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真相
这个回答，跟第一次不一样；
但对于南柯来说，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因为面前的蠢货甚至都不懂说谎要真假参半地说。
当然，敌人愚蠢，显然是一件好事。
“我记得你刚刚说过，你去过教堂，你还认识迪斯神父，也是假的吧。”
“那是骗您呢，实际上我第一次见到迪斯神父，是在接到报案后，而且等我过去时，他的尸体已经被盖住了，我就见过他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臂。”
“呵呵。”南柯笑了起来，“你很坦诚。”
“谢谢您的夸奖。”
刚刚在外面，南柯身边只有一个金克丝，就能让他说出‘谢谢’来。
现在当南柯彻底击溃他的精神后，这种‘感激’变得更加直接也自然了些。
“现在，告诉我迪斯死亡现场的情况，包括每一处细节。”
“是。”执法队长开始像一个只会复述的机器一样，将自己能够想起来的所有画面告诉南柯，而南柯则是默默地去聆听其中每一处小细节。
因为他记得某个人说过，魔鬼往往隐藏细节中，而作案现场以及发现尸体的地方，是最容易发现这些细节的位置。
自己没有任何探案经验，更没有学习过什么刑侦知识，想要发现真相只能够用最笨也是最朴实的办法，哪怕这是无用功，但至少有机会不是？
几分钟后，执法队员停止了复述，作为一个基层，他的综合素质也确实有限，提供的细节极少，更多的，是听同事们聊天时探讨的八卦。
当然，这些八卦里，也能提取出许多有价值的信息。
就比如此时，南柯分析出来的，有用的消息，基本都是来源于这些八卦，而这些信息汇总起来后，他发现了其中几个细节，跟自己的记忆有着比较明显的矛盾。
“你是说，第一个发现迪斯的人还以为他是晕了过去？”
“是的，后来经过初步检查后，才在他的心脏位置发现了一道极为隐蔽的伤口。”
“也就是说，最初他的尸体只有一道伤口？”南柯问道。
“是的。”执法队员卑谦地回答。
“那就有意思了。”
他现在还记得当时艾丽在自己耳边抱怨着，迪斯就是死也不让她清闲些，腹部位置的几个伤口周围的肌肉都被撕裂了，害得她要花费好几个小时才能够遮掩住那些伤口。
自己看见迪斯时，已经是在艾丽做完了基本修饰后，自己当然不可能再把那些修饰给扒开来看看，尸体最初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否则别说是迪斯复活后会怎么想，艾丽可能会直接当场杀了自己。
但南柯却记得，迪斯在被自己复活后，曾经说过‘艾丽的手艺好像是退步了，他要给艾丽一点善意的提醒’之类的话。
当时南柯的注意力集中在其他事情上，没有发现这话语里存在问题，但现在细想起来，艾丽干这一行二十来年，好像还没听说有过差评。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给自己人‘化妆’时，出现低级失误？
要知道，当初为了把艾丽请过来，迪斯可是把除了以身相许之外，其他所有办法都尝试了一遍。
如果两个人都没有问题的话，那么似乎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信息的误差，且这个误差大概率是出在迪斯身上。
迪斯肯定是知道自己如何死去的，毕竟人的意识不可能在一瞬间直接丧失，哪怕只剩下几秒钟，也足以弄明白自己的死因。
但在他死去后，一直到他被装进棺材这段时间里，是有一段空白的。
这段空白时间，他没办法呈现出那种‘灵魂出窍’的状态，因此这些误会只可能发生在这一段时间。
有人，在这段时间内对迪斯的尸体动了手脚。
南柯的目光犀利起来，他看向执法队员问道：“在发现他的尸体后，你们干了什么？”
“我们把尸体运到了停尸房里，本来按照流程，我们需要留它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但是呢？”
‘本来’后面，显然是要接‘但是’的。
