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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小龙虾和螃蟹谁厉害?

    上一期说到我住在城北的时候,第一次玩游戏的场面,以及拥有了自己的第一台游戏机。其实,发生在这里,让我印象深刻的第一次还有很多事情,比如说,我的第一个拼装模型,也是在这里的时候买的,这里就顺便把我一生玩过的拼装玩具做个简单的罗列吧,因为后面再也不会提及这些。

    我到现在还记得,我的第一个模型,是老爸带我去买的,那是一个白下路路边的小店铺,模型的具体价格忘了。这个模型是matchbox品牌,上海环球塑料玩具生产的,德国袖珍战列舰,斯佩伯爵号,现在想想,我还真的挺会挑的,matchbox好像没有做过战列舰以上的大船,这个斯佩伯爵就是他们家最大的船型,其他的matchbox船都是一些驱逐舰、巡洋舰之类。matchbox这个品牌是英国的牌子,很不错的,他们家的特点就是不大不小,又便宜,又精致。买回来之后,我还记得,是老爸陪着我在窗台前,一个零件一个零件的拼起来。

    后来初中的时候,我还买过matchbox的“虎”号巡洋舰,这是一款英国的巡洋舰,是二战后下水的,matchbox是英国牌子嘛,自然出过很多英国战舰。后来还买过matchbox的苏联T-34坦克,F-14战斗机,德国的半履带装甲车,就是那种前面是轮子、后面是履带的装甲车,这款车非常特别,很多二战游戏里都会有,还有美国的一款吉普车,后面装的是迫击炮,等等等等。

    除了matchbox品牌,我也买过很多其他品牌的拼装玩具,有一个是1比72的法国幻影2000战斗机,这是我最大的战斗机模型,老大了,比那些matchbox的1比144的要大上几个维度,比一个成年人的手掌都要大很多,抓在手上很震撼。还有一些日本品牌的模型,比如说大和号战列舰,金刚号战列舰,都属于那种三四十公分长的大模型。还有整个橱窗里最大的模型,一个五十多公分长的美国航空母舰,上面有很多F14小飞机。这些都是后面陆陆续续玩的,从我的小学一直持续到高一左右,初中玩的最多。其实还有很多我记不住的船,后来我的所有战舰加起来,可以组成一个大舰队。

    这一期写完,应该就快搬回新楼房了,很快我就要上初中,所以这些拼装玩具就不再多说,就在这里一次性说完它。这些拼装玩具的结局……很可惜,全被我妈和我老婆逼着,扔掉了。我结婚后没多久,女儿就出生了,因为家里屋子不够大,整个橱窗都被我放满了拼装玩具,所以我女儿的衣服没地方放了,虽然我和老婆以及老妈稍微斗争了一下,但我其实心里知道,留着它们是不对的,毕竟,女儿可是我的……于是,最后是我自己,亲手把这些玩具给收拾起来,扔到了垃圾堆里。

    今年我四十一岁了,在我写的书里,再怀念它们一下。

    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忘记你的时候,你就真的死了。而我还没有忘记我的小玩具们,所以它们还能在我的心中继续活下去。

    好了,回到了一贯的养宠物小环节,我说过,我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少了宠物的。

    住在城北的这段时间里,我最引以为豪的,是我成功的养了蚕。养蚕不算什么大成就,因为很多人都养过,连我女儿都养过一次,只要你能找到桑叶,蚕宝宝们就会吃的又肥又白。那时候,我的桑叶来自于城北,白云石矿江边大路旁的一颗桑树。但是这颗桑树没能坚持太久,被我薅了半个月之后,就薅干净了,因为周围还有别的小孩养蚕,他们也会来这里薅桑叶。最后还是靠着老爸工厂后山城墙上的一棵桑树,让这些蚕宝宝活了下来。这里说一句,老爸工厂的后山真是一个宝地,其实当年要是跟着老爸,真能成功的占山为王,应该也不错。

