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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老同学(中)

    白脸人和他的黑衣人下属把装在箱子里的阿尤卡西和尤瑟尔搬了出来,分别安置在了不同的审讯房间里。

    此时的斯科维尔场竟然没有几个人在这种重要的地方值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卡弗兰特港治安太好了。

    “你把这个男的绑过来干什么?”

    见黑衣人在安置好两个人后,白脸人向面具人问道。

    “我想绑过来,怎么了?”

    “呵,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节外生枝。

    再者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而已,我们可不会为了你的私事而耽误我们自己的事情,万一有个差错。。。”

    “你不需要重复描述你们的无能。”

    面具人如此回复道。

    “呵,我们走着瞧,疯狗。”

    白脸人不再跟这面具人交谈,把阿尤卡西留在审讯室里后就离开了。

    而面具人也没有理会对方

    看着坐在椅子上,昏死着,嘴角冒出血沫的阿尤卡西觉得十分兴奋。

    他的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最终还是收了起来。

    片刻,面具人从外面拿来了一盆冷水,泼到阿尤卡西的身上,让后者在颤抖中睁开了眼睛。

    “唔。。。你,你是谁?”

    阿尤卡西忍着身体各处尤其是腹部的疼痛睁开了眼睛,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标准的审讯室,自己应该还在卡弗兰特。

    停摆的神经系统开始缓缓恢复运作,阿尤卡西能够很明显地感知到自己的左手已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中。

    “我是谁?哦,亲爱的阿尤卡西先生,你难道忘记我了吗?”

    面具人的声音夹带着兴奋地颤抖,微微俯身贴近阿尤卡西。

    阿尤卡西能够感受到那种将要报仇的兴奋。

    但是他仔细地回忆,并没有找到哪一个人和自己结过仇,尤其是这种有点不死不休死仇的仇恨,莫名其妙的。

    于是他选择保持沉默,就这么看着眼前全身笼罩在黑暗中的人。

    久久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回应,面具人向后退了几步,身形跌宕。

    “呵呵呵,哈哈哈,啊哈哈哈!”

    停顿了几秒,靠在审讯人员使用的桌子上面具人突然开始癫狂地笑了起来。

    “阿尤卡西,你这个芙兰利斯卡的小杂种你竟然忘了我?”

    说着,面具人疯癫的笑声突然变成愤怒的咆哮。

    “你怎么敢忘记的?!”

    面具人的身体剧烈起伏。

    这里的动静很显然已经让外面的人察觉,一名黑衣人打开门让面具人声音和动作小一点。

    “知道了!”

    面具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让那人赶紧离开。

    在门重新合上以后,面具人来到了阿尤卡西的面前,然后一拳打在了他的腹部。

    “唔!”

    阿尤卡西痛呼出声,口水连带着血液以及似乎是些组织碎片一同喷了出来,溅到了面具人的身上。

    后者因此变得更加愤怒,或者说他本没有任何理由地泄愤。

    面具不断地殴打阿尤卡西的身体各处。

    几分钟后,看着低着头从嘴巴里不断流出浓稠血液,眼中无神,已经昏死过去的阿尤卡西,面具人这才深呼吸几口气,停止了折磨。

    这人打人打累了,气息都有些不稳。

    这时一个老者突然从昏暗灯光所无法触及的阴暗中走了出来。

    “达里尔,你做得有些过了,我们现在还不能明牌与王国,你这么做只会增加我们暴露的风险。”

    “就是弄死他又有什么关系?”

    面具人愤恨地说道。

    “我想,你应该明白他是芙兰利斯卡家族的后裔,我们对于艾莉莎儿女士还是要有最基本的尊重的。”

    “呵,又提尖耳朵的老巫婆,要不是她我早就手刃了这杂种。”

    达里尔不屑地哼道。

    “芙兰利斯卡家族早就衰落了,就算是杀了他父亲,那个名不副实的莫顿堡伯爵,在艾斯弗洛列王国也不过是件小事。”

    “当然当然,我们对她只是尊重而已,谁也不知道那人死没死。”

    老者平静地说道。

    “我看多半是死了,要不然芙兰利斯卡家族会到如今这个地步?呵,我要用他作为我的嫁接躯体。”

    “哦?那怪不得你会殴打他。”

    老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不过,你要学会控制心中的暴虐,那会掩盖你的双眼,蒙骗你的灵魂。”

    “无所谓。”

    面具人对老者那轻微的警告毫不在意。

    “算了,反正使用活的嫁接躯体需要先进行一番处理,殴打是挺不错的选择。”

    老者见面具人无视了自己长久以来都未曾在心中滴落的,那一小滴怜悯,也不再提醒他。

    “哦,请不要误会,我只是因为想打他而打他的。”

