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的是非题
盗火者总部，银框眼镜男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读着岛国的盗火者们提供的方案。虽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内心已经无比焦虑。
这个时间，岛国那边应该有了结果。他深知，这是一个极度冒险的行动方案，而且即便成功了，盗火者也会付出沉痛的代价。
当然，这一切也都不可避免。一旦让冯楠顺利逃进鬼城，往后也许再无机会除掉冯楠，这几乎等于是提前宣判了盗火者的灭亡。眼下，对整个盗火者而言，手边的这个行动方案也许是唯一的希望。
但是，这样的希望又有多少？只是几次交锋，盗火者就连连惨败。不仅被张曦、冯楠他们利用信息差耍得团团转，还因此引起了当地警方的注意。盗火者所谓顶尖的科技和周密的计划，在他们面前简直就如同小孩子的把戏。他们究竟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科技，又会在什么时候，给盗火者组织致命一击。连现实里的阻碍都突破不了，往后还怎么谈去梦境世界盗火？
这时，门被敲响了。
“进”
银框眼镜男尽量压抑着心中的焦急，然而，越是压抑，就越难以控制。甚至，整个人都因为急促的呼吸微微的颤抖起来。
“监视部传来最新消息，岛国首都机场大门外，执行任务的盗火者全部阵亡。当地警方目前的调查进度是没有在现场发现除死者之外的人，现场目击者也表示，他们看到的是死者们持械互殴，最终同归于尽。当地警方初步认定······”
男人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焦急，大声喝道：
“说重点！计划怎么样了？”
“岛国分部回复，计划进展顺利。此外，研发部也传来了好消息，您要听么？”
银框眼镜男听到进展顺利，已经放下了悬着的心。一头倒在了椅子上。他用手向来汇报的人比划一下，示意他，说下去。
“在现场发现的无人机残骸，经过分析，可能与一种成像技术有关。它的运作机理是通过空气中，附着在氧分子上的纳米机器人反射成像。这与我们的监视手段有冲突。也许我们会看到黑雾，就是因为那个范围内的纳米机器人正在反射他们制造的影像。”
汇报的内容让银框眼镜男豁然开朗。难怪之前的行动步步被针对，这就是跟他们差的信息。所有受过训练的盗火者第一时间都移除了纳米机器人对他们自身的影响，这本来是为了应对梦境世界的手段。没想到，这却成了盗火者的软肋。男人指示道：
“马上把这个信息转达给岛国分部，敦促研发部尽快攻克黑雾相关的技术难题，攻克后，第一时间提供给岛国分部。之后，让研发部联合策略规划部，着手制定应对黑雾的方案。”
“呃，这会不会违反分部间的仅享有唯一隐藏科技的原则？我是说，岛国已经有了单独属于他们自己的隐藏科技。再给他们一个不会违反原则么？”
银框眼镜男笑了笑：“回头给每个分部都发一份，不藏，不就不算隐藏科技了么。”
银框眼睛男起身，合上了岛国的行动方案，走向窗边，心中想到：鬼城可能也跟那个黑雾技术有关，真能攻克，他还能在现实世界威胁盗火者么？
此时，月光映在办公桌上。报告书上的文字被照得格外清晰——方案代号：破釜添薪
一辆行驶在岛国公路的SUV上，冯楠坐在副驾驶，捧着个袋子，时不时的呕两下，虽然从上车到现在什么都没吐出来。可那干呕几乎就没停过。
正开着车的聂琳用余光扫着冯楠，打趣道：
“呦，您这超忆者还晕车？”
冯楠斜了眼聂琳，刚想说什么，就又呕了两下。坐在后座的费曼紧忙伸出手，边拍冯楠后背，边说：
“刚才吓得吧？这到底是看到什么了？”
聂琳边看路，边漫不经心的回应费曼：
“没什么啊？而且我告诉他别回头。再说，也没什么啊？是吧，司···”
“司齐，我叫司齐，琳姐。”
