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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辞楼,你居然这么对挽清,难道你不知道……”星禾对着辞楼吼道,眼前这些,简直不堪入目。

    “星禾。”挽清呆滞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表情,挽清及时打断星禾的话,不管星禾说什么,如果让辞楼误会些什么,对挽清来说,都不会是好事,如今的她,就算被囚禁在魔宫,也可以明白自己的心,可要是让辞楼误会自己有情,那自己可就真的会被永世被囚禁在魔宫了!

    辞楼顿了顿,看得出来,挽清还有小秘密没有让他知道。辞楼亲吻了挽清的脸颊,低声说到“只可惜北寒不在,要是他看到了,会作何感想?”

    挽清不说话,星禾就在一旁不断骂着,看着辞楼当众羞辱挽清,却什么也做不得。

    辞楼真是恨死了挽清的冷漠,即使有囚心决,也不至于对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挽清不反抗,不是因为她心甘情愿和辞楼做这样耻,辱的事情,只是害怕激怒辞楼,害了星禾他们。

    “现在可以放了星禾他们了吗?”挽清看了看身上的辞楼,面无表情地问到。

    辞楼皱着眉头,喘着粗气,低声说到“不急,看你表现!”

    “什么表现!”挽清皱眉,心里的痛意越来越大。

    辞楼一声轻笑,“现在的表现。”

    “我不会!”

    “我可以教你,多教几次就会了!”

    挽清脸颊涨,红,多教几次?

    辞楼特别喜欢看挽清脸红的样子,觉得这是他奋斗的成果,辞楼凑近挽清的脸,希望可以看得仔细一点,再仔细一点!

    辞楼真的放了星禾他们,允许他们在魔界自由走动,但就是出不了魔界,挽清也被接出了水牢,住在辞楼寝殿的偏殿。

    挽清喝不惯魔宫的茶,更见不得魔界的彼岸花汁。

    星禾找到挽清,挽清真在折信天翁。

    偏殿很宽阔,整个布置也很温馨,就是看不见光,总是让人觉得瘆得慌。星禾走到挽清旁边坐下,看着挽清身上的淤,青,眼底很是复杂,问她“挽清,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挽清看着手里的纸,一点点折着,卷起自己的衣袖,给星禾看,手上全是取血画符的伤痕,唯有手腕处是干净的,只因为那里是命门所在,但挽清想让星禾看到可不是伤,而是手上的囚心决印记。

    星禾一惊“你居然连囚心决都用上了!”

    “听说陆吾已经来了魔界,你要想办法跟他汇合。”挽清不理会星禾的惊讶,只是自顾自的说到。

    “我们汇合以后,再想办法把你救出去!”星禾看着挽清,一脸坚定地说到,又突然想到,这里是辞楼的地盘,不由得压低了声音。

    挽清看着手里的信天翁,总觉得折的没有以前好看了,一施法,信天翁便满屋子飞。“你们大可不必管我,我已经回不了瑶宫了!”

    星禾猛的拍桌子,她知道,挽清大婚当天被人拐走,就算回了瑶宫,也必定不是谣言满天飞,挽清是个不在意谣言的人,她是怕北寒也有压力,“那也不能任由你在魔界受苦。”

    “我的天劫在这里,我走不了的。”挽清看着四周,就像是一个囚笼一样,还是一个永远不见光的囚笼。

    “天劫?什么天劫?”星禾一愣,她听过挽清命中有一天劫,她一直还以为是谣传,没想到是真的。

    “辞楼,就是我的天劫!”挽清淡淡说到,说得那么云淡风轻,好像不是自己的事一般。

    星禾愣了愣,这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知道你还护着他,你不要命了是吗?”

    挽清也觉得自己是不要命了,曾经是觉得辞楼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对她构不成威胁,便想要护着他,可是后来,他已经不是那个小孩了,可自己对他有一个承诺,现在是再想断,也断不了了,“以后不会了。”

    星禾一怔,她没有听错吧,挽清刚刚说她以后不会再护着辞楼了吗?不禁有些质疑“当真不护了?”

    “不护了。”挽清点了点头,不想护了,也护不住了!

    星禾激动的笑着,恨不得一把抱住挽清,“你可终于想通了!”

    “两界交战,苦的是苍生,你要尽量阻止天魔大战的爆发。”挽清拿出纸和笔,不断地写着。

    “这种事情你跟我说没用,天界根本就不想兴事,只要辞楼安分,天魔大战自然不会爆发。”星禾撇了撇嘴,她就是一个小小的瑶宫君上罢了,哪里有能力阻止什么大战爆发呢!

    挽清把写好的纸递给星禾,“想办法帮我把这封信送到北寒手里!”

    星禾接过信,打开看了一下,信里让北寒把婚书毁了,要解除婚约,还解释了红线的事情。星禾皱着眉头,看着挽清,她是真的希望挽清可以和北寒在一起,“为什么要解除婚约?婚书都签了,你们已经是夫妻了,怎么可能再解除婚约?”

