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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白狐(求收藏求推荐)

    “你这道人,怎如此霸道!”

    红盖激荡,黑色风潮隐隐在韩夫人身后形成一道漩涡。

    “聒噪!”

    林渊冷哼。

    嘶……林渊不慌不躁地抚着猫背,淡淡道:“我乃张家长辈,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就像你说的,有可为,有可不为,你可以选择接受,然后我送你一份机缘,你也可以选择不接受,我送你去见阎罗,比如……就像这样。”

    林渊淡淡说完这句,背后剑匣一道青芒射出。

    一剑寒光十九洲!

    所有的一切都戛然而止。

    屋外,一声声凄厉的尖叫声,燃起一片幽绿色火焰,瞬息而止。

    韩夫人身子晃了晃,掩饰住自己波动的目光:“我不想要机缘,我要姻缘。”

    林渊笑了:“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

    “可地府的门关了!”韩夫人急道。

    “天道自有轮回,天门将开,地府开门迟早的事,切勿执迷不悟。”林渊道。

    韩夫人闻言变色:“你究竟是何人,天地门关数千年,灵气稀薄,你为何笃定天门将开!”

    林渊冷哼一声:“道门,通天,林渊。”

    “通天?”

    韩夫人一怔,一脸迷茫:“没听说过。”

    道门,她自是知晓。

    可,却是没听过有‘通天’这个门派。

    而且,林渊这个名字,对她来说,更是闻所未闻。

    林渊不屑笑道:“天将破晓,你想清楚了没。”

    韩夫人脸色一变,怒吼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这道士,我和你拼了!”

    轰!!

    话音刚落,一股肉眼可见的妖风从韩夫人身上涌起,临触林渊时忽然拐弯托起张高远,化作一道妖风直奔屋外。

    原本妖蜮顷刻崩溃,像是副油画被掀起了一角,露出了真容,入眼处,一座荒芜庙宇,十来来道不知是谁供奉的酒菜,荒草密布。

    张家夫妇眼前一黑。

    倏然,张夫人浑身一抖,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疯狂的向庙外冲去:“儿啊!我的儿啊!”

    虚晃一枪,林渊倒是打眼,没曾想这猫妖竟然会玩这一招。

    只见林渊从衣兜里,摸出一道黄符:“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通天镇魂,急急如律令!”

    话音落罢,手中黄符一掷,冲击黑气萦绕的漩涡之中。

    韩夫人闪避不及,顿时被黄符贴中,背后火光四溅。

    ‘啪’的一声,重重摔落在地上。

    “通天道人在此,你还想跑?”

    随着庙内平淡的声音响起,黄符红光炽然,稚童呜咽的声音响起,完全不符合力学的常理凭空被拉了回去。

    白狐,稚童,轻轻地落在了地上。

    “阿远……”

    张夫人哭着连忙跑过去,将稚童抱在怀中。

    “娘……好玩……飞……”

    张高远睁开了眼,黑夜里一道灵光一闪而过,他望着身旁虚弱的白狐,似曾相识,小手比划着飞飞。

    张夫人抹着眼泪道:“飞飞,娘这就带你飞飞。”

    说着,颤颤悠悠地站起身,将稚童环抱着悬空。

    ……

    另一头,林渊看着眼前的白狐,却是怜惜道:“你又何必如此,如此开灵,他又能记得你几分,百年修为化为乌有,值吗?”

    “上仙,天道不存,地府不渡人,我又能如何。”白狐轻声道。

    狐口吐人言。

    张家夫妇惊骇。

    稚童张高远吮吸着指头看着白狐似曾相识。

    林渊沉默了下,白狐却忽然开口:“贼道人,你可愿听一段故事。”

    林渊无言,而白狐却未等他开口,双眸似有些迷离,像是疲惫,像是回忆,数息后缓缓开口。

    “我本修行千年白狐,四百年化作人形,不想贪恋红尘,被斩妖司破去妖身。

    那一年李郎十七,第一次登台,一曲凤求凰技惊四座。

    也就是那一年冬天,我躲进了李郎的屋舍,他见我可怜收养了我,侥幸躲过了斩妖司追捕。

    白日见他抚琴,夜晚化作人形听他唱曲。

    我发现我好像爱上了他。

    那样的日子整整过了十年,可就在我和他准备私定终身时。

    可那一年,南方大旱,八国犯我神州,北方山河不在,天子守国门。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官老爷纸醉金迷。

    百姓人心惶惶。

    李郎对我说,谁说戏子只知梨园事,不可赴国难。

    他说,待山河无恙,便来娶我。

    那一日,我动了术法,让梨园跪他留下,守将拒他入伍。

    原以为一切便可尘埃落定。

    我穿着红装,等他来娶我。

    可那一夜,他留下一封信,一人一剑还是离开了。”

    ……

    “后来呢?”林渊问。

    白狐不知何时竟流下泪:“找不到。”

    “为何?”林渊疑惑。

    “其实,他早就知道我那日救下的白狐,他请术士遮去了他的气味。”白狐沉默了下。

    “你恨他吗?”林渊问。

    “不恨。”白狐哭笑着说。

    “我像风一样追了他三千里,不问东西。”

    “可我再也找不到他了,后来我站在昌州城楼上等他归来,一等就是十年。”白狐缓缓的说。

    “他回来了吗?”

