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那一刻的美好
“杜主管，请到会议室开会”身后不远处的检查人员提醒道。
杜昀收好手机，本松动的眉目再次冷淡下来，朝他点头。
会议室拉开，已经坐满了各方面主事，低声讨论，见杜昀进来一起看向他。
杜昀被引领到左手边第一位，依次下去是实验室各环节负责人。
坐下后左手边的黄宇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他，低声道“今天对面是有备而来，这事已经查清楚了，确实是我们这边疏漏，一般来说只要问题不算严重，上面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次深海在里面插了一手。”
黄宇眼神往对面一二位的两人扫过，暗示的点了下桌面。
杜昀面无表情，看起来似乎不太在意。
黄宇急得捏了把汗，这个实验室可以说是黄宇一直跟着走到现在，就像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如果现在关闭，这一年的心血付如东流。
还没等黄宇再说什么，会议室的门再次打开，进来的男人双目深邃，眉目间隐约带着某种特别气质，举止间凛然伟岸。
来人是某部门专业派遣人员，特来调查这次事件。
黄宇忍不住擦了下汗，不停的瞄向杜昀。
杜昀看到男人眼中划过两分意外。
这人他略有耳闻，听说是某退役人员，受伤后调遣到地方后方，由于为人过正，隐约被排斥在权力外，升职无望。
不过这人级别在，降是不会降，升又升不上去，于是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处在这个位置，处理一些外务工作。
不过，对他来说，还算好事。
杜昀收回眸光。
对面的人也对自己这位顶头上司不是很了解，只以为上面派人来做个样子，于是有恃无恐。
男人坐下后“我姓严，各位请开始陈述吧”
“各位负责人，关于这次实验室质量控制不合格，感染性废物泄露问题讨论，正式开始。”男人的助理在一旁道。
右方的人迫不及待的站起身，一顿批判而下
“你方实验室从去年开展至今，其室间质控已经有三个月没有更新数据，且从你们产生的垃圾中检测出大量含有感染性废物，且有三级病毒感染。”
对方直接一阵见血的汇报出杜昀实验室问题所在，而手中的材料确实证实对方的实验室问题真实性，并且谴责的目光继续道
“你们的实验室根本达不到实验室生物安全三级水平，你们完全是拿工作人员的安全当儿戏。”
对方抓住这个把柄笃定杜昀无话可说。
黄宇简直要气炸了。
申请实验室时当时只批了二级生物安全，但是室内设计完全是按照三级生物安全建设，所以他们做的实验完全没感染危险。
现在对方就是抓住他们没有来得及申请实验室生物安全升级，便以此做文章，逼他们停止实验。
“你们没有三级设施却做三级实验室才能做的实验，如果发生大规模泄露出去，发生地方性感染，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对方汇报人员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
“放屁，绝对不可能”黄宇拍了拍桌子“我们的实验室就是按照三级生物安全实验室所建，申请报告一直被你们卡住，所以才挂的二级，你们对我们主管……”
“黄组长”杜昀冷眼看了他一眼“不合规便是不合规，激动什么，坐下”
“主管！”黄宇心凉了半截。
“坐下”杜昀黑压压的眸子冷冽异常，这个眼神就和当年将他挖过来笃定他会跟他走的眼神一模一样。
坐在中间的男人看了他一眼，这年轻人气势不错。
黄宇深吸一口气，坐下，忿忿不以的喝水，心里暗忖，难道杜昀还有其他底牌？
杜昀毫不在意他弄出的声响，朝中央的男人点头致敬，抬眼正视对方。
