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亓景林
午后的阳光仍然刺眼，大桂树茂密的树叶在微风轻抚之下“哗哗……！”作响。
苗毅此刻的却感到后背一阵的寒冷。
在路上的时候苗毅想了很多，今天遇到的事情该如何处理，在不了解内幕的情况下，自己能做什么？
以往的经历使得苗毅对于猩红的鲜血以及漆黑的黑幕并不陌生，他只是感觉很是麻烦，这让他心情不好，没想到一进家门，抬头就看到了来访的这家伙。
无人察觉的，苗毅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对方和煦的笑容礼貌的施礼，像极了一个相好的朋友的来访。
“来啦！坐坐坐！”苗毅招手冲对方说道。
苗毅用一种老相识老朋友的态度招呼对方坐下来，而对面那个人也有点意外，但随后展颜一笑坐在了苗毅的对面。
大桂树下的石桌石几相对坐着各怀鬼胎的两人，桌上的茶水已经凉了。
苗毅抬起头很自然的说道：“吃了没？”
“这个么……！”
苗毅像是在自说自话一般：“我是早已腹中饥饿了！小屏啊，小屏……！”
小屏似乎是在洗东西，此刻小碎步的跑过来，双手在身后还在擦拭。
“姑爷！您叫我？”
苗毅笑道：“麻烦小屏为我做一碗面，多放几粒葱花即可……！”
“哎！”脆生生的答应了一声，小屏扭头就跑。
身后再次传来苗毅的声音：“两碗，两碗面，还有客人的一碗！”
“苗兄不必这么客气，我其实并不肚饿。”
来人客气的拱手，但却有客随主便的意味。
不过这时候，他却发现苗毅微微低着头的眼睛却在打量他，不由的微微一笑。
此人的年纪并不大，双眉清淡，鼻挺唇薄，但其眉间似乎因为常年的皱眉而有一道皱纹，而之前自己并未观察过他的相貌。
苗毅看这次人的长相，看得很仔细，他在观察很多的细节，双眼之中似乎有思忖之意。
“你并不适合穿黑袍，那样显得脸太白。”苗毅随意的说道。
对方一愣，竟然立刻将身上披的黑袍子脱了下来，随手放在一旁的石凳之上。
“现在哪？”
苗毅点点头：“如此才是翩翩公子状。”
对方听苗毅这么说，再次一笑，然后颇为玩味的琢磨了一下苗毅的话。
“贵姓？”
苗毅抬起头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大名？”
对方拱手道：“是我的疏忽，苗兄问的是，小弟姓亓，亓景林。”
苗毅微微皱眉：“姓齐……？”
亓景林伸手沾了茶水在石桌之上，轻轻的写了一个“亓”字，苗毅看了半响，露出恍然之色。
石桌上的那个字，缓缓的消失，水渍慢慢的消散了！苗毅看着眼前这个身穿暗青色内裳的亓景林，仔细分辨着此人那晚在黑牢之内的区别。
他张口问道：“亓兄是哪里人士？”
“神都人士！”
所谓神都则是大齐皇朝的都城，位于北方的平原之上！
当初苗毅很不解，为什不是汴梁府？大齐朝为什么会在那个已经被战火毁掉的洛阳城建了都城，并且改名为神都？
自己对于这个大齐皇朝很不了解，这是短板，他正在琢磨什么时候补补课的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
陆芸娥走了过来，让小屏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两碗面还有两盘小菜，一盘酱卤茭白，一盘卤豆腐。
“官……官人，小屏不大会作饭，这是我做的面条，你快吃吧。”
苗毅也不客气，冲着陆芸娥微微一笑，直接端过一碗面来。
油汪汪的一碗面，汤水不少，撒了不少的葱花，汤底明显是加了葱油，有很重的葱香味。
苗毅闻着顿时食指大动，挑起面来唏哩呼噜埋头吃面！
“亓兄弟别客气，趁热吃……！”他嘴里含糊不清的邀请亓景林吃面。
亓景林似乎觉得苗毅的邀请出自真心，喝了半天茶水其实早就饿了，于是也拿起筷子吃面。
这碗面说良心话，还真是寒酸，不过倒也符合这江南之地清淡的风格。
但吃了两口之后，亓景林顿时惊讶于这碗面如此好吃！
“哎呦！真香！”他说道。
苗毅埋着头含糊道：“我也这样认为，的确是真香。”
陆芸娥就站在旁边，听到两人的夸赞，原来有点紧张的神情松弛下来，羞涩地一笑转身带着小屏离开了。
放下筷子，亓景林犹自回味，刚才这碗面的汤看似清淡，但却滋味无穷，想来真正的厨艺高手对于放盐这一块有非常独特的方法。