    “我已经配不上他了,既然不能解除婚约,就让他给我写封休书吧!”说着,挽清拿过星禾手里的信,又重新写了一封。

    “可是月老说过,般不般配不重要,重要的是相互喜欢。”星禾不服,她不管什么配得上配不上,她就是觉得挽清应该和北寒在一起,就算是辞楼,也没有资格横插一脚,现在这些破事儿,都是辞楼惹出来的,都怪辞楼。

    “之前我用窥心镜看到北寒,完全是因为月老牵了红线,我不喜欢北寒。”挽清说到,她现在已经可以看清自己的心中所想了,也可以趁此机会和瑶宫撇清关系,避免给瑶宫再添乱。

    星禾不说话,就算是这样,她也觉得辞楼是多余的。

    星禾离开魔宫后,就把挽清的信给扔了。她才不想让挽清和北寒和离呢!

    魔界没有日夜之分,这几天辞楼天天来找挽清释放压力,日日来,一想到星禾他们还在魔界,挽清便不敢拒绝。就这样又过了好几天。

    这些日子,陆吾可都没有闲着,只查到挽清在魔宫,但魔宫里有九婴,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便假装清闲,偶尔约九婴见面,打探消息。直到星禾他们找上陆吾。

    陆吾,星禾,东信三人在一处僻静的林间见面。

    “陆吾你放心吧,挽清现在没事”星禾看着陆吾说到。

    陆吾焦急地挠着脑袋,“待在天劫身边怎么可能没事?”

    星禾闭嘴,的确,天天和天劫朝夕相处,想不死都难。东信这才知道天劫的事情,他已经害了挽清的次数够多了,这一次,他是真心实意想帮挽清离开。

    “君上,我们还是先想办法把师父救出来吧!”东信看着星禾和陆吾。

    星禾点了点头“东信,我觉得你特别孝顺,比那个辞楼好多了!”

    东信一愣,其实他真的不比辞楼好到哪儿去,他给挽清闯的祸可一点也不少于辞楼,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

    “东信说的对,得先把挽清救出来。”陆吾看了看星禾,这要怎么救。

    “只要有辞楼在,挽清连魔宫都出不了,更别说是魔界。”星禾翻着白眼,真是恨死辞楼了!

    “有没有什么办法绕过辞楼,直接把师父带出来的!”东信问到。

    “绕过他干嘛!直接杀了不好吗?”星禾怒到。都怪辞楼,挽清才会那么惨,“辞楼是挽清的天劫,如果辞楼不死,那就算把挽清救出来了,她也活不了多久!”

    “但你确定杀辞楼,挽清会同意吗,而且魔宫还有个九婴,你怎么杀?”陆吾摇了摇头,虽然星禾说的对,但是杀辞楼可比救挽清难多了,而且一旦失败,反而会害了挽清。

    东信也摇着头,虽然他不喜欢辞楼,想救挽清,但他再怎样都是辞楼安插在瑶宫的眼线,无论如何,都不能杀他。

    “挽清已经说过,不会再护着辞楼了,九婴你可以牵制住。”星禾说到,现在的她,是真的动了杀心了!

    “不行,杀了辞楼,九婴会生气的!”说完这话,陆吾马上就后悔了,想给自己一巴掌,看来他也是被红线影响地太深了,这种时候居然还想着九婴会生气!

    星禾皱眉,一脸不解“九婴生气怎么了?”

    “额,我是说,就是我去牵制九婴,你觉得你打得过辞楼吗?”陆吾反问到。

    星禾撇了撇嘴,好像的确是这样,当初几个君上合力都没能制服辞楼,现在更别说是仅凭她一个人杀辞楼了。

    挽清在房里折了一只信天翁,施法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只要一施法,灵力就退散得特别快,甚至她折的信天翁都只能围着她飞几圈。

    挽清面色一凝,又试了好几次,却发现自己的修为越来越弱,挽清是怎么想也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辞楼走了进来。挽清看了他一样,没说话。辞楼拿起挽清折的信天翁看了看,笑到“你折的信天翁,越来越丑了!”

    挽清没有理会辞楼,想着或许是天劫应验,自己的修为才会流失地那么快。也有可能是魂魄残缺的原因。

    辞楼看挽清不说话,唤来了纤尘递给挽清,“你让修的伞,修好了。”

    挽清看了一眼辞楼,接过伞,伞的确是被修好了,只是以前的纤尘白的发亮,伞上什么装饰都没有,自从上次大婚的时候伞面被伏仙索捅破后,纤尘再也没有之前那般威力了,虽然现在修好了,但也只是用油纸糊了一层,伞面上还有原先破烂的痕迹,没有以前好看了,也没有以前那么好用了。

    挽清撑开伞,瞬间整个偏殿都亮了起来,还好,纤尘还能照明。

    “终于亮了。”挽清看着满屋子的亮堂,她都不记得自己已经多久没见过光了。

    辞楼看着挽清一脸贪恋光明的样子,竟问了一句“像你这种长期身处光明的人,突然被拽进黑暗,一定很痛苦吧!”

