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赵事成
赵子尹逃离了是非之地后，给赵曳庭拨通了电话。
“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没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赵曳庭又补充道，“低调点。”
“折腾了这一阵，我也没精力做别的了。现在我就是猪八戒照镜子，两头不是人。”赵子尹苦笑道。
中午下起了雨，午后雨变小了，天气也晴朗了一点。
比起大雨天，赵子尹更喜欢这种午后，总让他觉得无比安逸。他打开了窗户，准备午睡一会。雨基本上已经停了，地上还有未干涸的水渍，远处的鸟儿叫得极其婉转，他家的狗也怪腔怪调地学了起来。
这是他多日以来第一次舒适的睡眠，床脚下还有狗子的陪伴。远处的鸟叫声已经没有了，下雨过后，鸟总是只叫一会。不过，蝉该叫起来了。他的狗又会跟着学起来。睡一会吧，管他是不是猪八戒，睡醒了再说。赵子尹安稳地裹上了被子。
晚上，赵子尹睡醒了。趁着夜色，他要领着爱犬出去溜一圈。
赵子尹养着一只大型犬，名叫赵事成，小名“咪咪”，性格很温顺，同时非常好学，极其喜欢模仿各种生物的叫声。虽然说大部分情况下模仿得并不到位，但是可以明显看出它有志于此。
由于和人类相处的时间最多，此狗模仿人言最成功。某些情况下，它可以发出“爸爸”这个声音，并且只针对赵子尹。很可能，他理解了这个词的意思。
赵子尹爱狗心切，他要去一家宠物餐厅。今天他睡了一下午，赵事成却没什么可吃的，还不停地跟着青蛙叫唤，一定饿了。
一人一狗落座，桌子上放的是玫瑰花篮，点的是狗最爱闻的定制香薰，还摆着一篮骨头形状的磨牙面包。赵事成坐在一个加高的宠物座椅上，样式很像儿童安全座椅，服务员走过来，根据性别，给它围上了蓝色图案的口水垫。赵子尹暗暗好笑，真够煞有介事的。
邻座的客人带的是一只白色的猫。那是一只德文猫，拥有其族类的典型特征，楔形的脸又短又宽，耳朵却大而尖，几乎和脸一样大，她有一身白色的短毛，灯光之下，闪闪发光，衬得这只猫像个精灵，四肢细长，非常优雅。
服务员给她们端上了垫子，那是一个长着茂密猫草的座垫，没有猫咪能够拒绝。德文猫看了一眼，司空见惯地向前跨了一步，伏在了草上，然后就伸展起身体，不停地舒懒腰，咕噜咕噜地乱叫，再也没起来。它的女主人看到它这副样子，无奈地笑着，抚摸着它仰起来的肚皮。
餐厅里面很安静，播放着背景音乐，很自然地掩盖住了各种杂音。但是，赵事成的听力也不是盖的，它准确地从各种声音中分辨出了隔壁猫的叫声，立刻模仿了起来。过了一会，还注意到了猫草座垫，直勾勾地盯着看，跃跃欲试地上蹿下跳，看的出来他也想要一个。
赵子尹无奈，招来了服务员，提出了这个无理要求。可是服务员拒绝了，因为从来没有狗使用过猫草座垫，店里没有准备这么大的。
赵子尹只能摸着狗头，安抚着自己的儿子。
这一折腾，邻座的猫主人察觉到了。她抱着自己的猫过来了，同时善解人意地把垫子摆放到了赵事成面前。
赵事成看到以后很兴奋，小心翼翼地嗅了几下，又咬了几根草下来，嚼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兴趣，开始安静地吃眼前的宠物餐。
邻座的女士没有走，她笑眯眯地盯着赵事成吃饭。
赵子尹看着那只漂亮的白猫说：“这是德文猫吧？你这只体态看起来比寻常的更‘贵’更‘懒’一点，两只眼睛颜色也有点不一样……”
“好眼力，我也怀疑这个崽是不是它娘和隔壁的波斯生出来的呢。”那个女士苦恼地笑了笑，但是对于它的血统的事情，显然不以为意。
“您贵姓？”
“玉。赵子尹先生，是吗？”不等赵子尹自我介绍，那个女士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你怎么……”赵子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很可笑的是，他为了能够放心出门，甚至找化妆师给自己粘了个假胡子。
“你不用问我怎么认出你的。这学别人叫的本领可不是大部分狗拥有的。”
女士跟赵子尹说着话，眼睛却没有离开过他的狗，眼神里面带着很强烈的喜爱和欣赏。仿佛她对于赵事成的兴趣要大于赵子尹。
“你想干什么？”赵子尹警惕起来。他现在处于风口浪尖之上，虽然听这个女人的口气，实在不像是找他麻烦的，但他还是谨慎起来。
就算她是喜欢赵事成，连带着认出了赵子尹，那也绝非小事。赵子尹清楚赵事成的尿性，它看到女生就会异常热情，走不动道，今天这个身上还散发着香气。唉，这个傻儿子肯定抵挡不住，待会一人一狗情投意合，闹着要换女主人也说不定！
