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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这事还没完

    一个女人风一样从两人身旁略过,“谷教授——您的茶!”

    女人递过一个写着师恩深似海的双层保温杯,谷一鸣缓缓接了过来,郑开元说道,“谷教授累了吧,我办公室有上好的大红袍,咱们回去吧!”

    谷一鸣就像没听见似的,自顾的打开杯盖,眼睛一扫,将茶全都倒了,众人都不解。

    “谁让你跑的普洱!还是生普?”

    女人吓得后退一步,腰弯了一下,女人穿的是开叉衬衫,阵风吹过配合他弯腰这一下,松垮的衬衫从背后吹起来一下。

    小静捂着嘴,宁冲双眼凝重,其他人都在身前,并没有看到,女人的后背全是红痕,那明显是皮带或者鞭子造成的。

    面对谷一鸣的质问,女子双腿发抖,“我立刻重新泡一杯!”

    谷一鸣露出一抹微笑,“不用了,小郑我们去你那吧!”

    郑开元连忙点头。

    “谷教授,我有个问题想请教!”

    郑开元能听出宁冲口气有些不对劲,但宁冲跟小静不同,知道宁冲的脾气不好,但也是对于那么主动得罪他的人。

    “这位是贾教授的高足!”

    谷一鸣眼皮缓缓落下,“你就是宁冲?”语气比刚才更加傲慢。

    “是我!”

    谷一鸣露出一种让人很讨厌的笑意,“听说你大闹华鼎阁拍卖会,主张守护匠人精神,还声称自己是传承者?”

    这话把宁冲弄一愣,郑开元瘙着额头,似笑非笑,宁冲这才明白,短短一周的时间,外面的谣言已经传成了这样。

    郑开元说道,“宁冲上午刚刚赢了井上志雄,用的一手游浮龙刻!”

    游浮龙刻四字给谷一鸣带来了些许震撼,不过嘴上却说,“刻板雕工的一种花活罢了,真正的大师是不屑于用这种东西的!”

    谷一鸣说的对,但也不对,这确实是一种博人眼球的手法,但不屑那就是刻意在贬低宁冲了。

    “谷教授说的是,早听贾老师说过,谷教授的理论知识独步天下,所以今天想请教的!”

    宁冲话中带刺,谷一鸣微微一凛,“你想问什么?”

    宁冲微微一笑,“刚才高温炉的事情我也听到了,对谷教授实在佩服,您这一手高温炉的设想可谓独步天下,无人出其右啊!”

    这话听着实在捧谷一鸣,但在场无一人听着不别扭,包括谷一鸣自己。

    “小辈,无须聒噪!”

    “假设总要有事实依据的,不知道谷教授的事实依据是什么呢?”

    谷一鸣横了宁冲一眼,“老贾的高足?呵呵,回去看看元青花的资料吧!”

    说罢谷一鸣就要走,元青花确实是考古系的常识,而所谓古瓷的手艺难以再造,并不是现代的技术不够,关键是工艺的失传。

    古瓷的杂色很大,当时的技术原因导致提纯无法做到极致,这里可见古人的智慧,如此条件下,还能做出精美无比的瓷器来。

    谷一鸣大概就是这个意思,用元青花举例,现在工艺做的青花瓷器,无论从质地,胎釉,各方面都超过元青花,但——却少了灵魂。

    他用资料做对比判断,认为元青花就是用三千摄氏度的高炉烧出来的,这种不负责任的流氓说法。

    “谷教授,别着急走啊!我还没提问呢!”

    谷一鸣脚步未停,“你的问题太浅薄,回去问你老师吧!”

    听到这句话,郑开元心说不好,果然,宁冲朗声说道,“谷教授,您确定这二十年除了得到一个教授的职称之外,还有什么其他学术贡献吗?”

    郑开元脚步差点就是一个踉跄,宁冲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顶撞,或者说从来不屑于知道。

    郑开元想要打圆场,怀仁老用拐杖敲了一下郑开元的鞋帮。

    从始至终,怀仁老一言没发,唯一的亮点就是给谷一鸣开了车门。

    “你在指责我?”

    眼下已经把刚才和小静定下的计划全然忘到了脑后,小静在旁边焦急的插不进去话。

    宁冲幽幽叹息,“在场的人恐怕都明白,你再靠着吃老本,献媚坐在这个教授的位置上快二十年了,你觉得华夏需要你这样的院士吗?”

    谷一鸣大怒,院士的事情是他的禁脔,今天是最后的机会,如果在评不上,那就彻底么希望了。

    “你还真是贾疯狗教出的好学生,一点尊重都不知道!”

    “我老师是疯狗那你是什么,蛀虫?本事不大,架子比谁都大!”

    谷一鸣毕竟年过六旬,宁冲就没想叫着劲,你装你的,我做我的,两不相干,小静既然看着不爽,那就挤兑他一下,但原本的计划完全没到这个位置。

    这一切源于宁冲看到的伤痕,还有那女人从肢体上表现出来的恐惧。

    谷一鸣冷哼一声,拔腿欲走,理智告诉他,不能跟一个青年有口舌之争。

    宁冲也没打算阻拦,“谷教授,没本事做学问,倒是有时间玩点新潮的东西,真有能耐还是别冲着女人使劲了,下作!”

    谷一鸣差一点一脚栽过去,回头愤怒的看着宁冲,宁冲呲牙笑了笑。

    怀仁老这次没有上车,谷一鸣坐着车跟她的“妻子”走了。

    小静颇为担心,“宁冲,怎么没按计划好的来?”

    宁冲叹了口气,“没忍住!”

    “你这么说他,那女人回去不还得挨打?”

    宁冲看着小静,“你以为就算我不说她就不用受苦了吗?因为那杯茶就足够了,再说了,凡事有因必有果,那女人跟着他,肯定有道理!”

    小静也明白宁冲的意思,赶忙说道,“那要是被威胁的呢?”

    宁冲注视的远方,“这事情还没完呢!辱骂我老师的账还得算!”

    怀仁老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看不出喜怒,郑开元想要发作,但也不知道冲谁,“宁冲!宁冲!”

    宁冲微微一笑,“有事您说话!”

    “专利!专利啊!”

    “我知道,最多一个月,我让他那几个破专利一文不值!”

    郑开元微微一怔,要是别人说这话,他早就破口大骂了,但宁冲不同。

    “你想到解决炸炉的办法了?”

    宁冲耸耸肩,“你要按照他说的那套,一辈子也弄不出自己的窑口!”

    怀仁老这时候频频点头,郑开元当即无语。

    太阳西斜,宁冲一行人也准备走了,平山窑又来客人了。

    最先下车的是井上田,然后是井上志雄,井上哲受并没有来,后来宁冲才知道,井上哲受因为这次的事情,被井上田勒令回家面壁思过了。

    原因无他,不仅仅是因为轻敌和挑衅给井上家丢了人,另外就是没看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