    挽清愣着,看了一眼纤尘“那些一直身处黑暗的人,一定更痛苦!”

    “一直身处黑暗的人不会痛苦,因为他们早已习惯!”辞楼也看着纤尘,当初在人间的时候,挽清的纤尘照亮了整片湖底,那时候他就在想,如果魔界也有这样的伞,会不会也亮起来?“如果不曾遇到你,我想我可以永远忍受黑暗,不去贪恋那点虚无缥缈的光。”

    挽清不说话,她没听懂,也不想去问辞楼是什么意思。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修为散失的事情。

    挽清把纤尘收了起来,收起了满屋的光芒,整个偏殿,瞬间又变回了无尽黑暗。

    辞楼走后,东信就来找挽清。

    “见过师父!”东信扶额,用瑶宫的礼仪对挽清行了个礼。

    挽清用余光瞥了一眼东信,“嗯”了一声,便继续折着信天翁。

    “师父,你还会回瑶宫吗?”东信一脸担忧的问到。

    挽清摇了摇头,当初她是为了让辞楼对自己死心,才会收东信为徒,说到底,是他利用了东信,而东信呢,拜师不久,师父就倒了,挽清也能理解。

    “对不起东信,我利用了你,我离开瑶宫后,你可以转拜星禾为师,继续留在瑶宫修炼。”挽清说到,她知道东信做过很多事,也知道他曾经对付过辞楼,但她还是不想误了他。

    “弟子知道,师父收我为徒是为了保护辞楼,但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弟子不会离开师父的。”东信知道,他说这话有些冲动了,他是为魔尊做事的,肯定是不能轻易离开瑶宫的,但是一想到挽清,还是觉得自己欠她太多了!

    挽清叹了一口气,就是她愿意让东信跟着她,可她命不久矣,总归还是不想连累东信。

    “我给你的玉佩呢?”

    “弟子随身带着呢!”东信从怀里拿出玉佩递给挽清。

    挽清接过玉佩,“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我徒弟,我不想连累你。”

    东信一听,立刻跪了下去,眼里闪着云雾,看着挽清,“师父,弟子不怕被连累,求你留下弟子。”

    挽清不说话,只是拿起纸笔,给星禾写了一封信,交到东信手上,“你走吧,把信交给星禾。”

    “师父!”

    “走啊!”挽清怕自己太大声吓到东信,温声说到。

    东信这才无奈,拿着信,离开了。

    看东信走后,挽清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孑然一身了!”

    看着手里的玉佩,要是在从前,她一定会把它一把捏碎,可现在怕是不行了!看着玉佩,挽清忽的想到,还有一块玉佩没有收回了,不过,也已经不重要了。

    这天,挽清在魔宫逛着,这些天挽清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甚至常常会头晕眼花的。

    挽清逛着,竟遇到了九婴。九婴看到了挽清,便让她陪他下棋。

    让挽清吃惊的是九婴的棋艺,居然和她不相上下。

    “你好像有烦心事!”挽清看着九婴愁眉不展的样子,觉得他和自己这几天的状态太相似了!

    “你不也有吗?”九婴看着挽清,看她周围竟然没有一丝灵力围绕,皱了皱眉头“怎么还法力尽失呢?”

    挽清泰然笑之,“或许是因为天劫吧!”

    九婴点点头,倒是很有可能。“你恨辞楼吗?”

    这个问题倒是难住了挽清,她也不知道,但是仔细想了想,她身上有囚心决,她不但不会爱,也不会恨。

    挽清还是摇了摇头。九婴笑着,“你倒是大度,这都不恨。”

    “我的问题问完了,说说你的烦心事吧!”挽清看了一眼九婴,又看了看眼前这盘棋局,想来,这一局是分不出输赢了!

    九婴叹了一口气“从前我很在乎一个人,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以为我不在乎了,可是最近,我好像又开始在乎了!”

    “所以你很迷茫?”挽清反问九婴。她总感觉他说在乎的人,就是陆吾。

    九婴点了点头,有些事几万年过去了,他还是无法释怀。

    “我是窥心镜在辞楼那儿,或许可以帮到你。”

    九婴愣了愣,怎么把窥心镜给忘了。

    弃了棋局,九婴立刻去找辞楼要窥心镜,辞楼倒是直接给了他,也懒得问原因。

    九婴还是有些紧张的,不管最后答案是什么,或许都将会决定他对陆吾的态度。九婴举起镜子,半天不敢睁眼,到头来,果然是陆吾。原来,他是真的喜欢陆吾,不管是几万年前,还是现在,他都是喜欢陆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