“不想干什么，相逢即是缘嘛……我是个很爱小动物的人，肯定不想让你和狗狗受到打扰。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得了吧，你别问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无可奉告！”一听到这里，赵子尹清楚了，狗子什么的，八成只是个幌子，她估计是个记者，恐怕还蹲伏已久。
“这附近记者朋友很多，我只要一个信息就能把他们全部招来。你的狗狗吃饭太慢，很可能会被人打扰了。”女人慢条斯理地跟赵子尹谈判。
“你放弃吧，我和太子已经达成了共识，不会再回应这种莫须有的问题。就算你问道什么，也很难写出来；如果敢胡乱揣测，被拘留起来也是有可能的。”
赵子尹摊了摊手，表示他也无可奈何。他并不想强硬地要求这个女士离开，毕竟人家刚刚帮他哄好了熊孩子。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坐牢的。他们不敢发出来的，我敢发。我找你，只是想验证一些已知的消息。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会发布出一些东西。”女士的目光终于离开了赵事成，转向了赵子尹。同时一只手已经伸进包里摸索手机。
赵子尹看着旁边吃饭吃得正欢的狗子，叹了一口气。他妥协了。
“我也不为难你，这样吧，据说赵事成很通人性，我也想见识见识。让我来问它，你看看它回答的对不对。”
赵子尹一愣，心想这又是搞的哪一出？小丫头骗子不简单啊？
女士已经开始了，“咪咪，之前的事情，你爸爸真的是在开玩笑吗？”
她没有叫“赵事成”，而是称呼狗子的小名，语气很温柔，像在和小朋友说话。
狗子一直在吃饭，没有做出回应，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不知情的人，会根据狗子不理不睬的态度，断定这是一场没有结果的闹剧，女士向狗子讨要情报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但是，赵子尹知道，这其实很不合常规。
“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没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赵曳庭又补充道，“低调点。”
“折腾了这一阵，我也没精力做别的了。现在我就是猪八戒照镜子，两头不是人。”赵子尹苦笑道。
中午下起了雨，午后雨变小了，天气也晴朗了一点。
比起大雨天，赵子尹更喜欢这种午后，总让他觉得无比安逸。他打开了窗户，准备午睡一会。雨基本上已经停了，地上还有未干涸的水渍，远处的鸟儿叫得极其婉转，他家的狗也怪腔怪调地学了起来。
这是他多日以来第一次舒适的睡眠，床脚下还有狗子的陪伴。远处的鸟叫声已经没有了，下雨过后，鸟总是只叫一会。不过，蝉该叫起来了。他的狗又会跟着学起来。睡一会吧，管他是不是猪八戒，睡醒了再说。赵子尹安稳地裹上了被子。
晚上，赵子尹睡醒了。趁着夜色，他要领着爱犬出去溜一圈。
赵子尹养着一只大型犬，名叫赵事成，小名“咪咪”，性格很温顺，同时非常好学，极其喜欢模仿各种生物的叫声。虽然说大部分情况下模仿得并不到位，但是可以明显看出它有志于此。
由于和人类相处的时间最多，此狗模仿人言最成功。某些情况下，它可以发出“爸爸”这个声音，并且只针对赵子尹。很可能，他理解了这个词的意思。
赵子尹爱狗心切，他要去一家宠物餐厅。今天他睡了一下午，赵事成却没什么可吃的，还不停地跟着青蛙叫唤，一定饿了。
一人一狗落座，桌子上放的是玫瑰花篮，点的是狗最爱闻的定制香薰，还摆着一篮骨头形状的磨牙面包。赵事成坐在一个加高的宠物座椅上，样式很像儿童安全座椅，服务员走过来，根据性别，给它围上了蓝色图案的口水垫。赵子尹暗暗好笑，真够煞有介事的。
邻座的客人带的是一只白色的猫。那是一只德文猫，拥有其族类的典型特征，楔形的脸又短又宽，耳朵却大而尖，几乎和脸一样大，她有一身白色的短毛，灯光之下，闪闪发光，衬得这只猫像个精灵，四肢细长，非常优雅。
服务员给她们端上了垫子，那是一个长着茂密猫草的座垫，没有猫咪能够拒绝。德文猫看了一眼，司空见惯地向前跨了一步，伏在了草上，然后就伸展起身体，不停地舒懒腰，咕噜咕噜地乱叫，再也没起来。它的女主人看到它这副样子，无奈地笑着，抚摸着它仰起来的肚皮。
