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番外 前缘04
前缘04
说不定关键时刻，这俩小子还能帮上点忙啥的。
万一让贺兰玉明看顺眼了，出言指点他们两句，不比啥都强？
韩天亮点了点头，示意老三继续说。
老三一脸委屈巴巴地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老三和老五打算得挺好，没想到一进丹鼎峰，就遇见了石真人的侄孙女青岚仙子。
整个八荒派都知道，青岚仙子可是十大派里都名列前茅的著名美人儿，自然追求者甚众。
而韩天亮门下，这个没出息的老五，自打见了青岚仙子第一面，就惊为天人。简直就是一头栽了进去，径直把青岚仙子放在了心尖尖上，再也放不下来了。
可是，跟胆大包天的韩天亮当年不一样。
老五从来都没有正大光明地追求过青岚仙子。
他只是一直默默地陪在青岚仙子身边。
不管她有什么事，他都能“恰好”赶上，默默地凑上去帮忙。
老五同样是一表人才的青年才俊，除了师父的实力弱一点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弱点。
再加上他从未表白，从未提出过任何要求，还一直都只是默默陪伴……
青岚仙子不管心里是怎么样想的，至少明面上，找不到任何讨厌他的理由。
老三和老五遇见了青岚仙子，老三就知道，这下子他的计划算是毁了。
青岚仙子说，她要去鹤鸣峰采一味珍惜灵药黥面果。
老五当机立断地撇下了希望他能留下来，所以一直不断给他使眼色、眨得眼皮都快抽筋了的可怜师兄：
“我正好要去鹤鸣峰找两块仙源石，不如我们一起去吧。”
青岚仙子也看到了老三正在抽筋的眼皮，顿了顿，坏坏地笑了笑，果断地答道：
“好啊！那就谢谢师兄了！”
老三眼睁睁地看着师弟无情无义地撇下了自己，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青岚仙子走了，顿时觉得怅然若失，心情黯淡，有点被抛弃了的委屈感觉。
于是，他随手就给老四发了个传讯符。在传讯符里，老五狠狠滴吐槽了一下老五见色忘师兄的恶劣行径，顺便喊老四陪他一起看炼丹。
问题是，传讯符只是个低阶法器，并不具有灵智，它是不会分辨收信人身边是什么环境的。
它只要把信息传递到位了，就算完美地完成任务了。
老三的传讯符找到了老四的时候，好巧不巧地，老六、老七、老八、老九、十一、十二，十三、十五、十八，各个都在。
所以，大家听说贺兰玉明要炼丹，炼的还是四阶一品的回春丹和五阶一品的幻灵丹，于是不舍得放过这个机会，大大方方地都来了。
回春丹是修真者常备的疗伤治病、延年益寿的灵丹妙药，而幻灵丹的用途……韩天亮有些不解，贺兰玉明是得了什么宝贝了么？
急着炼幻灵丹做什么？
不过，看今天这情形，很显然今儿个这贺兰玉明师侄的炼丹计划，必然是失败了。
罪魁祸首么，多半是跪在这里的这一群让人不省心的泥猴儿。
只不知被他们祸害了的，是回春丹，还是幻灵丹？
若是回春丹，自己那里还有些存货，炼丹的原料也还有一些。
贺兰玉明师侄若是有急用，自己可以直接拿成品丹药赔偿给他。若是不急用，那么把原料赔给他，让他择期再开炉炼丹，也就是了。
若是幻灵丹，这麻烦可就大了。
幻灵丹需要的一味主要材料，叫做幻灵花，是一种长在烛龙沼泽深处的珍惜灵植。
幻灵花生长的条件非常苛刻，即便在烛龙沼泽最深处，也很难轻易寻觅得到。
幻灵花的花香奇异，具有迅猛的催眠效果，更可怕的是，那花枝一旦接触人体，还会迅速地吸收人体的血液和灵气。
幻灵花的质地又非常娇嫩，而且一旦离了它的枝干，就会迅速枯萎。
即便是用刻了凝时符咒的金、玉、木、石等灵器盛放，都只能保存最多二十四个时辰。