司齐嘴上回应着，身体僵直的坐在车上，一动都不敢动。
“是不真没什么？”
“没、没什么，不，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司齐的反应让费曼更加疑惑，她用狐疑的目光看向司齐。却见司齐也在这时给费曼使眼色，期间，还一只手指指聂琳，又指了指自己的头。
然而，司齐的动作被聂琳用后视镜尽收入眼。她略微愤怒的问司齐：
“说谁脑子有病呢？你脑子才有病！”
司齐紧忙乖巧的点了点头，道：“对对对，我有病、我有病。刚才我想表达的就是我脑子不好使，您问那些我没记住。”
聂琳满是诧异的语气，道：
“不就看我杀了几个盗火者么？看那玩意能难受这样？”
费曼闻言大惊道：“你杀人了？”
聂琳的语气更加诧异：
“杀人？谁杀人？问我呢么？”
冯楠此时挣扎着，用虚弱的声音说道：
“幻海就是让你这么草菅人~呕···”
聂琳余光瞥见大概是被惊得，费曼拍着冯楠背的手停了。于是，她伸出手，想拍拍冯楠的后背，却被冯楠激动的甩开了。
见冯楠激动的样子，聂琳不解的问道：
“我杀的是盗火者啊，杀之前我都确认过了。都是被幻海避了视野的，不会有错。”
“可他们都是人！”
冯楠刚激动的说完，又呕了两下。
聂琳再次伸出手，冯楠正要闪，却发现，自己的下巴已经被聂琳捏到了。聂琳笑嘻嘻的把玩着冯楠的下巴，边捏还边温柔的取笑道：
“快给我瞧瞧，还认真了。你这出老逗了你知道么？还特别可爱，哈哈，你还真为这事生气啊？”
冯楠挣脱了聂琳的手，靠在门边，捧着怀里的袋子。他不理解，眼前这女人是有多没人性，才杀完人，竟然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聂琳道：
“你看杀鸡杀鱼会吐么？”
冯楠大吼：“可那是人？”
聂琳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坐在后座的司齐见状紧忙打圆场：“别，我老大不是那意思。你听我给你讲···”
“滚”
司齐闻声，立刻朝后视镜比了个OK的手势。费曼刚想帮司齐和冯楠怼聂琳几句，也被司齐一把拉住，并低声安抚道：
“都自己人，我们都不跟她一般见识。”
聂琳平静的说道：“控制没懂事的孩子，要挟他们的父母、亲人。不就范的让孩子动手杀掉他们。能干出这种事，你告诉我他们是人？”
不等冯楠回应，聂琳又说：
“如果你知道这些事，还觉得他们算是人，只能说你或你身边的人没被他们控制过，你没亲眼见过你的亲妹妹在他们的控制下，亲手杀死你的父母！”
聂琳的话，让冯楠半天不知该说什么。他只是看看聂琳，又看了看司齐。心中根本不敢想他们都经历过什么。
坐在后座的费曼犹犹豫豫的轻声说：
“其实，我觉得这姐姐说得有道理···”
“还是这妹妹能处。叫姐叫老了，叫小琳就行。”
“小琳，听口音，你不像岛国人啊？”
“咱都同胞。”
冯楠若有所思，虚弱的说道：“可那不是~呕~盗火者~组织的错么？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刚~呕~被催···”
“你消停会吧，等会再把胃呕出来！”
说着，聂琳减了些速度，看了看路牌，随后又说：
“你说的那种能力可能是咱那边盗火者才有的。各个地方的盗火者的能力都有一样。”
聂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你记着，能被幻海封闭视野的都是他们组织里的，因为他们进组织的时候这都被动过。普通人即使短时间被他们控制，也不会被幻海封闭视野。只会跟平常人一样，看到幻象。”
聂琳的话让冯楠想起了当时操场上那些被催眠控制的人。他们应该就是因为只是被盗火者控制，所以才会在幻象里被吓得人仰马翻。
聂琳道：“那群没有自我意识的盗火者，活着对他们来说只有任务，或者成为他们口中全人类的薪火。死，何尝不是种解脱。”
