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过年关
现在跟着苗毅的的几个捕快，除了陈水和毛六之外，还多了一个新进来的袁飞。
袁飞小伙子长很壮实，因为经常锻炼，身上的肌肉很发达，这让苗毅一度很羡慕。
袁飞是陈水介绍进来跟着苗毅的，他也是听人说，苗毅为人豪爽，对兄弟不错，自己也想跟着他。
但真正跟着苗毅之后，袁飞的确是获得了实实在在的油水好处。
就那上次跟着苗毅去杭州府帮着人家巡察捉拿采花大盗的差使来说，跑了三天，也不怎么辛苦，但是人家给了五两银子的辛苦费。
这笔钱，按照苗毅的规矩当然跟手下兄弟平分，每人分了一两多银子！
袁飞都快哭了，这是他从未碰到过的事情啊，一两银子，普通百姓大半年的开销，在苗毅这边竟然是跟他们平分收入！那里有这样的捕头老大啊？心中更加坚定了要跟随苗毅的想法。
当然了，衙门里到了年底，每个人都有的分红后红包，苗毅是不可能拿出来平分的。
原以为大致上今年的收入到此为止，外面的油水暂时也捞不到，众人心态也都很平稳。
可是今日明显不同，外面有人通报，有客人指名道姓的要见苗毅苗捕头。
这件事就有点奇怪了，苗毅立刻亲自迎了出去，自己一个小吏而已，怎么会有客人专访？
来是一个富富态态的中年人，衣着也挺不俗，但通过自我介绍，苗毅才知道，此人却是临安县最繁华的一条街上最大的蟹行老板——薛老板！
这样一位大老板，平常来说，对于苗毅这些捕头和捕快来说，那都属于是大人物的，想不到今天人家竟然屈驾来访？
苗毅不解对方何意？但赶紧把人家让进了捕号房旁边的客厅，上茶招待。
喝过茶之后，这位薛大老板说明了来意，原来每年的年关之际，几个主要街道上的大商号都会给负责这一片治安安保的捕头送利市封，这是规矩。
收了人家钱，就要替别人办事，当然也不是什么大事小情啥的都要帮忙，但真要出什么事，捕头带着他的手下那必须要真帮忙才行。
通过薛老板的介绍，苗毅很快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就是来交保护费的，但是为什么要找他？为什么是他苗毅，衙门里不是还有其他几个捕头吗？
收保护费这种事，市面上的地痞流氓也会干，但他们只能找那些小商贩，大商号他们也动不了，也不敢动。
所以很多大商号，干脆交点钱给衙门这边，毕竟官家人办事还是比较靠谱的。
可是临安县衙这里的情况……
以前是因为有徐雄在，其他三个捕头也都跟着他混，徐雄自然是霸占了整个临安县最好的资源，他大口吃肉，其他三人跟着喝汤，到也没啥意见。
他们跟苗毅的关系，也就维持在笑脸相待，绝不得罪，一般同事而已，但这三人也的确是没什么本事。
现在是徐雄不在了，但是徐雄是不是真的就不在了哪？他难道不想活动一下继续留在临安县吗？
苗毅对薛老板委婉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就是为什么要找上自己？
薛老板稍稍有点尴尬，毕竟这每年年关的利市封都要送，可是今年，临安县总捕头徐雄却出事不在了！这让一众的商家老板顿时感到有点迷茫。
于是每个人都发挥自己的渠道和消息来源不断打听，甚至还有人请了县衙的师爷书正等人求证，最后证实，徐雄的确碰到了令他难以摆脱的麻烦，很可能不再回临安县了。
随后苗毅这个人的名字就落到了众人的眼中，听说此人为人口碑都不错，并且现在颇受汤县令的赏识，未来很可能会升任总捕头！
这样一位未来炙手可热的人物，自当是接替徐雄的最佳人选了，但这事前前后后也是多打听了几遍，所以这个利市封送来的日子，稍稍有点晚。
送走了薛老板，苗毅看着桌子上的那个“利市封”也就是大红包了，沉甸甸的似乎是油水不少！
好像这件事并未到此就结束了，或者告一段落，因为紧接着，有大批的客人来访，指名要见苗毅！
这是人可都是临安县的大老板，米粮行的孙掌柜！鱼虾行的赵老板！大亨油号的胡掌柜！春风绸缎行的杜老板……