    这些蚕的样子很可爱,有长得白白胖胖的,也有长得黑黑的,花纹像虎皮一般,叫虎皮蚕,传说,虎皮蚕结出来的茧子,黄色的概率比较高,而黄色蚕茧是比较珍贵的蚕茧。

    养蚕的过程就是这样波澜不惊,人人都养过,但是之所以我印象这么深刻,是因为我在这里养的蚕,最后从蚕茧里飞出来,成功配对了,并且产了满满的卵,这是挺难得的。大部分小孩养蚕,养到结茧之后就不管了,因为蚕在茧里要过好多天,一动不动的,很多人就忘掉了,或者直接就把蚕茧扔了,很少有人等到蚕茧破壳。

    原本我不理解,为什么大部分人,不等蚕破茧而出,就要把蚕茧扔掉,直到我养的那些蚕茧破壳之后,我一下子就想通了,因为它们看着实在是太恶心了,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这些蚕变成的蛾子,一个个肥头大耳的,那巨大的腹部,可以用一个形容词来形容,叫做大腹便便,腹部肥的像球球一样,而翅膀呢,又特别的短小,翅膀张开的长度,连腹部的一半都不到,就像长了一对小短手,就凭那一点小翅膀,根本飞不起来嘛,这些翅膀你还不能碰,只要你一碰,它们就会掉你一手的粉,洗都洗不掉,好恶心。

    凭着这对掉粉的短翅膀,它们确实飞不起来,破茧而出之后,这些蛾子就在鞋盒子里爬来爬去,如果碰巧遇到一公一母,就会马上配对,屁股对着屁股,配对完没多久,其中一只公的就死掉了。那只母的就会继续爬,一边爬,一边产下小小的、乳白色的卵,整个鞋盒子上面到处都是这些母蛾子产的卵。

    直到最后,所有的蛾子都死掉了,留下一个布满虫卵的鞋盒子。我把蛾子的尸体清理清理,扔到垃圾堆,抱着一个布满了蚕卵的鞋盒子,对我爸爸说,“爸爸,明年我要把这些蚕卵孵出来,继续养。”老爸说,“好的。”但是老爸说完没几天,就把这个鞋盒子扔掉了……不过当时的我,在说完之后没几天,其实也已经把这个鞋盒子忘掉了,哈哈哈……

    除了养蚕,我住在这里的时候,还养过几种小动物,挺无聊的小动物……嗯,其实是特别无聊的小动物。

    最无聊的,是我从野地里抓了很多蛐蛐、蝗虫之类的,放在家里的脸盆里养。上一期说过,家门口的邻居朋友带我在野地里抓蛐蛐,对吧。但是其实我并不懂什么是蛐蛐,就看着感觉像的,就抓回来,事实上,我抓回来的全部都是有三根尾巴的。带着三根尾巴的虫子,怎么可能是蛐蛐嘛,要说是母蛐蛐吧,其实也不太像,因为它们的身体有点扁……该不会是野蟑螂吧……哎哟,说实话到了今天我也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换做今天让我碰见,我碰见一只踩死一只,太恶心了,可我小时候怎么有胆抓它们玩的?我真佩服自己小时候。

    肯定会有人奇怪,蛐蛐,或者说野蟑螂、蝗虫这些东西,怎么可能放在家里养的起来嘛。确实,没有工具是养不起来的。

    那个年代,家家户户都会有一样东西,叫做盖饭的罩子。现在的00后可能没见过,那是一个像伞一样的罩子,罩子上面都是网点,是为了让你盖住昨夜的剩饭剩菜,防止蟑螂苍蝇爬进去的东西,如果还有人不知道,就上淘宝上搜一下,盖饭罩子,就知道是啥玩意儿了,现在大部分家庭用不上了,因为家家户户有冰箱了,谁还会用盖饭的罩子,不过这个东西淘宝上还是能买到,估计也是买回家给熊孩子盖虫子玩儿的。