说话间，车驶向一条小路，冯楠、司齐、费曼都没注意，刚刚经过的一个路牌上用岛国语写着一段标语：“请珍惜您的生命，希望与美好也许就在回头的那一刻。”
这个时间，岛国那边应该有了结果。他深知，这是一个极度冒险的行动方案，而且即便成功了，盗火者也会付出沉痛的代价。
当然，这一切也都不可避免。一旦让冯楠顺利逃进鬼城，往后也许再无机会除掉冯楠，这几乎等于是提前宣判了盗火者的灭亡。眼下，对整个盗火者而言，手边的这个行动方案也许是唯一的希望。
但是，这样的希望又有多少？只是几次交锋，盗火者就连连惨败。不仅被张曦、冯楠他们利用信息差耍得团团转，还因此引起了当地警方的注意。盗火者所谓顶尖的科技和周密的计划，在他们面前简直就如同小孩子的把戏。他们究竟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科技，又会在什么时候，给盗火者组织致命一击。连现实里的阻碍都突破不了，往后还怎么谈去梦境世界盗火？
这时，门被敲响了。
“进”
银框眼镜男尽量压抑着心中的焦急，然而，越是压抑，就越难以控制。甚至，整个人都因为急促的呼吸微微的颤抖起来。
“监视部传来最新消息，岛国首都机场大门外，执行任务的盗火者全部阵亡。当地警方目前的调查进度是没有在现场发现除死者之外的人，现场目击者也表示，他们看到的是死者们持械互殴，最终同归于尽。当地警方初步认定······”
男人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焦急，大声喝道：
“说重点！计划怎么样了？”
“岛国分部回复，计划进展顺利。此外，研发部也传来了好消息，您要听么？”
银框眼镜男听到进展顺利，已经放下了悬着的心。一头倒在了椅子上。他用手向来汇报的人比划一下，示意他，说下去。
“在现场发现的无人机残骸，经过分析，可能与一种成像技术有关。它的运作机理是通过空气中，附着在氧分子上的纳米机器人反射成像。这与我们的监视手段有冲突。也许我们会看到黑雾，就是因为那个范围内的纳米机器人正在反射他们制造的影像。”
汇报的内容让银框眼镜男豁然开朗。难怪之前的行动步步被针对，这就是跟他们差的信息。所有受过训练的盗火者第一时间都移除了纳米机器人对他们自身的影响，这本来是为了应对梦境世界的手段。没想到，这却成了盗火者的软肋。男人指示道：
“马上把这个信息转达给岛国分部，敦促研发部尽快攻克黑雾相关的技术难题，攻克后，第一时间提供给岛国分部。之后，让研发部联合策略规划部，着手制定应对黑雾的方案。”
“呃，这会不会违反分部间的仅享有唯一隐藏科技的原则？我是说，岛国已经有了单独属于他们自己的隐藏科技。再给他们一个不会违反原则么？”
银框眼镜男笑了笑：“回头给每个分部都发一份，不藏，不就不算隐藏科技了么。”
银框眼睛男起身，合上了岛国的行动方案，走向窗边，心中想到：鬼城可能也跟那个黑雾技术有关，真能攻克，他还能在现实世界威胁盗火者么？
此时，月光映在办公桌上。报告书上的文字被照得格外清晰——方案代号：破釜添薪
一辆行驶在岛国公路的SUV上，冯楠坐在副驾驶，捧着个袋子，时不时的呕两下，虽然从上车到现在什么都没吐出来。可那干呕几乎就没停过。
正开着车的聂琳用余光扫着冯楠，打趣道：
“呦，您这超忆者还晕车？”
冯楠斜了眼聂琳，刚想说什么，就又呕了两下。坐在后座的费曼紧忙伸出手，边拍冯楠后背，边说：
“刚才吓得吧？这到底是看到什么了？”
聂琳边看路，边漫不经心的回应费曼：
“没什么啊？而且我告诉他别回头。再说，也没什么啊？是吧，司···”
“司齐，我叫司齐，琳姐。”
司齐嘴上回应着，身体僵直的坐在车上，一动都不敢动。
“是不真没什么？”
“没、没什么，不，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司齐的反应让费曼更加疑惑，她用狐疑的目光看向司齐。却见司齐也在这时给费曼使眼色，期间，还一只手指指聂琳，又指了指自己的头。
