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母子相认
大梦国王城最近流传了一个秘闻，据说千月楼的弱柳夫人是不老的。
至于原因？
那自然是因为有不少目击者，亲眼目睹了带着面纱酷似弱柳夫人的女子，从马车上下来进了千月楼，那还能有假不成。
而那女子和弱柳夫人有着一模一样的眉眼，顾盼神飞。
只是那分明是二十岁左右芳华年纪的眉眼，如果不是弱柳夫人驻颜有术，如何能这么多年都永葆不老年华？
可其实那是身着女装的慕容胥来千月楼看望柳若若而已。
这谣传偏偏一传十十传百，慕名而来的除了京城贵族子弟愈发多了，还有不少都是北边大漠来的胡人，甚至还有更往北走的突厥贵族。
柳若若从千月楼楼上往下看，来往过客如过江之鲫。
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熙熙攘攘皆为利往，她的这个千月楼现如今，可不仅仅是烟花巷柳之地。
莫如说是各国势力相互之间，得以往来的秘密场所。
弱柳夫人也因此成了斡旋各方势力的中心人物，她这个局，自从柳扶风死的那天就开始布了，到如今也有了二十年。
盘根错节的势力网，最终汇聚在这千月楼，更握在她弱柳夫人手中。
千月楼近来总有些大漠胡人模样的常客，说是常客，也就是这一两个月才开始频繁出入，但出手阔绰，一掷千金。
柳若若凭栏远眺，花船上是婀娜多姿的舞姬。
而围着花船的那些个看客，衣着光鲜，要么非富即贵，要么也是假装非富即贵之人。
她懒懒地稔灭了酒碗里的灯芯，灯芯里还燃着火苗。
烫手的灯芯在柳若若的手指轻合之间，彻底失去了光亮，而她像是丝毫没感觉到火苗灼烧。
切肤之痛，痛不在心，而在五脏六腑。
她端起酒碗，碗中的烈酒一饮而尽，只可惜这酒早已醉不了她柳若若了。
厢房外小厮的通报声传了进来，她冷着眼，心下想着，这回又该是那个突厥来的不速之客了。
而后进来的果然又是那位突厥贵族铁木轲。
她淡淡地连眼都不抬，听见铁木轲的脚步声也来越近。
“弱柳夫人这次可还满意铁木轲的安排？”
柳若若心底冷冷一笑，她知道他这是再说之前突厥策动大漠以北蛮族部落的事情，他这是在向她邀功呢。
平心而论，这事儿办的不错。
之前大梦国借和大漠国联手平息突厥叛乱一事，不仅扬了大梦国国威，而且还重新划立了和大漠国之间的关系，两国之间，地位从此就有了上下高低。
突厥突然联合大漠国北方蛮族部落叛乱，确实给大漠国弄得措手不及。
大漠国在突厥叛乱一事中，只能向大梦国求援，也就给了大梦国一个出兵的名义上的噱头，于德于理，都在高位。
这次事件之后，不仅仅是大漠国对大梦国的态度，日益恭敬；
就连大漠国以北的蛮族部落，也对大梦国恭敬有加。
可其实大梦国的武力根本没有大漠国强，这次出兵救援，前前后后也只是自导自演演的一场戏。
这场戏，是她柳若若亲手编排的一场好戏……
她可是号称大梦国‘第一编舞师’的人，只是这次，她编排的不再是仅限于花柳之地、供人消遣娱乐的舞曲。
而是以各国势力范围作为大舞台，将各国势力都卷入其中的一场大戏。
铁木轲凑近了柳若若，他这是要得到他应得的奖励。
柳若若面纱之下的嘴角上抹过一丝讥讽的冷笑，这个铁木轲，如果知道她面纱之下的阵容，怕是也要给吓得仓皇逃走吧！
还没容得她继续想，铁木轲就凑了上来，男人的味道让她觉得作呕。
“啪”。
手中的酒碗被柳若若摔到地上，碎得稀烂，酒碗中的灯芯也浸泡在撒出的烈酒之中。
铁木轲看着碎裂的酒碗，脸色虽然阴沉，但是却忍着不敢发作。
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背后，还有着非常庞大盘根错节的势力，他不可能就此得罪了柳若若。
况且，也正是因此，他才如此这般倾心柳若若。
一个女人，游走于各方势力之间，游刃有余……
他心底是钦佩的，也是爱慕的。
即便柳若若如今也年逾四十，比不得年轻小姑娘那般水灵，可这一身的风韵哪里是一般两般小丫头能比得上的。
他铁木轲看上的女人，必然是独一无二的。
柳若若冷冷地吩咐外面的小厮进来打扫，铁木轲也识相地告了辞，今日虽然吃了柳若若的冷脸，但来日方长，他定然要俘获这女人的心。
可他哪里知道，柳若若的心早在二十年前就被人伤透了。
