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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出刀

    余无语一心戴罪立功,纵马驰骋,想赶在陈牧、聂千愁抵达京师之前,将两人给击杀。现在余无语的心里又急又怕。

    决定背叛苏梦枕的时候,余无语可谓勇气十足。可这个时候却又变得说不出的胆怯。人似乎总是这个样子的,做某些事的时候,只想到成功后的利益,而不会思忖失败的后果,只有遭受挫折打击后,才会懊恼后悔,暮鼓晨钟。

    现在的余无语比雷滚、雷恨更想宰了陈牧,陈牧不死,他就得死。

    陈牧、聂千愁的心情十分愉快。

    两人只需要跟着余无语,催马前行,余无语去哪里,他们就去哪里!如今余无语直奔京师汴梁,他们也跟着余无语直奔京师汴梁。

    此时此刻,他们利用余无语为他们开路以及送行。

    聂千愁的目光时不时落在陈牧身上,心里对陈牧不由有些佩服。他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陈牧竟然以这种金蝉脱壳的方式逃出生天。

    同一时间,聂千愁心里还有一点疑问:赵铁冷难道也是金风细雨楼的人?

    除了聂千愁、陈牧以外,没有人知道赵铁冷在屋中晃了一圈,所得到的纸条并非屋里找到的,而是陈牧丢给赵铁冷的。聂千愁那个时候已被陈牧的动作吓个半死,同时已打算为陈牧拼命断后,给陈牧一个逃出生天的机会。

    赵铁冷的反应却很出乎意料,竟似没有瞧见一般,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然后非常自然而然的将纸条交给雷恨,并且引导雷恨作出守株待兔的决定。

    聂千愁几乎已肯定赵铁冷是金风细雨楼的人,但还缺少决定性的证据。

    一众人催马急行,夜间赶路,他们的速度并不算非常快,但也不慢!楚河镇距离汴梁城也不过三十多里路,不过两个时辰,陈牧、聂千愁跟着余无语等人,已快抵达汴梁城了。

    陈牧双眼射出冷光,传音给聂千愁:“动手。”

    聂千愁催动健马,速度狂增,靠近余无语,口中发出一声沙哑的声音,道:“哪里有人。”

    众人目光一下子被聂千愁吸引了过去,纷纷循声望去!余无语武功最高,耳力最好,第一时间就已回头望去。

    天地寂静,一片黑暗,众马匹上虽然挂着灯笼,可这些火光在无边的夜色之下,实在渺小不值得一提,难以看清四周的黑夜。

    余无语大声道:“人在哪里?”

    他勒住缰绳,马儿停下,向聂千愁询问。

    聂千愁也几乎同时停下,指着左手边,道:“那里好像有人。”

    余无语望去,众人望去。

    就在这一时间,聂千愁纵身跃起,腰间的葫芦被他取出,射出一道夺目的白光,打向余无语。

    聂千愁的腰间有三个葫芦,这是聂千愁给自己炼制的法宝,一旦出手,鲜少有人能不死。

    余无语惊骇欲绝,没有想到自己的属下竟然会对他动手。可这个时候余无语也展现出了他的本事,他不愧是苏梦枕看重的人,一身武功确实没话说。

    余无语身子向后平平倒下,直贴马背,险之又险避开打来的白光。同一时间人又向后横移丈许,从马背上落了下来。他预判到聂千愁的后手,所以聂千愁只是落在余无语的马背上,而没有法子杀了余无语这个人。

    “杀了他!”余无语怒气冲冲,发号施令道。

    可是,三个字才说出口,一道刀光就已飞斩下来。

    余无语话音还没有落下,他的人头就已高高飞起,一道血水也随之喷涌而出。

    除开聂千愁以外,所有人都呆住了。没有人想得到余无语就这样死了。

    杀死余无语的人,当然是陈牧!这一切都是聂千愁、陈牧早就策划好的,由聂千愁吸引注意力,再以陈牧绝世刀法击杀余无语。

    事情非常顺利。

    余无语的武功极高,可以算得上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但面对陈牧、聂千愁的联手算计,一招都没有发出就已死了。

    陈牧左手提着灯笼,右手提着余无语的人头,在灯火照耀下,余无语的人头显得格外狰狞,那不停自碗口大的伤口涌出的鲜血更令手足无措的众好手丧失反抗的勇气,增添了说不出的恐惧。

    只听陈牧大声吼道:“我就是陈牧,首恶已除,放下兵器,可免一死。”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从众心理,这一刻则表现得尤为明显一些!有一个人丢掉兵器,接下来陆陆续续大部分都丢掉兵器。只有两三个人还在犹豫。

    聂千愁冷哼一声,隔空慑取地上的一口雁翎刀,射了出去,削断其中一名还再迟疑要不要投降好手的脖颈,大吼道:“放下兵器,可免一死。”

    剩下两人心中充斥恐惧,放下了如烫手山芋一般的武器。

    陈牧对这结果十分满意,又安抚一番剩下的十五人,局面总算被彻底掌控。

    聂千愁厌恶叛徒,以他的脾气,这十五人没有一个能活下来。不过眼下聂千愁对这些人的死活并不太在意,而是向陈牧询问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陈牧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笑意,目光望着前方一片黑暗中的汴梁城方向,道:“自然继续前行,到京城去。”

    聂千愁眉头一皱,道:“雷滚、周角等六分半堂的人,必定在前面设下埋伏,等待我们入瓮,而且六分半堂的人极有可能已驰援到了,我们就这么前去,岂非自投罗网?”聂千愁不在意自投罗网,昔日被陈牧救下的时候,聂千愁就打算将性命交给陈牧了。

    “我们和雷滚现在是一伙儿的,他又怎么可能对付我们呢?”陈牧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笑意,“纵然被雷滚发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以我们现有的人手,足以应付他们!至于六分半堂驰援雷滚,这件事你完全不必担心。”

    聂千愁道:“为什么?”

    陈牧道:“六分半堂一直监视金风细雨楼,金风细雨楼何尝也没有注意六分半堂的动向?”

    聂千愁不由同意,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今时不同往日,毕竟你师兄。”

    陈牧打断聂千愁的话,道:“苏师兄纵然病倒了,金风细雨楼仍旧可以正常运转,毕竟金风细雨楼除开苏梦枕以外,还有一个杨无邪。”略作停顿一下,“我总有一种很莫名的感觉。”

    “什么感觉?”

    陈牧一字一句道:“局面未必如我想象中那么糟糕,不过这一切还需要等待印证。”

    陈牧知道他们这群人决不能耽搁太长时间,必须赶紧启程!否则难保雷滚不会怀疑。经过非常简短快速的整顿,一行人又继续赶路,催马急行,朝汴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