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杜家
“没什么大问题，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做剧烈运动，修养三个月。”秦老先生检查完杜昀的腿下结论。
“谢谢秦老”杜昀点头“鹏叔麻烦帮我送送秦老。”
“不用了，老头子还没老到走不动路。”秦老先生呵呵笑道“昀小子，这是有好几年不见了吧，这么久都不回来见见老头子。”
“秦老精神抖擞，不坠风姿”杜昀抿唇淡淡道“许久没来找秦老下棋，不知最近是否能够上门请教。”
“你小子还是这么会说话，行，那我就等你上门。”秦老摸着胡子满脸笑意。
“却之不恭。”
鹏叔朝他点头便带着秦老下楼，不一会儿楼下便传来杜父询问的声音。
杜昀闭眼休息。
“卖惨也不用这么卖力”一道嘲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亲爱的弟弟。”
冷眸看向门边的男人。
“怎么，看你神色，我回来你很不高兴？”男人抱手慢慢渡步走进来。
“我应该高兴？”杜昀眼底微沉。
“好歹我也是你的哥哥，学校的老师没有教过你尊敬兄长吗？”男人一再挑衅“还是你母亲没好好教你”
“喝酒赌博，打架肇事，被遣送回国，杜家的脸都被你丢干净了吧”杜昀开口打断，黑压压的眼眸冷冽十足。
“你怎么知道”男人神色大变。
“你以为父亲不知道吗”杜昀讽刺道“你那些破事还怕人知道？”
男人这次回国便是犯了事被遣送回来，喝醉了玩得太嗨吸了点粉，一车人在马路上飙车撞死了人，清醒的男人吓出一身冷汗，虽然开车的人不是他，但是也被强制遣送回国，他还想着这次事发突然，说不定能遮掩一二。
如果杜昀也知道他回国真正原因，那么杜父肯定也知道。
男人虚张声势“什么破事，我不过是被退学而已。”
杜昀怜悯的看了他一眼。
“你”男人气急败坏上前抓住他的衣领。
“杜晋，你给我滚出来。”门外的杜父怒吼“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是做为大哥的样子吗？”
“爸，是他先动手的？”杜晋放开手指着他。
“他怎么动手？他自己把脖子塞到你手里？”杜父用手杖拍打门边“你给我滚下去，我等会在找你算账。”
杜晋不甘心的恨恨的看了杜昀一眼，下楼。
杜父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长子一眼。
“你别和你哥一般见识”杜父不自在的开口安慰“我刚刚问了秦老头，你腿没什么大事，不要太担心，这里康复器材不行就去米国，那里有最好的医疗。”
“无事，不需要。”杜昀淡漠的转开眼。
“小昀，我是关心你”杜父见他如此，一阵不舒服。
“谢谢，我收到了”杜昀定定的看着面前这人“我想休息了。”
“你——”杜父气急。
“父亲，母亲的照片还看着这里。”杜昀打断他的怒言。
杜父一口气憋在胸口，下意识看了眼窗台旁的相框，温柔微笑的女人看着他，满身的怒火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
女人坐在白色的摇椅上，紫藤花爬满花架，一双眸子浸满欢乐，唇角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岁月没有在女人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仿佛永远都活在那个阳光肆意的夏天，他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紫藤花味道，和女人一样淡雅温柔。
杜父怀恋的看着女人的脸庞，仿佛女人真的出现。
“父亲，请回吧”杜昀在旁冷冷道。
杜父某然清醒，照片还是照片，刚刚只是他的幻想而已，杜父神色颓然，瞬间老了几岁，没再说什么话，黯然的离开。
“少爷”返回的鹏叔忍不住开口。
“鹏叔，是小昀”
鹏叔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杜昀和杜父两人之间的事，没有人可以插的进去，鹏叔看了看照片上的女人，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给杜昀拉上门离开。
杜昀向后靠，心中冷笑四溢，看着杜父的装模作样的深情，只感到恶心，现在的他还有什么资格在母亲面前装这种虚假情谊。
耳边似乎还有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和男人不耐烦的话语。
“只是接回儿子而已，我不能让杜家血脉在外，你就当多了个儿子尽孝不好吗？”
女人崩溃的哭喊并没有改变男人的主意。
于是杜昀多了个所谓的哥哥。
一个比自己大三岁的哥哥。
什么样的人渣在新婚甜蜜期出轨闹出一个比自己婚生子还大三岁的私生子。
而他母亲，因为这件事渐渐抑郁，最后甚至出现自杀倾向，被送往疗养院的前一天，从楼顶一跃而下。
杜昀闭上眼，那晚的大雨很快冲洗干净暗红，泥土的味道掩盖住腥味。
手机轻微震动。
小狸猫头像疯狂抖动。
小狸花：偷偷看，在吗？
小狸花：理理我呗。
小狸花：看看我，看看我
......