餐厅里面很安静，播放着背景音乐，很自然地掩盖住了各种杂音。但是，赵事成的听力也不是盖的，它准确地从各种声音中分辨出了隔壁猫的叫声，立刻模仿了起来。过了一会，还注意到了猫草座垫，直勾勾地盯着看，跃跃欲试地上蹿下跳，看的出来他也想要一个。
赵子尹无奈，招来了服务员，提出了这个无理要求。可是服务员拒绝了，因为从来没有狗使用过猫草座垫，店里没有准备这么大的。
赵子尹只能摸着狗头，安抚着自己的儿子。
这一折腾，邻座的猫主人察觉到了。她抱着自己的猫过来了，同时善解人意地把垫子摆放到了赵事成面前。
赵事成看到以后很兴奋，小心翼翼地嗅了几下，又咬了几根草下来，嚼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兴趣，开始安静地吃眼前的宠物餐。
邻座的女士没有走，她笑眯眯地盯着赵事成吃饭。
赵子尹看着那只漂亮的白猫说：“这是德文猫吧？你这只体态看起来比寻常的更‘贵’更‘懒’一点，两只眼睛颜色也有点不一样……”
“好眼力，我也怀疑这个崽是不是它娘和隔壁的波斯生出来的呢。”那个女士苦恼地笑了笑，但是对于它的血统的事情，显然不以为意。
“您贵姓？”
“玉。赵子尹先生，是吗？”不等赵子尹自我介绍，那个女士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你怎么……”赵子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很可笑的是，他为了能够放心出门，甚至找化妆师给自己粘了个假胡子。
“你不用问我怎么认出你的。这学别人叫的本领可不是大部分狗拥有的。”
女士跟赵子尹说着话，眼睛却没有离开过他的狗，眼神里面带着很强烈的喜爱和欣赏。仿佛她对于赵事成的兴趣要大于赵子尹。
“你想干什么？”赵子尹警惕起来。他现在处于风口浪尖之上，虽然听这个女人的口气，实在不像是找他麻烦的，但他还是谨慎起来。
就算她是喜欢赵事成，连带着认出了赵子尹，那也绝非小事。赵子尹清楚赵事成的尿性，它看到女生就会异常热情，走不动道，今天这个身上还散发着香气。唉，这个傻儿子肯定抵挡不住，待会一人一狗情投意合，闹着要换女主人也说不定！
“不想干什么，相逢即是缘嘛……我是个很爱小动物的人，肯定不想让你和狗狗受到打扰。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得了吧，你别问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无可奉告！”一听到这里，赵子尹清楚了，狗子什么的，八成只是个幌子，她估计是个记者，恐怕还蹲伏已久。
“这附近记者朋友很多，我只要一个信息就能把他们全部招来。你的狗狗吃饭太慢，很可能会被人打扰了。”女人慢条斯理地跟赵子尹谈判。
“你放弃吧，我和太子已经达成了共识，不会再回应这种莫须有的问题。就算你问道什么，也很难写出来；如果敢胡乱揣测，被拘留起来也是有可能的。”
赵子尹摊了摊手，表示他也无可奈何。他并不想强硬地要求这个女士离开，毕竟人家刚刚帮他哄好了熊孩子。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坐牢的。他们不敢发出来的，我敢发。我找你，只是想验证一些已知的消息。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会发布出一些东西。”女士的目光终于离开了赵事成，转向了赵子尹。同时一只手已经伸进包里摸索手机。
赵子尹看着旁边吃饭吃得正欢的狗子，叹了一口气。他妥协了。
“我也不为难你，这样吧，据说赵事成很通人性，我也想见识见识。让我来问它，你看看它回答的对不对。”
赵子尹一愣，心想这又是搞的哪一出？小丫头骗子不简单啊？
女士已经开始了，“咪咪，之前的事情，你爸爸真的是在开玩笑吗？”
她没有叫“赵事成”，而是称呼狗子的小名，语气很温柔，像在和小朋友说话。
狗子一直在吃饭，没有做出回应，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不知情的人，会根据狗子不理不睬的态度，断定这是一场没有结果的闹剧，女士向狗子讨要情报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但是，赵子尹知道，这其实很不合常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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