“苗兄好福气，嫂夫人有着一手好厨艺啊。”
苗毅说道：“那里那里……不过我也觉得自己福气不错。”
“苗兄何时娶的亲？”亓景林端起茶杯问道。
“丙午己亥日，这个日子如何？王妈妈说是好日子，适合办喜事。”
“原来还未过门……！”亓景林不自然的皱起眉头算了一下，点头笑道：“的确是好日子，恭喜苗兄了。”
丙午月己亥日，算算日子就在后日，苗毅跟王婶商定的日子，婚期临近，苗毅倒也没什么隐瞒。
苗毅抬头看了看灶间厨房，陆芸娥和小屏正在里面不知道忙碌啥？对这桩亲事，他是真的感到很满意，加上陆芸娥竟然做得一碗好吃的面条。
“临安县衙牢房中的小牢子顾五，你认得吗？”
苗毅看向亓景林，眉头微微动了下，然后轻声说道：“他今天死了……！”
亓景林面色平静并未动容，但拿着茶杯的手却猛然收紧，手背之上的青筋凸起，但此人的心理素质极好，只片刻之间，就又放松了。
“如果你说你在黑牢之内没有同伙，我绝对不信，不过显然有另一伙人似乎跟你们不对付，亓兄，你从北面来，为什么……？”
亓景林说道：“当然是为了重要的事。”
苗毅继续问道：“……可是……为什么？”
“苗兄真想知道？也罢……”亓景林放下茶杯，盯着苗毅的眼睛：“我大齐这些年一直在与北国番邦交战当中，耿鹏飞大将军常年驻扎在边塞之地，拥兵四十万与番邦对峙，但是却连吃败仗……！”
亓景林盯着苗毅的眼睛问道：“苗兄可知道为什么？”
苗毅自然不知道，大齐皇朝的军机大事，哪里轮得到这江南之地的普通俗人知晓，所以他摇了摇头。
“他们的谍子很厉害的，我大齐往往在关键时候吃亏……为此朝廷专门针对于此成立间元司培养自己的谍子，但是我们不占优势……！”
“所以亓兄就是间元司的人喽？”苗毅的眼中精光一闪，但随后他仍然不解的问道：“可是你到江南来，难道也是为了对付北国番邦？”
“正是！”亓景林坐直身体对苗毅说道：“你所掌握的哪些关键信息，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
亓景林说完这些似乎吸了一口气，再次说道：“不得已为之，为了对付北面东青曹那些蛮枭子，此次南下是不得已……所以苗兄应该能够理解我的苦衷。”
苗毅突然低声喝道：“我不管你们那些机密的什么密探机构，你们的爪子伸的太长，别告诉我，顾五的死是被北面那些番邦密探所杀！”
“苗兄……难道你不相信亓某？”亓景林瞪大了眼睛。
苗毅鼻子当中深深的出了一口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好吧，我帮你，不过我需要时间，还有……！”
他睁开眼睛盯着亓景林说道：“我也有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苗兄有何要求，但讲无妨。”亓景林的笑容显得很真诚。
苗毅说道：“我需要时间，至少一个月，这件事后，你们最好在我的生活中消失，我不想再见你们，还有……！”
他盯着亓景林用强调的语气说道：“我需要钱。”
亓景林双手一合道：“可以！苗兄的条件很合理，我全都同意，不过……”
他凑近苗毅压低声音说道：“我也有点要求，希望苗兄能够同意。”
苗毅眨了眨眼睛说道：“这挺合理，你说吧，看什么条件？”
亓景林说道：“我刚才跟苗兄所说的那些，的确是绝密，还望苗兄不要对外人泄露分毫。”
“没问题。”苗毅回答的很干脆。
“既如此，黑牢之内管狱相公那边还有两院节级那边我就把人撤了，苗兄有什么需要协助，可去解坊桥油号寻我。”
苗毅在心里暗暗记住了地址，就准备端茶送客了。
“有件事我也不得不提前告诉苗兄，朝廷行人司那边的讨厌的查子也有在杭州出没，似乎也是冲着那事而来，苗兄自己当心。”
苗毅不动声色，笑着端起茶碗，亓景林事情说完，也不啰嗦，抓起放在一旁的黑袍就告辞而去。
临出门的时候，苗毅在身后说道：“以后别穿这身黑了，实在与兄台不搭。”
亓景林也没回头，他嘴角含笑，抬手示意知道了，迈步离开。
亓景林走了，苗毅反而皱起了眉头，思忖着这人刚才的话。
身后传来柔柔的声音：“苗……官人，您的朋友走了啊？”陆芸娥站在身后含羞的看着他。
苗毅转头笑道：“是啊，嗯，此人很没礼貌是吧？离开之时也该跟娘子打个招呼才对。”