“但是当天晚上，不，都没有到晚上，太阳还没落山，队长就找到了我和山姆，他要我们跟他出去一趟，然后就把我们领到了停尸房旁边。”
“旁边？”
“对，当时他已经把尸体运了出来，然后他要我们用刀在尸体上伪造出一些痕迹来，因为他已经抓了一个人来充当凶手，但还差一些罪证。
队长告诉我们，对外我们会说迪斯是遭遇到了抢劫，但一般抢劫过程中如果死了人，都属于意外情况，凶手动手时因为精神状况不稳定，下手也会也很‘潦草’，为了更严谨一点，我们需要在尸体上多伪造一些潦草的伤口。”
南柯闻言笑了，但这种笑带了几分冰冷，“所以你们在他尸体上补了几刀？”
“我补了六刀，山姆补了四刀。”
“好玩吗？”
如果眼神能杀人，南柯相信面前这位执法队员已经死了好几回。
但偏偏，沉静在恐惧和麻木情绪的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南柯的语气变化，还在细致贴心地描绘着自己的真实感受。
“不好玩，但很解压，为了升职，我们只能把自己绑在队长的车轮上，对于我们俩来说，这是一个机会，没有什么比一起犯错误更能增进感情和信任。”
“嗯，你说得对。”南柯点了点头，“山姆是谁？”
“就是先去阻拦您的人。”
南柯回头看了看，有些遗憾道：“是么，看来让他死得太轻松了。”
自己等会儿，得看看灵魂还在不在，要是在，可以抓出来重新杀一回。
“是。”执法队员机械地附和道。
“但好在，死亡对我来说，是有迹可循的。”
南柯转过身，平静的面孔上，眼眸深处已经有一道黑色的风暴开始酝酿。
“我这辈子和上辈子加起来，连只鸡都没杀过。”
“您真仁慈。”
“对，所以我觉得，既然你喜欢对尸体动手，那正好省得脏了我的手，你自己动手吧。”
那层隔膜在此时出现了一道缺口，让南柯和执法队员的灵魂力量得以逸散出去，重新掌控他们的身体。
弯下腰，南柯从地上捡起刚刚死去罪犯的刀，将其递给执法队员道：“来，用它捅自己，不准一刀就捅死，起码要十二刀，对了，你可以向我展示一下，你所知道的最残忍的行刑方式。
让我看看，到底有多解压。”
但对于南柯来说，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因为面前的蠢货甚至都不懂说谎要真假参半地说。
当然，敌人愚蠢，显然是一件好事。
“我记得你刚刚说过，你去过教堂，你还认识迪斯神父，也是假的吧。”
“那是骗您呢，实际上我第一次见到迪斯神父，是在接到报案后，而且等我过去时，他的尸体已经被盖住了，我就见过他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臂。”
“呵呵。”南柯笑了起来，“你很坦诚。”
“谢谢您的夸奖。”
刚刚在外面，南柯身边只有一个金克丝，就能让他说出‘谢谢’来。
现在当南柯彻底击溃他的精神后，这种‘感激’变得更加直接也自然了些。
“现在，告诉我迪斯死亡现场的情况，包括每一处细节。”
“是。”执法队长开始像一个只会复述的机器一样，将自己能够想起来的所有画面告诉南柯，而南柯则是默默地去聆听其中每一处小细节。
因为他记得某个人说过，魔鬼往往隐藏细节中，而作案现场以及发现尸体的地方，是最容易发现这些细节的位置。
自己没有任何探案经验，更没有学习过什么刑侦知识，想要发现真相只能够用最笨也是最朴实的办法，哪怕这是无用功，但至少有机会不是？
几分钟后，执法队员停止了复述，作为一个基层，他的综合素质也确实有限，提供的细节极少，更多的，是听同事们聊天时探讨的八卦。
当然，这些八卦里，也能提取出许多有价值的信息。
就比如此时，南柯分析出来的，有用的消息，基本都是来源于这些八卦，而这些信息汇总起来后，他发现了其中几个细节，跟自己的记忆有着比较明显的矛盾。
“你是说，第一个发现迪斯的人还以为他是晕了过去？”
“是的，后来经过初步检查后，才在他的心脏位置发现了一道极为隐蔽的伤口。”
“也就是说，最初他的尸体只有一道伤口？”南柯问道。
“是的。”执法队员卑谦地回答。
“那就有意思了。”
他现在还记得当时艾丽在自己耳边抱怨着，迪斯就是死也不让她清闲些，腹部位置的几个伤口周围的肌肉都被撕裂了，害得她要花费好几个小时才能够遮掩住那些伤口。
