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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我只是一个绘画爱好者

    “你的名字……叫做平安市刘德华是吧?真少见,从来都没见过六个字的名字。”

    听着审讯自己的干员如此打趣自己,齐俞脸上笑容有些尴尬,“大哥,错了,我叫齐俞,齐天的齐,愈合无心的俞。”

    干员点头,“这才对嘛,还什么刘德华,那我不就是周润发吗?嗯,我看档案上说,是一位绘画爱好者,你很会画画?”

    “一点点而已。”

    又问了几个与个人信息相关的问题,干员便将档案放在一边,盯着齐俞的眼睛。

    从他的眼神中,齐俞感觉到相当程度的严肃。

    “我会带你看一段录像,我希望你能够老实回答我的所有问题,毕竟这事关你的安危。”他拿起遥控器,对着投影仪按下几个键,“不是所有人和神明遗产沾染上关系后,都能够轻易脱身。”

    齐俞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几分不详,头顶的投影仪发出嗡嗡响声,听起来应该有些年头。

    偏暗的画面呈现在墙壁之上,齐俞能看出来,这是自己家楼下的监控录像。

    他甚至看到下午六点二十七分时,自己在楼下接受王大爷的好意,并且走回楼栋中。

    “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能够将一切你觉得可疑、或者有印象的东西和我说一下,”干员道,“或许这其中就有能够证明你与这件事毫无关系的线索。”

    齐俞点头,“我尽力。”

    在齐俞回家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发生任何情况,进入楼栋内的居民都是这里的原居民,并且神情正常,根本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问题,找不到可疑点的存在。

    但!直到晚上八点十六分时,有一个齐俞很眼熟的身影出现在监控画面的镜头之中。

    “等一下!”齐俞指着画面上的黑衣男人说道,“这个人!这个人应该有问题。”

    闻言,干员暂停监控的播放,一边将这个画面记住,一边询问道:“有什么问题?”

    齐俞答道:“昨天晚上,他来敲过我家的门,但是他没有和我说话,只是在我家门口短暂停留一段时间后就离开了。我当时以为自己看错了什么,因为我在他屁股后面看见一条很大的灰色尾巴。”

    “灰色尾巴?”坐在单向玻璃对面的鹿昕猛地从椅子上蹦起来,“让检测科的人别一个个对比了,直接拿去和芬里尔的神明遗产做分析!”

    观察署的干员急忙按照鹿昕的命令执行,果然在不久之后得到回答。

    “查出来了,的确是北欧系芬里尔所属的神明遗产,检测科现在给出的危险评级是……D级。”

    神明遗产的危险度一共就只有A到F六级,D级神明遗产已经具有非常强大的污染能力,若是真的让这种东西流落在外,绝对是很大的安全隐患!

    负责审讯齐俞的干员在耳机内确认情况后点头示意,并且继续询问道:“那么,除了这件事以外,还有别的情况发生吗?”

    别的情况?

    齐俞当即想起一件事,“今天早上,我又看见他了。”

    “什么时候?”

    “也就八点多钟吧,那时候我刚下楼,在楼下画画的时候发现有人在看我,就发现是这个家伙隔着老远在偷窥。”

    早上又出现一次?他回来干什么?是回收什么东西吗?

    干员将录像的时间轴往后挪动,却始终没有发现黑衣男人第二次进入楼栋中的片段。

    他进去过吗?又或者说,他究竟有没有第二次出现?

    这些问题干员并不清楚,或许还要更深层次的调查才能获得更多情报。

    回答干员的问题后,齐俞询问着一个自己比较关心的问题,“这个男人……很危险吗?昨天晚上我还以为他是尾随独居女性的变态。”

    “远比这个可怕,”干员说道,“你只需要知道他很有可能变成一个疯子就可以了,如果你之后又遇见他,一定要及时报警,离他越远越好!”

    虽然并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不过齐俞还是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关掉投影仪,齐俞还以为审讯环节已经完结,却发现坐在自己对面的干员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现在,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干员拿起档案和签字笔,翻开第二页,“整栋楼的人都丧命于此,可是……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坏了!

    齐俞肯定不可能把白泽的存在说出来,先不提自己和白泽的见面不过是在梦境之中,完全没办法证明言语的真实性,而且自己辟邪的能力貌似一定要在有邪气存在的情况下才能使用出来,他该去哪儿找邪气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支支吾吾,齐俞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其实我有哆啦A梦的任意门,我从任意门里走出来的,你信吗?”

    场面陷入无与伦比的尴尬。

    干员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吐槽这家伙年纪轻轻就患上老年痴呆,还是该吐槽这家伙想用如此简单的借口来搪塞过去。

    就算你说你是从楼上跳下来的,可信度也高得多啊!哆啦A梦的任意门是什么鬼?

    “别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了,让负责画肖像的人进去,看能不能从他的描述中把那个男人的外貌描绘出来。至今为止我们还从来不知晓对方长什么样子,这次他作为与那个男人有过直接接触的对象,务必要问出些东西。”

    鹿昕坐在观察室内下达着命令,他揉着眉心,要是这次案子还迟迟没有进展,可关系到平安市居民们的安危。

    坐在齐俞对面的干员却面露难色,“鹿昕先生,你忘记了吗?负责肖像绘画的干员,在上一次尝试描绘出那个男人的外貌时……已经疯掉了。”

    疯掉了?