苗毅此刻的却感到后背一阵的寒冷。
在路上的时候苗毅想了很多，今天遇到的事情该如何处理，在不了解内幕的情况下，自己能做什么？
以往的经历使得苗毅对于猩红的鲜血以及漆黑的黑幕并不陌生，他只是感觉很是麻烦，这让他心情不好，没想到一进家门，抬头就看到了来访的这家伙。
无人察觉的，苗毅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对方和煦的笑容礼貌的施礼，像极了一个相好的朋友的来访。
“来啦！坐坐坐！”苗毅招手冲对方说道。
苗毅用一种老相识老朋友的态度招呼对方坐下来，而对面那个人也有点意外，但随后展颜一笑坐在了苗毅的对面。
大桂树下的石桌石几相对坐着各怀鬼胎的两人，桌上的茶水已经凉了。
苗毅抬起头很自然的说道：“吃了没？”
“这个么……！”
苗毅像是在自说自话一般：“我是早已腹中饥饿了！小屏啊，小屏……！”
小屏似乎是在洗东西，此刻小碎步的跑过来，双手在身后还在擦拭。
“姑爷！您叫我？”
苗毅笑道：“麻烦小屏为我做一碗面，多放几粒葱花即可……！”
“哎！”脆生生的答应了一声，小屏扭头就跑。
身后再次传来苗毅的声音：“两碗，两碗面，还有客人的一碗！”
“苗兄不必这么客气，我其实并不肚饿。”
来人客气的拱手，但却有客随主便的意味。
不过这时候，他却发现苗毅微微低着头的眼睛却在打量他，不由的微微一笑。
此人的年纪并不大，双眉清淡，鼻挺唇薄，但其眉间似乎因为常年的皱眉而有一道皱纹，而之前自己并未观察过他的相貌。
苗毅看这次人的长相，看得很仔细，他在观察很多的细节，双眼之中似乎有思忖之意。
“你并不适合穿黑袍，那样显得脸太白。”苗毅随意的说道。
对方一愣，竟然立刻将身上披的黑袍子脱了下来，随手放在一旁的石凳之上。
“现在哪？”
苗毅点点头：“如此才是翩翩公子状。”
对方听苗毅这么说，再次一笑，然后颇为玩味的琢磨了一下苗毅的话。
“贵姓？”
苗毅抬起头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大名？”
对方拱手道：“是我的疏忽，苗兄问的是，小弟姓亓，亓景林。”
苗毅微微皱眉：“姓齐……？”
亓景林伸手沾了茶水在石桌之上，轻轻的写了一个“亓”字，苗毅看了半响，露出恍然之色。
石桌上的那个字，缓缓的消失，水渍慢慢的消散了！苗毅看着眼前这个身穿暗青色内裳的亓景林，仔细分辨着此人那晚在黑牢之内的区别。
他张口问道：“亓兄是哪里人士？”
“神都人士！”
所谓神都则是大齐皇朝的都城，位于北方的平原之上！
当初苗毅很不解，为什不是汴梁府？大齐朝为什么会在那个已经被战火毁掉的洛阳城建了都城，并且改名为神都？
自己对于这个大齐皇朝很不了解，这是短板，他正在琢磨什么时候补补课的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
陆芸娥走了过来，让小屏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两碗面还有两盘小菜，一盘酱卤茭白，一盘卤豆腐。
“官……官人，小屏不大会作饭，这是我做的面条，你快吃吧。”
苗毅也不客气，冲着陆芸娥微微一笑，直接端过一碗面来。
油汪汪的一碗面，汤水不少，撒了不少的葱花，汤底明显是加了葱油，有很重的葱香味。
苗毅闻着顿时食指大动，挑起面来唏哩呼噜埋头吃面！
“亓兄弟别客气，趁热吃……！”他嘴里含糊不清的邀请亓景林吃面。
亓景林似乎觉得苗毅的邀请出自真心，喝了半天茶水其实早就饿了，于是也拿起筷子吃面。
这碗面说良心话，还真是寒酸，不过倒也符合这江南之地清淡的风格。
但吃了两口之后，亓景林顿时惊讶于这碗面如此好吃！
“哎呦！真香！”他说道。
苗毅埋着头含糊道：“我也这样认为，的确是真香。”
陆芸娥就站在旁边，听到两人的夸赞，原来有点紧张的神情松弛下来，羞涩地一笑转身带着小屏离开了。
放下筷子，亓景林犹自回味，刚才这碗面的汤看似清淡，但却滋味无穷，想来真正的厨艺高手对于放盐这一块有非常独特的方法。
“苗兄好福气，嫂夫人有着一手好厨艺啊。”
苗毅说道：“那里那里……不过我也觉得自己福气不错。”
“苗兄何时娶的亲？”亓景林端起茶杯问道。