这些人来的目的自然都一样，客气话一大堆，利市封送上，也希望明年风调雨顺百事顺遂。
大商号都找到苗毅送来了利市封，接下来两天，一些中小商行的自然也自然不会落下。
单说今天的事，当客人被送走之后！关起门来，苗毅带着陈水毛六袁飞盯着桌子上那些利市封，一个个都有点发懵。
“徐雄那个王八蛋！以前都是偷偷摸摸的收这些好处，谁都不知道他收了多少？原来竟然这么多！”陈水骂道。
“就是！兄弟当初跟着他拼死拼活的，最后从他手里赏下来，也不过十文八文，这家伙实在是太贪心了！”毛六也愤愤不平。
苗毅叹了口气说道：“过年关啊！这些大商行大生意，到了年底气粗一些，但是他们带了头，后面那些小商小贩也不得不跟着照做，这些人都不容易，能不收咱们还是不收了，别的捕头我不知道，但在我这里，咱们对小商户还是应该照顾的。”
“苗哥说得对，这话到时候说的委婉点，咱们也不是真的像徐雄那样贪心的人。”
这时候袁飞在一旁结结巴巴的说道：“苗……苗……苗哥！难道……难道这些钱！我们……我们也要平分？”
苗毅皱着眉头盯着桌子上的利市封摇头道：“这里有一部分还真不是我们的，我们要拿出来，你们可能不理解，我给你们解释下……”
“……衙门里对于捕头们收取各大商行的利市封，本就是睁一眼闭一眼的，你们想，这大概也是汤县令汤大人的意思！这个情咋们得领……”
陈水三人连连点头：“对，苗哥说得对。”
“还有啊，衙门里的师爷，书记书正等人，加上卞押司这些人，哪个不是心里清楚，你们捞到好处了，难道就自己独吞了？以前徐雄怎么做的，咱们不知道，但是咱们这里不能不懂礼数，该给的红包，一个也不能少。”
陈水，毛六，袁飞三人郑重的连连点头，因为苗毅说得对。
“……至于我们总共收了多少……？”苗毅略作沉吟之后看着三人说道：“还记得你们跟我的时候发的誓言吗？”
“守口如瓶！绝不对人泄露半句。”三人中就连袁飞也明白了这个要求这个誓言的真正目的了。
大笔的银子谁不眼红？很多事很多人都盯着这一块，为什么以前徐雄做这事都是偷偷摸摸的？全在这里面，这笔银子自己要想分得，苗毅要求的守口如瓶则必须坚守，以后要像刻在骨子里一样。
汤县令那边，苗毅特地买了一盆非常精致的梅花盆景送了过去，因为汤县令就好这个。
师爷房内，这位师爷看着桌子上的一封十两银子的红包，捋须微笑，比起徐雄以前十贯八贯的孝敬，苗毅一次性的奉敬就是大手笔，看来此人并不贪财。
……
此事处理到最后，尚有百多两银子，四个人平分，每人二十多两！
陈水毛六袁飞眉开眼笑，这个年关是他们入行以来，过的最肥的一个年了！
捕头也是人衙役们，捕快们都是需要过日子的，根据自身条件，有的过得好点，有的糟点，可是对于金钱，那是没有人不渴望的。
跟随苗毅半年来，陈水和毛六可谓捞了不少好处，袁飞现在也跟着沾光，他们对苗毅自然感恩戴德。
……
越到年根的时候，杭州府竟然不下雨，开始下雪了！这可是个稀奇事！
风雪飘飘洒洒的飘下来笼罩了整个杭州庞大的城市，就连西湖之上也是白蒙蒙的一片，这个风景可是挺美的。
苗毅打着雨伞，心里面还是挺着急的，他在往武林桥那边赶去。
风雪之中到不路滑，那雪花飘到地上即可就花了，所以气温还不是很冷，但是苗毅知道，明日的天气才会冻死人！
赶到武林桥这边的时候，果然看到那辆小推车，他的娘子陆芸娥带着小屏仍然在坚持出摊。
苗毅其实已经劝了几次了，天气越来越冷，减少出摊次数，实在不行就不出了。
对于苗毅的话，陆芸娥只会含笑默默点头，她的性子虽然柔弱，但却极有主见，所以该做什么还做什么，该出摊仍然坚持出摊。
看到苗毅来了，摊位后面陆芸娥露出一张笑脸，旁边是小屏在给她打着伞。
这时候那有什么生意？加上还下起来雪来，风雪代表的着催人归啊，苗毅心里面想要埋怨陆芸娥，但也心疼她。
苗毅笑着走上前去：“收摊吧！现在不会有什么生意了。”
“别啊，也许还能再卖几个哪。”陆芸娥还不想收摊。
苗毅道：“今天我们不卖香酥薄脆饼了，今天我们看美景……所以收摊吧，我来推车，小屏给我打伞……”
