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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丰元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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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梨宫的西府海棠树上结出了红色海棠果,还记得那年故人犹在,最喜海棠,薄唇轻启称那西府海棠最为俏丽,说道:‘嫣然一笑竹篱间,桃李满山只粗俗。’

    当时的他也附和说道:‘初如胭脂点点及开,则渐成缬晕明霞,落则有若宿妆淡粉。’不过现在物是人非,他也错过了多年的海棠花季,现在看着满树的海棠果,只有愁思,就连海棠都结了果,多年了,自己还是孤身一人,心中万千感慨,却无人可诉,郁结于心,烦恼千重!果然最是寂寞凄清秋,惹人愁思!

    “王在想什么?”

    “本王已经好多年没看过这西府海棠开花了。”

    溪叠抬头看着那满树的海棠果,看着丰元徽那落魄的背影说道:“人人都说玉棠富贵,王已经足够尊贵,不需再沾这海棠福气!”言语里尽是耐人寻味之意。

    丰元徽收回那哀切的眼神,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是。。。思念故人。”

    “故人已去,王还是珍惜眼前之人吧。”

    眼前之人,这个他唯一的亲人,躺在里边的奉乾倾,就连面都不经常见到的这对父女,此时竟不知该替谁更惋惜一些。

    丰元徽转身看着溪叠突然说道:

    “太师把乾倾教导的很好,本王相信太师会帮我照顾好公主的,”

    溪叠听懂了前半句,但是后半句的意思有点深意,他看着丰元徽那发红的眼睛,不知他是哭红的,还是夜夜笙歌的原因,一时之间竟然看不出他眼里的意思,他顿了顿说道:

    “王,你。。。”

    温娅推开门,跑了过来,着急的说道:

    “太师,公主醒了,说要见你!”

    溪叠自然的迈出一步,这才意识到身边的丰元徽可是奉乾倾的父亲呐,便看向丰元徽。

    丰元徽也没想到奉乾倾醒来后第一个想见到的人竟然是溪叠!他站在一旁倒是略显尴尬,便也向房内走去,对溪叠说道:

    “进去吧!”

    丰元徽和溪叠走进那个他陌生而溪叠熟悉的房间,只见床上躺着的奉乾倾的脸上恢复了些许的血色,看见有人进来后,便要起身,却忙被溪叠按下去。

    “太师,我。。。”奉乾倾只是想起身谢谢他那日救命之恩。

    溪叠将奉乾倾按回床上,正色问道:“公主你这是?”

    “你救了乾倾一命,她谢你是应该的,太师就不要再拒绝了。”丰元徽看着如此亲密的二人,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里,溪叠走到一旁,这才让他能出现在奉乾倾的视野里。

    “父王?”奉乾倾看着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突然出现,心里满是感动,不禁湿了眼眶,便想起身,却被溪叠拦下。

    “公主伤势太重,还是先躺着吧,免得动了伤口。”

    丰元徽也拦着要起身的奉乾倾,说道:“听太师的,等你伤好了,再去太师府拜谢!先躺下吧。”

    “是。”奉乾倾乖乖的躺回床上,一只手放在伤口处,似乎刚才起身确实拉着了伤口。

    溪叠看了一眼这父女两,想着自己好像是有点多余了,便说道:“既然公主醒了,那臣就退下了。刺客的事我会亲自去查的。”

    “太师亲自去查?”丰元徽眼神微妙的看了一眼溪叠,笑着说道:“那我就放心了,太师一定会将幕后主使找出来的!”

    溪叠看着丰元徽坚定的说道:“臣定当竭尽全力。”说罢,便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他自然听得出丰元徽言语间的怀疑,但是只要他找不到证据,纵使他是承和的王,也对他这个已经慢慢掌权的太师做不了什么!

    看着已经离开的溪叠,丰元徽坐在奉乾倾的床旁,对着旁边说道:“都下去吧!”

    房间里就剩这父女两人,虽然没有什么话语,但是空气里却发出了另外一种‘声音’,更直接,更明确的‘声音’!丰元徽那每日酒色的生活,除了在他的脸上留下萎靡的面容,他的身上也充满着酒气和那些女人身上的脂粉气,奉乾倾只觉得鼻子痒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却引得伤口痛,满脸痛苦,丰元徽这才开口,看向这个自己没有好好看过的女儿,少见的温柔的语气说道:

    “伤口可还痛?”

    奉乾倾点点头,自然是痛的,“嗯嗯。”

    “这次吓着你了,日后我定当多派人保护着你,再也不会让歹人有可乘之机!”

    看着面露怒气的丰元徽,奉乾倾心里满是感动,虽然之前对他还是有埋怨的,但是这一刻,什么委屈都没有了,“父王,我不害怕的,是我武艺不精,打不过那些刺客,等我伤好了,我便会好好练武,保护。。。”

    “乾倾,你是承和的公主,会有一堆人保护着你的。”

    虽然知道丰元徽是为了保护她,她还是反驳道:“可是,父王,正因为我是承和的公主,便要比他人多用一份功,才能担得起这承和公主的称号!才能好好保护咱们承和的百姓!”

    “保护承和?”

    “是啊,太师说了,承和的以后要由我。。。”奉乾倾突然停下没有将剩下的话讲完,毕竟这些话虽然无意,但确实是有大逆不道之意,而且牵扯到太师,她还是不想将他拉下水,给他白白添麻烦。

    丰元徽看到奉乾倾那小心翼翼、紧张的样子,他也猜出了她没说完的话,笑着问道:“他说守护承和的责任日后要靠你来担,对吗?”

    虽然丰元徽是笑着说的,但是面对君王,谁都会暗自揣测一番,奉乾倾生怕他错会溪叠的意思,皱着眉替溪叠辩解着:“父王,太师没有别的意思,他一心为承和,他不是别人口中的反贼!”

    “我知道,我认识他十几年了,自是知道他的为人的,只是乾倾你真的愿意做着承和的主人吗?”

    突然被丰元徽这么问道,奉乾倾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觉得怎么回答都好像对自己的父亲有点不敬,十分为难的看着丰元徽,“我。。。”

    “父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和你谈谈心。”多年未曾亲近,他们父女之间的谈话总是有诸多的避讳,看着奉乾倾那么小心的谈话,他也觉得有点对不起的她那死去的母亲。

    看着丰元徽真挚的眼神,她点了点头,想了想说道:“我是父王唯一的孩子了,虽然王兄。。。虽然王兄还没找到,但是只要是需要我来承担守护承和的责任,我奉乾倾愿意一辈子留在承和,为承和的将来献上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