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生牛犊不怕虎
清晨，阵阵白雾飘摇，太阳刚露出头来。楚涡骑着老黄牛三步一停的往山里去。
“哎！黄哥，十一伯说蜗牛也是牛，那你就是我哥了。”楚涡拍着老黄牛后背说道。
一夜暴雨过后，空气格外清新，虽然昨夜缩在屋角瑟瑟发抖溅了一身泥水，楚涡仍心情不错，不时跟老黄牛说两句话。
“大家都说我吃酱油太多所以长得黑，黄哥你吃青草怎么就长了个便便色呢?青草色那不漂亮吗？”
老黄牛时不时停下啃两口嫩草，楚涡在慢摇中趴老黄牛背上便睡过去。
老牛自识途，日照半山时便到了老地方合欢谷。合欢谷只是一个小山谷，只因楚涡的爹娘合葬在此谷中而得名。
据十一伯说，他爹娘是在他三岁时因山崩，双双被活埋在这山下！
楚涡今年十岁，在楚家寨同辈排十二，小名蜗牛。
楚涡醒来，擦了一下小脸上沾着的牛毛，左右望望，见一片笔直的黄土山壁格外醒目，中间有一大片阴影，像有人在向他招手。
“什么玩意?黄哥这是跑哪了?”睡眼惺忪的楚涡一时看不太真切，还以为走错地头了。
扭动几下那瘦弱的身子醒了醒神，再三确认确实是合欢谷，那一片醒目是他爹娘的坟下边塌了！
“唉！这鬼天气折磨了活人还折腾死人。”楚涡叹了口气，从老黄背上翻了下来，向那塌方走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塌方中间竟然有个大洞，齐胸高，天已经光亮仍看不到底，往里看着总有种要进去的冲动。再往上看，只看到亮蓝的天和稀疏白云。
楚涡站在洞口看了一会，心想着光看也不是办法，于是对着洞口喊道：“谁在里边?给老子滚出来！”
“哞！”楚涡突然的一喊，惊着了老黄牛。
黑乎乎看不到头的山洞，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但心头无比强烈的感觉在告诉他，山洞中有宝贝，加上年少好奇，丁点的惧怕之心三两下被压倒。
楚涡摸出口袋中的私藏的火石看了看，四下转了一圈，捡了一把不太湿的枯柴草，摊在常坐的卧牛石上晒。
所幸当季太阳毒辣，近晌午时，终于点燃了草柴，火苗不旺，只呛的眼水鼻水直流。
看看日影，时间差不多，再不回去十一伯估计要提着棍子寻来了。于是赶紧支起柴火往洞里去。
借着一点火光，楚涡往山洞中爬进。嘴里不停念叨着：“爹爹娘亲，涡儿来看你们了，茶水就免了，毕竟咱们是至亲，不用如此客气！但爹娘一定会给涡儿一点好处的，对不对…”
正念叨爬行着，突然头碰到了什么东西，这一下吓得楚涡手一抖，那把柴草小火苗一下子给抖灭了，头上的东西也砸在后脑上。
“我命休矣！”
楚涡只以为是山洞崩塌，自己要落得爹娘一样的下场。但好歹也与爹娘合葬在一起，心中异常的平静，只瞪大眼睛静静的等待结果来临。
等了一阵，山洞并没其它变化，只是那柴草烟正熏的楚涡泪水直流，眼睛的酸爽谁能受得了！
刚才掉下的不是石头泥巴，头皮不疼。
楚涡强压着用脏手擦眼的冲动，双手到处乱捉胡摸，在脚边摸到一个东西，软软的有点暖，像黄哥后背一样的手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心头升起。
应该是只靴子，楚涡心想着伸手向头上摸去，果然又摸到一只。轻轻一扯，靴子便落入手中。
眼睛酸爽感觉渐渐过去，微睁开眼睛，眼前仍一片漆黑。摸着靴子，浓浓的悲伤爬上心头，泪水不觉又开始落下。
楚涡叩头哽咽道：“爹爹，娘亲，涡儿来看你们了。涡儿一切都好，爹娘勿忧…”
楚涡趴伏在地哭了一阵，才止住心中悲伤，抱起地上的靴子，往洞外爬去。
十一伯给他说关于他父亲最多的事情，就是一双黑色长靴子。
“你爹每次喝醉都要给我们看他那双宝贝靴子。”
“靴子不就是用来穿的嘛，他舍不得穿…”