自己看见迪斯时，已经是在艾丽做完了基本修饰后，自己当然不可能再把那些修饰给扒开来看看，尸体最初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否则别说是迪斯复活后会怎么想，艾丽可能会直接当场杀了自己。
但南柯却记得，迪斯在被自己复活后，曾经说过‘艾丽的手艺好像是退步了，他要给艾丽一点善意的提醒’之类的话。
当时南柯的注意力集中在其他事情上，没有发现这话语里存在问题，但现在细想起来，艾丽干这一行二十来年，好像还没听说有过差评。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给自己人‘化妆’时，出现低级失误？
要知道，当初为了把艾丽请过来，迪斯可是把除了以身相许之外，其他所有办法都尝试了一遍。
如果两个人都没有问题的话，那么似乎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信息的误差，且这个误差大概率是出在迪斯身上。
迪斯肯定是知道自己如何死去的，毕竟人的意识不可能在一瞬间直接丧失，哪怕只剩下几秒钟，也足以弄明白自己的死因。
但在他死去后，一直到他被装进棺材这段时间里，是有一段空白的。
这段空白时间，他没办法呈现出那种‘灵魂出窍’的状态，因此这些误会只可能发生在这一段时间。
有人，在这段时间内对迪斯的尸体动了手脚。
南柯的目光犀利起来，他看向执法队员问道：“在发现他的尸体后，你们干了什么？”
“我们把尸体运到了停尸房里，本来按照流程，我们需要留它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但是呢？”
‘本来’后面，显然是要接‘但是’的。
“但是当天晚上，不，都没有到晚上，太阳还没落山，队长就找到了我和山姆，他要我们跟他出去一趟，然后就把我们领到了停尸房旁边。”
“旁边？”
“对，当时他已经把尸体运了出来，然后他要我们用刀在尸体上伪造出一些痕迹来，因为他已经抓了一个人来充当凶手，但还差一些罪证。
队长告诉我们，对外我们会说迪斯是遭遇到了抢劫，但一般抢劫过程中如果死了人，都属于意外情况，凶手动手时因为精神状况不稳定，下手也会也很‘潦草’，为了更严谨一点，我们需要在尸体上多伪造一些潦草的伤口。”
南柯闻言笑了，但这种笑带了几分冰冷，“所以你们在他尸体上补了几刀？”
“我补了六刀，山姆补了四刀。”
“好玩吗？”
如果眼神能杀人，南柯相信面前这位执法队员已经死了好几回。
但偏偏，沉静在恐惧和麻木情绪的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南柯的语气变化，还在细致贴心地描绘着自己的真实感受。
“不好玩，但很解压，为了升职，我们只能把自己绑在队长的车轮上，对于我们俩来说，这是一个机会，没有什么比一起犯错误更能增进感情和信任。”
“嗯，你说得对。”南柯点了点头，“山姆是谁？”
“就是先去阻拦您的人。”
南柯回头看了看，有些遗憾道：“是么，看来让他死得太轻松了。”
自己等会儿，得看看灵魂还在不在，要是在，可以抓出来重新杀一回。
“是。”执法队员机械地附和道。
“但好在，死亡对我来说，是有迹可循的。”
南柯转过身，平静的面孔上，眼眸深处已经有一道黑色的风暴开始酝酿。
“我这辈子和上辈子加起来，连只鸡都没杀过。”
“您真仁慈。”
“对，所以我觉得，既然你喜欢对尸体动手，那正好省得脏了我的手，你自己动手吧。”
那层隔膜在此时出现了一道缺口，让南柯和执法队员的灵魂力量得以逸散出去，重新掌控他们的身体。
弯下腰，南柯从地上捡起刚刚死去罪犯的刀，将其递给执法队员道：“来，用它捅自己，不准一刀就捅死，起码要十二刀，对了，你可以向我展示一下，你所知道的最残忍的行刑方式。
让我看看，到底有多解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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