    鹿昕这才想起来,那个黑衣男人貌似有保护机制,任何尝试利用文字、绘画的方式将其外貌描绘出来,都会受到极为强烈的精神冲击。上一次的证人和负责肖像绘画的干员,都是因为精神冲击而精神崩溃,直接进了医院。

    也就是说,想要描述或者描绘这个男人的外貌特征,根本不可能!

    “靠……”鹿昕咬着牙,双拳青筋暴起,“难不成真得让他逍遥法外?直到自首为止?”

    齐俞很好奇地听着干员所说的话,他似乎提到了“绘画”和“描绘”这两个关键词,“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你们是在绘画方面有所困扰吗?”

    干员没有隐瞒,反而还告诫道:“是的,你要记住一件事。绝对不要尝试用言语或者笔触去描绘那个人的外貌特征,很危险!你有可能直接变成傻子!”

    有这么严重?自己今早还在照着他的外貌画画呢。

    齐俞简单思考一下,冲着干员伸出手。

    “干嘛?”干员不解地看着他,“要喝水吗?杯子在你手旁边。”

    齐俞摇头,“不是,我要铅笔和速写纸。”

    干员眼神中满是困惑,“你要这两个东西干什么?”

    “我要把那个男人画下来。”

    闻言,观察室里喝着水的鹿昕差点儿没一口喷出来!

    他说他要干什么?

    把那个男人画出来?是没听清楚干员刚才说的是什么是吧?

    “别开玩笑!”干员很是严肃,“先不提你画得怎么样,就算你真会画画,也不要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齐俞脸上并没有浮现出任何笑容,“我是很认真地找你要铅笔和速写纸,我可以把这个男人画出来。”

    众干员惊呆了,他们甚至不知道齐俞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刚才都明摆着说了画画要死人,他还一意孤行?

    唯有鹿昕表情凝重,沉默数秒之后才缓缓开口,“找一份速写纸和一根铅笔给他吧。”

    “可是,鹿昕先生,之前那位干员现在都还……”

    “听我的,有事情我扛着。”

    鹿昕这一席话算是将所有可能发生的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既然他都这么开口,干员自然不会违抗他的命令。

    很快便找到一份速写纸和铅笔,干员将东西递给他。

    “自动铅笔吗?也还行吧……”齐俞以审视的目光打量起速写纸与铅笔,对于他现在的处境来说,能有自动铅笔已经很不错了。

    干员不忘叮嘱道:“你最好真的能画出来,不然你很危险。记住,一旦有任何痛苦产生,就要立刻停止手中的行为!”

    “好,我画画的时候请保持安静,我不想被打扰。”

    干员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面前的齐俞目光犀利,每一次下笔都显得极为果断和顺滑,他甚至没有要用来更正错误的橡皮擦!

    他这么自信吗?

    沙沙沙——

    审讯室中徘徊着笔尖从纸面划过的声音,鹿昕以及观察署的几位干员都将心提到嗓子眼。

    如果齐俞真的能够将那个男人肖像画出,对于案件的侦破绝对是跨越性的助力!甚至这一整个案件,功劳最大的就是齐俞!

    这一幅画,将决定案件的进度,即便是鹿昕,也不由得将手中的水杯放下。

    齐俞手很稳,不会有任何犹豫的抖动。他每一次落笔和沉思都牵动着鹿昕与干员们的心弦,好似自己已经沉浸在这种氛围之中。

    他们甚至不敢去看速写纸的画面,害怕因为自己的注意力而导致速写出现问题。

    齐俞最开始还锁着眉头,不过伴随着落笔次数的增加,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嘴上带着浅浅笑意,就好像这件事在他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啪!

    将自动铅笔拍在桌上,齐俞将速写纸摊在桌面,长舒一口气,“画完了,分毫不差。”

    画……画完了?

    鹿昕整个人都要贴在单向玻璃上,恨不得直接穿过去,将那幅速写捧起来,当做传家宝供起来。

    画出来了,他真的画了出来!

    速写纸上的黑衣男人与齐俞昨晚所见的男人一模一样,连衣服的褶皱、帽檐的纹理以及手套上的商标都记得一清二楚,临摹地一模一样!

    干员人傻了,他咽着口水,重新拿起手中的档案,仔细看着上面的描述。

    “绘画爱好者?你这他妈叫绘画爱好者??你这是专业的吧!”

    齐俞摆手,摆出一副明明很谦虚,但看起来就很欠揍的笑容,“诶,我不是说了吗?会亿点点而已啦!”

    所有人中最激动的莫过于鹿昕,他兴奋地指挥着周围的干员,命令他们照着速写纸上的肖像画下去调查,一边对审讯室内的干员说道:“好了,放他走吧,画本也还给他,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处理!”

    这小子,怎么不早点冒出来?

    “鹿昕先生,就这么放他离开吗?”武鹏询问道,“他是这起事件唯一的幸存者,应该还有很多秘密和情报能从他身上审问出来吧?”

    鹿昕虽然兴奋,但脑子仍然灵光,“不必,如果真的和他所说的一样,那作为唯一一个幸存者,齐俞很有可能会再次遇见那个被神明遗产污染的信徒。”

    武鹏试探着说了一句,“对了,他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其实是进化者?”

    “不是,”鹿昕当即否认他的这个说法,“他身上没有成为进化者所需要的‘灵性’,你应该知道,必须要有足够的灵性,才能够成为进化者。而齐俞身上我感受不到任何一点灵性,他只是普通人而已。”

    见鹿昕这么说,武鹏也不复多言,转过身去,接着肖像画继续对着小区附近的监控进行着地毯式的搜查,看能不能找到那个黑衣男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