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 缘由
次日，学校，14：50。
电风扇在墙壁上摇头晃脑，硌楞硌楞地叫唤，老师就在讲台上一刻不停地讲着，徐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停留在全班唯一空着的座位。
那个位置上本来坐着一个人，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
他的朋友不多，在整个高中看来，只有二人而已，过去了那么多年，现在也只记得这两个人了，而到了现在，即便是与这二人有关的事情，很多也都已经记不清了。
一个名叫李沐晴，性格很好，人也很温柔，因为很会照顾人，所以被推举为班长，另一个就是张羽。
每当徐林有空的时候，张羽就会去找他玩，因为知道徐林过得很难，所以总是有意无意的带一些吃的用的过去，还怕徐林不接受，非要说什么好兄弟之间要懂得分享，然后拉着徐林给他讲题。
可是如今，属于张羽的位置空空荡荡，徐林记得前一世，张羽就是在高考前忽然办理转学的，具体的细节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他的转学十分突然，徐林不知道他去了哪个学校，只能在通讯软件上发讯息询问，可是发过去的信息就如同泥牛入海，怎么都得不到回应。
后来徐林不论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就算是转学，也没必要失去联系吧？而且正好赶上高考，难道张羽的父母给他安排了更好的出路？
可是徐林又从来都没有听张羽说起过他的父母。
从前关系那么好，还能说不联系就能不联系了？更何况又没有发生什么争执。
徐林看着无人的座位，想着如今张羽也没有转学，不如去问一问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也好解开持续两世的疑惑。
叮铃铃——
下课铃打断了徐林的思绪。
“好了同学们，今天就先讲到这里，一会发一套卷子，回家做完，明天讲课要用。”
说罢，那老师头也不回的离开。
徐林看了看坐在前面的李沐晴，他走过去问：“张羽今天没来上课？”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在李沐晴旁边还有一个男同学在问数学题，当然徐林不认识这个人。
李沐晴见到徐林有些开心，因为她已经不胜其烦了，那个男生在她身边唠叨了好久，明明很简单的一道题，却怎么也听不明白。
除此之外，每次下课总会有意无意的来李沐晴面前晃悠，在同学面前也会略显浮夸的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许成，不行的话你去问问老师吧，我实在讲不明白了。”李沐晴抬起头看向徐林，脸上终于又出现她标志性的柔和笑容，“是啊，听老师说张羽生病了，现在在家养病。上周五见他就有点病恹恹的，不过他说休息一下就好了，我就没有太在意，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要不咱们今天放学去看看？”
李沐晴有些担忧，她期盼地看着徐林，等待他的回答，而一旁的许成见状，有些不爽地看了眼徐林，最后也只得离开，去准备下一节课。
徐林刚要说话，却见到教室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头发凌乱，油油的，背着书包，脚步有些蹒跚，似乎极为虚弱，眼神游离而分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正是张羽。
李沐晴见到徐林望着教室门口，也跟着看了过去，见到是张羽之后，她有些高兴，连忙站起来迎上去问道：“你好一点了吗？”
张羽好似没有听到一般，绕过李沐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李沐晴见张羽没有回答，只觉得是张羽在跟自己闹着玩，于是佯装生气的拿手去推他胳膊。
可是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拉住了。
她转过头，正好见到徐林看着张羽，只不过徐林的眼睛很冷，冷的像是冰原上的寒风，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徐林。
转头看向张羽，他仍然目光游离一脸麻木，像行尸走肉一般，她也从来没有见过这幅模样的张羽。
李沐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今天这两个好友同时都出现了莫名其妙的变化，让她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慌乱，还不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徐林拉到一旁。
她看向徐林，却发现徐林只是冲着她轻轻摇头，“下节是格斗课吧？还不出去组织同学？他们还需要你这个班长呢。”
李沐晴愣愣地点了点头，因为格斗课需要开阔的场地，所以现在整个教室除了他们三个已经没有人了，同学们也都知道他们三个的关系，所以并未在意。
她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看，心里总觉的有些发毛，欲言又止了半天，才小声问道：“你们现在不过去吗？”
徐林头也不回的说道：“马上，你先去吧。”
语气不容置疑。
“……好，记得带着张羽一起，他好像还不是很舒服。”李沐晴忽然接触这样的徐林，便下意识的顺从答道。
吱嘎——
李沐晴担忧的眼神随着门的合拢渐渐消失，直至那扇门将下午的阳光和她分隔开来。
张羽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正坐在座位上呆呆地看着身前的空气。
