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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你最近就在追生殿好好养伤,哪儿都不要去。”挽清叮嘱着小辞。

    “好!”小辞点点头,挽清这才放心的离开。

    “师父你去哪儿?”小辞看挽清要走,着急的问到。

    挽清回头“给你抓药!”

    小辞尴尬地挠着后脑勺。

    在养伤中,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到了晚上的时候,小辞实在是躺不住了!就披着外衣来到院中。

    小辞躺在草坪上,看上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闪烁着,就像一颗颗珍珠,追生殿的天空很低,星星也很低,仿佛伸手就能触碰到一样“以前怎么没发现追生殿的夜空那么好看呢?”

    “那是因为你平时都睡得很早。”挽清走了过来,坐在小辞身边,小辞也立刻坐了起来。

    小辞点点头,“那倒也是!”

    “那今天为什么不早睡了?”挽清看着小辞,问到。

    小辞看着漫天星空,笑了笑“白天睡得多了,现在睡不着。”

    “为师发现你经常睡不着!”

    “要是师父愿意陪我睡的话,小辞一定睡得着!”小辞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说这句话,说完立刻就后悔了,恨不得扇自己两嘴巴子,这么轻浮的话怎么可以对着挽清说,她是那么的洁白无瑕,皎洁如玉,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样,即使自己是星星,也只能是她的陪衬。

    挽清不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只当小辞是童言无忌,天真烂漫。

    小辞突然间看着挽清,死死地看着,眼睛一刻也离不开。

    而挽清发现小辞看着自己后,移开了自己目光“看我做什么!”

    小辞一步步靠近挽清,一点点靠近,直到两人之间,只有一个手指头的距离,四目相对,小辞温柔地说到“小辞喜欢师父……”

    挽清忽的目光一冷,小辞意识到挽清可能生气了,又说到“小辞喜欢师父眼睛里的星星,会亮的”

    挽清的脸色这才恢复正常。

    “师父,你说,天上的星星,会掉下来吗?”小辞倒在草地上,脑袋枕着手,看着黑色幕布上的星星点点。

    “会的。”挽清低着头,想到了自己的天劫“北寒说,两星相撞,必有一星会陨落。”

    一听挽清提到北寒,小辞瞬间就不开心了。“那徒儿就等着,等星星陨落了,徒儿就接着,然后送给师父。”

    “只怕到时候星星陨落了,师父也走了。”

    “师父要去哪儿!”小辞指着夜空“师父你看,等那颗最亮的星星掉下来,我就把它送给师父。”

    挽清不说话了,起身回了房间。

    小辞看着挽清,莫名觉得挽清的心情不好。

    吹了一阵凉风,小辞也回房了。回到房间小辞就在想,要是挽清知道自己喜欢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是会和自己在一起,还是会把自己逐出师门,甚至会将自己打入无间地狱。想了很久,小辞都没有想到答案。干脆就不想了,睡觉!

    小辞养了好几天的伤,这几天倒是相安无事。找人的抚鹤和无涯一点发现都没有,因为瑶宫阵法结界有很多,这些都还好,主要是秘境,瑶宫各种各样的秘境有几千个,有的秘境无边无际,有的又只有一方水土,这要是找起来,犹如大海捞针。

    斗转星移,日月变迁,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半年过去了。

    “师父,小辞怎么也学不会这个沉天符咒!”小辞在院子里看着凉亭里正在和星禾下棋的挽清。

    挽清拿起一颗棋子,在指间摩擦着,观察着眼前的棋局“沉天符咒不难,但是要心无杂念才能体会,小辞是不是有心事啊?”

    小辞跑到挽清身边蹲下,两手抱在石桌上支着下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师父。”

    “徒儿想出宫了!”小辞撒着娇看着挽清“师父陪小辞一起好不好!”

    星禾看了一眼挽清,又看了一眼小辞“怎么会想着往宫外跑呢?”

    挽清不说话,继续看着棋局,犹豫一会儿才落下一子。

    “师父,小辞想去人间看看!”小辞压低声音,央央祈求到。

    “嗯!听说人间的美食有很多。”星禾看向挽清,看了看棋盘“好吧,这局我输了,不下了。”

    挽清这才看了小辞一眼“你要是能学会沉天符咒,就去。”

    小辞开心地手舞足蹈“好啊好啊!”说着,小辞又回到院中,继续练习符咒了!

    这时陆吾跳上了石桌,舔了舔爪子,“喵呜”地叫着。

    星禾抚摸着陆吾的脑袋,笑了笑到“看来陆吾也想去人间啊!”

    陆吾反手咬住星禾的手“我才不想去呢!”

    “师父,快来教我沉天符咒。”

    挽清闻声走向小辞,“怎么就是学不会呢!”

    小辞看着挽清,挠着后脑勺,傻傻的笑着“小辞笨啊!”

    挽清随手择下一根树枝,放在小辞的手里,握住小辞的手。

    “这个符应该这么画。”说着,挽清握着小辞的手在半空中画着。

    小辞就背对着挽清站在她眼前,两人贴的很近,就像是抱着一样。小辞的脸突然就红了,只觉得挽清的身体贴着自己,十分炙热,小辞甚至听得到挽清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星禾看着挽清小辞两人摇了摇头,又看向陆吾“你看他俩,扎眼不?”