“这下好了，死了终于穿上了，还是他十一哥我念兄弟情，换别个肯定自个穿去了。”
阳光下，楚涡盯着手中的靴子，不禁想起十一伯的话。
靴子比较大，楚涡双脚都能一起放进同一只靴子里，而且很轻，跟布鞋差不多。靴表面完全黑色，烈日下仍看不真实，如阳光落不到靴子上似的，看不出纹路，也不见发霉，不沾一点泥土，软软的。
只要不是特别冷，寨子里小孩子基本是光脚，楚涡也有大伯母纳的布鞋，但哪有这黑靴漂亮！真是越看越喜欢，越想越激动，山洞什么的都丢脑后了。
放脚上去比了比，脚上全是泥巴，忙走到山沟里一番清洗，坐树荫下石头上甩几下再拉衣服擦，好不容易才满意，就将大黑靴子往脚上套。只是脚太小靴子太大，脚刚放下靴子就掉下去了，只好又捡起来，再套上。
好一阵子，兴奋劲过了，叹了口气躺下，靴子太大，难免不足，这不得再过五八年才穿得上？
“要是能改小点就好了，要不找大伯母问问？”楚涡嘟哝着。
“救命…”突然楚涡脑海中一声音响起。
楚涡正要起身查看，眼前景象立变，自己不知置身何处，只见虚空中道道裂缝正在延伸扩大，大地正在崩溃消散！亿万生灵在苦苦哀嚎中死去！最终，一切都化作了尘埃！
这把楚涡吓的，瞬间弹坐而起，嘴猛张开，仍喘不过气来。左手压在胸口上，仍止不住似要跳出来的心。
好一会，狂跳的小心脏才平复下来。
楚涡木然抬头望天，呢喃道：“没裂，还好…还好…”
又低头看地，地还是那地，什么都没变。
“刚才好像看到…看到什么了？哦！是做梦了，雨师说过，梦里幻似真，梦醒难追寻…”
楚涡自言自语着，再看向靴子，这一看真是又惊又喜，靴子竟然变小了，看着很合脚的样子。
“踏天，它叫做踏天，好霸气的名字…”
在石头上站起来跳了几下，不是做梦，是真的合脚了！喜的楚涡对着靴子又是一顿摸，哪里还记得什么天崩地裂？
激动的跳下地，这一跳竟然有一丈多远，落地平稳，也没在意，急急的往家里跑。
“哎！黄哥，十一伯说蜗牛也是牛，那你就是我哥了。”楚涡拍着老黄牛后背说道。
一夜暴雨过后，空气格外清新，虽然昨夜缩在屋角瑟瑟发抖溅了一身泥水，楚涡仍心情不错，不时跟老黄牛说两句话。
“大家都说我吃酱油太多所以长得黑，黄哥你吃青草怎么就长了个便便色呢?青草色那不漂亮吗？”
老黄牛时不时停下啃两口嫩草，楚涡在慢摇中趴老黄牛背上便睡过去。
老牛自识途，日照半山时便到了老地方合欢谷。合欢谷只是一个小山谷，只因楚涡的爹娘合葬在此谷中而得名。
据十一伯说，他爹娘是在他三岁时因山崩，双双被活埋在这山下！
楚涡今年十岁，在楚家寨同辈排十二，小名蜗牛。
楚涡醒来，擦了一下小脸上沾着的牛毛，左右望望，见一片笔直的黄土山壁格外醒目，中间有一大片阴影，像有人在向他招手。
“什么玩意?黄哥这是跑哪了?”睡眼惺忪的楚涡一时看不太真切，还以为走错地头了。
扭动几下那瘦弱的身子醒了醒神，再三确认确实是合欢谷，那一片醒目是他爹娘的坟下边塌了！
“唉！这鬼天气折磨了活人还折腾死人。”楚涡叹了口气，从老黄背上翻了下来，向那塌方走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塌方中间竟然有个大洞，齐胸高，天已经光亮仍看不到底，往里看着总有种要进去的冲动。再往上看，只看到亮蓝的天和稀疏白云。
楚涡站在洞口看了一会，心想着光看也不是办法，于是对着洞口喊道：“谁在里边?给老子滚出来！”
“哞！”楚涡突然的一喊，惊着了老黄牛。
黑乎乎看不到头的山洞，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但心头无比强烈的感觉在告诉他，山洞中有宝贝，加上年少好奇，丁点的惧怕之心三两下被压倒。
楚涡摸出口袋中的私藏的火石看了看，四下转了一圈，捡了一把不太湿的枯柴草，摊在常坐的卧牛石上晒。