“原来是这样。”徐林呢喃，“我说为什么突然就失去了你的消息。”
张羽忽然转过头，这才注意到徐林，他的眼睛也在这一瞬间恢复了原本的神采。
他说：“徐林？昨天我还想去你家找你做题呢，可是太难受了没去上，晚上吃饭去？我家那边最近新开了一家店还不错，叫着李沐晴，一起？”
徐林能清楚地感受到张羽的心情，他见到徐林的时候、说话的时候，那种欣喜的情绪完全流露出来。
可是徐林一靠近张羽，就能感觉到一阵阵厌恶的情绪，好像还有无数根针在皮肤上悬着，即将落下。
他闭上双眼，同时运用精神力引发体内的天灾要素，二者在体内按照特定的轨迹不断运行，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随着二者周期性的运动再次出现，心眼发动，在这种视角之下，张羽也完全变了模样。
只见张羽身上出现纵横交错的裂痕，让他看起来就像是碎裂后又拼接上的瓷器，脸色惨白，没有五官。
他看着徐林，脸上倒映出徐林的模样，就好像一面镜子。
张羽已经不再是人了，他彻底变成了怪物。
徐林也解开了持续两世的疑惑，张羽不是转学，而是死了，就算没有死于身上发生的异变，也会在后来被异常事件调查局搜查清除。
因为张羽这种人所引发的一切被称为“异常事件”，就算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也会对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造成损害。
他看着好友，或许是因为那些血与火的经历，张羽的变化无法在他的脸上和心里掀起任何的波澜。
“徐林？你怎么不说话？”
张羽身上的裂痕向周遭的空间延伸出去，不一会便已经密密麻麻，像是蛛网一样纵横交错。
“你想听什么呢？”徐林的嗓音忽然低沉下来，“听到我承认你是张羽吗？然后像你说的那样，和你吃吃喝喝玩玩闹闹？”
“你在说什么？我不是张羽的话，谁还能是张羽呢？你怎么这么问？”张羽慢慢站起来，两只手靠向徐林。
可是当他的手触碰到徐林身上的时候，却如针扎一般迅速抽回，焦味在空气中弥散，有烧焦的痕迹出现在他的手上。
张羽似乎不理解眼前的好友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化，眼睛里露出浓郁的惊恐。
“怪物，你是怪物！你跟要杀我的那群人一样，都是怪物，我是人，我才是人！”
现实里，张羽脸上的五官迅速褪去，变成了光滑的镜面，他手上的裂痕很快便把徐林带来的烧伤吞噬掉，而就在他对面，徐林身周发出刺目的黄光，很快黄色的中心冒出一股粘稠的黑色，随即他便被火焰包裹。
热浪吹拂，玻璃迅速萎缩最终融化，桌子上的书本哗啦啦地翻着，迅速燃烧起来，像玫瑰一样，短暂地盛开之后便凋零了，化为灰烬。
“着火了，着火了！快救火啊！”
“报警，快打119！”
教室外闹哄哄的，各种各样的声音被热浪一吹就向着远方飘去，全都变得不那么真切。
一时间张羽竟然看不清徐林的位置了。
电风扇在墙壁上摇头晃脑，硌楞硌楞地叫唤，老师就在讲台上一刻不停地讲着，徐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停留在全班唯一空着的座位。
那个位置上本来坐着一个人，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
他的朋友不多，在整个高中看来，只有二人而已，过去了那么多年，现在也只记得这两个人了，而到了现在，即便是与这二人有关的事情，很多也都已经记不清了。
一个名叫李沐晴，性格很好，人也很温柔，因为很会照顾人，所以被推举为班长，另一个就是张羽。
每当徐林有空的时候，张羽就会去找他玩，因为知道徐林过得很难，所以总是有意无意的带一些吃的用的过去，还怕徐林不接受，非要说什么好兄弟之间要懂得分享，然后拉着徐林给他讲题。
可是如今，属于张羽的位置空空荡荡，徐林记得前一世，张羽就是在高考前忽然办理转学的，具体的细节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他的转学十分突然，徐林不知道他去了哪个学校，只能在通讯软件上发讯息询问，可是发过去的信息就如同泥牛入海，怎么都得不到回应。
后来徐林不论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就算是转学，也没必要失去联系吧？而且正好赶上高考，难道张羽的父母给他安排了更好的出路？
可是徐林又从来都没有听张羽说起过他的父母。
从前关系那么好，还能说不联系就能不联系了？更何况又没有发生什么争执。
徐林看着无人的座位，想着如今张羽也没有转学，不如去问一问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也好解开持续两世的疑惑。
叮铃铃——
下课铃打断了徐林的思绪。
“好了同学们，今天就先讲到这里，一会发一套卷子，回家做完，明天讲课要用。”
说罢，那老师头也不回的离开。
徐林看了看坐在前面的李沐晴，他走过去问：“张羽今天没来上课？”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在李沐晴旁边还有一个男同学在问数学题，当然徐林不认识这个人。
李沐晴见到徐林有些开心，因为她已经不胜其烦了，那个男生在她身边唠叨了好久，明明很简单的一道题，却怎么也听不明白。
除此之外，每次下课总会有意无意的来李沐晴面前晃悠，在同学面前也会略显浮夸的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许成，不行的话你去问问老师吧，我实在讲不明白了。”李沐晴抬起头看向徐林，脸上终于又出现她标志性的柔和笑容，“是啊，听老师说张羽生病了，现在在家养病。上周五见他就有点病恹恹的，不过他说休息一下就好了，我就没有太在意，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要不咱们今天放学去看看？”
