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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密谋

    从那件事情发生以后,苏大春就再也没有让陈达明跟何晓宸在一起合作。据小齐反映,在背后他也说小齐的坏话。

    陈达明到宁海,也不过才两年。这两年他一直跟着苏大春,可是现在这只猴子居然成精了,靠自己一张伶牙俐齿,大闹天空,看不起小齐,也瞧不上何晓宸,想把这两个人全部撵走,那怎么行呢?活怎么做,让谁做,谁做什么活,他苏某人自有安排。

    哪个也一口吞不下所有的活,一锅饭想一个人独吞,这是苏大春最看不惯的。

    他把陈达明安排到一个小工地上去,不让他再干油漆了。

    活做完了,苏大春后来也没有给他安排其他的事,就让他歇几天,说是以后有事再找他,这样无形中就是把他给挂起来,把他给晾干了,风吹日晒,也不再去管他。

    陈达明焉能不明白,他当然明白了。

    他给苏大春打电话,苏大春含含糊糊的,说现在事情很闲,让他再等等,以后有事会找他的。

    “妈的,不让老子干,老子有你好看!”

    现在他才后悔当初为什么在一棵树上吊死。其实他一点都不反省。当初他来到宁海的时候,开始并不是跟着苏大春干,而是跟着别人干,活干的还行吧。虽然算不上一流的师傅,但是二流也还是能算得上的。

    当时他跟那个人干活的时候,有两个人配合着他,他利用他的巧嘴在那个人面前整天就叨叨叨叨,那人把另一个师傅给撵走了,就剩下他了,后来时间长了,那个人也不让他干了。

    渐渐的,时间长了他也着急了,他干脆踯躅街头,看有没有活儿能碰上的,被他撞上,他甚至在人多的地方摆了一个排,他写上油工两个字作为牌牌,就在这里等活。但是往往才有一两个来找活,却被一大帮人一起涌上去,就像几十条狗在抢一块骨头似的。

    可是不这样又能有什么办法,他在宁海认识的人不多,真正要好的关系又少。

    这天他正在街头等活,地上抽了好几根烟,嘴都抽麻木了。

    就听见后面有人喊:“陈达明!陈达明!”

    这个时候还会有人喊他吗?他以为同名同姓的,眼睛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又把头给低下了。他正从烟盒里抽出另一根烟,又接着抽时,后背被人推了一把,他差点栽倒在地。

    “这是哪个狗操的,还打我呢!”陈大明张嘴就要开骂,他站起来时,前面站了三个人,似曾相识。

    “哥几个是?恕我眼生,我一时没想起来!”陈达明摸摸后脑勺,头痛不已。

    三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我们你都不认识啊?”

    一位身材高大,一米八几的大汉,光头一脸的凶相,笑起来时甭提有多别扭了:“我叫庄研!”

    另一个个子稍矮一点,大约一米七几,却是一脸的胡子拉茬,黑洞洞的胡子一张开嘴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我叫商屏,还没想起来?”

    另一位1米7以下,矮矮胖胖一头的黑头发,脸上刮得干干净净,就像一位白面书生似的,倒不像个干活的。他露出来一排被烟熏黄了的牙齿,这个家伙肯定是个大烟鬼。

    “我叫那沙,那沙!”

    “你们等等,这突然的的幸福让我冲昏了头脑,你叫庄严?你叫商品,你叫那啥?什么乱七八糟的!哦,我想起来了,一晃就到10多年过去了,原来是你们哪!”

    10多年前陈达明还在跟师傅学手艺的时候,经常跟着几个人在一块打牌,混熟了,有时候没事也出去偷鸡摸狗,弄点吃的,混点喝的,还在小县城里玩过女人。那跟他们的关系那可真是太铁了,没说的,他们都是SPB的老乡嘛。

    “你怎么在街上等活?混到这步田地?真是太惨了!”庄研瓮声瓮气地说。

    看看时间也快要到中午了,索性大方一回,说不定这三个人还用得着呢。于是陈达明也不站街了,索性买了一点酒菜。回到自己的出租房里,四个人摆开桌子,陈达明把菜热的热一下,生菜洗净了爆炒一下,满满一桌子六七道菜,热情地招呼这三个人坐下,边吃,边喝,边聊。

    庄研浓眉一蹙,问:“老陈,你在哪里发财?”

    “在哪发财?被人家扫地出门了,歇了快有20多天,眼看就要打道回府喽一一”陈达明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拿着啤酒瓶和他们碰了一下说。

    商屏左手握着筷子,不停的在空中乱划,问:“怎?还被人家扫地出门了?你说说怎么回事!”