所幸当季太阳毒辣，近晌午时，终于点燃了草柴，火苗不旺，只呛的眼水鼻水直流。
看看日影，时间差不多，再不回去十一伯估计要提着棍子寻来了。于是赶紧支起柴火往洞里去。
借着一点火光，楚涡往山洞中爬进。嘴里不停念叨着：“爹爹娘亲，涡儿来看你们了，茶水就免了，毕竟咱们是至亲，不用如此客气！但爹娘一定会给涡儿一点好处的，对不对…”
正念叨爬行着，突然头碰到了什么东西，这一下吓得楚涡手一抖，那把柴草小火苗一下子给抖灭了，头上的东西也砸在后脑上。
“我命休矣！”
楚涡只以为是山洞崩塌，自己要落得爹娘一样的下场。但好歹也与爹娘合葬在一起，心中异常的平静，只瞪大眼睛静静的等待结果来临。
等了一阵，山洞并没其它变化，只是那柴草烟正熏的楚涡泪水直流，眼睛的酸爽谁能受得了！
刚才掉下的不是石头泥巴，头皮不疼。
楚涡强压着用脏手擦眼的冲动，双手到处乱捉胡摸，在脚边摸到一个东西，软软的有点暖，像黄哥后背一样的手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心头升起。
应该是只靴子，楚涡心想着伸手向头上摸去，果然又摸到一只。轻轻一扯，靴子便落入手中。
眼睛酸爽感觉渐渐过去，微睁开眼睛，眼前仍一片漆黑。摸着靴子，浓浓的悲伤爬上心头，泪水不觉又开始落下。
楚涡叩头哽咽道：“爹爹，娘亲，涡儿来看你们了。涡儿一切都好，爹娘勿忧…”
楚涡趴伏在地哭了一阵，才止住心中悲伤，抱起地上的靴子，往洞外爬去。
十一伯给他说关于他父亲最多的事情，就是一双黑色长靴子。
“你爹每次喝醉都要给我们看他那双宝贝靴子。”
“靴子不就是用来穿的嘛，他舍不得穿…”
“这下好了，死了终于穿上了，还是他十一哥我念兄弟情，换别个肯定自个穿去了。”
阳光下，楚涡盯着手中的靴子，不禁想起十一伯的话。
靴子比较大，楚涡双脚都能一起放进同一只靴子里，而且很轻，跟布鞋差不多。靴表面完全黑色，烈日下仍看不真实，如阳光落不到靴子上似的，看不出纹路，也不见发霉，不沾一点泥土，软软的。
只要不是特别冷，寨子里小孩子基本是光脚，楚涡也有大伯母纳的布鞋，但哪有这黑靴漂亮！真是越看越喜欢，越想越激动，山洞什么的都丢脑后了。
放脚上去比了比，脚上全是泥巴，忙走到山沟里一番清洗，坐树荫下石头上甩几下再拉衣服擦，好不容易才满意，就将大黑靴子往脚上套。只是脚太小靴子太大，脚刚放下靴子就掉下去了，只好又捡起来，再套上。
好一阵子，兴奋劲过了，叹了口气躺下，靴子太大，难免不足，这不得再过五八年才穿得上？
“要是能改小点就好了，要不找大伯母问问？”楚涡嘟哝着。
“救命…”突然楚涡脑海中一声音响起。
楚涡正要起身查看，眼前景象立变，自己不知置身何处，只见虚空中道道裂缝正在延伸扩大，大地正在崩溃消散！亿万生灵在苦苦哀嚎中死去！最终，一切都化作了尘埃！
这把楚涡吓的，瞬间弹坐而起，嘴猛张开，仍喘不过气来。左手压在胸口上，仍止不住似要跳出来的心。
好一会，狂跳的小心脏才平复下来。
楚涡木然抬头望天，呢喃道：“没裂，还好…还好…”
又低头看地，地还是那地，什么都没变。
“刚才好像看到…看到什么了？哦！是做梦了，雨师说过，梦里幻似真，梦醒难追寻…”
楚涡自言自语着，再看向靴子，这一看真是又惊又喜，靴子竟然变小了，看着很合脚的样子。
“踏天，它叫做踏天，好霸气的名字…”
在石头上站起来跳了几下，不是做梦，是真的合脚了！喜的楚涡对着靴子又是一顿摸，哪里还记得什么天崩地裂？
激动的跳下地，这一跳竟然有一丈多远，落地平稳，也没在意，急急的往家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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