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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苏大春的愤怒

    当天晚上,陈达明回到了东韩。他灵机一动,两眼眨着,计上心来,他决定在苏大春面前进行一番精彩绝伦的表演。

    其实陈达明根本不用到苏大春这里来一趟,他也不住在这里,他离这里还是有一点路程的。像是有一个鬼在前面引领着他,不知不觉的一下车以后就往这里狂奔,一路马不停蹄,连烟都没有来得及抽一口,就急急匆匆的到了这个小院子里。

    苏大春已经回来了,小齐等人还没有回来,院子里只看到苏大春一个人在擦车子。

    陈达明问:“苏经理,把车子擦得这么干净干什么?要卖吗?”

    正在埋头工作,屁股已经翘上天了,冷不丁的被一个声音在旁边炸起,就像晴天打了个霹雳,倒把苏大春吓了一大跳,猛的一抬头就看见他了。

    “是啊,我打算卖了,买一个更大的车,我卖给你,你要啊?”苏大春递他一支烟,他自己也点着了,靠在车上先抽几口再说。

    “我不要车,说着玩呢,我哪能买得起呀,就打算买得起我也开不起呀,这一年油费还有保养费什么的也得要个一两万吧,我一年才挣多少啊,挣的那么少,几个子就出去了,我可舍不得!”

    “车子迟早是要的,只要有俩钱就买一辆面包吧,哦对了你还没学呢,赶紧去报个名,拿到驾照什么的,趁着现在还便宜,把驾照拿到手,以后有钱了再买!”

    “驾驶是打算学,可是现在没空啊,咱得先干上几年,先学驾驶?万一到时候,一不小心两月就整出来了,这心里痒痒的就像虫一样在爬着,没有车那也得难熬啊,到时候你把车借给我开啊,我给你打司机你觉得怎么样?”

    “滚!我不要司机,到时候你把我车开着撞墙上去。东泰头的活今天做的怎么样了?到哪一步了?说说看!”

    陈达明嘎嘎的笑起来,就像一只老鸦在空中嘶哑的鸣叫,配合着他那张胡子拉茬的脸,给人一种很阴邪的感觉。

    苏大春没好气的说:“笑什么笑?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别噎着,把自己给呛死了。”

    陈达明还在笑,他笑得弯不过腰,又差点喘不过气了。等他笑够了,把腰给直起来,咳嗽了几声,不知道是被自己笑呛了,还是让烟给熏到了。他把剩下的烟屁股扔到一边,那个烟蒂在地上滚了一滚,滚到一个草丛里,才停住了。

    “我笑你请来的师傅真是个高手,大大的高手,高高手!”他这才说出一句话,把气息平缓下来。

    苏大春一愣,问道:“这话怎么讲?”

    陈达明说:“你总得让我进屋说吧。”

    苏大春指着地面,像是要往地面上钉一根钉子似的,“不用,就在这说!你又想赖我一顿晚饭?饭没有,酒也没有!你还是滚回家吃吧!”

    “人家都说苏大春特别抠门,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你娘的一个头!老子还抠门?老子要是抠门的话,天下就没有大方的人了,就在这说,你不说我走了,我还忙着呢!”

    陈达明睁大了眼睛问:“莫不是你还要出门?”

    “当然要出门了,刚才接到一个电话说某某工地卫生间给堵了,让我去处理一下,你儿子的,这什么事啊!都吃晚饭了,老子还要出去辛苦。快说快说,不说我就走了!”

    陈达明把下午的说的那些话,进行了一番加工改造,又添油加醋的,绘声绘色地修饰了一遍,然后眼睛兴高采烈的盯着苏大春,看着他的表情,心里仿佛揣出一个兔子,等待着苏大春的反应,如果他现在的预期达到,那个兔子就会从心里蹦出来,到时候他想控制自己的感情都难。

    苏大春的脸顿时涨成的紫猪肝色,把窗台上刚才放的开水,一仰脖子,咕咕咕的如抽水机一饮而尽,然后站在那里直喘粗气,突然他把那个杯子使劲往地上一摔,只听一声脆裂的响,杯子碎了,碎片溅的到处都是,还有一块蹦到了陈达明的腿上,陈道明痛得一手下意识地捂住大腿,但是他还是没有叫疼,他感到高兴,哼哼,这只兔子彻底的从心里蹦出来了,他觉得现在才是真正的高潮,当然他还希望更大的高潮快的到来,只是他现在不能确定的是否能够达到又一个高潮。

    “算我看错了人,引狼入室嘛!大明你先回去,我上他家里问问他,必要时我把他扫地出门就不用他了!”苏大春气得直哼哼。

    “你也不要太生气,人上一百,七颜八色,什么样的人都有,那,那我就先回去,去上菜市场去了。你开车路上小心吧,啊。”

    陈达明看到苏大春坐在了驾驶室里,发动汽车才调头离去,只是这车子一直没有开出来,难不成他的面包车又生病了?