    当时我家刚好有一个盖饭罩子,这个罩子的大小和脸盆一样大,卡在脸盆上,可以完美覆盖。

    于是我就把蛐蛐、野蟑螂、蝗虫这些东西扔到脸盆里,再用盖饭罩子给他们罩上,它们就跑不掉了……想喂它们的时候,我就掀起盖饭罩子,扔点草叶子进去。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蝗虫可真是能吃,草叶子扔进去没多久,它们就会爬上叶子,从叶子的侧面开始啃了,小嘴上下浮动,就像蚕吃桑叶一样……

    结局嘛,那是自然而然的,肯定是被老妈全部扔掉了。说实话,我老妈能容许我养了将近半个月的蛐蛐、野蟑螂、蝗虫,已经是很包容我了,换做一般的老妈,估计早把儿子揍一顿了。不知道老妈把这些蝗虫给扔到了哪里,又去祸祸哪一家的田了,反正我是管不了。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太恶心了,实在是太恶心了。

    除了这些小动物,怎么可能离得开我的一生本命,水产?

    住在这里的时候,我还养过几种水产,小龙虾和小螃蟹。

    小龙虾是老妈买菜的时候买的小龙虾,我挑了一个最小的,放在脸盆里养着玩。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我又搞来两只小螃蟹,我就把小螃蟹也放进了这个脸盆里。这两个小螃蟹没有龙虾大,所以龙虾经常会追逐它们。但是螃蟹的壳也很硬的,所以龙虾无法攻破螃蟹的防御,两种水产就在脸盆里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

    小龙虾吃什么呢?现在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小龙虾什么都吃,只要是有机物,它都会吃。

    哪怕看起来,再不像食物的东西,它们也会吃。就比方说,树上摘下来的梧桐树叶子,它们都会吃。梧桐树叶子我没吃过,也没有人吃过,但是每年,南京的路边到处都会有梧桐树叶子,一片片的,总是完好无损,因为根本就没有虫子会吃,连虫子都不吃,那就说明梧桐树叶子肯定不好吃。

    可是我亲眼看见,小龙虾用大钳子,把梧桐树叶子抓过来,嘴边的两只小钳子拽着梧桐树叶子往嘴里送,用不了多久,一片巴掌大的梧桐树叶子就会被小龙虾吃掉一小半。这小龙虾的消化系统可真厉害。连虫子都不吃的梧桐树叶子,它们吃起来像吃面包一样。

    后来呢,这只小龙虾惹我生气了。

    前面说过,我在这个小盆里同时放了小龙虾和小螃蟹对吧,可是当时我不知道,这些甲壳类动物,是会蜕壳的。尤其是小螃蟹,越小的甲壳类动物,蜕壳的速度越快、越频繁。这两只小螃蟹大概在盆里半个月不到时间,就蜕壳了。

    不过它们蜕壳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因为它们是夜里蜕壳的。第二天一早,我再看盆里的时候,就只剩下两片螃蟹背上的大壳了,螃蟹不见了,因为两只螃蟹全进了这只龙虾的肚子里。

    这只可恶的龙虾,真是能吃,在小螃蟹最脆弱的时候攻击了小螃蟹,可怜的小螃蟹。

    后面这只龙虾的结局真的是忘记了,可能是我开学了,被老妈扔掉了吧。反正这种小东西多的是,我玩个一段时间就会玩腻,扔了就扔了吧。

    好了,关于城北的这段回忆,到此结束了,下一期,我就要搬回城南了,因为小巷子的原址,已经盖起了楼房。我的六年级是在新房子度过的,但是小学的事情我不会说太多,明天大概说一下新房子的装修,再说一下考初中的过程,后面就是初中的新朋友,以及新鲜的事情了。从初中开始,我们就会借助各种杂志,开眼看世界了。对于初中生眼中的世界,我会单独开一期,1994年,初中生眼中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