导致流民做乱以及名声受损。

    一般民间富户,世家大族有的是粮,但积聚的观念一向是大族所有,尤其乱世,不多累积一点怎么心安,要指望他们拿粮出来也不现实。

    “慈不需州牧为难,只需三天口粮,一安身之所,慈自让流民自给自足。”

    太史慈看出刘繇为难,只好退而求其次。

    他看无双城人人能安排工作,想来这三日也可为流民安排生计。

    笮融还要反对,刘繇却觉得不好冷了太史慈的心。

    “子义如此高义,我也甚是敬佩,只是城中确实余粮不多,既然子义只要三日口粮,我自当匀出。”

    “这三日粮可要从你的俸禄扣除。”

    笮融半点不肯吃亏。

    “慈多谢州牧。”太史慈虽是心中有气,但初来乍到也不好发火。

    这笮融怎么说也是自己长官之一,虽然不晓得他为何好像针对自己,但太史慈仍然不愿与他起冲突,以下犯上。

    刘繇分了一块宅子给太史慈,两百多流民入住显得拥挤不堪,但总好过在外头流浪。

    众人知道太史慈为难,纷纷准备自力为生,有的上街去找工作,有的去砍柴来卖。

    然而成效都很差,还好老太太会一门烧陶手艺,当即传授众人,众人分工合作忙碌数日,看到许多陶瓷产品产出,众人喜逐颜笑,都看到了未来希望。

    老太太与几个人以及孙女,推着几车陶瓷上街叫卖,其他人留在宅子继续制作。

    这一日,老太太带领众人将陶瓷摆在地上,正要叫卖,却只见几匹骏马疾驰而来:

    “紧急军情,通通让开!”

    其中一匹马哐啷一声却是踩过摊位,踏碎无数陶器,马被碎片刺伤马腿,发出一声悲鸣。

    马上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大怒,跳下马来,举起皮鞭对众人就是一阵乱打。

    “你踩坏了我们的陶器要赔钱!”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跳出来骂道。

    他父亲在旁边赶紧拉他,喝道“闭嘴,小兔崽子。”

    “赔钱?要我赔钱是吧?”那将军模样的人走过来。

    “对!当然要赔!”小男孩喝道。

    “不用!不用!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孩子计较。”小男孩父亲见多识广,知道这人惹不起。

    “好!我赔!”将军抽出刀来,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