“丙午己亥日，这个日子如何？王妈妈说是好日子，适合办喜事。”
“原来还未过门……！”亓景林不自然的皱起眉头算了一下，点头笑道：“的确是好日子，恭喜苗兄了。”
丙午月己亥日，算算日子就在后日，苗毅跟王婶商定的日子，婚期临近，苗毅倒也没什么隐瞒。
苗毅抬头看了看灶间厨房，陆芸娥和小屏正在里面不知道忙碌啥？对这桩亲事，他是真的感到很满意，加上陆芸娥竟然做得一碗好吃的面条。
“临安县衙牢房中的小牢子顾五，你认得吗？”
苗毅看向亓景林，眉头微微动了下，然后轻声说道：“他今天死了……！”
亓景林面色平静并未动容，但拿着茶杯的手却猛然收紧，手背之上的青筋凸起，但此人的心理素质极好，只片刻之间，就又放松了。
“如果你说你在黑牢之内没有同伙，我绝对不信，不过显然有另一伙人似乎跟你们不对付，亓兄，你从北面来，为什么……？”
亓景林说道：“当然是为了重要的事。”
苗毅继续问道：“……可是……为什么？”
“苗兄真想知道？也罢……”亓景林放下茶杯，盯着苗毅的眼睛：“我大齐这些年一直在与北国番邦交战当中，耿鹏飞大将军常年驻扎在边塞之地，拥兵四十万与番邦对峙，但是却连吃败仗……！”
亓景林盯着苗毅的眼睛问道：“苗兄可知道为什么？”
苗毅自然不知道，大齐皇朝的军机大事，哪里轮得到这江南之地的普通俗人知晓，所以他摇了摇头。
“他们的谍子很厉害的，我大齐往往在关键时候吃亏……为此朝廷专门针对于此成立间元司培养自己的谍子，但是我们不占优势……！”
“所以亓兄就是间元司的人喽？”苗毅的眼中精光一闪，但随后他仍然不解的问道：“可是你到江南来，难道也是为了对付北国番邦？”
“正是！”亓景林坐直身体对苗毅说道：“你所掌握的哪些关键信息，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
亓景林说完这些似乎吸了一口气，再次说道：“不得已为之，为了对付北面东青曹那些蛮枭子，此次南下是不得已……所以苗兄应该能够理解我的苦衷。”
苗毅突然低声喝道：“我不管你们那些机密的什么密探机构，你们的爪子伸的太长，别告诉我，顾五的死是被北面那些番邦密探所杀！”
“苗兄……难道你不相信亓某？”亓景林瞪大了眼睛。
苗毅鼻子当中深深的出了一口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好吧，我帮你，不过我需要时间，还有……！”
他睁开眼睛盯着亓景林说道：“我也有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苗兄有何要求，但讲无妨。”亓景林的笑容显得很真诚。
苗毅说道：“我需要时间，至少一个月，这件事后，你们最好在我的生活中消失，我不想再见你们，还有……！”
他盯着亓景林用强调的语气说道：“我需要钱。”
亓景林双手一合道：“可以！苗兄的条件很合理，我全都同意，不过……”
他凑近苗毅压低声音说道：“我也有点要求，希望苗兄能够同意。”
苗毅眨了眨眼睛说道：“这挺合理，你说吧，看什么条件？”
亓景林说道：“我刚才跟苗兄所说的那些，的确是绝密，还望苗兄不要对外人泄露分毫。”
“没问题。”苗毅回答的很干脆。
“既如此，黑牢之内管狱相公那边还有两院节级那边我就把人撤了，苗兄有什么需要协助，可去解坊桥油号寻我。”
苗毅在心里暗暗记住了地址，就准备端茶送客了。
“有件事我也不得不提前告诉苗兄，朝廷行人司那边的讨厌的查子也有在杭州出没，似乎也是冲着那事而来，苗兄自己当心。”
苗毅不动声色，笑着端起茶碗，亓景林事情说完，也不啰嗦，抓起放在一旁的黑袍就告辞而去。
临出门的时候，苗毅在身后说道：“以后别穿这身黑了，实在与兄台不搭。”
亓景林也没回头，他嘴角含笑，抬手示意知道了，迈步离开。
亓景林走了，苗毅反而皱起了眉头，思忖着这人刚才的话。
身后传来柔柔的声音：“苗……官人，您的朋友走了啊？”陆芸娥站在身后含羞的看着他。
苗毅转头笑道：“是啊，嗯，此人很没礼貌是吧？离开之时也该跟娘子打个招呼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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