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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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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庐——

    暖暖的阳光撒了下来,一个背着木箱的白衣和尚走出门,微风轻拂他那白色衣衫,仿若带起一丝仙气,那金色的阳光照在他那光滑的头上,就像那明灯一般,圣洁,美好。

    屋舍前那多年未开花的桃树上,那只喜鹊还是像往日一样站在枝头,等着那个少年出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摩诃悉陀夜也曾好奇这只喜鹊为何不会老去,自从他上了这庐湖山后,这只喜鹊就陪着他身边,但是却只限这房间周围。

    每日他出门便可看见这只喜鹊站在枝头,虎头虎脑的看着他,然后就飞走,等他回到房间时便又会看见这只喜鹊,就像是这屋子的守护神一般,守护着摩诃悉陀夜。

    但是祁出野却一点都不喜欢这只喜鹊,说是烦人的玩意儿,看了就想赶走。

    每次听到这话,摩诃悉陀夜也只是抿抿嘴,不去争辩,毕竟那七年里,他将祁出野看的极重,将祁出野视为他唯一的朋友,也就对这只喜鹊不那么在意,现在想想,那始终如一的还是这只样貌平平喜鹊。

    只是不知道这西岭圣女景琝又会在山上待多久?

    或许过几日她待的无聊就走了吧,毕竟听她口中的世界是那么缤纷多彩,那么有趣,和他这样一个和尚在一起也不会多待的。

    也许过几日那西岭或者是含城,就会派人来接她回去吧,毕竟她和祁出野的婚事并不会就这么取消,就算是两人都对这门婚事没有心思,可是毕竟关系联姻之事,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

    摩诃悉陀夜扯了扯药箱上的皮带,向景琝的房间走去,昨晚晚饭之后他也和景琝交待好了,说今日要早点下山,她应该已经起了吧,毕竟看她的样子是挺开心的,应该不会那么懒散。。。

    “咚咚咚。”

    摩诃悉陀夜伸手敲了敲门,但是里边并没有人回答。

    难道不在?

    但又不能推门进去,只能背着药箱立在门口,伸手再次敲了敲门。

    “咚咚咚。”

    还是无人回应。

    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脑海,看她昨日那兴奋的样子,不会早早下山去了吧?

    那又该去何处寻她?

    就在摩诃悉陀夜一筹莫展之时,他想起左手上的那个信铃,或许可以用信铃找到景琝的去处。

    “铃铃铃。”

    伴着清脆的铃声,那信铃便径直指向了景琝的房间,屋里有人???

    那怎么会无人答应,那景琝竟然睡得那么死?

    “铃铃铃。”

    摩诃悉陀夜再一次用灵力晃动了一下那信铃,感受着来着手腕上的牵拉力,以这个力道,或许屋内的人是能醒来的。

    “啪!”

    门被重重摔开,发出巨大的声音,似是能感受到屋内那人重重的起床气,摩诃悉陀夜立在门口不敢进去,她也没想到叫景琝起床竟然是个危险的职业。

    就在摩诃悉陀夜愣在原地之时,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喊景琝起床,便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拉进了景琝的房间,不,准确来说是被左手上的信铃拉进了房内。

    可是,为何方才他摇信铃时,并没有这样的反应,后来他才知道这信铃的操控范围和力道与灵力的强弱有关,他便也开始好好的修炼灵力,他的本性就是倔强的,只是一直被那随和的性格掩饰着。

    被拉进房间的摩诃悉陀夜也只是目视前方,不去看景琝睡的床那边,毕竟男女有别,虽然景琝不知,但是他作为一个大景琝三岁的少年,自然不会不懂礼数。

    “景琝,该出发了。”

    “嗯。。。”

    在一声慵懒的哼唧声后,屋内又陷入沉默,摩诃悉陀夜尴尬的拉了拉药箱上的背带,抿一抿嘴唇,白皙的脸庞上泛上一抹红晕,这应该说什么?

    半刻之后,床上的景琝还是没有动静,不知哪来的勇气,摩诃悉陀夜转头向左手边看去,只见那景琝蜷缩在床上,赤着脚背过身去。

    而在摩诃悉陀夜看来,只是会以为景琝是不是生病了,毕竟昨晚她吃的确实有点多,难道吃坏肚子了,可是她不是也会一些医术吗?又怎么不吃点药呢?

    但是看她的样子确实是不舒服,不然也不会叫她也不答应。

    摩诃悉陀夜看着蜷缩着身子的景琝,担心的问道:

    “景琝,你是腹痛吗?”

    “景琝?”

    “嗯。。。。。”

    又是一声哼唧声,但是在摩诃悉陀夜听来,便是痛苦的呻吟,也以为景琝是真的身体不舒服,便放下身上背着的药箱,轻手轻脚的走向景琝那边。

    “景琝,我来看看你。”

    “景琝。。。”

    摩诃悉陀夜走向床边,看着景琝那甜甜的睡相,好像又不是生病的样子,但是为何会睡得这么沉?就在摩诃悉陀夜探着头看着景琝那憨憨的睡相时,景琝的鼻子突然动了动,像是闻到了什么味道一般。

    突然,景琝那长长的睫毛扇了扇,一双睡眼惺忪的星眸睁开了一条缝,景琝那浅粉色的薄唇轻启,只听得那慵懒的声音说道:

    “小夜?”

    那软糯的声音不禁让摩诃悉陀夜怔了怔,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景琝一边慵懒的打着哈欠,一边伸手揉着眼睛。

    景琝放下手,看着这个站在自己床边的奇怪的男人,疑惑地问道:

    “小夜,你怎么在这。。。。”

    摩诃悉陀夜这才回过神,立刻转过身去,背对着景琝说道:

    “该。。。该下山了。”

    “哦。”

    接着,摩诃悉陀夜就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景琝就站在了他的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衫,但声音还是那么软糯的说道:

    “走吧,下山。”

    摩诃悉陀夜看着景琝只穿着那昨日的青衣,脚上只是踩着那白色的小鞋,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插在发髻上的紫玉簪子也斜着,发髻松松散散的耷拉的,看起来十分没有精神。

    “景琝,你。。。”

    还没有等摩诃悉陀夜说完,景琝就已经出了门,紧接着,摩诃悉陀夜左手上的信铃就开始响了,他也就顾不上那么多,拿起药箱,就跟着信铃的指引跟着景琝走了。

    不知道今日下山行医能不能顺利进行,但是看景琝的兴致还是很高的,这山下的三天应该还是会愉快的吧。

    摩诃悉陀夜紧跟着信铃的指引,但是景琝早已不见踪影,只有那信铃一直响着,一路陪着摩诃悉陀夜下了山,直到到了山脚结界处,摩诃悉陀夜才看到景琝,手上的信铃的声音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