    “回来了……他说了他迷路了。”

    “残破的孤魂,一丝执念不灭,走了千里。”

    “我用灵狐心头血为他续命,一续就百年,直到三年前,我续不动了,欲吞人阳气,补给李郎,可他令死不愿。”

    “那一日,正巧张夫妇路过我庙宇,许下一愿,我突然想起古法开灵,我耗尽灵力将他化作鬼婴,只为与他相伴一世。”

    林渊沉默了一下,道:“那夫人可还有什么心愿?”

    “心愿?”

    白狐微怔,本想说没什么心愿了,可不知为何话落嘴边却变成:“上仙,我想和李郎拜一次天地,可以吗?”

    “拜天地?”

    张不逊脸色一变,急忙道:“叔,不可,人妖如何能拜天地。”

    “你子得人百年福报,改你张氏一族绝孙命格,当有一拜。”林渊淡淡的解释,指间一滴鲜血溢出,射入稚童张高远眉心,

    其袖口数道黄符射出,枣红马,唢呐人,迎亲匾,八台花轿,十里红妆。

    稚童张高远眉心一点红霞闪过,有一虚影从中走出。

    素白长衣,腰束玄青色腰带,唇红齿白,五官俊雅中带着英气。

    ……

    张家老宅。

    林渊素衣道袍,背匣负手:“

    婚礼将启,

    整肃立,

    诸君安坐,

    以待正礼。

    为,庚子年,丁亥月,丁酉日。

    依岁之证,以月之令。

    新郎李长生,新娘韩雨婷证婚庆典吉时。

    今日诚邀诸君,齐聚此地,品美酒,赏佳肴。

    恭贺李韩二户,姻缘美满,秦晋之好,华堂异彩,宾客两厢,共赏鸾凤和鸣。

    一条红丝绸,两人牵绣球,月老定三生,牵手踏绣球。

    一拜赐良缘。

    二拜喜联姻。

    三拜燕双亲。

    拜高堂:同拜高堂,新人跪!

    一拜,知恩节!二拜,计亲恩!三拜,报春晖!新人起!

    夫妻对拜:新人跪!一拜,结连礼!二拜,永同心!三拜,敬如宾!新人起!

    执手之礼:姣姣长空,琼宇寥寥,对月调筝,把酒吟箫。清弦梁绕,礼仪既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礼成!”

    韩夫人落泪,她笑着擦拭着眼角。

    “本来想着,为你点开前世灵智,此生相伴,可这贼道人,不懂风情,却是有些可惜。”

    “雨婷,你何故如此,你我当年不是约定好了,奈何桥畔,你等我归来。”李长生蹙眉垂叹,其虚影轻抚她眉宇,越发暗淡。

    “奈何桥……地府不开,轮回搁浅,你无功德护体,又不愿为厉鬼,魂消破散时阴魂投胎,前尘往事又能记得几分,我如何等你?”

    “我要我们在一起,生生死死又有什么关系,你要成佛成仙,我跟你去,你要下十八层地狱,我也跟你去,可你要投胎,我不答应。”

    “我怕来生你会忘了我,我们就再也见不着了。”

    “你既不得生,我就不得死。”

    言罢,韩夫人转过身来,眼眶发红,揉了揉眼角,轻声道:

    “贼道人,你像个秃驴,不过,谢谢了。”

    “无妨。”

    “韩夫人,可还有遗愿?”

    “没有了。”

    张高远眉心红痔消散,韩夫人灵体如星辉消散没入白狐。

    张家夫妇呆愣在那,看着林渊,不知说些什么。

    林渊弯腰,轻抚着白狐,不曾想,还未触及白狐,便被猫爪挠破了皮,一溜烟窜到了张高远跟前,寻了处舒服的地躺下。

    “这?”张不逊疑惑的问,却不再害怕。

    林渊笑骂了两句道:“莫怕,灵智消散,寻常白狐罢了,日后待她好点。”

    张不逊点了点头。

    林渊取下灵堂前的红绣鞋,头也不回道: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