    这陈达明一边走,一边愉快地抽着香烟,还哼着小调子,他几乎想唱起来。干脆他狠劲的抽了两口,只是他的嗓子不好,不成调子,于是他唱道:“妹妹的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引得旁边的路人朝他侧目而视,好像看到了一只呲牙咧嘴怪物在嘶吼。

    待在小院子里的苏大春心想,我发动汽车干什么?明天去疏通那个被堵的卫生间下水道也成啊,难不成我真的还要把车开过去?上何师傅那里去兴师问罪?我明明看到了他干的活是超一流的,我怎么能对他不信任呢?他怀疑这个,又怀疑那个。但是他还是觉得陈达明的话有一定的可信性。他把车熄了火,又坐到屋子里,又点燃了一根烟抽起来。想倒一杯水,嗓子干的冒烟,渴的要命,哪知道水瓶里的水完了,他重重的把水瓶往地上一放,差点把那水瓶给砸碎了。

    不知不觉又打了电话,把何晓宸手机给打通了。

    何晓宸在那边接听着电话。

    他一连嘟嘟嘟的在电话里嚷了好几分钟。显然那边的何晓宸一定是听着目瞪口呆,不知所云了。

    等苏大春说完,何晓宸在那边突兀地冒出一句:“是不是陈达明说了我的坏话,在里面挑拨离间?苏先生,苏经理,苏大哥,我的话可以不算数,陈达明的话也算不了数,今天下午,整个下午老贺在场,他一直在场,他待到天黑才走,你不妨去打电话问问他吧,你问完过后再再给我打一个电话好了,你觉得怎么样?”

    苏大春一听这话,就觉得话中有话,有点意思,他就答应,语气也缓和下来,不再那么激愤。

    老贺是一个部门的领导,当着不小的官,在整个宁海市还是有影响的。他一直自称是执法系统的一名老兵,他是特警出身,为人公道正派,为人好的没得说,他和老贺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是长期的,他对这个人的话还是很信的,于是他就打电话给老贺,问问下午的情况是不是像陈达明何晓宸两位所说的那样。

    老贺的语气平和冷静,一如他平时的工作和为人。尽管苏大春的话比较含蓄,里面有勾勾,想把他的话勾出来,但是敏感的老贺还是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等苏大春把话说完,他就直截了当的说:“是这样的,苏经理!我跟你说吧,你那个陈达明伙计,根本就不是个东西!一天就在阁楼上堵了一个门的钉眼,上色还没有弄完,而且色上的很不均匀,我虽然不是做这行,但是我也见过多了,我也知道一些,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话又说回来,那个小何师傅做事很卖力,砂纸打得很干净,我认真的看了,做的真不错,我不是为哪个呐喊助威,人家才是真正的大师傅!刚开始下午进来的时候,因为和小何不熟,我就说了几句话,然后就上阁楼了。一上来过后,我递给了陈达明一支烟,然后我就让他休息一下,因为我也只和苏达明见过两次,也不是非常的熟,然后就坐在那里和我说,陈达明说了他很多的坏话,是不是刚才又在你那里说坏话了?苏师傅你上当了,这个人挑拨离间,很不好,下午的时候,天色快到傍晚,还剩下一个门和套子,陈达明让小何师傅来刷,小何师傅把那个门和门套的那个色上的非常的好,一点痕迹都没有,刷的非常的均匀,看不见哪浅哪深,我当时就想陈大明身上的这个毛病很不好!我觉得要让我放心,我有一个提议,陈达明这样的人我不想他出现在我的工地上。明天你就让小何师傅一个人了,做这个的油漆,我只能相信他一个人做。如果要做砸了,这个门是实木的,是很贵的,坏了是很难修正过来的……”

    一般情况下老贺很少这样长篇大论的讲了这么长时间,当时他就在场,看的很明白,他还告诉他傍晚的时候他才彻底的放心何师傅,他认为他这个人也不错,活干的也很卖力,而且手艺远远的超过了陈达明,为人更是没得说。

    放下电话后,小齐回家了。他和小齐一起做饭。做完饭以后,又吃了,他又喝了一点酒。看了一会电视,就把这事情拿下了,到了晚上10点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应该给何晓宸打一个电话道个歉,于是他就把电话打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