然而，司齐的动作被聂琳用后视镜尽收入眼。她略微愤怒的问司齐：
“说谁脑子有病呢？你脑子才有病！”
司齐紧忙乖巧的点了点头，道：“对对对，我有病、我有病。刚才我想表达的就是我脑子不好使，您问那些我没记住。”
聂琳满是诧异的语气，道：
“不就看我杀了几个盗火者么？看那玩意能难受这样？”
费曼闻言大惊道：“你杀人了？”
聂琳的语气更加诧异：
“杀人？谁杀人？问我呢么？”
冯楠此时挣扎着，用虚弱的声音说道：
“幻海就是让你这么草菅人~呕···”
聂琳余光瞥见大概是被惊得，费曼拍着冯楠背的手停了。于是，她伸出手，想拍拍冯楠的后背，却被冯楠激动的甩开了。
见冯楠激动的样子，聂琳不解的问道：
“我杀的是盗火者啊，杀之前我都确认过了。都是被幻海避了视野的，不会有错。”
“可他们都是人！”
冯楠刚激动的说完，又呕了两下。
聂琳再次伸出手，冯楠正要闪，却发现，自己的下巴已经被聂琳捏到了。聂琳笑嘻嘻的把玩着冯楠的下巴，边捏还边温柔的取笑道：
“快给我瞧瞧，还认真了。你这出老逗了你知道么？还特别可爱，哈哈，你还真为这事生气啊？”
冯楠挣脱了聂琳的手，靠在门边，捧着怀里的袋子。他不理解，眼前这女人是有多没人性，才杀完人，竟然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聂琳道：
“你看杀鸡杀鱼会吐么？”
冯楠大吼：“可那是人？”
聂琳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坐在后座的司齐见状紧忙打圆场：“别，我老大不是那意思。你听我给你讲···”
“滚”
司齐闻声，立刻朝后视镜比了个OK的手势。费曼刚想帮司齐和冯楠怼聂琳几句，也被司齐一把拉住，并低声安抚道：
“都自己人，我们都不跟她一般见识。”
聂琳平静的说道：“控制没懂事的孩子，要挟他们的父母、亲人。不就范的让孩子动手杀掉他们。能干出这种事，你告诉我他们是人？”
不等冯楠回应，聂琳又说：
“如果你知道这些事，还觉得他们算是人，只能说你或你身边的人没被他们控制过，你没亲眼见过你的亲妹妹在他们的控制下，亲手杀死你的父母！”
聂琳的话，让冯楠半天不知该说什么。他只是看看聂琳，又看了看司齐。心中根本不敢想他们都经历过什么。
坐在后座的费曼犹犹豫豫的轻声说：
“其实，我觉得这姐姐说得有道理···”
“还是这妹妹能处。叫姐叫老了，叫小琳就行。”
“小琳，听口音，你不像岛国人啊？”
“咱都同胞。”
冯楠若有所思，虚弱的说道：“可那不是~呕~盗火者~组织的错么？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刚~呕~被催···”
“你消停会吧，等会再把胃呕出来！”
说着，聂琳减了些速度，看了看路牌，随后又说：
“你说的那种能力可能是咱那边盗火者才有的。各个地方的盗火者的能力都有一样。”
聂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你记着，能被幻海封闭视野的都是他们组织里的，因为他们进组织的时候这都被动过。普通人即使短时间被他们控制，也不会被幻海封闭视野。只会跟平常人一样，看到幻象。”
聂琳的话让冯楠想起了当时操场上那些被催眠控制的人。他们应该就是因为只是被盗火者控制，所以才会在幻象里被吓得人仰马翻。
聂琳道：“那群没有自我意识的盗火者，活着对他们来说只有任务，或者成为他们口中全人类的薪火。死，何尝不是种解脱。”
说话间，车驶向一条小路，冯楠、司齐、费曼都没注意，刚刚经过的一个路牌上用岛国语写着一段标语：“请珍惜您的生命，希望与美好也许就在回头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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