    另一个叫那沙的也关心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鼓励他把话说出来,似乎这三个人要帮他出气:“说说嘛,哥三个帮你出出气!”

    应该说陈达明表演的功夫那是有的,如果他要当一个演员,演技一定是上乘。毕竟这三个人原来和他也干了不少的坏事,是木炭滚到火里去了,何况已经有10多年没有见了,谁也不知道对方究竟变成了什么样的人,他乡遇故知这句话还是挺适用他们现在的。

    听完陈达明这一番长篇大论,和几乎声泪俱下的表演后,庄研等三人都义愤填膺,气得都在浑身发抖,他们上外面来混一口饭吃,做的是手艺活,干得是一身臭汗,赚的也是辛苦钱,却没想到还要受这样的气,受这样的侮辱,那怎么行呢?

    “你想怎么做,老陈?你说说,我们三个人怎么做!”庄研说,看来其他两个人都听他的。

    果然商屏那沙也握紧了各自的拳头。

    陈达明一咬牙,鼻子里哼了一声,他不仁,别怪我不义!一不做二不休,虽然不能打死他,也要把他打残,教训教训一下他,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畅快畅快自己,那才是真的,不然以后还怎么在宁海这个地方混。

    “我想请你们三个人帮忙打一个人!”

    那沙追问:“老陈兄弟,你想打谁?把名字写出来!也好让我们知道对方姓什名谁,住在哪里,是从哪里走,怎么对付他,他有什么性格特点,有什么弱点,你都告诉我们好吧?”

    陈达明说:“我们现在吃饭,吃完饭过后再来策划怎么行动好吧!”

    四个人吃完了饭,陈达明把桌子收拾干净,然后坐在一块抽烟,一时满屋的乌烟瘴气。那沙赶紧把窗户开了,让这一屋的烟气跑出去,陈达明打开一张宁海地图,指着其中的一条小路说:“在青山西路和辽阳东路这一块,有一条不知名的小路,这一条路是一条通往中韩的近道,这条路旁边是有草丛,藏几人没有问题,我们现在所有的要打的人,他叫何晓宸,今年25岁是一个油工,其实叫四个人来打他是抬举他了,其实在庄哥一个人都能对付得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四个人一起出动。”

    庄研沉吟了片刻,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老陈你不是没事干吗?我有几个工地现在也现在正需要人手,你明天上午跟我去干活,晚上回来早一点到你说的那个地方去踩一下点,看看怎么动手!”

    陈达明点了一下头,说:“好,就按照庄哥说的去办。”

    第二天晚上四个人一起出动,来到了青山西路和辽阳东路交叉口,果然找到的那条还没有道的羊肠小路,这条路往中韩走的确是非常近,旁边的草丛藏人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和何晓宸会不会走这里来呢?会不会狗咬尿泡,空欢喜?

    陈达明决定独自在此守候,为了证实何晓宸是否在此通行,第二天晚上提早到此。

    好书不怕晚。天黑下来时已经是六点半,这时已经比不得盛夏时的光景,他按照何晓宸平日里下班的时间,六点下班,洗洗再收拾一下出门大概六点半,坐公交顺利的话也得半小时,到这条无名小路七点到七点半之间。

    陈达明还是很有头脑的。平时无论昼夜,走这条小路的人并不少。他提醒自己千万别认错人打错人了。

    七点二十五分,小路那头果然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来了。一个人打着手电筒朝这边摸索着过来,手电筒也让陈达明把那人瞧得清楚,不是何晓宸还能是谁?看这家伙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陈达明恨不得把他的头割下来当球踢。

    陈达明一连守候了两天,何晓宸都是在这时间。

    另外,更为重要的是,何晓宸那家活没完工。

    把这些都搞清楚之后,陈达明带着庄研商屏那沙这一帮沙坪埙老乡,天黑时在这无名小路旁埋伏了起来。

    虽说宁海是卫生模范城市,蚊蝇的确少,但眼下毕竟还是秋夹伏热得哭的时候,草丛里蚊子像在开场唱戏,四人钻进草丛,很快就引来蚊子,暴露在外的皮肤被肆意叮咬,那沙忍不住骂:“妈的,讨厌的蚊子真多,咬死老子了!”

    商屏说:“太难受了,老庄老陈,人还没来,我们先活动活动吧。”

    四个人刚活动不久,小路的尽头有两个人影向这边晃过来,四个人迅速找地方隐蔽起来。

    陈达明低声说:“大家注意,来了!大家看清楚了,听我的号会再动手,你们不认识,我认识!”

    来的人果真没有辜负陈达明这些人的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