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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争与不争

    “赵金星,”皇上沉吟片刻,举箸不前,“他很聪明啊。”

    “是,他是有几分小聪明,可我知道,他再怎么耍心机,也是没用的。”柯礼席恭敬地侍立一旁,笑眯眯的。

    “你就会说这些哄人的话,”皇上也笑了,“叫赵曳庭来吧。”

    “曳庭来啦,快坐下吃饭吧。”赵曳庭很快就赶到了皇上的用餐室,应声坐下。

    “曳庭,你怎么看赵金星的事?”

    “他察觉到了舆论被控制的事,就弄了个自己的传话筒。嗯,不能用这方面来攻击他了。”赵曳庭提起茶盖,抚了抚杯沿,品了口茶。

    “那怎么办?”

    “没事,先放着他。这不是还有个赵银琼吗?正好让他们先斗一斗。”

    “是啊,还有个赵银琼,他搞的那套把戏唬得了别人,唬不了我。赵金星想干什么,赵银琼第一个不会同意。”皇上思忖着,“只怕,赵银琼牵制不了他。你有什么打算?也去打击一下赵金星?”

    “打击他?不,我还要帮着他。”

    “哦?”

    “您放心好了。”赵曳庭微微一笑,没再说下去。

    。。。

    “……谢谢,谢谢大家!”大清早,赵金星站在台子上,完成了他的演讲。

    这些天,赵金星多了很多支持者,当然,随之而来的,还有更多的争议。

    “赵曳庭,你来干什么?”赵金星早就看到了站在边缘的赵曳庭,在他说话的时候,就在台下看着他,还跟着一起鼓掌。对于这个底细不清楚的弟弟,他有必要走过去问问清楚。

    “大哥,贺你得人缘!”赵曳庭喜滋滋的。

    “嗯。不用你说。”他就这一个目的吗?不可能。赵金星默默地等着他把话说下去。

    “大哥,即使你现在拥有众多支持者,可是反对的还是不少。”赵曳庭停顿一下,“更多的还有中立者,我想帮您,光辉您的名声。”

    “我可不敢当。”听到这种奇怪的话,赵金星第一个反应,就是下意识的排斥。他很怀疑,赵曳庭为什么会这样说。

    “大哥不信我是应该的,毕竟‘舆论是被操控的,你看到的只是别人想让你看的’。”赵曳庭引用了对方之前说过的话,然而,在不知所以的赵金星面前,只觉得诧异。“来吧,先别走,跟我看看这个。”

    两个人待在车里,看到刚刚散去的人群又重新聚集了起来。

    一个很著名的老先生出现在场地上,全境一半的人都认识他、仰慕他,场上聚集的人群就是他吸引来的。

    “……赵金星,表达的是一个非常真实的困境。要么你不说话,说出来,就相当于接受误解。所谓‘他人皆地狱’,正是说,人与人不能相互理解,如今现在,甚至还会故意曲解。”老先生的话引得阵阵喝彩。

    看着外面那一切,赵金星自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夏延老头今年八十九了吧?”赵金星问道。

    “我不知道,”赵曳庭摊摊手,“反正,我们父辈小时候他就已经是‘老先生’了”。

    “他已经很久没露面了,你用了什么方法,请他出山的?一定花了不少力气和人情吧?”

    “这个不必在意,”赵曳庭笑道,“哥哥的名声,比什么都要紧。区区人情算什么。”

    。。。

    “琼哥,赵曳庭站队到赵金星那边了。”

    赵银琼正在练习书法,他的亲信门都不敲就跑了进来,着急告诉他这个情报。

    “是吗?”比起怀疑,赵银琼更多的是不屑,毕竟,一个负数,和一个毫无影响的零,相加不会有任何作用。

    “是,我们的人看到他和赵金星待在一起,夏延先生估计也是他找来帮忙的。这一弄,支持赵金星的更多了。”

    “都是愚民罢了。再者说,赵金星洗白来这么一出,的确别出心裁,支持他的是多了不少,可是讨厌他的只能更加坚决。”宣纸要写满了,赵银琼落下最后一笔,“有那么多看不惯他的,想上位,难呐。”

    “琼哥,咱们什么时候参选啊?赵金星的势头可是越来越猛了……”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从前有个圣贤明君,他有两个儿子,其中一个每天都嚷嚷着要分担国事,另一个则没什么动静,你猜,国王临终前,把位子传给谁了?”

    “第二个?”侍者试探着说。

    “很聪明,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知。”

    “因为第一个压根没活到国王临终。”赵银琼严肃地说,同时翻开了手边的一本书,“而且,不争,就是最大的争。”

    侍者明白自己应该离开了,临走前,他瞥到那是一本《道德经》。

    。。。

    “时机成熟了,该给他们添把火了。”赵曳庭在电话里对皇上说。

    “柯礼席。”挂掉电话以后,皇上只一个眼神,柯礼席就领会到了用意。他应了一声,就退出去办事了。

    皇上继续站在庭院中央,抬头看着南方那颗隐隐发红的星星。

    过了几天,一个流言传播了起来。

    “传言说,近日大祭司因为天象奇异,卜了一卦,得出来说,本月的第七日,圣堂里面将会出现‘贵人’。”两人行走在旷野里,一个人突然神神秘秘地说道。

    “贵人?什么贵人?七日,那不就快到了吗?”他的同伴头一次接收到这个消息,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能是什么贵人?要我说,”对方凑近了一点,一只手捂住了同伴的耳朵,“现在最缺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你是说,新任……”

    “对了,新任太子。已经空了几个月了。”

    “莫名其妙,那么,大祭司这是什么意思,新太子会出现在圣堂?还是说要在圣堂前面选出新的太子?”

    “谁知道呢,大祭司向来如此,不玄乎就不是他了。哎,我说,那天,要不要去圣堂凑凑热闹?瞻仰瞻仰新太子?”

    “我不去,人肯定很多。”

    “真不去啊?大祭司只说贵人会在圣堂,却没说是谁。说不定,就是你呢。”

    “一边去!”

    “我认真的,大祭司的预言,哪一次有假?我是一定要去的。”

    两人谈论的声音极小,仿佛是害怕惊扰身边的大自然。可是这个传言已经被如此细小的声音传到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