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愤青老头
乌康城上空，乌云低垂，厚重的云层压得街上行人难以喘息，似触手可及，示意着一场骤雨即将到来。
国学馆第十层，气氛一度凝固。剑拔弩张之际。小桃张开瘦弱的双臂，护在陆长青身前。
“不准欺负我家姑爷！”稚嫩的小脸上，努力竖起两道弯眉。
陆长青看得既感动，又好笑，“顾老，您吓到我家小桃了……”
“哼！……你休想蒙混过关。”顾学章白了一眼，不肯罢休。
“哎，不作死就不会死！”陆长青无力哀叹，这还真是不好解释。真要说清楚，那“牛顿三大定律”和“伯努利原理”都得科普一遍，很麻烦的。
况且还有一个原因，要下雨了，他和小桃都没有带雨具……
听到陆长青哀叹，顾学章冷眼一横，“你在嘀嘀咕咕什么？”
陆长青整了整衣袖道：“这机关术一道，存世三百年，各种傀儡技术不断更迭，而飞行傀儡却始终没能攻克，您认为其中根本原因是什么？”
顾学章：“呵呵……老夫沉营此道多年，自认为性能稳定的法阵，配合完美的羽翼是其中关键。”
陆长青：“这么说也没错，但您认为什么才是完美的羽翼？”
“小子，你想说什么。你这是来考究我。”顾学章他的确不知道什么样的羽翼才算得上完美，他要是知道，此刻他就不会站在这里了。他这一身阅人无数，沽名钓誉，剑走偏锋或是真有才华的人也见识过。这些人都有一种特点，起初给人很惊艳，却难经时间考验。在他看来陆长青也是这种夸夸自谈的后生。
想法一出，陆长青很快就给出了他答案。
陆长青快走了两步，来到书桌前，指着地上竹篓中一堆废弃傀儡道：“他们都有着同一种问题，想必您心中是明了的。”
“喔，仅凭一眼就能看出来，老夫倒是愿闻其详。”
“或许他们能够达到扑扑翅膀离地的程度，但只能直线飞行，速度也无法掌控，最要命的是降落时，这些傀儡一定是砸向地面的……”陆长青拿起桌上一块散落的部件，道：“这些您修得很辛苦吧！”
“嗨！这都是咱们虞山学院学子修的，可费劲了！”柳梁在一旁不合时宜应答了一句，却立马住口不言，小心望向顾学章。
此时的顾学章很是震惊，哑然道：“你怎么知道！”仅看一眼，就能将他数年的研究准确判定，莫非这人真掌握有这种技艺。顾学章已经记不起有多少次失败，其间做过很多调整，包括从结构，材料上。却始终难以达到理想效果，研究进展也因此一直停滞，原因更是琢磨不透。
顾学章认为，翅膀是飞行关键。机关术一道要像鸟一样完美飞行，那么必定要掌握相关气流的知识，知道飞行原理，才能针对制作出完美的飞行傀儡。按照顾学章的说法，这结果可想而知。
陆长青蹲到竹篓跟前，挑选了一具品相还算完整的雄鹰傀儡，手上掂了掂，“身体略重……”又将羽翅零件拆下，两指轻轻抚过，“选料不合适，不够顺滑……”将其各个部件一一拆解后只剩下一座骨架，“骨架起到支撑各个部件的作用，看似重要，但一味模仿，反倒是累赘！”
“雄鹰和家禽都有翅膀，但身体结构却有着本质不同，可以说雄鹰身体的每一处都是为飞行而存在的。”陆长青双手一摊，道：“如果您的目标只是扑扑翅膀就行，那我向您道歉……”
陆长青将桌上拆散的零件一一组装起来后，拉起小桃就准备离开。
他不介意将自己知识在这个世界传承下去，但他要得到最起码的尊重，对方也应该保持该有的态度。
陆长青态度突然的转变，令柳梁和顾学章一愣，两人对视之间，陆长青已经走到了楼道口。
“陆兄留步！”陆长青所说的，柳梁不知道对不对。但是他从顾学章震惊表情明显可以看出，陆长青对于这一道或许真的有过人之处。
“柳兄，不早了，未能帮到忙，抱歉！”陆长青转身作揖表示歉意，之后人已经没入了楼梯转角。
眼见就没了陆长青身影，那顾学章终于绷不住了，“陆小友，等一下！”