况且现在的柳若若，比起二十年前，更是早就将男女之间的事情，看得透透彻彻，如今更是不会轻易把自己的心托付出去。
铁木轲刚走不久，小厮就慌慌张张又来报，生怕弱柳夫人发脾气。
但柳若若在见到来的人那一刻，脸上不耐烦的表情就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满脸的欣喜。
“子胥！”她心里欢喜，起身迎上去。
慕容胥今日也是着一身女子装扮。
自从慕容胥女儿身的事情广而告之之后，柳若若便总是要慕容胥身着女装来她这千月楼。
第一次见慕容胥身着女装的时候，她便心中喜欢得紧。
她觉得慕容胥这一身，真真是好看，如何都得是天姿国色，只是便宜了夏颜侯那小子。
慕容胥脸上也带着浅浅的笑意，她也有些日子没见到柳若若了，心里说实话，还是有点挂念的，只是她身体才恢复了些，这些天一直都在昆华宫修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简直都要与世隔绝了。
“柳姨！”她叫了句，虽然开心，但想到不久之后，自己就要离开这个世界……
柳若若抿嘴一笑，正巧她闲的紧，想找个人说说话，拉过慕容胥的手，作势就要促膝长谈。
慕容胥也知道柳若若那点性子，但这次来，她是有事要和柳若若交代的。
这次的事有两件，一件是好事，至于另一件，就好坏掺半，全凭柳若若自己掂量了。
“柳姨可还记得之前我曾带过一个侍从，到千月楼来过？”
柳若若回忆了一下，确实是有这么个人，至于为什么柳若若会注意到这个人，是因为慕容胥来千月楼，之前从没带过亲信侍从。
“记得，此人有何问题？”
慕容胥笑了，苟牧卯前几日已经彻底痊愈了，身上的伤好了不说，还让宫里的好饭好菜，给喂胖了不少。
“这个侍从叫苟牧卯，原本是柳家村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从小就无父无母，被柳家村村民发现的那日，真是柳姨的儿子丢失的那天。”
柳若若干楞楞地看着慕容胥，她隐约知道了慕容胥为何特意要带那侍从来千月楼了。
因为慕容胥想让柳若若，认出自己的儿子。
可是柳若若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原本她早在二十年以前，就已经放弃了希望，早就不再奢求此生还能见到自己的儿子。
她思忖半晌，才犹豫不决地说道。
“可就算是苟牧卯与我儿是同一天遗弃到柳家村，也不一定就可断定他就是我儿。”
慕容胥笑了笑，“柳姨，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
她看着柳若若，眼底是一片沉重，“我找到了萧五郎，在前不久镇压的那个强盗寨子里，萧五郎流落做了强盗。”
“我们找到萧五郎之后，便让他亲口说出指认当年他遗弃的那个婴孩的方法。他遗弃苟牧卯的那日，曾将自己的短萧放在他的襁褓之中。那支短萧，苟牧卯一直保留至今。”
闻言，柳若若双眼已经嗜满泪水，她知道慕容胥说的都是真的。
慕容胥之所以到现在才告诉她这件事，也是因为要把一切都弄个清楚明白，所以才一定要找到萧五郎之后，得到他亲口说的指认方法之后，才能确认苟牧卯就是她的亲儿。
她懂子胥的一片心呐，她哽咽起来，掩面而泣。
从未在人前流过泪的她，居然时隔二十年之后，这般哭成了一个泪人。
慕容胥轻轻地揽过柳若若的肩膀，心里也忍不住一阵心酸。
她和柳姨处了也有快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来，她知道柳姨是护着她的，她早将柳姨当作了自己的母亲。
柳若若在她心里，胜过慕容夫人，也胜过在现代世界的那个母亲。
门外走进来一个高挑的身影，苟牧卯从得知自己身世到现在，都一直如坠五里雾中。
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子胥大人居然帮他找到了母亲。
而且他的母亲竟然还是子胥大人的姨，他和子胥大人居然是表亲。
柳若若看着苟牧卯楞楞地走向自己，眼眶红成了一片；而苟牧卯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双眼通红。
慕容胥看着母子相认，心里像是少了一份牵挂。
至于原因？