一堆表情包霸占手机屏幕。
杜昀嘴角不自在的勾起。
那边发了好几个猫头可怜巴巴的偷看他。
手指发痒，真想亲手摸摸。
杜昀：在
小狸花：【惊喜】【打滚】
小狸花：在干嘛！！脚还痛不痛？
杜昀：不痛。
小狸花：医生怎么说？没影响吧？
杜昀：没事，修养一段时间。
小狸花：【开心】
小狸花：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杜昀：还有一段时间。
小狸花：【失落】好吧。
杜昀摸了摸屏幕上的猫头，下一秒蹦出的话让他手抖了一下。
小狸花：想你了，怎么办。
小狸花：想得饭都吃不下了，麻辣香锅不香了怎么破？
小狸花：想你陪我吃饭。
杜昀：。
小狸花：？？？
突然语音电话拨打过来，杜昀楞了几秒，才接通。
女生清丽干净的嗓音传来“打扰你了吗？”
“没”杜昀垂眸。
“李有奎被学校记大过，似乎有意劝退。”
“嗯”
“是你吗？”
“只是给了学校一些建议。”杜昀淡淡道。
“建议得好啊，这种人渣就应该远离学校，免得祸害别人，他这是典型的自作自受。”
“嗯，你手？”
“没事啊，都是皮外伤，这两天长伤口特别痒，手贱挠掉好几块。”
“忍着，你想留疤吗？”杜昀蹙眉。
“好啦好啦，那是我无意识蹭掉的”莫聆不怎么走心的承诺。
这人完美的诠释了：你说的都对，但是我就不改，杜昀简直要被这人气笑。
“我要去图书馆了，不能说话啦，给你发文字”女生准备挂掉语音。
“别挂”男生轻声阻止。
“嗯？”
“好好看书，我听着。”
莫聆满脑袋问号，这是远程监督她要好好学习吗？
杜昀那边安静下来，莫聆耸肩将手机放到桌上，自己看起书。
随着时间的拉长，莫聆完全忘记自己的手机还拨打了语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女生轻浅的呼吸声缓缓的传过手机，书页规律的翻动响动声，有些吵却无法防止杜昀一点点垂下的眼脸。
杜昀以前很少做梦，即使做梦也是一些不好的回忆。
第一次梦里满是阳光，窸窸窣窣的鸟鸣声。
白色的摇椅轻轻的晃动，素雅的连衣裙下光着脚的女人轻点地面摇动摇椅，嘴里轻轻哼着小调，那么轻松愉快。
自己视野变低了，踢踢踏踏的跑向女人。
女人看着他笑弯了眼角，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小昀，以后你爱一个人一定要像阳光一样包围她，给她自由，而不是束缚。”
杜昀心颤。
女生轻哼的小调，充满了那个午后。
杜昀埋头在她膝间，只想沉溺。
突然间女人消失不见，杜昀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在篮球场，旁边的篮球框震颤不止，落下的篮球划出漂亮的弧度。
“哎，小哥哥缺不缺女朋友，端茶倒水，洗衣叠被那种。”
女生仰头笑得灿烂，帽子几乎压不住飞扬的马尾。
“唔，盖个戳”橘子味的清香在唇边流连。
“谢谢秦老”杜昀点头“鹏叔麻烦帮我送送秦老。”
“不用了，老头子还没老到走不动路。”秦老先生呵呵笑道“昀小子，这是有好几年不见了吧，这么久都不回来见见老头子。”
“秦老精神抖擞，不坠风姿”杜昀抿唇淡淡道“许久没来找秦老下棋，不知最近是否能够上门请教。”
“你小子还是这么会说话，行，那我就等你上门。”秦老摸着胡子满脸笑意。
“却之不恭。”
鹏叔朝他点头便带着秦老下楼，不一会儿楼下便传来杜父询问的声音。
杜昀闭眼休息。
“卖惨也不用这么卖力”一道嘲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亲爱的弟弟。”
冷眸看向门边的男人。
“怎么，看你神色，我回来你很不高兴？”男人抱手慢慢渡步走进来。
“我应该高兴？”杜昀眼底微沉。
“好歹我也是你的哥哥，学校的老师没有教过你尊敬兄长吗？”男人一再挑衅“还是你母亲没好好教你”
“喝酒赌博，打架肇事，被遣送回国，杜家的脸都被你丢干净了吧”杜昀开口打断，黑压压的眼眸冷冽十足。
“你怎么知道”男人神色大变。
“你以为父亲不知道吗”杜昀讽刺道“你那些破事还怕人知道？”