从开始的“竖子”变成了“小友”的昵称，陆长青嘴角微微扬起一道弧度，他就知道这老头对知识的渴望，比任何人都强烈。陆长青相信，就算他此刻提出任何要求，这老者都会一口答应。
法阵材料还缺一些，要不要乘机敲诈一笔。
陆长青正想着，顾学章已经追了上来，
再次见到陆长青，顾学章心中五味杂陈，同时也长舒一口气，略微平息了之后，问了一个大家都意想不到的问题。
“不知小友对大梁怎么看。”老者语气平缓了许多，脸上也没有了之前的傲气。
陆长青微微诧异，“大梁繁盛，百姓安居乐业，以国力来论，大梁占据中原，具有独天得厚的优势，周边诸国岁岁来朝……挺好的！”
陆长青对于大梁了解有限，只能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小友怕是没有出过乌康城吧。读书万卷，不如行路万里，你若走出这一隅之地，就会知道这些都只是表面繁华。这些年山洪干旱，许多地方颗粒无收，伏地千里，而且不少偏远地方山匪为患。这大梁看似强盛，实际已经如同一个年迈的老人。而且周边战事越发吃紧，大梁已经危已。”随后，顾学章脸上凝重不少，“所以，大梁想要在这场战争中存活下来，那么必须要与天争斗。”
听到这里，陆长青再一次打量起了这年近半百的老人，白发稀疏，且有些凌乱，衣衫也不是石老的那般华丽，反而是一身素衣，袖口处还有不少污渍，就连那双手，都满是老茧。
就是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瘦老头，陆长青很难相信这人竟然是贵为大梁的五品偃师，面对老者的忧国之心，陆长青对之前的贪恋生起了一丝羞愧。
“您认为这飞行傀儡可以改变现状。”
“没错，就是这样，只要将这一难题攻克，我大梁必定名声远望，换得百世太平。最不济，也可以在战争中发挥出莫大的威慑。”
陆长青发现自己还真是小瞧了这馆长，这么快就意识到了领空在战争中的重要性。如果真按照顾老所说，大梁将这天空征服了的话，的确会达到这种效果。
“顾老，其实我吧，就想过安逸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大志向，对我来说，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我的全部。你看我现在的身份，秦家赘婿，逛街有人付钱，无忧无虑过得挺好的。”陆长青没有大包大揽下来，他只知道一些基础理论，对于如何制造出来，这仍旧需要大量时间，不断实验才行，而且他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真不多。
“这么说，你刚才都是戏言！”顾学章又怒了。
陆长青：“那倒不是，我只是说我这人懒散，穷人家的孩子，以前小时候在家放牛养鸡的活没少干，看得多了，就有一些见解。或许有一种现象能够很好解释您的疑惑……”
“还真是臭脾气。”陆长青心中嘀咕一声，“也不知道这顾老身体怎么样，真把他气个好歹来，秦家都保不住他。”
做个二世主这的确是他的想法，本来对于这个世界他就没有多少归属感。要说自私了些，也不尽然，只是嫌弃麻烦。有人愿意继承他前世的物理学，他也会教，让其传承下去。但好歹要找个靠谱的人才行，这老头似乎有点儿愤青了，不合适！
“随便显摆一点吧，真要是这样走了，老头肯定不罢休……”陆长青记得自己绘制手表的纸张还有剩余，抽出两张，两手各持一张，中间留有一指宽的过道，使劲一吹。
两张纸忽地向中间靠拢吸附在一起。
“这就是飞行傀儡的关键！”伯努利原理对于人们理解气流产生了革命性的影响。如果他们能意识到各种自然现象，从而研究运用，将会对这个世界的机关术产生革命性变化。