“首先，我们实验室确实是二级生物安全实验室，且没有通过三级实验室审查，其次室间质控这方面的不够完善，确实是管理层面的疏忽，还有实验垃圾的分类不合格，导致感染性废物的混入，安全意识不够强”
杜昀顿了顿“以上，是针对我们实验室的三个问题，我将一一解答每个问题。”
“各位，请看屏幕，这是我从去年初开始申请实验室三级生物安全储备的方案，里面包括的所有基础设施和用途目的”
一份简洁具体的方案申请书，之后还附带了多份考虑到的各种原因极其解决方法，一一呈现在众人眼前。
非常完美的策划书，这份计划卖给其他实验室其价值不可估量。
“这份计划书并没有通过三级生物安全审核，而是驳回我的申请，只给我批下二级审核证书。”
一些懂行的人不由得低声议论。
“实验中包含感染性病原微生物，但是在国外，这种微生物其实在二级实验室的标准下也是可以防控的，只要做好基础设施。”
换下策划书又发出各个国家曾经做过接近的实验，其实验室几乎全身二级实验室。
“人类是不可控的生物，即使做再多防备，还是会有疏忽的一天。”
“所以我还是用三级实验室的规格建造了实验区，请看我选购的材料和项目标书，以及国外申请且通过的三级认证书。”
一张张权威证书证明了杜昀所在实验室确实已经达到三级生物实验室。
“第二个问题，关于室间质控的不完善问题。”
“这个在我建造实验室之前便考虑到人为疏忽问题，于是在通风系统里添加了监测系统，可以实时检测空气中的微生物量，每日记录都会上传电脑自动保存，各位请看”
桌面上每日24小时检测记录，清楚明白，微生物量一直在水平线上下，保持得相当完美。
即使有些三级实验室也达不到如此规格。
男人再次看了一眼杜昀。
杜昀继续道“第三个问题，你们从我们每日出口的垃圾里面检测出有感染性废物存在，这个问题请严先生核实吧，以免有隐私权争议。”
杜昀起身将笔记本递到男人眼前。
对面的人坐不住了，立刻色厉内荏的开口“杜昀，你是没有确切得证据才不敢放公屏吧？我相信严先生会秉公处理，”
“是不是虚假证据，等严先生看完便知。”杜昀没有理会，看向中年男人。
笔记本屏幕前是一个视频，严厉扫了他一眼，点开视频播放键。
视频是一段监控录像。
录像有些模糊，但是画质还勉强能看清楚。
这并不是实验室内部录像，也不是实验室外部，而是街角的录像，严厉并未看出特别。
几分钟还是没有特别“这是什么意思？”
“严先生，这个视频偏长，请继续往下看。”
对面领头二人心揪起来，立刻手机发消息询问监控录像问题，那边回复实验室四周以及室内监控都已经全部处理过，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反复确认几遍后，二人对视一下，心安了几秒，暗道杜昀现在不过是垂死挣扎。
就算之前的问题解释过去，但是最严重的感染性废物的泄露才是重点，这可是能引起生化污染。
这边杜严二人继续观看视频，严厉突然疑惑的嗯了一下，似乎发现了什么。
而后严厉又从头到尾重新看了一遍，了然的点了下头，抬眼对右边的几人道“你们准备一下资料，下午我会亲自去你们所检查。”
领头二人“！！？”这是怎么回事。
严厉站起身，动了动坐久的手，转头问杜昀“这份监控我可以拷贝一份吗？”
“当然可以”杜昀淡然点头。
严厉点头“你的侦查意识很到位，学过？”
“有个老前辈教过一点，不敢说专业。”杜昀谦虚道。
“很不错，你很不错”严厉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没有从戎从政打算？”
杜昀看着他定定道“谢谢严先生，一身红尘不敢报国，唯有学术颇有领悟。”
“行吧”男人笑了笑“以后想通了可以来找我”
男人助理机灵的递上一张私人名片。
杜昀眼眸闪了闪，道谢收了名片。
将人送走，黄宇紧绷的心才开始大喘气，从杜昀拿出证据出来一直到现在，终于能松下来了。
其他人也是心有余悸。
对面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匆匆打电话给老板离开。