男人这次回国便是犯了事被遣送回来，喝醉了玩得太嗨吸了点粉，一车人在马路上飙车撞死了人，清醒的男人吓出一身冷汗，虽然开车的人不是他，但是也被强制遣送回国，他还想着这次事发突然，说不定能遮掩一二。
如果杜昀也知道他回国真正原因，那么杜父肯定也知道。
男人虚张声势“什么破事，我不过是被退学而已。”
杜昀怜悯的看了他一眼。
“你”男人气急败坏上前抓住他的衣领。
“杜晋，你给我滚出来。”门外的杜父怒吼“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是做为大哥的样子吗？”
“爸，是他先动手的？”杜晋放开手指着他。
“他怎么动手？他自己把脖子塞到你手里？”杜父用手杖拍打门边“你给我滚下去，我等会在找你算账。”
杜晋不甘心的恨恨的看了杜昀一眼，下楼。
杜父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长子一眼。
“你别和你哥一般见识”杜父不自在的开口安慰“我刚刚问了秦老头，你腿没什么大事，不要太担心，这里康复器材不行就去米国，那里有最好的医疗。”
“无事，不需要。”杜昀淡漠的转开眼。
“小昀，我是关心你”杜父见他如此，一阵不舒服。
“谢谢，我收到了”杜昀定定的看着面前这人“我想休息了。”
“你——”杜父气急。
“父亲，母亲的照片还看着这里。”杜昀打断他的怒言。
杜父一口气憋在胸口，下意识看了眼窗台旁的相框，温柔微笑的女人看着他，满身的怒火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
女人坐在白色的摇椅上，紫藤花爬满花架，一双眸子浸满欢乐，唇角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岁月没有在女人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仿佛永远都活在那个阳光肆意的夏天，他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紫藤花味道，和女人一样淡雅温柔。
杜父怀恋的看着女人的脸庞，仿佛女人真的出现。
“父亲，请回吧”杜昀在旁冷冷道。
杜父某然清醒，照片还是照片，刚刚只是他的幻想而已，杜父神色颓然，瞬间老了几岁，没再说什么话，黯然的离开。
“少爷”返回的鹏叔忍不住开口。
“鹏叔，是小昀”
鹏叔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杜昀和杜父两人之间的事，没有人可以插的进去，鹏叔看了看照片上的女人，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给杜昀拉上门离开。
杜昀向后靠，心中冷笑四溢，看着杜父的装模作样的深情，只感到恶心，现在的他还有什么资格在母亲面前装这种虚假情谊。
耳边似乎还有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和男人不耐烦的话语。
“只是接回儿子而已，我不能让杜家血脉在外，你就当多了个儿子尽孝不好吗？”
女人崩溃的哭喊并没有改变男人的主意。
于是杜昀多了个所谓的哥哥。
一个比自己大三岁的哥哥。
什么样的人渣在新婚甜蜜期出轨闹出一个比自己婚生子还大三岁的私生子。
而他母亲，因为这件事渐渐抑郁，最后甚至出现自杀倾向，被送往疗养院的前一天，从楼顶一跃而下。
杜昀闭上眼，那晚的大雨很快冲洗干净暗红，泥土的味道掩盖住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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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狸猫头像疯狂抖动。
小狸花：偷偷看，在吗？
小狸花：理理我呗。
小狸花：看看我，看看我
......