“就这？两张吸附的纸，便可以改变大梁！”柳梁瞪大双眼，一脸古怪，这近乎儿戏一般的话，可能吗？
柳梁不信，顾学章却依旧跑到了他那张书桌前，学着陆长青的模样，使劲吹气。满脸不可置信，“不应该是分开吗，为什么会吸附起来。怪哉，怪哉……”
……
从国学馆顶楼到第一层，需要花不少时间，陆长青小桃两人一前一后。
“姑爷，那老公公真气量小，就知道欺负人！”
陆长青哈哈一笑，自然知道小桃是随便说说。对于像顾学章这种心怀天下的人，陆长青心中还是存有敬畏的。比如他就做不到这一步，总觉得这些事情离他很遥远。
即使他在某一天真的留在了这个世界。他也希望过着悠闲的生活。
用前世所学改变世界？这种想法刚刚冒出头就被他掐灭，如果真有天他真的名满天下，才大麻烦。在这种体质崩坏的世界，只会陷入无休止算计中，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可能会弄一些小玩意出来，赚取些花销。改变一个世界仅靠一个人是行不通的，一个人精力有限。
陆长青和小桃刚站在大街上，微风卷起一阵凉意，紧接着便有一点点雨水落在了脸上。
顿时大雨骤降，行人匆匆的长兴街，所有人都避之不及，陆长青却不为所动，反而仰头迎接着，任由他落下。
此刻他想家了，他老婆，他新装修的房子，他朋友，还有家人，以及未完成的工作。自己突然地消失，他们也应该很担心吧。
陆长青正胡乱想着，耳边传来小桃焦急的声音，
“姑爷！姑爷，咱们躲躲吧！”小桃手掌撑过额头，望着陆长青。
看向小桃同样被雨水淋湿的脸，陆长青微微愣神，自己真的回去了，会像这样想念小桃吗？
“走吧，姑爷带你飞！”陆长青亮出一口白牙，也不待她同意，拉起小桃的手，奔赴雨中。
爽朗笑声响起，直至雨水将笑声淹没，两人消失在长街尽头。
国学馆第十层，气氛一度凝固。剑拔弩张之际。小桃张开瘦弱的双臂，护在陆长青身前。
“不准欺负我家姑爷！”稚嫩的小脸上，努力竖起两道弯眉。
陆长青看得既感动，又好笑，“顾老，您吓到我家小桃了……”
“哼！……你休想蒙混过关。”顾学章白了一眼，不肯罢休。
“哎，不作死就不会死！”陆长青无力哀叹，这还真是不好解释。真要说清楚，那“牛顿三大定律”和“伯努利原理”都得科普一遍，很麻烦的。
况且还有一个原因，要下雨了，他和小桃都没有带雨具……
听到陆长青哀叹，顾学章冷眼一横，“你在嘀嘀咕咕什么？”
陆长青整了整衣袖道：“这机关术一道，存世三百年，各种傀儡技术不断更迭，而飞行傀儡却始终没能攻克，您认为其中根本原因是什么？”
顾学章：“呵呵……老夫沉营此道多年，自认为性能稳定的法阵，配合完美的羽翼是其中关键。”
陆长青：“这么说也没错，但您认为什么才是完美的羽翼？”
“小子，你想说什么。你这是来考究我。”顾学章他的确不知道什么样的羽翼才算得上完美，他要是知道，此刻他就不会站在这里了。他这一身阅人无数，沽名钓誉，剑走偏锋或是真有才华的人也见识过。这些人都有一种特点，起初给人很惊艳，却难经时间考验。在他看来陆长青也是这种夸夸自谈的后生。
想法一出，陆长青很快就给出了他答案。
陆长青快走了两步，来到书桌前，指着地上竹篓中一堆废弃傀儡道：“他们都有着同一种问题，想必您心中是明了的。”
“喔，仅凭一眼就能看出来，老夫倒是愿闻其详。”
“或许他们能够达到扑扑翅膀离地的程度，但只能直线飞行，速度也无法掌控，最要命的是降落时，这些傀儡一定是砸向地面的……”陆长青拿起桌上一块散落的部件，道：“这些您修得很辛苦吧！”
“嗨！这都是咱们虞山学院学子修的，可费劲了！”柳梁在一旁不合时宜应答了一句，却立马住口不言，小心望向顾学章。