据韩天亮所知，幻灵丹有几种作用。
其一可以使生魂恒久不散不灭。
其作用相当于养魂木。却比养魂木的功效更为霸道。它可以温养一切圣灵的生魂。不管那生魂生前是修真者、妖族、魔族、或者灵兽。
其二是可以令随身洞府之类的装置，提前诞生它独特的拥有灵智的器灵。
正常情况下，随身洞府之类若是要诞生器灵，要么需要将强大的灵兽的神魂炼制进这座洞府，要么就需要经过漫长的岁月，坚持不懈地用灵泉浇灌洞府之中的核心阵法的阵眼。
前者需要强悍的战力、机缘巧合和一点恰到好处的运气，后者则需要漫长的时光和坚持不懈的毅力。
而幻灵丹的奇葩处，就在于，倘若你将足量的幻灵丹，给一只普通的灵兽服下，再将这只普通到了灵兽的魂珠，埋入随身洞府之中的核心阵法的阵眼，在随身洞府开启之后，就可以直接诞生出来初阶器灵。
从这个角度来说，幻灵丹不像是一种丹药，反而更像是一件法宝。
其三，炼制随身洞府之类的空间法宝，若是将幻灵丹加入炼制过程，那么可以让随身洞府进化出一个很可怕的能力——能够让它在能源不足的时候，吞噬灵魂以滋养自身。
不过，这得是高阶高品的幻灵丹才具备的功效。
凭贺兰玉明那点本事，怕是炼不出这种水准的幻灵丹。
只是，即便贺兰玉明炼制的是最低阶最低品的幻灵丹，也不可能少了幻灵花这一味主药。
这帮皮猴子们若是毁了人家的幻灵丹，这次的祸，就闯得有点儿大了。
自己手上既没有幻灵丹，也没有幻灵花，这两样东西，都不是只要肯出灵石就能买到的……怕是没有什么合适的东西，可以赔偿给贺兰玉明师侄啊！
唉！还是找小师妹淘换淘换吧，她那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说不定就连幻灵丹这种东西，也能有点存货。
不过若是真的从小师妹那里拿，自己出的价格，恐怕得是市价的十倍以上了吧……
韩天亮心里满是苦涩，忍不住有种想要掩面痛哭一场的冲动。
这帮皮猴子，真是皮痒了！
韩天亮所忧虑的，不仅仅是皮猴子们调皮捣蛋，害得贺兰玉明炼丹失败，还损失了珍贵的材料。
他更担心的是，说不定贺兰玉明炼丹其实没有失败，但是金丹一成，这帮皮猴子们，就胆大包天、无法无天、干脆利落地偷了人家的灵丹，自己吃下去了！
这才是最可怕的啊！
到时候，自己恐怕不光要破财，说不定还得给这帮皮猴子们收尸呢！
韩天亮的郁闷，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命运线到底哪里长歪了，怎么就收了这么一群徒弟呢？
难道说，人生真的就没有十全十美的。
他既然少年得志、修炼顺利，而且又跟同修伴侣慕容明月感情甚笃，唯一的遗憾，便是没有亲生血脉后代，这其实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理解为是天道的平衡。
莫非，他的错就在于，生活已经如此美满，根本就不该再贪心收徒？
毕竟师徒如父子。
他命里既然没有孩子，何必又收了这么多徒弟呢？
虽然修真原本就是逆天而行，但是，又何尝不是顺应天道之理呢？
修真者本就子嗣不丰，所以很多人都会精心培养自己的徒弟，把徒弟当子女养。
他自然也没有免俗。
可是，他们修士，与凡夫俗子毕竟是不同的。
他们其实，并没有需要子女养老的那一天。
若是修行有成，寿命悠长，徒弟没准儿还活不过师父呢。
不，说不定，连徒孙都活不过师祖。
若是修行出了岔子，说走火入魔就走火入魔、说陨落就陨落，那也是嘎嘣利落脆，说结束就结束了。
死起来，快得很。
根本不会像凡夫俗子一样，缠绵病榻、磨磨唧唧。
晚年若是膝下空虚、无人扶持，说不定连水都喝不上一口，更不要说其他了。
韩天亮此时心中几乎被浓浓的悔意充满了。
但是，他和他的同修道侣慕容明月，都不是不负责任的人。