袁飞小伙子长很壮实，因为经常锻炼，身上的肌肉很发达，这让苗毅一度很羡慕。
袁飞是陈水介绍进来跟着苗毅的，他也是听人说，苗毅为人豪爽，对兄弟不错，自己也想跟着他。
但真正跟着苗毅之后，袁飞的确是获得了实实在在的油水好处。
就那上次跟着苗毅去杭州府帮着人家巡察捉拿采花大盗的差使来说，跑了三天，也不怎么辛苦，但是人家给了五两银子的辛苦费。
这笔钱，按照苗毅的规矩当然跟手下兄弟平分，每人分了一两多银子！
袁飞都快哭了，这是他从未碰到过的事情啊，一两银子，普通百姓大半年的开销，在苗毅这边竟然是跟他们平分收入！那里有这样的捕头老大啊？心中更加坚定了要跟随苗毅的想法。
当然了，衙门里到了年底，每个人都有的分红后红包，苗毅是不可能拿出来平分的。
原以为大致上今年的收入到此为止，外面的油水暂时也捞不到，众人心态也都很平稳。
可是今日明显不同，外面有人通报，有客人指名道姓的要见苗毅苗捕头。
这件事就有点奇怪了，苗毅立刻亲自迎了出去，自己一个小吏而已，怎么会有客人专访？
来是一个富富态态的中年人，衣着也挺不俗，但通过自我介绍，苗毅才知道，此人却是临安县最繁华的一条街上最大的蟹行老板——薛老板！
这样一位大老板，平常来说，对于苗毅这些捕头和捕快来说，那都属于是大人物的，想不到今天人家竟然屈驾来访？
苗毅不解对方何意？但赶紧把人家让进了捕号房旁边的客厅，上茶招待。
喝过茶之后，这位薛大老板说明了来意，原来每年的年关之际，几个主要街道上的大商号都会给负责这一片治安安保的捕头送利市封，这是规矩。
收了人家钱，就要替别人办事，当然也不是什么大事小情啥的都要帮忙，但真要出什么事，捕头带着他的手下那必须要真帮忙才行。
通过薛老板的介绍，苗毅很快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就是来交保护费的，但是为什么要找他？为什么是他苗毅，衙门里不是还有其他几个捕头吗？
收保护费这种事，市面上的地痞流氓也会干，但他们只能找那些小商贩，大商号他们也动不了，也不敢动。
所以很多大商号，干脆交点钱给衙门这边，毕竟官家人办事还是比较靠谱的。
可是临安县衙这里的情况……
以前是因为有徐雄在，其他三个捕头也都跟着他混，徐雄自然是霸占了整个临安县最好的资源，他大口吃肉，其他三人跟着喝汤，到也没啥意见。
他们跟苗毅的关系，也就维持在笑脸相待，绝不得罪，一般同事而已，但这三人也的确是没什么本事。
现在是徐雄不在了，但是徐雄是不是真的就不在了哪？他难道不想活动一下继续留在临安县吗？
苗毅对薛老板委婉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就是为什么要找上自己？
薛老板稍稍有点尴尬，毕竟这每年年关的利市封都要送，可是今年，临安县总捕头徐雄却出事不在了！这让一众的商家老板顿时感到有点迷茫。
于是每个人都发挥自己的渠道和消息来源不断打听，甚至还有人请了县衙的师爷书正等人求证，最后证实，徐雄的确碰到了令他难以摆脱的麻烦，很可能不再回临安县了。
随后苗毅这个人的名字就落到了众人的眼中，听说此人为人口碑都不错，并且现在颇受汤县令的赏识，未来很可能会升任总捕头！
这样一位未来炙手可热的人物，自当是接替徐雄的最佳人选了，但这事前前后后也是多打听了几遍，所以这个利市封送来的日子，稍稍有点晚。
送走了薛老板，苗毅看着桌子上的那个“利市封”也就是大红包了，沉甸甸的似乎是油水不少！
好像这件事并未到此就结束了，或者告一段落，因为紧接着，有大批的客人来访，指名要见苗毅！
这是人可都是临安县的大老板，米粮行的孙掌柜！鱼虾行的赵老板！大亨油号的胡掌柜！春风绸缎行的杜老板……
这些人来的目的自然都一样，客气话一大堆，利市封送上，也希望明年风调雨顺百事顺遂。
大商号都找到苗毅送来了利市封，接下来两天，一些中小商行的自然也自然不会落下。
