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接受
这种‘优待’，让南柯有些错愕，随即，他果断拒绝了它。
这种果断，并不是因为南柯惧怕跟魔鬼交易。
如果是在南柯刚刚来到符文大陆时听到这种提议，他或许会立马同意，然后开始迎接自己的死神生活，因为刚刚穿越的他，没有牵挂更没有未来。
但那时的南柯，已经有了迪斯，有了金克丝，还有一大群贵族少妇和贵族小姐姐需要他拯救，他的双肩已经承担了属于自己的责任和义务。
同时，他清楚‘死神’这份工作，在符文大陆的并不属于公务员，反而更像是随时需要接受绩效考核的临时工。
与其成为一名时刻惧怕被遗忘，因此需要不知疲倦的，像条狗一样在大陆各处奔波，去散布自己故事的死神，还不如安安心心当一个神父助理。
或许自己的生活会相对普通一些，但在未来，自己会成为一名神父，会掌握着一座教堂，会继续出现在贵族少妇和小姐们的梦里，为她们排忧解难。
南柯觉得这种普通，似乎也不错。
但，让南柯没想到的，是在他拒绝了面具灵母后，面具灵母并没有消失，它依旧频繁的出现在房间的墙角，并在沉默了三年后，提出了新条件。
这一回，它放宽了条件，似乎是发现了南柯对于当下生活的眷恋和满足，它承诺南柯不需要去游历大陆收割灵魂，只需要南柯承担起死神的责任和义务。
但这一回，南柯更加果断地拒绝了面具灵母。
因为这种不符合常理的优待，让南柯开始思考，自己到底有什么值得它这样。
他曾无数次的询问，希望它能够解答自己的疑问，但当他发现自己面前的面具灵母，更像是一个被提前设定好了程序的机械，只能够重复着简单的话语后，这些询问变成了一种自我思考的自言自语。
在南柯的认知里，似乎只有在条件出现变化时，那位神秘且伟大的存在才会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
说到这里，南柯停下来休息了一下。
故事大致已经讲完，且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已经让他大脑有了一种缺氧的感觉。
金克丝看着南柯，问道：“所以你要告诉我的秘密，是你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还是你能看见死神？”
“都是。”
“有没有一种可能，嗯，我只是在说一个可能，那就是......你疯得更厉害了？”
“......”
南柯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说的事情，对于任何一个土著来说，都难以想象，更难以理解。
但，这些并不重要。
“我今晚准备跟它好好聊聊。”
说是聊聊，其实更像是一种妥协。
因为自己之前一直是无所求的，而现在，自己有了需求。
想要查清楚迪斯的死因，不可能只依靠自己这虚弱的身板。
哪怕自己有着许多关于符文大陆的记忆，并且能够用这些记忆来干许多事情，但如果没有相应的实力，自己可能连接触到那些人的机会都没有。
因此哪怕需要付出些什么代价，哪怕自己本来还有更多利益可以榨取，但自己也没得选，毕竟，自己不可能永远沉溺在迪斯为自己缔造的’梦境‘中。
他现在反而是有些庆幸，庆幸自己还有能被面具灵母‘利用’地价值，否则自己很可能只能像老头那样，用最愚蠢地方式去对伤害过自己的人做出最无力的反击。
“你想要接受面具？”金克丝用一种看傻子地目光看着南柯。
她现在有些后悔，自己之前总是强行把南柯和自己统称为‘疯子’，并不断强调两个人的共性的这种行为。
因为南柯今晚的表现，在她的认知中还能用另一个词汇来形容。
“是的。”
南柯对着金克丝笑了笑，随即把目光转向了墙上的时钟。
按照前两回的经验，如果它留下的傀儡听见了自己的话，那么它本尊出现的时间，会卡在凌晨零点。
‘嗒’
在南柯看向时钟的瞬间，所有指针同时指向了12.。
还没等南柯有什么反应，他的意识忽然变得模糊起来。
当再次清醒时，南柯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处黑色的漩涡边缘，漩涡的一端，连接着教堂所在的空间，而黑色漩涡的另一端，依稀能够看见一片灰蒙的荒原，那里似乎有无数幽灵在环绕，浓郁地死气几乎凝结成滴。
黑色漩涡，像是一扇门，又像是一个通道，它连接着两个世界，又隔绝着两个世界。
面具灵母出现在了漩涡的中央，它的身形却仿佛是被放大了无数倍，给人一种强烈的窒息感，仿佛空间和时间在这里都已经彻底停摆。
南柯仰着头看着面具灵母道：“感谢您的降临。”
当初的拒绝有多果断，现在的心情就有多忐忑。
面具灵母的眼眸闪烁了一下，随即缓缓地挪动了一下身躯，一副纯白色的面具出现在了南柯的面前。
“戴上它，承担起义务和责任。”充满岁月的声音在南柯的内心响起。
十年的‘拉扯’，似乎并没有让它产生什么情绪，毕竟对于它来说，十年和一瞬，是没什么区别的。
“如果您方便的话，我能知道责任和义务到底是什么吗？”