上头怎么没有和那位严先生通气，现在到头来查到他们头上，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杜主管，你这么多证据是早就预料到了吗？简直料事如神的”一主事钦佩说道。
“主管拿出那些文件我都惊呆了，原来我们实验室有过这么多奖吗？”另一人道
“我还看到还有某联盟的权威认证初步通过申请书。”
黄宇内心喜悦又愧疚“抱歉，主管，刚刚我冲动了”
杜昀不在意的摆手“实验照旧，以后严格管控感染性废物处理，以及实验室安全防御锁的升级。”
“是”
“过几天我们实验室就会真正成为三级生物安全实验室。”
黄宇疑惑“他们会通过我们申请？”实在是被卡怕了。
“会”杜昀收好名片肯定道。
又布置规划各项任务，检查了实验器材的耗损和设备的运行，调整实验走向，便结束此事。
回到学校已经过了大半月。
学校图书馆每个位置都被复习的人占满？
杜昀走了一圈也没找到空位，习惯性的扫了一眼常坐的位置，唇角轻勾走过去。
医学生的期末地狱月，几乎人处可见的“僵尸”，眼角发青，面色苍白，两股颤颤，下一秒就要猝死的节奏。
莫聆蒙着头睡得不省人事，生化书上还残留着可疑水渍。
眼下青黑也不比其他人少，看来也熬了不少夜。
果然每天发的晚安都是敷衍呢。
杜昀坐到她旁边，挡住渐渐偏西的太阳，阴影让她睡得更安稳一点。
于是，莫聆睁开眼睛的第一眼，一半光明，一半黑暗的熟悉面容，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偏动的脸庞眼眸中满是温柔。
夕阳的余晖与灼热的眼眸相应，莫聆从来没有在此刻清晰的认识到杜昀的感情。
闭眼还能闻到熟悉的雪松香，额头的触碰细腻又温柔，轻巧的仿若迷梦。
“我回来了。”
“嗯”
“想你了”
“唔，嗯”莫聆枕着手臂一眨不眨的看他，心里默念，我也是。
杜昀收好手机，本松动的眉目再次冷淡下来，朝他点头。
会议室拉开，已经坐满了各方面主事，低声讨论，见杜昀进来一起看向他。
杜昀被引领到左手边第一位，依次下去是实验室各环节负责人。
坐下后左手边的黄宇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他，低声道“今天对面是有备而来，这事已经查清楚了，确实是我们这边疏漏，一般来说只要问题不算严重，上面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次深海在里面插了一手。”
黄宇眼神往对面一二位的两人扫过，暗示的点了下桌面。
杜昀面无表情，看起来似乎不太在意。
黄宇急得捏了把汗，这个实验室可以说是黄宇一直跟着走到现在，就像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如果现在关闭，这一年的心血付如东流。
还没等黄宇再说什么，会议室的门再次打开，进来的男人双目深邃，眉目间隐约带着某种特别气质，举止间凛然伟岸。
来人是某部门专业派遣人员，特来调查这次事件。
黄宇忍不住擦了下汗，不停的瞄向杜昀。
杜昀看到男人眼中划过两分意外。
这人他略有耳闻，听说是某退役人员，受伤后调遣到地方后方，由于为人过正，隐约被排斥在权力外，升职无望。
不过这人级别在，降是不会降，升又升不上去，于是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处在这个位置，处理一些外务工作。
不过，对他来说，还算好事。
杜昀收回眸光。
对面的人也对自己这位顶头上司不是很了解，只以为上面派人来做个样子，于是有恃无恐。
男人坐下后“我姓严，各位请开始陈述吧”
“各位负责人，关于这次实验室质量控制不合格，感染性废物泄露问题讨论，正式开始。”男人的助理在一旁道。
右方的人迫不及待的站起身，一顿批判而下