单说今天的事，当客人被送走之后！关起门来，苗毅带着陈水毛六袁飞盯着桌子上那些利市封，一个个都有点发懵。
“徐雄那个王八蛋！以前都是偷偷摸摸的收这些好处，谁都不知道他收了多少？原来竟然这么多！”陈水骂道。
“就是！兄弟当初跟着他拼死拼活的，最后从他手里赏下来，也不过十文八文，这家伙实在是太贪心了！”毛六也愤愤不平。
苗毅叹了口气说道：“过年关啊！这些大商行大生意，到了年底气粗一些，但是他们带了头，后面那些小商小贩也不得不跟着照做，这些人都不容易，能不收咱们还是不收了，别的捕头我不知道，但在我这里，咱们对小商户还是应该照顾的。”
“苗哥说得对，这话到时候说的委婉点，咱们也不是真的像徐雄那样贪心的人。”
这时候袁飞在一旁结结巴巴的说道：“苗……苗……苗哥！难道……难道这些钱！我们……我们也要平分？”
苗毅皱着眉头盯着桌子上的利市封摇头道：“这里有一部分还真不是我们的，我们要拿出来，你们可能不理解，我给你们解释下……”
“……衙门里对于捕头们收取各大商行的利市封，本就是睁一眼闭一眼的，你们想，这大概也是汤县令汤大人的意思！这个情咋们得领……”
陈水三人连连点头：“对，苗哥说得对。”
“还有啊，衙门里的师爷，书记书正等人，加上卞押司这些人，哪个不是心里清楚，你们捞到好处了，难道就自己独吞了？以前徐雄怎么做的，咱们不知道，但是咱们这里不能不懂礼数，该给的红包，一个也不能少。”
陈水，毛六，袁飞三人郑重的连连点头，因为苗毅说得对。
“……至于我们总共收了多少……？”苗毅略作沉吟之后看着三人说道：“还记得你们跟我的时候发的誓言吗？”
“守口如瓶！绝不对人泄露半句。”三人中就连袁飞也明白了这个要求这个誓言的真正目的了。
大笔的银子谁不眼红？很多事很多人都盯着这一块，为什么以前徐雄做这事都是偷偷摸摸的？全在这里面，这笔银子自己要想分得，苗毅要求的守口如瓶则必须坚守，以后要像刻在骨子里一样。
汤县令那边，苗毅特地买了一盆非常精致的梅花盆景送了过去，因为汤县令就好这个。
师爷房内，这位师爷看着桌子上的一封十两银子的红包，捋须微笑，比起徐雄以前十贯八贯的孝敬，苗毅一次性的奉敬就是大手笔，看来此人并不贪财。
……
此事处理到最后，尚有百多两银子，四个人平分，每人二十多两！
陈水毛六袁飞眉开眼笑，这个年关是他们入行以来，过的最肥的一个年了！
捕头也是人衙役们，捕快们都是需要过日子的，根据自身条件，有的过得好点，有的糟点，可是对于金钱，那是没有人不渴望的。
跟随苗毅半年来，陈水和毛六可谓捞了不少好处，袁飞现在也跟着沾光，他们对苗毅自然感恩戴德。
……
越到年根的时候，杭州府竟然不下雨，开始下雪了！这可是个稀奇事！
风雪飘飘洒洒的飘下来笼罩了整个杭州庞大的城市，就连西湖之上也是白蒙蒙的一片，这个风景可是挺美的。
苗毅打着雨伞，心里面还是挺着急的，他在往武林桥那边赶去。
风雪之中到不路滑，那雪花飘到地上即可就花了，所以气温还不是很冷，但是苗毅知道，明日的天气才会冻死人！
赶到武林桥这边的时候，果然看到那辆小推车，他的娘子陆芸娥带着小屏仍然在坚持出摊。
苗毅其实已经劝了几次了，天气越来越冷，减少出摊次数，实在不行就不出了。
对于苗毅的话，陆芸娥只会含笑默默点头，她的性子虽然柔弱，但却极有主见，所以该做什么还做什么，该出摊仍然坚持出摊。
看到苗毅来了，摊位后面陆芸娥露出一张笑脸，旁边是小屏在给她打着伞。
这时候那有什么生意？加上还下起来雪来，风雪代表的着催人归啊，苗毅心里面想要埋怨陆芸娥，但也心疼她。
苗毅笑着走上前去：“收摊吧！现在不会有什么生意了。”
“别啊，也许还能再卖几个哪。”陆芸娥还不想收摊。
苗毅道：“今天我们不卖香酥薄脆饼了，今天我们看美景……所以收摊吧，我来推车，小屏给我打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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