“戴上它后，你会知道的，你应该明白，选择权并不在你自己。”
“我知道，我总会死的，而一旦我死了，您就能直接把面具按在我脸上。”
实际上要不是那位医生手段高超，可能南柯在十年前，就已经成为了‘打工仔’。
“不，这跟死亡无关，你不可能抗拒世界的意志。”
“世界的意志？”南柯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
背景故事里没有出现过世界意志这种存在，但作为初生之土的艾欧尼亚都拥有意志，南柯不觉得整个世界会比一块土差多少。
“世界需要你，但不是现在，而是在未来。”
当听到‘未来’时，南柯忽然有些想笑，但在这种场合下，他忍住了。
最起码，这意味着短时间内，自己是不会有什么任务指标，相当于是白嫖了一个‘外挂’。
“我相信您，实际上，我早已经将自己当作了世界的一部分。”南柯如实道。
“很好，你的敌人，还未真正降临，因此你有足够的时间去积蓄自己，我们会给予你最大程度的自由，希望你不不会辜负我们对你的期望。”
面具灵母往前飘了飘，面具从它手中漂浮起来，朝着南柯的方向漂了过去，“戴上它，你将成为死亡的一部分。”
这一回南柯没有动，在他还在思考‘我们’到底是谁时，那副面具已经贴在了他的脸上。
触感，有些冰凉。
下一刻，南柯感觉周围忽然变得安静了下来。
黑色漩涡转动的声音；
灵魂的哀嚎和哭泣；
甚至连自己的心跳都变得静不可查。
面具灵母重新化作了一团黑色的’墨水‘，像是南柯初次看见的形状，但它并没有直接消散，而是朝南柯飘了过去，而后没入了南柯体内。
与此同时，南柯的脑海忽然’轰‘了一声，仿佛是获得了某种记忆传承，无数画面和信息直接冲入了他的脑海，开始疯狂撕扯着他的意识。
同时他的体内出现了一道无形的力量，开始疯狂地搅动着他的每一个细胞，像是要将南柯整个人都切开了揉碎了后，再重新拼凑起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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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果断，并不是因为南柯惧怕跟魔鬼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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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时的南柯，已经有了迪斯，有了金克丝，还有一大群贵族少妇和贵族小姐姐需要他拯救，他的双肩已经承担了属于自己的责任和义务。
同时，他清楚‘死神’这份工作，在符文大陆的并不属于公务员，反而更像是随时需要接受绩效考核的临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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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自己的生活会相对普通一些，但在未来，自己会成为一名神父，会掌握着一座教堂，会继续出现在贵族少妇和小姐们的梦里，为她们排忧解难。
南柯觉得这种普通，似乎也不错。
但，让南柯没想到的，是在他拒绝了面具灵母后，面具灵母并没有消失，它依旧频繁的出现在房间的墙角，并在沉默了三年后，提出了新条件。
这一回，它放宽了条件，似乎是发现了南柯对于当下生活的眷恋和满足，它承诺南柯不需要去游历大陆收割灵魂，只需要南柯承担起死神的责任和义务。
但这一回，南柯更加果断地拒绝了面具灵母。
因为这种不符合常理的优待，让南柯开始思考，自己到底有什么值得它这样。
他曾无数次的询问，希望它能够解答自己的疑问，但当他发现自己面前的面具灵母，更像是一个被提前设定好了程序的机械，只能够重复着简单的话语后，这些询问变成了一种自我思考的自言自语。
在南柯的认知里，似乎只有在条件出现变化时，那位神秘且伟大的存在才会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
说到这里，南柯停下来休息了一下。
故事大致已经讲完，且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已经让他大脑有了一种缺氧的感觉。
金克丝看着南柯，问道：“所以你要告诉我的秘密，是你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还是你能看见死神？”
“都是。”
“有没有一种可能，嗯，我只是在说一个可能，那就是......你疯得更厉害了？”
“......”