    陆吾也看着星禾“扎眼!”

    挽清很就画好了一遍,放开小辞的手“会了吗?”

    小辞红着脸低下头“应该会了!”

    “那就自己练习吧!”说着,挽清又回到凉亭,继续和星禾下棋。

    星禾看着挽清,脸不红,心不跳,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挽清,你是怎么做到坐怀不乱的啊?”

    挽清看着星禾,一脸疑惑“乱什么?”

    “呃,乱什么呢!”星禾想了想,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犹豫着说到“意乱情迷啊!”

    挽清皱眉“为什么要意乱情迷?”

    星禾看着挽清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罢了罢了,是我的错,居然幻想着你这棵铁树能开花,现在看来,你能长片叶子就不错了。”

    几天后,挽清和小辞就去了人间,两人一猫。

    说宣和锦片繁华,辇路看元宵去。马行街直转州桥,相国寺灯楼几处。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好一派热闹景象,这样的繁华热闹可是瑶宫没有的。

    小辞走在街上,街道两边各色的商贩撑着大伞,卖着各式各样的小东西,各种叫卖声不断。

    小辞一会儿在这边珠宝摊上看看,一会儿又在那便糕点摊上闻闻,挽清就走在后面,陆吾紧紧跟着。

    陆吾冷嗤一声“哼,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世面!”

    挽清不说话,一袭白衣绝尘,款款风情,面容姣好,一路上倒是引得不少青年男子驻足而看。

    “师父,给你。”小辞跳到挽清眼前,一手拿着一串糖葫芦,其中一串递给挽清。

    挽清看了一眼,然后接过糖葫芦握在手里,也不吃。

    “师父怎么不吃啊!”小辞一脸茫然地挠着后脑勺“是糖葫芦不好吃吗?”

    挽清摇头“只是糖葫芦要少吃,会牙疼。”

    小辞点点头,凑到挽清耳边,眨了眨眼,竖着一根手指头,小声说到“小辞只吃一串。”

    说完,小辞又继续逛着。

    逛了很久,天快黑了,挽清就带着小辞和陆吾,来到街尾处的一座宅子,这里是早年间挽清来人间游历时买的。

    小辞抬头看着宅子上的牌匾“等闲度?好奇怪的名字!”

    “秋月春风等闲度。”挽清说到。说着,推开了大门。

    宅子里,有假山,箭竹,鱼池,还有横贯等闲度的长亭走廊。处处充满了人间气息。

    “师父,这里好漂亮,跟追生殿一样漂亮。”小辞看着四周笑着说到。

    挽清不说话,等闲度的房间很多,挽清让小辞和陆吾自己选了房间住下。

    第二天,小辞早早地起床,对着东方初升的太阳伸了个懒腰,陆吾则是趴在鱼池旁边,勾着腰,逗弄着鱼池里的鱼儿。

    小辞推开挽清的房门,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挽清也不知所踪。

    “师父!”小辞大声呼喊着,每个房间都打开瞧一眼,直到看完了所有房间,都找不到挽清的踪影,小辞开始慌了“怎么办,师父去哪儿了!”

    陆吾倒是不着急,继续逗着水里的鱼儿。“放心吧,在这里,可没人能动你师父。”

    说着,大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只见挽清提着一个菜篮子回来了!

    “师父你去哪儿了!小辞都担心死了!”小辞皱着眉头看着挽清,好像是在埋怨挽清的突然消失。

    挽清把菜篮子递给小辞“去买菜了。”

    小辞接过菜篮子,一脸疑惑地看着篮子里,有各种各样的蔬菜,还有用荷叶包起来的肉。“师父买菜做什么?我们要做饭吗?做饭用仙术就好了呀!”

    挽清摸着小辞的头“既然是在人间,就要照着人间的习俗来,不能什么都依靠仙术,洗衣做饭,还是要自己动手。”

    小辞看着挽清“那为什么一大早就去,害得小辞担心。”

    挽清走向陆吾,扭头看着小辞“早上的菜,便宜。”

    小辞扯了扯嘴角,这是什么理由,挽清是缺钱的人吗?好吧,就是要照着人间的习俗来。

    挽清一把拎起鱼池边的陆吾“我的鱼都要被你玩死了!”

    陆吾扑棱着四肢,看着挽清,耷拉着眼皮,一脸幽怨。

    挽清看着小辞手里拿着篮子站在原地“你再不洗菜,今天就要没饭吃了!”

    小辞这才反应过来,拿着一篮子的菜去了厨房。说到饭挽清这才想起来,忘记买米了。

    挽清将陆吾扔在地上,陆吾便化作了人形,扔给陆吾一腚银子,“你去买米。”

    陆吾一时没接住银子,银子掉在了地上。心里暗中骂了挽清几百遍,居然让他一个上古祥兽去买米,有没有搞错啊!虽然这样想着,但陆吾还是捡起了银子出门了。

    没一会儿,小辞就把洗好的土豆递给挽清,挽清看了一眼土豆没有接,“要削皮!”