这些徒儿虽然有些顽劣，经常调皮捣蛋，经常给他们两口子惹麻烦，但既然已经收了他们到自己门下，他们就一定会负责到底。
只是从今以后，自己务必要以修行为重！
再不能任由这些皮猴儿们的烂摊子，占据了太多心神！
韩天亮暗暗思忖过后，又点点头，示意老三继续说。
老三刚才看到韩天亮黑着脸、忍不住扶额的模样，吓得都顿住了。
这会儿得了许可，也还先缓了缓神，才敢继续说下去。
“后来，小师姑也来了……”
哦？这里头竟然还有财迷小师妹姜英秀什么事儿么？
老三见韩天亮似乎没有马上发作他的意思，方才提心吊胆地继续交代：
“贺兰玉明师兄见到来了这么多人，有点不高兴。不过他一向随和，也没有说什么。
我们就都跟着进了炼丹室。
不过，贺兰师兄结了丹阵，我们只能站在丹阵外围看，不能进到里面去，也不能上手。”
“然后呢？你们是不是炼到一半进去了？这回是哪个皮猴子带的头儿？老七、老九、还是老十三？或者是小十八？”
“师父，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是那不靠谱的人吗？”
“就是就是，师父你可不能冤枉我们哪。”
“哪有您这样的师父啊，自己个儿的亲徒儿自己个儿不护着就算了，咋还帮着外人冤枉我们、欺负我们呢！”
老三、老四、老六、老七、老八、老九、十一、十二、十三、十五、十八争先恐后地开口抱怨起来。
韩天亮挨排儿瞪过去：
“跪好了！别偷懒！你们都闭嘴，让老三说！”
看徒儿们消停了，韩天亮又转头问老三：
“既然不是你们捣的鬼，那这山头怎么爆炸了？”
“没有，不是，嗨！”
老三感觉自己舌头有点儿捋不直溜了，咋这么不好使呢：
“贺兰玉明师兄先炼的是回春丹。一次就炼成了，速度很快，成丹出了十五颗，品相也很好。贺兰玉明师兄就很高兴，然后就准备炼制幻灵丹了。”
“幻灵丹需要的各种材料，除了主药幻灵花，贺兰玉明师兄都投进了丹炉里面，一样一样炼制，炼出来一坨金灿灿的浆液。看着就像是液态的琥珀一样，可漂亮了。”
“后来，后来贺兰玉明师兄就拿了个砗磲做的盒子，盒子外面还用珍珠和云母片做了装饰，但是我看那不光是装饰，好像还是个微型聚灵阵。”
“贺兰玉明师兄就从那个盒子里头拿了三朵幻灵花出来，颜色都是湛蓝湛蓝的，特别新鲜，就像是刚摘下来的一样。”
“内个啥，后来不是小师姑来了吗？小师姑说等贺兰师兄的幻灵丹炼成了的话，她要直接买下来十颗。”
韩天亮忍不住一阵牙疼，小师妹啥时候这么大方过？
她嘴上说要买，实际上恐怕指不定是拿什么破铜烂铁冒充天材地宝来换呢！
偏偏回回都有人上当。
等你真上当了再找回去，她一准不认账。
小师妹这个德行，现在整个八荒派差不多就没有不知道的了。
毕竟谁上当了一回，也不会再去上第二回。
所以么，小师妹这话一说，倘若要贺兰玉明不受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贺兰玉明虽然天赋很好，毕竟到底还是个年轻人，又一直一帆风顺的，从来没遇到什么挫折。虽然天生的性格不错，可这养气功夫，怕是不怎么样。
“贺兰师兄刚把幻灵花投入到那团金灿灿的、琥珀汁液一样的丹液里面，一听了小师姑这话，手一抖，提前了一息，就把丹炉盖子给扣上了……”
“然后就爆炸了？”
“没，然后就炼成了！
盖了盖子之后贺兰师兄脸色极其难看，估计他也觉得够呛能炼成了。
但是炼到半截也不能就这么撒手不管，他就继续按着原来的步骤，一遍一遍地控火、调阵法，那家伙，费了老鼻子劲了！
而且跟之前那几回没炼成的比起来，好像格外吃力。
眼看着他头上都腾腾冒气了……
只是这幻灵丹最后出炉的时候，到底还是出了点儿小问题……”
“出了啥问题？”
说不定关键时刻，这俩小子还能帮上点忙啥的。
