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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最终的真相

    隐从丞相府离开后,还是去了悦来客栈寻宝儿。

    “你怎么会在这?”

    宝儿正伏在案前写着什么,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怔,笔尖没有意外地在纸上画出一道墨痕。

    隐已站在她面前,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想看出什么。

    “越王派你来的?”宝儿平静了半刻,顺手揉坏了刚才写的东西,这才抬起头问道。

    隐皱眉看着她捏在手中的纸团,其中有什么猫腻?

    “西南那边已经替你安排妥当,越王不知你为何还要回来。”

    宝儿笑道:“呵呵~一是故地重游,二是也想亲眼看看越王是怎么替公主报仇的。”

    隐听她这般说道,恨不得一掌就将人结果了。但凌越对宝儿十分看重,若是人死了,他没办法交代。

    “你最好安分些。”隐突然近身,掰开她的手指,将纸团抢来。展开一看,不过是抄录了几句诗词,便冷哼一声随意丢在地上,“哼,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回西南去。”

    宝儿揉了揉被硬掰开的手指,走至他身边,突然地笑起来,那声音听起来怪瘆人的:“呵呵呵~你凭什么让我离开?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事。”

    隐心绪一滞,立刻转身,直直地盯着面前这个形容憔悴的妇人。

    他想起,几多年前第一次在宫中见她时,还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从小就跟在公主身边,随公主一起长大,也是没受过大苦的。

    但是如今,这满面风霜,额角时不时露出的疤痕,无一不彰显着这些年她受的苦难。

    “你能知道什么?”他忍下不安的情绪,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

    宝儿拍了拍他的胳膊,感觉到他紧绷的肌肉:“你在害怕?是害怕我将事情告诉你主子吗?”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下一刻,隐已然出手掐住了宝儿纤细的脖颈,手上使了不小的劲儿。

    “既然知道,就留你不得了。也这么多年了,下去陪你主子吧。”

    宝儿脸色憋的通红,双手努力想要掰开那铁钳一般的手掌。她挣扎着,指甲划开了隐的皮肤,在上面留了好几条伤痕。

    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矛破窗而入,直刺向隐的身体,而持矛的正是这几日调查宝儿的秦月。

    隐见此,只能松开宝儿,迅速地跃窗而逃。秦月的武艺并不低,若是缠斗起来,他得不到什么便宜。

    宝儿也许是惊吓过度,也许是因为脖颈被掐住一段时间,隐松手那一刻,她整个人就软倒在地。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秦月连忙蹲下查看,探过呼吸,还算平稳。又小心翼翼地拨开她的衣领,红色的指印十分明显,可见隐的力道算不得小。所幸没有大碍,只是一时间背过气去了。

    “还好来得及时,差一点人就没了。”秦月将人抱回床上,心里一阵后怕。但是转念一想,谁会想着要置宝儿于死地呢?

    隐逃得飞快,施展了身法,很快就出了皇城一直逃到寒山。他一路沿着寒山往上去,到山顶才停下。

    古话说,高处不胜寒,山顶总是要比别处冷一些。又因前几日才下过雪,目之所及,树木山石上依旧覆着未化的白雪。

    隐飞快掠过的衣摆,扫下枝梢上大片的碎雪,这空荡荡的山顶就容了他一人。

    他看了看被挠得面目全非的手背,似乎也感觉不到疼痛。

    又见他抓起一把雪按在上面,狠狠地一顿揉搓,直到碎雪全数化作雪水沿着指缝流下。

    隐受伤的手背变得通红,那本应该结痂的伤口,再次渗出一丝一丝的鲜血,汇集在一处。

    楚临天的话再次在隐的脑海中想起:当年的事情,我有悔啊~

    你当真以为他稀罕这江山吗?他从头到尾要的都是一个她罢了~

    这些话如魔音贯耳一般在隐的脑海中不断重复,他的思绪在这繁杂中,竟被硬扯进了回忆里。

    自凌越大败南蛮得胜回朝时,隐便被先皇帝作为影子赏赐给他了。

    这些从小就被当做影子培养的男孩,起先有上百人,经过无数次的拼杀,最后只剩下区区十来人。

    隐就是其中一人,跟着凌越之后的几年,他觉得这个主子是真的有魄力,也是真的有实力。

    他想着,这样的人能做君王就好了。但是,这么久了凌越似乎都未真心笑过。

    有好几次隐看见凌越站在凌煜的宫殿外,伸出手在空中悬停半天又收回。后来他去查探,才知道原来自家主子心中对凌煜有愧。

    南蛮之乱平息了好几年,凌越就如被困在笼中的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重复宫中这无聊的日子。

    就在隐都要以为凌越这辈子都不会笑了的时候,她出现了。

    国宴之上,隐站在身侧看得明白,凌越一贯平静的双眸中第一次有了光亮。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个道理隐也明白,他巴不得凌越能将这个和亲公主收入怀中。

    可是,这个男人只敢夜里坐在玉离殿外的广玉兰上,静静地守着。然后第二日又亲眼看着,心爱的女人同自己的弟弟烹茶谈笑。

    心痛了,便喝的酩酊大醉,好像醉了就什么事都没了。隐不懂,不过女人而已,若是他,抢过来便是。

    那日,隐藏在玉离殿的房梁之下,听见先皇帝问柳嫣儿,许了谁?柳嫣儿只说过两日便晓得了。

    又见她送走先皇帝,派人同凌煜约了第二日饮茶。隐心中大惊,自家主子是彻底没戏了吗?

    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去寻楚临天,这个以才智谋略名冠皇城的少年宰相。

    隐出现在楚临天的书房中时,楚临天头都未抬,只问他:“越王的影子来此,寻我何事?”

    他便一五一十地说了,这个年轻的宰相听后哈哈大笑:“哈哈哈~英雄终是难过美人关。你的意思是,要我想个法子让柳嫣儿同越王成亲?”

    隐认真地点点头,他心里明白:柳嫣儿要是同凌煜成了亲,凌越怕是一辈子都争不过这个弟弟了。

    “这个简单,女人家看重名分。两人若是有了肌肤之亲,便不得不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