“你方实验室从去年开展至今，其室间质控已经有三个月没有更新数据，且从你们产生的垃圾中检测出大量含有感染性废物，且有三级病毒感染。”
对方直接一阵见血的汇报出杜昀实验室问题所在，而手中的材料确实证实对方的实验室问题真实性，并且谴责的目光继续道
“你们的实验室根本达不到实验室生物安全三级水平，你们完全是拿工作人员的安全当儿戏。”
对方抓住这个把柄笃定杜昀无话可说。
黄宇简直要气炸了。
申请实验室时当时只批了二级生物安全，但是室内设计完全是按照三级生物安全建设，所以他们做的实验完全没感染危险。
现在对方就是抓住他们没有来得及申请实验室生物安全升级，便以此做文章，逼他们停止实验。
“你们没有三级设施却做三级实验室才能做的实验，如果发生大规模泄露出去，发生地方性感染，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对方汇报人员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
“放屁，绝对不可能”黄宇拍了拍桌子“我们的实验室就是按照三级生物安全实验室所建，申请报告一直被你们卡住，所以才挂的二级，你们对我们主管……”
“黄组长”杜昀冷眼看了他一眼“不合规便是不合规，激动什么，坐下”
“主管！”黄宇心凉了半截。
“坐下”杜昀黑压压的眸子冷冽异常，这个眼神就和当年将他挖过来笃定他会跟他走的眼神一模一样。
坐在中间的男人看了他一眼，这年轻人气势不错。
黄宇深吸一口气，坐下，忿忿不以的喝水，心里暗忖，难道杜昀还有其他底牌？
杜昀毫不在意他弄出的声响，朝中央的男人点头致敬，抬眼正视对方。
“首先，我们实验室确实是二级生物安全实验室，且没有通过三级实验室审查，其次室间质控这方面的不够完善，确实是管理层面的疏忽，还有实验垃圾的分类不合格，导致感染性废物的混入，安全意识不够强”
杜昀顿了顿“以上，是针对我们实验室的三个问题，我将一一解答每个问题。”
“各位，请看屏幕，这是我从去年初开始申请实验室三级生物安全储备的方案，里面包括的所有基础设施和用途目的”
一份简洁具体的方案申请书，之后还附带了多份考虑到的各种原因极其解决方法，一一呈现在众人眼前。
非常完美的策划书，这份计划卖给其他实验室其价值不可估量。
“这份计划书并没有通过三级生物安全审核，而是驳回我的申请，只给我批下二级审核证书。”
一些懂行的人不由得低声议论。
“实验中包含感染性病原微生物，但是在国外，这种微生物其实在二级实验室的标准下也是可以防控的，只要做好基础设施。”
换下策划书又发出各个国家曾经做过接近的实验，其实验室几乎全身二级实验室。
“人类是不可控的生物，即使做再多防备，还是会有疏忽的一天。”
“所以我还是用三级实验室的规格建造了实验区，请看我选购的材料和项目标书，以及国外申请且通过的三级认证书。”
一张张权威证书证明了杜昀所在实验室确实已经达到三级生物实验室。
“第二个问题，关于室间质控的不完善问题。”
“这个在我建造实验室之前便考虑到人为疏忽问题，于是在通风系统里添加了监测系统，可以实时检测空气中的微生物量，每日记录都会上传电脑自动保存，各位请看”
桌面上每日24小时检测记录，清楚明白，微生物量一直在水平线上下，保持得相当完美。
即使有些三级实验室也达不到如此规格。
男人再次看了一眼杜昀。
杜昀继续道“第三个问题，你们从我们每日出口的垃圾里面检测出有感染性废物存在，这个问题请严先生核实吧，以免有隐私权争议。”
杜昀起身将笔记本递到男人眼前。
对面的人坐不住了，立刻色厉内荏的开口“杜昀，你是没有确切得证据才不敢放公屏吧？我相信严先生会秉公处理，”
“是不是虚假证据，等严先生看完便知。”杜昀没有理会，看向中年男人。
笔记本屏幕前是一个视频，严厉扫了他一眼，点开视频播放键。
视频是一段监控录像。
录像有些模糊，但是画质还勉强能看清楚。