那自然是因为有不少目击者，亲眼目睹了带着面纱酷似弱柳夫人的女子，从马车上下来进了千月楼，那还能有假不成。
而那女子和弱柳夫人有着一模一样的眉眼，顾盼神飞。
只是那分明是二十岁左右芳华年纪的眉眼，如果不是弱柳夫人驻颜有术，如何能这么多年都永葆不老年华？
可其实那是身着女装的慕容胥来千月楼看望柳若若而已。
这谣传偏偏一传十十传百，慕名而来的除了京城贵族子弟愈发多了，还有不少都是北边大漠来的胡人，甚至还有更往北走的突厥贵族。
柳若若从千月楼楼上往下看，来往过客如过江之鲫。
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熙熙攘攘皆为利往，她的这个千月楼现如今，可不仅仅是烟花巷柳之地。
莫如说是各国势力相互之间，得以往来的秘密场所。
弱柳夫人也因此成了斡旋各方势力的中心人物，她这个局，自从柳扶风死的那天就开始布了，到如今也有了二十年。
盘根错节的势力网，最终汇聚在这千月楼，更握在她弱柳夫人手中。
千月楼近来总有些大漠胡人模样的常客，说是常客，也就是这一两个月才开始频繁出入，但出手阔绰，一掷千金。
柳若若凭栏远眺，花船上是婀娜多姿的舞姬。
而围着花船的那些个看客，衣着光鲜，要么非富即贵，要么也是假装非富即贵之人。
她懒懒地稔灭了酒碗里的灯芯，灯芯里还燃着火苗。
烫手的灯芯在柳若若的手指轻合之间，彻底失去了光亮，而她像是丝毫没感觉到火苗灼烧。
切肤之痛，痛不在心，而在五脏六腑。
她端起酒碗，碗中的烈酒一饮而尽，只可惜这酒早已醉不了她柳若若了。
厢房外小厮的通报声传了进来，她冷着眼，心下想着，这回又该是那个突厥来的不速之客了。
而后进来的果然又是那位突厥贵族铁木轲。
她淡淡地连眼都不抬，听见铁木轲的脚步声也来越近。
“弱柳夫人这次可还满意铁木轲的安排？”
柳若若心底冷冷一笑，她知道他这是再说之前突厥策动大漠以北蛮族部落的事情，他这是在向她邀功呢。
平心而论，这事儿办的不错。
之前大梦国借和大漠国联手平息突厥叛乱一事，不仅扬了大梦国国威，而且还重新划立了和大漠国之间的关系，两国之间，地位从此就有了上下高低。
突厥突然联合大漠国北方蛮族部落叛乱，确实给大漠国弄得措手不及。
大漠国在突厥叛乱一事中，只能向大梦国求援，也就给了大梦国一个出兵的名义上的噱头，于德于理，都在高位。
这次事件之后，不仅仅是大漠国对大梦国的态度，日益恭敬；
就连大漠国以北的蛮族部落，也对大梦国恭敬有加。
可其实大梦国的武力根本没有大漠国强，这次出兵救援，前前后后也只是自导自演演的一场戏。
这场戏，是她柳若若亲手编排的一场好戏……
她可是号称大梦国‘第一编舞师’的人，只是这次，她编排的不再是仅限于花柳之地、供人消遣娱乐的舞曲。
而是以各国势力范围作为大舞台，将各国势力都卷入其中的一场大戏。
铁木轲凑近了柳若若，他这是要得到他应得的奖励。
柳若若面纱之下的嘴角上抹过一丝讥讽的冷笑，这个铁木轲，如果知道她面纱之下的阵容，怕是也要给吓得仓皇逃走吧！
还没容得她继续想，铁木轲就凑了上来，男人的味道让她觉得作呕。
“啪”。
手中的酒碗被柳若若摔到地上，碎得稀烂，酒碗中的灯芯也浸泡在撒出的烈酒之中。
铁木轲看着碎裂的酒碗，脸色虽然阴沉，但是却忍着不敢发作。
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背后，还有着非常庞大盘根错节的势力，他不可能就此得罪了柳若若。
况且，也正是因此，他才如此这般倾心柳若若。
一个女人，游走于各方势力之间，游刃有余……
他心底是钦佩的，也是爱慕的。
即便柳若若如今也年逾四十，比不得年轻小姑娘那般水灵，可这一身的风韵哪里是一般两般小丫头能比得上的。
他铁木轲看上的女人，必然是独一无二的。
柳若若冷冷地吩咐外面的小厮进来打扫，铁木轲也识相地告了辞，今日虽然吃了柳若若的冷脸，但来日方长，他定然要俘获这女人的心。
可他哪里知道，柳若若的心早在二十年前就被人伤透了。
况且现在的柳若若，比起二十年前，更是早就将男女之间的事情，看得透透彻彻，如今更是不会轻易把自己的心托付出去。
铁木轲刚走不久，小厮就慌慌张张又来报，生怕弱柳夫人发脾气。