万一让贺兰玉明看顺眼了，出言指点他们两句，不比啥都强？
韩天亮点了点头，示意老三继续说。
老三一脸委屈巴巴地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老三和老五打算得挺好，没想到一进丹鼎峰，就遇见了石真人的侄孙女青岚仙子。
整个八荒派都知道，青岚仙子可是十大派里都名列前茅的著名美人儿，自然追求者甚众。
而韩天亮门下，这个没出息的老五，自打见了青岚仙子第一面，就惊为天人。简直就是一头栽了进去，径直把青岚仙子放在了心尖尖上，再也放不下来了。
可是，跟胆大包天的韩天亮当年不一样。
老五从来都没有正大光明地追求过青岚仙子。
他只是一直默默地陪在青岚仙子身边。
不管她有什么事，他都能“恰好”赶上，默默地凑上去帮忙。
老五同样是一表人才的青年才俊，除了师父的实力弱一点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弱点。
再加上他从未表白，从未提出过任何要求，还一直都只是默默陪伴……
青岚仙子不管心里是怎么样想的，至少明面上，找不到任何讨厌他的理由。
老三和老五遇见了青岚仙子，老三就知道，这下子他的计划算是毁了。
青岚仙子说，她要去鹤鸣峰采一味珍惜灵药黥面果。
老五当机立断地撇下了希望他能留下来，所以一直不断给他使眼色、眨得眼皮都快抽筋了的可怜师兄：
“我正好要去鹤鸣峰找两块仙源石，不如我们一起去吧。”
青岚仙子也看到了老三正在抽筋的眼皮，顿了顿，坏坏地笑了笑，果断地答道：
“好啊！那就谢谢师兄了！”
老三眼睁睁地看着师弟无情无义地撇下了自己，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青岚仙子走了，顿时觉得怅然若失，心情黯淡，有点被抛弃了的委屈感觉。
于是，他随手就给老四发了个传讯符。在传讯符里，老五狠狠滴吐槽了一下老五见色忘师兄的恶劣行径，顺便喊老四陪他一起看炼丹。
问题是，传讯符只是个低阶法器，并不具有灵智，它是不会分辨收信人身边是什么环境的。
它只要把信息传递到位了，就算完美地完成任务了。
老三的传讯符找到了老四的时候，好巧不巧地，老六、老七、老八、老九、十一、十二，十三、十五、十八，各个都在。
所以，大家听说贺兰玉明要炼丹，炼的还是四阶一品的回春丹和五阶一品的幻灵丹，于是不舍得放过这个机会，大大方方地都来了。
回春丹是修真者常备的疗伤治病、延年益寿的灵丹妙药，而幻灵丹的用途……韩天亮有些不解，贺兰玉明是得了什么宝贝了么？
急着炼幻灵丹做什么？
不过，看今天这情形，很显然今儿个这贺兰玉明师侄的炼丹计划，必然是失败了。
罪魁祸首么，多半是跪在这里的这一群让人不省心的泥猴儿。
只不知被他们祸害了的，是回春丹，还是幻灵丹？
若是回春丹，自己那里还有些存货，炼丹的原料也还有一些。
贺兰玉明师侄若是有急用，自己可以直接拿成品丹药赔偿给他。若是不急用，那么把原料赔给他，让他择期再开炉炼丹，也就是了。
若是幻灵丹，这麻烦可就大了。
幻灵丹需要的一味主要材料，叫做幻灵花，是一种长在烛龙沼泽深处的珍惜灵植。
幻灵花生长的条件非常苛刻，即便在烛龙沼泽最深处，也很难轻易寻觅得到。
幻灵花的花香奇异，具有迅猛的催眠效果，更可怕的是，那花枝一旦接触人体，还会迅速地吸收人体的血液和灵气。
幻灵花的质地又非常娇嫩，而且一旦离了它的枝干，就会迅速枯萎。
即便是用刻了凝时符咒的金、玉、木、石等灵器盛放，都只能保存最多二十四个时辰。
据韩天亮所知，幻灵丹有几种作用。
其一可以使生魂恒久不散不灭。
其作用相当于养魂木。却比养魂木的功效更为霸道。它可以温养一切圣灵的生魂。不管那生魂生前是修真者、妖族、魔族、或者灵兽。
