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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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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庐大师斜着眼看了一下祁出野那副吞吞吐吐的样子,这个小子一直就是有事不愿意直说,看样子是又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便继续问道:

    “怎么?有话直说便是!”

    言语之间还是带着一丝失望,同样是他带大的,怎么还会和摩诃悉陀夜差那么多呢?这副样子,以后怎么能担得起含城的重任!看来还需要多多磨练!

    祁出野难为情的低下头,这件事是瞒不住的,就算是他说谎,身边的景琝也一定会将实话说出来,毕竟在他眼里,景琝就是一个祸事精,便不敢看向安庐大师,小声说道:

    “师父闭关后,我就回了含城。。。”对上安庐大师震惊的眼神,祁出野继续说道:“也是昨日刚刚回到山上。。。。”

    “什么?那景琝。。。?”

    安庐大师看着那个大口喝着酒的景琝,难道说这个丫头这一年来是和他心爱的小徒弟小夜在一起吗?这一年来培养感情的不是祁出野和景琝,而是摩诃悉陀夜和景琝?

    “嗯?我怎么了?”

    景琝用袖子擦着嘴角的酒,疑惑的看着这投来好奇目光的安庐大师,这是做什么,是嫌弃她喝的多了吗?

    “景琝她一直都在山上。”

    摩诃悉陀夜就知道景琝一定没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便自作主张的回答道。

    “是啊,我一直在山上,没有乱跑,也没坏了你们庐湖山的规矩!”

    景琝生怕这个老秃驴寻着法儿的讹她的酒,立马解释这自己这一年在庐湖山上可是乖得很,不过自然也不能让他们知道她曾偷看过很多男子洗浴,不然在他们眼中景琝便会成为一个十足的采花贼!

    祁出野听见景琝那突然的卖乖,只会认为景琝是落井下石,想和他撇清关系,心中暗暗骂着景琝,却不知景琝压根就没搞清楚事情原委。

    “那你是知道你父亲为何将你送到我这里了吧!”

    说完这话,安庐大师夺过景琝紧紧抱着的酒坛,摇了摇已经快空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死丫头竟然趁着他吃饭的间隙将这一坛酒快喝完了!真的是和那个老东西一模一样!

    祁出野看了一眼被抢去酒坛子、而张牙舞爪的景琝,是啊他都知道了,知道自己一直被当做一个弱不禁风的孩子看待,知道自己是多么没有能力,知道就是眼前这个他讨厌的女孩救了他的母亲,知道这一切的起源竟然是为了一坛酒。

    “是,我爹娘都告诉我了。”

    此时的安庐大师已经饮下一碗酒,想起那件事还是他教导无方,让手下的弟子做出那样的事,不过想一想当年的三个弟子:溪叠,渊澈,景因梦。

    再看看现在面前的摩诃悉陀夜,祁出野,景琝;他们之间总不能再像那三个人之间有那么多的纠葛吧,他这个做师父的已经累了,此后再也不愿意招收女徒弟,却没想到还是躲不过。

    当时要不是看着那个老东西的面子上,他也不会答应景因梦来庐湖山修行,现在其实也是看着因梦的面子上,才让景琝上山,不过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会种下祸根。

    “知道就好,以后便要好好担起重任,不要让含城子民再受这样的苦难!”

    “是。”

    祁出野默默吃着饭,不知道是他变了,还是别人变了,这庐湖山上再也不是以前的那种氛围,或许是他们毒长大了吧,开始正式的面对自己的身份,面对自己的责任。

    那个他认为无知的景琝,不就是曾经的自己吗?想到这里,祁出野竟有一点羡慕景琝,看着她那喝酒享受的样子,居然也会不由得露出笑容。

    “既然你们愿意留在庐湖山陪我这个老和尚,那我也自然是高兴的,等到你们待够了,便可自行离去。”

    安庐大师看了一眼旁边仔细聆听的摩诃悉陀夜,开口说道:“小夜,你也是!”

    摩诃悉陀夜瞳孔放大,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师父,他从未听过师父说这样的话,他也从未想过离开庐湖山,更从未想着离开他的师父。

    他自小就是被他师父带大的,一直留在庐湖山,要说是离开,摩诃悉陀夜真的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这天地之大,何处又是他的居所,他真的不知道。

    “师父!徒儿会一直留在你的身边,一直陪着你,不会离开的!”

    一旁的景琝也懂得这种感觉,知道那种自己除了心理再无处可去,也明白摩诃悉陀夜对安庐大师依赖,但是她比摩诃悉陀夜可幸运多了,至少身边还有几位亲人,还有很多朋友,而摩诃悉陀夜的亲人,朋友便是眼前这几位了。

    安庐大师在听见摩诃悉陀夜的那声‘师父’,眼眶便已经微红,心中想着,是不是自己老了,怎么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不过说来也是,摩诃悉陀夜在他身边可是看着长大的,自然与别的弟子不一样!

    “师父不是想你一辈子都陪着我,我是想看着你选择自己想要的,只要你自己想做,师父不会拦你,也不会成为你的牵绊。”

    “师父。。。”

    摩诃悉陀夜听着这些话,这些以前从未听到的话,看着比往日温柔多了的师父,摩诃悉陀夜只是咬着唇摇着头,他不会离开的。

    “喂,老秃驴,你是不是想要赶小夜走啊!若是你不要他,那我就将他接回西岭了!”

    景琝看着垂着头的摩诃悉陀夜,她知道在小夜的心中,他的师父是最重要的人,但是就是因为是在意的人,说出的话才更往心里去啊!

    “我怎么会赶他?只是希望万一有一天他想离开的时候,不要因为我而顾忌许多。”

    景琝拍着摩诃悉陀夜那无精打采的肩膀,宽慰的说道:

    “听到了没!你师父只是说万一,你就不要那么不开心了!”

    得到景琝的鼓励,摩诃悉陀夜看着安庐大师点了点头说道:

    “嗯。”

    安庐大师打开第二坛酒,往鼻子处扇了扇那酒味,这才觉得心头没有那么多愁怨,为自己倒了一碗酒后说道:

    “对啊,我只是说万一,万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