李沐晴有些担忧，她期盼地看着徐林，等待他的回答，而一旁的许成见状，有些不爽地看了眼徐林，最后也只得离开，去准备下一节课。
徐林刚要说话，却见到教室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头发凌乱，油油的，背着书包，脚步有些蹒跚，似乎极为虚弱，眼神游离而分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正是张羽。
李沐晴见到徐林望着教室门口，也跟着看了过去，见到是张羽之后，她有些高兴，连忙站起来迎上去问道：“你好一点了吗？”
张羽好似没有听到一般，绕过李沐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李沐晴见张羽没有回答，只觉得是张羽在跟自己闹着玩，于是佯装生气的拿手去推他胳膊。
可是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拉住了。
她转过头，正好见到徐林看着张羽，只不过徐林的眼睛很冷，冷的像是冰原上的寒风，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徐林。
转头看向张羽，他仍然目光游离一脸麻木，像行尸走肉一般，她也从来没有见过这幅模样的张羽。
李沐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今天这两个好友同时都出现了莫名其妙的变化，让她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慌乱，还不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徐林拉到一旁。
她看向徐林，却发现徐林只是冲着她轻轻摇头，“下节是格斗课吧？还不出去组织同学？他们还需要你这个班长呢。”
李沐晴愣愣地点了点头，因为格斗课需要开阔的场地，所以现在整个教室除了他们三个已经没有人了，同学们也都知道他们三个的关系，所以并未在意。
她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看，心里总觉的有些发毛，欲言又止了半天，才小声问道：“你们现在不过去吗？”
徐林头也不回的说道：“马上，你先去吧。”
语气不容置疑。
“……好，记得带着张羽一起，他好像还不是很舒服。”李沐晴忽然接触这样的徐林，便下意识的顺从答道。
吱嘎——
李沐晴担忧的眼神随着门的合拢渐渐消失，直至那扇门将下午的阳光和她分隔开来。
张羽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正坐在座位上呆呆地看着身前的空气。
“原来是这样。”徐林呢喃，“我说为什么突然就失去了你的消息。”
张羽忽然转过头，这才注意到徐林，他的眼睛也在这一瞬间恢复了原本的神采。
他说：“徐林？昨天我还想去你家找你做题呢，可是太难受了没去上，晚上吃饭去？我家那边最近新开了一家店还不错，叫着李沐晴，一起？”
徐林能清楚地感受到张羽的心情，他见到徐林的时候、说话的时候，那种欣喜的情绪完全流露出来。
可是徐林一靠近张羽，就能感觉到一阵阵厌恶的情绪，好像还有无数根针在皮肤上悬着，即将落下。
他闭上双眼，同时运用精神力引发体内的天灾要素，二者在体内按照特定的轨迹不断运行，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随着二者周期性的运动再次出现，心眼发动，在这种视角之下，张羽也完全变了模样。
只见张羽身上出现纵横交错的裂痕，让他看起来就像是碎裂后又拼接上的瓷器，脸色惨白，没有五官。
他看着徐林，脸上倒映出徐林的模样，就好像一面镜子。
张羽已经不再是人了，他彻底变成了怪物。
徐林也解开了持续两世的疑惑，张羽不是转学，而是死了，就算没有死于身上发生的异变，也会在后来被异常事件调查局搜查清除。
因为张羽这种人所引发的一切被称为“异常事件”，就算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也会对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造成损害。
他看着好友，或许是因为那些血与火的经历，张羽的变化无法在他的脸上和心里掀起任何的波澜。
“徐林？你怎么不说话？”
张羽身上的裂痕向周遭的空间延伸出去，不一会便已经密密麻麻，像是蛛网一样纵横交错。
“你想听什么呢？”徐林的嗓音忽然低沉下来，“听到我承认你是张羽吗？然后像你说的那样，和你吃吃喝喝玩玩闹闹？”
“你在说什么？我不是张羽的话，谁还能是张羽呢？你怎么这么问？”张羽慢慢站起来，两只手靠向徐林。
可是当他的手触碰到徐林身上的时候，却如针扎一般迅速抽回，焦味在空气中弥散，有烧焦的痕迹出现在他的手上。
张羽似乎不理解眼前的好友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化，眼睛里露出浓郁的惊恐。
“怪物，你是怪物！你跟要杀我的那群人一样，都是怪物，我是人，我才是人！”
现实里，张羽脸上的五官迅速褪去，变成了光滑的镜面，他手上的裂痕很快便把徐林带来的烧伤吞噬掉，而就在他对面，徐林身周发出刺目的黄光，很快黄色的中心冒出一股粘稠的黑色，随即他便被火焰包裹。
热浪吹拂，玻璃迅速萎缩最终融化，桌子上的书本哗啦啦地翻着，迅速燃烧起来，像玫瑰一样，短暂地盛开之后便凋零了，化为灰烬。
“着火了，着火了！快救火啊！”
“报警，快打119！”
教室外闹哄哄的，各种各样的声音被热浪一吹就向着远方飘去，全都变得不那么真切。
一时间张羽竟然看不清徐林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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