其二是可以令随身洞府之类的装置，提前诞生它独特的拥有灵智的器灵。
正常情况下，随身洞府之类若是要诞生器灵，要么需要将强大的灵兽的神魂炼制进这座洞府，要么就需要经过漫长的岁月，坚持不懈地用灵泉浇灌洞府之中的核心阵法的阵眼。
前者需要强悍的战力、机缘巧合和一点恰到好处的运气，后者则需要漫长的时光和坚持不懈的毅力。
而幻灵丹的奇葩处，就在于，倘若你将足量的幻灵丹，给一只普通的灵兽服下，再将这只普通到了灵兽的魂珠，埋入随身洞府之中的核心阵法的阵眼，在随身洞府开启之后，就可以直接诞生出来初阶器灵。
从这个角度来说，幻灵丹不像是一种丹药，反而更像是一件法宝。
其三，炼制随身洞府之类的空间法宝，若是将幻灵丹加入炼制过程，那么可以让随身洞府进化出一个很可怕的能力——能够让它在能源不足的时候，吞噬灵魂以滋养自身。
不过，这得是高阶高品的幻灵丹才具备的功效。
凭贺兰玉明那点本事，怕是炼不出这种水准的幻灵丹。
只是，即便贺兰玉明炼制的是最低阶最低品的幻灵丹，也不可能少了幻灵花这一味主药。
这帮皮猴子们若是毁了人家的幻灵丹，这次的祸，就闯得有点儿大了。
自己手上既没有幻灵丹，也没有幻灵花，这两样东西，都不是只要肯出灵石就能买到的……怕是没有什么合适的东西，可以赔偿给贺兰玉明师侄啊！
唉！还是找小师妹淘换淘换吧，她那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说不定就连幻灵丹这种东西，也能有点存货。
不过若是真的从小师妹那里拿，自己出的价格，恐怕得是市价的十倍以上了吧……
韩天亮心里满是苦涩，忍不住有种想要掩面痛哭一场的冲动。
这帮皮猴子，真是皮痒了！
韩天亮所忧虑的，不仅仅是皮猴子们调皮捣蛋，害得贺兰玉明炼丹失败，还损失了珍贵的材料。
他更担心的是，说不定贺兰玉明炼丹其实没有失败，但是金丹一成，这帮皮猴子们，就胆大包天、无法无天、干脆利落地偷了人家的灵丹，自己吃下去了！
这才是最可怕的啊！
到时候，自己恐怕不光要破财，说不定还得给这帮皮猴子们收尸呢！
韩天亮的郁闷，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命运线到底哪里长歪了，怎么就收了这么一群徒弟呢？
难道说，人生真的就没有十全十美的。
他既然少年得志、修炼顺利，而且又跟同修伴侣慕容明月感情甚笃，唯一的遗憾，便是没有亲生血脉后代，这其实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理解为是天道的平衡。
莫非，他的错就在于，生活已经如此美满，根本就不该再贪心收徒？
毕竟师徒如父子。
他命里既然没有孩子，何必又收了这么多徒弟呢？
虽然修真原本就是逆天而行，但是，又何尝不是顺应天道之理呢？
修真者本就子嗣不丰，所以很多人都会精心培养自己的徒弟，把徒弟当子女养。
他自然也没有免俗。
可是，他们修士，与凡夫俗子毕竟是不同的。
他们其实，并没有需要子女养老的那一天。
若是修行有成，寿命悠长，徒弟没准儿还活不过师父呢。
不，说不定，连徒孙都活不过师祖。
若是修行出了岔子，说走火入魔就走火入魔、说陨落就陨落，那也是嘎嘣利落脆，说结束就结束了。
死起来，快得很。
根本不会像凡夫俗子一样，缠绵病榻、磨磨唧唧。
晚年若是膝下空虚、无人扶持，说不定连水都喝不上一口，更不要说其他了。
韩天亮此时心中几乎被浓浓的悔意充满了。
但是，他和他的同修道侣慕容明月，都不是不负责任的人。
这些徒儿虽然有些顽劣，经常调皮捣蛋，经常给他们两口子惹麻烦，但既然已经收了他们到自己门下，他们就一定会负责到底。
只是从今以后，自己务必要以修行为重！