南柯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说的事情，对于任何一个土著来说，都难以想象，更难以理解。
但，这些并不重要。
“我今晚准备跟它好好聊聊。”
说是聊聊，其实更像是一种妥协。
因为自己之前一直是无所求的，而现在，自己有了需求。
想要查清楚迪斯的死因，不可能只依靠自己这虚弱的身板。
哪怕自己有着许多关于符文大陆的记忆，并且能够用这些记忆来干许多事情，但如果没有相应的实力，自己可能连接触到那些人的机会都没有。
因此哪怕需要付出些什么代价，哪怕自己本来还有更多利益可以榨取，但自己也没得选，毕竟，自己不可能永远沉溺在迪斯为自己缔造的’梦境‘中。
他现在反而是有些庆幸，庆幸自己还有能被面具灵母‘利用’地价值，否则自己很可能只能像老头那样，用最愚蠢地方式去对伤害过自己的人做出最无力的反击。
“你想要接受面具？”金克丝用一种看傻子地目光看着南柯。
她现在有些后悔，自己之前总是强行把南柯和自己统称为‘疯子’，并不断强调两个人的共性的这种行为。
因为南柯今晚的表现，在她的认知中还能用另一个词汇来形容。
“是的。”
南柯对着金克丝笑了笑，随即把目光转向了墙上的时钟。
按照前两回的经验，如果它留下的傀儡听见了自己的话，那么它本尊出现的时间，会卡在凌晨零点。
‘嗒’
在南柯看向时钟的瞬间，所有指针同时指向了12.。
还没等南柯有什么反应，他的意识忽然变得模糊起来。
当再次清醒时，南柯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处黑色的漩涡边缘，漩涡的一端，连接着教堂所在的空间，而黑色漩涡的另一端，依稀能够看见一片灰蒙的荒原，那里似乎有无数幽灵在环绕，浓郁地死气几乎凝结成滴。
黑色漩涡，像是一扇门，又像是一个通道，它连接着两个世界，又隔绝着两个世界。
面具灵母出现在了漩涡的中央，它的身形却仿佛是被放大了无数倍，给人一种强烈的窒息感，仿佛空间和时间在这里都已经彻底停摆。
南柯仰着头看着面具灵母道：“感谢您的降临。”
当初的拒绝有多果断，现在的心情就有多忐忑。
面具灵母的眼眸闪烁了一下，随即缓缓地挪动了一下身躯，一副纯白色的面具出现在了南柯的面前。
“戴上它，承担起义务和责任。”充满岁月的声音在南柯的内心响起。
十年的‘拉扯’，似乎并没有让它产生什么情绪，毕竟对于它来说，十年和一瞬，是没什么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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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跟死亡无关，你不可能抗拒世界的意志。”
“世界的意志？”南柯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
背景故事里没有出现过世界意志这种存在，但作为初生之土的艾欧尼亚都拥有意志，南柯不觉得整个世界会比一块土差多少。
“世界需要你，但不是现在，而是在未来。”
当听到‘未来’时，南柯忽然有些想笑，但在这种场合下，他忍住了。
最起码，这意味着短时间内，自己是不会有什么任务指标，相当于是白嫖了一个‘外挂’。
“我相信您，实际上，我早已经将自己当作了世界的一部分。”南柯如实道。
“很好，你的敌人，还未真正降临，因此你有足够的时间去积蓄自己，我们会给予你最大程度的自由，希望你不不会辜负我们对你的期望。”
面具灵母往前飘了飘，面具从它手中漂浮起来，朝着南柯的方向漂了过去，“戴上它，你将成为死亡的一部分。”
这一回南柯没有动，在他还在思考‘我们’到底是谁时，那副面具已经贴在了他的脸上。
触感，有些冰凉。
下一刻，南柯感觉周围忽然变得安静了下来。
黑色漩涡转动的声音；
灵魂的哀嚎和哭泣；
甚至连自己的心跳都变得静不可查。
面具灵母重新化作了一团黑色的’墨水‘，像是南柯初次看见的形状，但它并没有直接消散，而是朝南柯飘了过去，而后没入了南柯体内。
与此同时，南柯的脑海忽然’轰‘了一声，仿佛是获得了某种记忆传承，无数画面和信息直接冲入了他的脑海，开始疯狂撕扯着他的意识。
同时他的体内出现了一道无形的力量，开始疯狂地搅动着他的每一个细胞，像是要将南柯整个人都切开了揉碎了后，再重新拼凑起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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