一堆表情包霸占手机屏幕。
杜昀嘴角不自在的勾起。
那边发了好几个猫头可怜巴巴的偷看他。
手指发痒，真想亲手摸摸。
杜昀：在
小狸花：【惊喜】【打滚】
小狸花：在干嘛！！脚还痛不痛？
杜昀：不痛。
小狸花：医生怎么说？没影响吧？
杜昀：没事，修养一段时间。
小狸花：【开心】
小狸花：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杜昀：还有一段时间。
小狸花：【失落】好吧。
杜昀摸了摸屏幕上的猫头，下一秒蹦出的话让他手抖了一下。
小狸花：想你了，怎么办。
小狸花：想得饭都吃不下了，麻辣香锅不香了怎么破？
小狸花：想你陪我吃饭。
杜昀：。
小狸花：？？？
突然语音电话拨打过来，杜昀楞了几秒，才接通。
女生清丽干净的嗓音传来“打扰你了吗？”
“没”杜昀垂眸。
“李有奎被学校记大过，似乎有意劝退。”
“嗯”
“是你吗？”
“只是给了学校一些建议。”杜昀淡淡道。
“建议得好啊，这种人渣就应该远离学校，免得祸害别人，他这是典型的自作自受。”
“嗯，你手？”
“没事啊，都是皮外伤，这两天长伤口特别痒，手贱挠掉好几块。”
“忍着，你想留疤吗？”杜昀蹙眉。
“好啦好啦，那是我无意识蹭掉的”莫聆不怎么走心的承诺。
这人完美的诠释了：你说的都对，但是我就不改，杜昀简直要被这人气笑。
“我要去图书馆了，不能说话啦，给你发文字”女生准备挂掉语音。
“别挂”男生轻声阻止。
“嗯？”
“好好看书，我听着。”
莫聆满脑袋问号，这是远程监督她要好好学习吗？
杜昀那边安静下来，莫聆耸肩将手机放到桌上，自己看起书。
随着时间的拉长，莫聆完全忘记自己的手机还拨打了语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女生轻浅的呼吸声缓缓的传过手机，书页规律的翻动响动声，有些吵却无法防止杜昀一点点垂下的眼脸。
杜昀以前很少做梦，即使做梦也是一些不好的回忆。
第一次梦里满是阳光，窸窸窣窣的鸟鸣声。
白色的摇椅轻轻的晃动，素雅的连衣裙下光着脚的女人轻点地面摇动摇椅，嘴里轻轻哼着小调，那么轻松愉快。
自己视野变低了，踢踢踏踏的跑向女人。
女人看着他笑弯了眼角，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小昀，以后你爱一个人一定要像阳光一样包围她，给她自由，而不是束缚。”
杜昀心颤。
女生轻哼的小调，充满了那个午后。
杜昀埋头在她膝间，只想沉溺。
突然间女人消失不见，杜昀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在篮球场，旁边的篮球框震颤不止，落下的篮球划出漂亮的弧度。
“哎，小哥哥缺不缺女朋友，端茶倒水，洗衣叠被那种。”
女生仰头笑得灿烂，帽子几乎压不住飞扬的马尾。
“唔，盖个戳”橘子味的清香在唇边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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