但柳若若在见到来的人那一刻，脸上不耐烦的表情就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满脸的欣喜。
“子胥！”她心里欢喜，起身迎上去。
慕容胥今日也是着一身女子装扮。
自从慕容胥女儿身的事情广而告之之后，柳若若便总是要慕容胥身着女装来她这千月楼。
第一次见慕容胥身着女装的时候，她便心中喜欢得紧。
她觉得慕容胥这一身，真真是好看，如何都得是天姿国色，只是便宜了夏颜侯那小子。
慕容胥脸上也带着浅浅的笑意，她也有些日子没见到柳若若了，心里说实话，还是有点挂念的，只是她身体才恢复了些，这些天一直都在昆华宫修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简直都要与世隔绝了。
“柳姨！”她叫了句，虽然开心，但想到不久之后，自己就要离开这个世界……
柳若若抿嘴一笑，正巧她闲的紧，想找个人说说话，拉过慕容胥的手，作势就要促膝长谈。
慕容胥也知道柳若若那点性子，但这次来，她是有事要和柳若若交代的。
这次的事有两件，一件是好事，至于另一件，就好坏掺半，全凭柳若若自己掂量了。
“柳姨可还记得之前我曾带过一个侍从，到千月楼来过？”
柳若若回忆了一下，确实是有这么个人，至于为什么柳若若会注意到这个人，是因为慕容胥来千月楼，之前从没带过亲信侍从。
“记得，此人有何问题？”
慕容胥笑了，苟牧卯前几日已经彻底痊愈了，身上的伤好了不说，还让宫里的好饭好菜，给喂胖了不少。
“这个侍从叫苟牧卯，原本是柳家村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从小就无父无母，被柳家村村民发现的那日，真是柳姨的儿子丢失的那天。”
柳若若干楞楞地看着慕容胥，她隐约知道了慕容胥为何特意要带那侍从来千月楼了。
因为慕容胥想让柳若若，认出自己的儿子。
可是柳若若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原本她早在二十年以前，就已经放弃了希望，早就不再奢求此生还能见到自己的儿子。
她思忖半晌，才犹豫不决地说道。
“可就算是苟牧卯与我儿是同一天遗弃到柳家村，也不一定就可断定他就是我儿。”
慕容胥笑了笑，“柳姨，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
她看着柳若若，眼底是一片沉重，“我找到了萧五郎，在前不久镇压的那个强盗寨子里，萧五郎流落做了强盗。”
“我们找到萧五郎之后，便让他亲口说出指认当年他遗弃的那个婴孩的方法。他遗弃苟牧卯的那日，曾将自己的短萧放在他的襁褓之中。那支短萧，苟牧卯一直保留至今。”
闻言，柳若若双眼已经嗜满泪水，她知道慕容胥说的都是真的。
慕容胥之所以到现在才告诉她这件事，也是因为要把一切都弄个清楚明白，所以才一定要找到萧五郎之后，得到他亲口说的指认方法之后，才能确认苟牧卯就是她的亲儿。
她懂子胥的一片心呐，她哽咽起来，掩面而泣。
从未在人前流过泪的她，居然时隔二十年之后，这般哭成了一个泪人。
慕容胥轻轻地揽过柳若若的肩膀，心里也忍不住一阵心酸。
她和柳姨处了也有快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来，她知道柳姨是护着她的，她早将柳姨当作了自己的母亲。
柳若若在她心里，胜过慕容夫人，也胜过在现代世界的那个母亲。
门外走进来一个高挑的身影，苟牧卯从得知自己身世到现在，都一直如坠五里雾中。
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子胥大人居然帮他找到了母亲。
而且他的母亲竟然还是子胥大人的姨，他和子胥大人居然是表亲。
柳若若看着苟牧卯楞楞地走向自己，眼眶红成了一片；而苟牧卯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双眼通红。
慕容胥看着母子相认，心里像是少了一份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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