    “啊?”小辞瞪着挽清“师父早说要削皮,小辞就不洗了呀!”

    挽清不说话,低头洗着自己的菜。这时,陆吾扛着一袋米回来了,挽清这才开始淘米煮饭。

    挽清突然拍了一下脑袋“忘记买调料了。”

    陆吾暗道一声不妙,果然,挽清又递给他一腚银子“去买调料。”

    陆吾甩给挽清一个大白眼“还有什么要买的,一次都说清楚。”

    挽清摇了摇头,陆吾这才拿着钱又出门了!

    “啊!”突然,正在削土豆的小辞伤了手指,小辞立刻含着流血的手指,看着挽清的眼神里滴得出水来。

    挽清看小辞受了伤一脸难过的样子,“小伤而已,不许哭!”

    小辞立刻就憋回去了,其实他没想哭,就是想装委屈,让挽清关心自己而已。

    虽然挽清没有表现出对小辞的关心,但还是让小辞放下了手中的菜,让他在一旁等候。

    陆吾回来时,挽清已经把菜都洗好切好得差不多了。

    挽清卷起袖子,小辞看挽清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心里忍不住钦佩“师父还会做饭呢,真厉害!”

    陆吾一脸不屑地看着小辞“会做饭有什么了不起的,没见识。”

    挽清也不说话,看着眼前的锅碗瓢盆,瓶瓶罐罐,还有菜,一时不知道应该从何下手。其实挽清根本就不会做饭,在瑶宫根本就不用自己做饭,就连从前来人间历练,也会在等闲度请一些府丁。

    眼看着锅已经烧红了,挽清干脆把切好的菜一股脑全部倒进锅里,各种调料有什么放什么。

    挽清的脸被烟熏得黑了一层,头发也变得凌乱,陆吾和小辞分别坐在挽清的两边,看着桌子上一盘黑乎乎的东西,像是从锅底刮下来的锅灰一样。

    陆吾忍不住看着挽清“挽清,这能吃吗?”

    挽清不说话,即使妆容凌乱,也始终坐得端正。

    小辞也不敢说话,他想象中的饕餮盛宴就是成了这个样子。小辞拿起筷子,夹了一块不知道是土豆还是白菜的东西,一副即将英勇就义的样子,喂进嘴里,一瞬间,小辞仿佛受到什么巨大的冲击一般,菜含在嘴里,连嚼一下的勇气都没有。想也没想,小辞一口就把菜吐了出来。

    “师父,苦的!”小辞委屈地看着挽清,仿佛刚刚吐出来的是毒药一般。

    挽清有些尴尬,看着桌子上的菜,良久,才说到“那就吃佐料拌饭吧!”说着,又去了厨房,把各种装着佐料的瓶瓶罐罐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小辞看着碗里的米饭,是白的,应该可以吃,挑了一口吃了,倒是没有什么怪味,就是……

    “师父,生的。”

    挽清不说话了,看来今天这顿饭是吃不了了!

    陆吾看着挽清,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憋的脸涨红“挽清,要不咱别勉强了,我再出去买点吃的吧!”

    挽清看了一眼陆吾,什么也不说,只是又给了陆吾一腚银子。

    陆吾拿着银子出门了,小辞看着“我想吃甜的!”刚刚的菜实在是太苦了,到现在小辞还“意犹未尽”。

    挽清回了房间,梳洗了一下自己的妆容,而小辞则是默默地把桌子上收拾干净了,等着陆吾回来。

    待挽清出来后,小辞看着挽清“师父,既然是在人间,我们是不是应该有自己的营生!”

    “嗯!”挽清点点头,确实应该有,就算挽清不缺钱,也要在人间凭自己的本事养活自己。

    “那师父,我们要做什么!”

    这个挽清还真没有想过,一时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这时陆吾回来了,吃完饭后,几个人就开始商量着要做什么营生。

    “那肯定是要做自己擅长的事啦!”陆吾看着挽清和小辞。“我擅长打架,要不我们开个镖局吧!”

    小辞摇摇头“不行,太粗暴了,师父肯定不喜欢。”

    陆吾看着小辞,冷嗤一声“小辞你好像就没有什么擅长的吧!”

    “我……”小辞想为自己辩解,却发现自己好像还真没有什么特别擅长的。

    挽清顿了顿,“卖字画吧!”

    陆吾笑着点头,“好啊!反正挽清你就擅长这些文绉绉的东西。”

    “好啊好啊,卖字画好,正好师父就擅长画符。”

    挽清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然后起身出门了。

    “师父,你去哪儿!”小辞对着挽清喊到。

    “盘个店!”

    陆吾和小辞对视一眼,相视一笑,也紧紧跟了出去。

    从那以后,小辞和陆吾再也不敢让挽清做饭了。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看了好多店铺都不满意,最后在一处闹市停了下来,刚好有个铺子出租,挽清就租下了这个店。

    这个店的位置很好,位于一个岔路口,来来往往很多人。

    陆吾和小辞清扫着店里的环境,里里外外又重新布置了一下,看起来更有书香气息了!挽清则是在一旁写字画画,准备着将要售出的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