这并不是实验室内部录像，也不是实验室外部，而是街角的录像，严厉并未看出特别。
几分钟还是没有特别“这是什么意思？”
“严先生，这个视频偏长，请继续往下看。”
对面领头二人心揪起来，立刻手机发消息询问监控录像问题，那边回复实验室四周以及室内监控都已经全部处理过，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反复确认几遍后，二人对视一下，心安了几秒，暗道杜昀现在不过是垂死挣扎。
就算之前的问题解释过去，但是最严重的感染性废物的泄露才是重点，这可是能引起生化污染。
这边杜严二人继续观看视频，严厉突然疑惑的嗯了一下，似乎发现了什么。
而后严厉又从头到尾重新看了一遍，了然的点了下头，抬眼对右边的几人道“你们准备一下资料，下午我会亲自去你们所检查。”
领头二人“！！？”这是怎么回事。
严厉站起身，动了动坐久的手，转头问杜昀“这份监控我可以拷贝一份吗？”
“当然可以”杜昀淡然点头。
严厉点头“你的侦查意识很到位，学过？”
“有个老前辈教过一点，不敢说专业。”杜昀谦虚道。
“很不错，你很不错”严厉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没有从戎从政打算？”
杜昀看着他定定道“谢谢严先生，一身红尘不敢报国，唯有学术颇有领悟。”
“行吧”男人笑了笑“以后想通了可以来找我”
男人助理机灵的递上一张私人名片。
杜昀眼眸闪了闪，道谢收了名片。
将人送走，黄宇紧绷的心才开始大喘气，从杜昀拿出证据出来一直到现在，终于能松下来了。
其他人也是心有余悸。
对面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匆匆打电话给老板离开。
上头怎么没有和那位严先生通气，现在到头来查到他们头上，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杜主管，你这么多证据是早就预料到了吗？简直料事如神的”一主事钦佩说道。
“主管拿出那些文件我都惊呆了，原来我们实验室有过这么多奖吗？”另一人道
“我还看到还有某联盟的权威认证初步通过申请书。”
黄宇内心喜悦又愧疚“抱歉，主管，刚刚我冲动了”
杜昀不在意的摆手“实验照旧，以后严格管控感染性废物处理，以及实验室安全防御锁的升级。”
“是”
“过几天我们实验室就会真正成为三级生物安全实验室。”
黄宇疑惑“他们会通过我们申请？”实在是被卡怕了。
“会”杜昀收好名片肯定道。
又布置规划各项任务，检查了实验器材的耗损和设备的运行，调整实验走向，便结束此事。
回到学校已经过了大半月。
学校图书馆每个位置都被复习的人占满？
杜昀走了一圈也没找到空位，习惯性的扫了一眼常坐的位置，唇角轻勾走过去。
医学生的期末地狱月，几乎人处可见的“僵尸”，眼角发青，面色苍白，两股颤颤，下一秒就要猝死的节奏。
莫聆蒙着头睡得不省人事，生化书上还残留着可疑水渍。
眼下青黑也不比其他人少，看来也熬了不少夜。
果然每天发的晚安都是敷衍呢。
杜昀坐到她旁边，挡住渐渐偏西的太阳，阴影让她睡得更安稳一点。
于是，莫聆睁开眼睛的第一眼，一半光明，一半黑暗的熟悉面容，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偏动的脸庞眼眸中满是温柔。
夕阳的余晖与灼热的眼眸相应，莫聆从来没有在此刻清晰的认识到杜昀的感情。
闭眼还能闻到熟悉的雪松香，额头的触碰细腻又温柔，轻巧的仿若迷梦。
“我回来了。”
“嗯”
“想你了”
“唔，嗯”莫聆枕着手臂一眨不眨的看他，心里默念，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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