此时的顾学章很是震惊，哑然道：“你怎么知道！”仅看一眼，就能将他数年的研究准确判定，莫非这人真掌握有这种技艺。顾学章已经记不起有多少次失败，其间做过很多调整，包括从结构，材料上。却始终难以达到理想效果，研究进展也因此一直停滞，原因更是琢磨不透。
顾学章认为，翅膀是飞行关键。机关术一道要像鸟一样完美飞行，那么必定要掌握相关气流的知识，知道飞行原理，才能针对制作出完美的飞行傀儡。按照顾学章的说法，这结果可想而知。
陆长青蹲到竹篓跟前，挑选了一具品相还算完整的雄鹰傀儡，手上掂了掂，“身体略重……”又将羽翅零件拆下，两指轻轻抚过，“选料不合适，不够顺滑……”将其各个部件一一拆解后只剩下一座骨架，“骨架起到支撑各个部件的作用，看似重要，但一味模仿，反倒是累赘！”
“雄鹰和家禽都有翅膀，但身体结构却有着本质不同，可以说雄鹰身体的每一处都是为飞行而存在的。”陆长青双手一摊，道：“如果您的目标只是扑扑翅膀就行，那我向您道歉……”
陆长青将桌上拆散的零件一一组装起来后，拉起小桃就准备离开。
他不介意将自己知识在这个世界传承下去，但他要得到最起码的尊重，对方也应该保持该有的态度。
陆长青态度突然的转变，令柳梁和顾学章一愣，两人对视之间，陆长青已经走到了楼道口。
“陆兄留步！”陆长青所说的，柳梁不知道对不对。但是他从顾学章震惊表情明显可以看出，陆长青对于这一道或许真的有过人之处。
“柳兄，不早了，未能帮到忙，抱歉！”陆长青转身作揖表示歉意，之后人已经没入了楼梯转角。
眼见就没了陆长青身影，那顾学章终于绷不住了，“陆小友，等一下！”
从开始的“竖子”变成了“小友”的昵称，陆长青嘴角微微扬起一道弧度，他就知道这老头对知识的渴望，比任何人都强烈。陆长青相信，就算他此刻提出任何要求，这老者都会一口答应。
法阵材料还缺一些，要不要乘机敲诈一笔。
陆长青正想着，顾学章已经追了上来，
再次见到陆长青，顾学章心中五味杂陈，同时也长舒一口气，略微平息了之后，问了一个大家都意想不到的问题。
“不知小友对大梁怎么看。”老者语气平缓了许多，脸上也没有了之前的傲气。
陆长青微微诧异，“大梁繁盛，百姓安居乐业，以国力来论，大梁占据中原，具有独天得厚的优势，周边诸国岁岁来朝……挺好的！”
陆长青对于大梁了解有限，只能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小友怕是没有出过乌康城吧。读书万卷，不如行路万里，你若走出这一隅之地，就会知道这些都只是表面繁华。这些年山洪干旱，许多地方颗粒无收，伏地千里，而且不少偏远地方山匪为患。这大梁看似强盛，实际已经如同一个年迈的老人。而且周边战事越发吃紧，大梁已经危已。”随后，顾学章脸上凝重不少，“所以，大梁想要在这场战争中存活下来，那么必须要与天争斗。”
听到这里，陆长青再一次打量起了这年近半百的老人，白发稀疏，且有些凌乱，衣衫也不是石老的那般华丽，反而是一身素衣，袖口处还有不少污渍，就连那双手，都满是老茧。
就是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瘦老头，陆长青很难相信这人竟然是贵为大梁的五品偃师，面对老者的忧国之心，陆长青对之前的贪恋生起了一丝羞愧。
“您认为这飞行傀儡可以改变现状。”
“没错，就是这样，只要将这一难题攻克，我大梁必定名声远望，换得百世太平。最不济，也可以在战争中发挥出莫大的威慑。”
陆长青发现自己还真是小瞧了这馆长，这么快就意识到了领空在战争中的重要性。如果真按照顾老所说，大梁将这天空征服了的话，的确会达到这种效果。