再不能任由这些皮猴儿们的烂摊子，占据了太多心神！
韩天亮暗暗思忖过后，又点点头，示意老三继续说。
老三刚才看到韩天亮黑着脸、忍不住扶额的模样，吓得都顿住了。
这会儿得了许可，也还先缓了缓神，才敢继续说下去。
“后来，小师姑也来了……”
哦？这里头竟然还有财迷小师妹姜英秀什么事儿么？
老三见韩天亮似乎没有马上发作他的意思，方才提心吊胆地继续交代：
“贺兰玉明师兄见到来了这么多人，有点不高兴。不过他一向随和，也没有说什么。
我们就都跟着进了炼丹室。
不过，贺兰师兄结了丹阵，我们只能站在丹阵外围看，不能进到里面去，也不能上手。”
“然后呢？你们是不是炼到一半进去了？这回是哪个皮猴子带的头儿？老七、老九、还是老十三？或者是小十八？”
“师父，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是那不靠谱的人吗？”
“就是就是，师父你可不能冤枉我们哪。”
“哪有您这样的师父啊，自己个儿的亲徒儿自己个儿不护着就算了，咋还帮着外人冤枉我们、欺负我们呢！”
老三、老四、老六、老七、老八、老九、十一、十二、十三、十五、十八争先恐后地开口抱怨起来。
韩天亮挨排儿瞪过去：
“跪好了！别偷懒！你们都闭嘴，让老三说！”
看徒儿们消停了，韩天亮又转头问老三：
“既然不是你们捣的鬼，那这山头怎么爆炸了？”
“没有，不是，嗨！”
老三感觉自己舌头有点儿捋不直溜了，咋这么不好使呢：
“贺兰玉明师兄先炼的是回春丹。一次就炼成了，速度很快，成丹出了十五颗，品相也很好。贺兰玉明师兄就很高兴，然后就准备炼制幻灵丹了。”
“幻灵丹需要的各种材料，除了主药幻灵花，贺兰玉明师兄都投进了丹炉里面，一样一样炼制，炼出来一坨金灿灿的浆液。看着就像是液态的琥珀一样，可漂亮了。”
“后来，后来贺兰玉明师兄就拿了个砗磲做的盒子，盒子外面还用珍珠和云母片做了装饰，但是我看那不光是装饰，好像还是个微型聚灵阵。”
“贺兰玉明师兄就从那个盒子里头拿了三朵幻灵花出来，颜色都是湛蓝湛蓝的，特别新鲜，就像是刚摘下来的一样。”
“内个啥，后来不是小师姑来了吗？小师姑说等贺兰师兄的幻灵丹炼成了的话，她要直接买下来十颗。”
韩天亮忍不住一阵牙疼，小师妹啥时候这么大方过？
她嘴上说要买，实际上恐怕指不定是拿什么破铜烂铁冒充天材地宝来换呢！
偏偏回回都有人上当。
等你真上当了再找回去，她一准不认账。
小师妹这个德行，现在整个八荒派差不多就没有不知道的了。
毕竟谁上当了一回，也不会再去上第二回。
所以么，小师妹这话一说，倘若要贺兰玉明不受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贺兰玉明虽然天赋很好，毕竟到底还是个年轻人，又一直一帆风顺的，从来没遇到什么挫折。虽然天生的性格不错，可这养气功夫，怕是不怎么样。
“贺兰师兄刚把幻灵花投入到那团金灿灿的、琥珀汁液一样的丹液里面，一听了小师姑这话，手一抖，提前了一息，就把丹炉盖子给扣上了……”
“然后就爆炸了？”
“没，然后就炼成了！
盖了盖子之后贺兰师兄脸色极其难看，估计他也觉得够呛能炼成了。
但是炼到半截也不能就这么撒手不管，他就继续按着原来的步骤，一遍一遍地控火、调阵法，那家伙，费了老鼻子劲了！
而且跟之前那几回没炼成的比起来，好像格外吃力。
眼看着他头上都腾腾冒气了……
只是这幻灵丹最后出炉的时候，到底还是出了点儿小问题……”
“出了啥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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