“顾老，其实我吧，就想过安逸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大志向，对我来说，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我的全部。你看我现在的身份，秦家赘婿，逛街有人付钱，无忧无虑过得挺好的。”陆长青没有大包大揽下来，他只知道一些基础理论，对于如何制造出来，这仍旧需要大量时间，不断实验才行，而且他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真不多。
“这么说，你刚才都是戏言！”顾学章又怒了。
陆长青：“那倒不是，我只是说我这人懒散，穷人家的孩子，以前小时候在家放牛养鸡的活没少干，看得多了，就有一些见解。或许有一种现象能够很好解释您的疑惑……”
“还真是臭脾气。”陆长青心中嘀咕一声，“也不知道这顾老身体怎么样，真把他气个好歹来，秦家都保不住他。”
做个二世主这的确是他的想法，本来对于这个世界他就没有多少归属感。要说自私了些，也不尽然，只是嫌弃麻烦。有人愿意继承他前世的物理学，他也会教，让其传承下去。但好歹要找个靠谱的人才行，这老头似乎有点儿愤青了，不合适！
“随便显摆一点吧，真要是这样走了，老头肯定不罢休……”陆长青记得自己绘制手表的纸张还有剩余，抽出两张，两手各持一张，中间留有一指宽的过道，使劲一吹。
两张纸忽地向中间靠拢吸附在一起。
“这就是飞行傀儡的关键！”伯努利原理对于人们理解气流产生了革命性的影响。如果他们能意识到各种自然现象，从而研究运用，将会对这个世界的机关术产生革命性变化。
“就这？两张吸附的纸，便可以改变大梁！”柳梁瞪大双眼，一脸古怪，这近乎儿戏一般的话，可能吗？
柳梁不信，顾学章却依旧跑到了他那张书桌前，学着陆长青的模样，使劲吹气。满脸不可置信，“不应该是分开吗，为什么会吸附起来。怪哉，怪哉……”
……
从国学馆顶楼到第一层，需要花不少时间，陆长青小桃两人一前一后。
“姑爷，那老公公真气量小，就知道欺负人！”
陆长青哈哈一笑，自然知道小桃是随便说说。对于像顾学章这种心怀天下的人，陆长青心中还是存有敬畏的。比如他就做不到这一步，总觉得这些事情离他很遥远。
即使他在某一天真的留在了这个世界。他也希望过着悠闲的生活。
用前世所学改变世界？这种想法刚刚冒出头就被他掐灭，如果真有天他真的名满天下，才大麻烦。在这种体质崩坏的世界，只会陷入无休止算计中，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可能会弄一些小玩意出来，赚取些花销。改变一个世界仅靠一个人是行不通的，一个人精力有限。
陆长青和小桃刚站在大街上，微风卷起一阵凉意，紧接着便有一点点雨水落在了脸上。
顿时大雨骤降，行人匆匆的长兴街，所有人都避之不及，陆长青却不为所动，反而仰头迎接着，任由他落下。
此刻他想家了，他老婆，他新装修的房子，他朋友，还有家人，以及未完成的工作。自己突然地消失，他们也应该很担心吧。
陆长青正胡乱想着，耳边传来小桃焦急的声音，
“姑爷！姑爷，咱们躲躲吧！”小桃手掌撑过额头，望着陆长青。
看向小桃同样被雨水淋湿的脸，陆长青微微愣神，自己真的回去了，会像这样想念小桃吗？
“走吧，姑爷带你飞！”陆长青亮出一口白牙，也不待她同意，拉起小桃的手，奔赴雨中。
爽朗笑声响起，直至雨水将笑声淹没，两人消失在长街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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