    面具人又给了阿尤卡西一拳。

    “好吧好吧,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老者对此显得很无所谓,毕竟只是对一个有些异常的普通人和一条疯狗。

    “如果你想要嫁接,最好现在就开始,我想我们的警长阁下可能没办法帮我们掩饰更久的时间。”

    阿尤卡西被一盆冷水再一次浇醒,钻心的剧痛在醒来的一瞬间占据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传来,让他不禁呻吟出声。

    达里尔的全力殴打不仅仅是造成了阿尤卡西身体各处的血污,还有骨头的断裂。

    当然还有那快要撕开封锁的血脉,那股狂躁的余波正冲击着阿尤卡西的意识。

    现在的他可以说是处于丧失理智的边缘,只是还强撑着那一丝意志内没让自己变成一个被痛苦折磨的疯子。

    这时,达里尔靠近阿尤卡西,把自己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半是腐烂一半正常的脸。

    “这下你总该想起我是谁了吧?”

    “你。。。你是达里尔?”

    要不是经历了非人的折磨,也看到过一些文字描述,阿尤卡西现在肯定会被眼前达里尔的长相惊吓到。

    但是现在的他巴不得这人的脸再怪一点,好让自己说服自己现在只是在噩梦之中。

    “瞧瞧我这脸,可是拜你所赐!”

    达里尔的手指死死地指着自己那如同破布一样挂在骨架上的青黑色脸皮。

    “你知道我这些是怎么过来的吗?就因为你!就因为你这个该死的蝼蚁!看看我这些丑陋的东西!”

    “。。。”

    阿尤卡西没有说话,他压根不清楚这个公学曾经的贵族同窗为何会变成这样又为什么会和自己有关联。

    达里尔这个贵族,跟自己因为家族的地位问题的确有过一些矛盾。

    不过那只是因为成绩和一些小事,根本做不到让他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而且反正他说和不说都并不能阻止达里尔将他的头发抓住然后用他的头撞一边的墙壁。

    咚的一声,阿尤卡西只觉得天昏地暗忍耐了许久的呕吐感终于没办法忍住。

    他开始干呕起来,只是相比其他人的干呕,阿尤卡西吐出来的是一些血腥的物件。

    喘着粗气的达里尔似乎终于平息了暂时冒起的怒火,他拎着阿尤卡西重新回到了椅子上。

    “先生,该你干活了。”

    达里尔重新带上自己的面具,对老者说道。

    “哦,接下来的场面会有些血腥,你可能要回避一下?”

    老者明知故问道。

    “不用回避,我就喜欢看。”

    “好吧。”

    老者故作姿态地摆了个无奈的姿势,随后便开始进行“手术”的准备。

    掺杂着黑色血迹的陈旧老木箱被放在了阿尤卡西的面前的桌子上。

    打开,老者从里面拿出了数把造型怪异的手术刀。

    螺旋型的,如同干枯尸体手臂的纹路覆盖着这些器具的把手。

    阿尤卡西打了个冷颤,不知道是因为冷水浸透了全身还是因为眼前这些必然造成血腥的东西。

    “小伙子,不用怕,最开始痛一下以后就没什么感觉了。”

    老者自以为很慈祥,对阿尤卡西笑了笑。

    只不过在后者看来这就是对一个案板上的肉块的态度。

    “达里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可知道一个贵族与邪教有关联会对你们家族有什么影响吗!”

    阿尤卡西说道。

    从那老者的样子以及他的工具,阿尤卡西可以确认,这人是属于被冠为恐怖组织的邪教团体。

    而整个卡兰大陆对于这种团体的态度是相当激烈的,那就是斩尽杀绝。

    任何关联者都有被处决的可能,而且极大。

    “邪教?呵,谁定义的?”

    这会没有轮到达里尔,老者先不屑地回复阿尤卡西的话。

    “那些自以为自己是正义的三教会?还是那些如同狗一样舔舐三教会脚的所谓正教和学派?”

    老者拿出一个布满斑驳花纹的瓶子。

    “那你又为何搞得跟个邪教徒一样呢?那些手术刀碰过多少血腥的仪式?”

    “首先,对于侍奉神明,本就是一件残酷的事情,远没有那些虚伪小人所描绘的美好。

    其次,对于你来说,我主可不是什么仁慈尊者,为何要对你怜悯?”

    “呵,我说。。。”

    “够了。”

    达里尔冲上前去,给了阿尤卡西一脚打断了他的话。

    “你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变成我的嫁接体吗?!非要跟你公学时候一样,让人恶心?!”

    达里尔扯着阿尤卡西的头发,逼迫多方抬头看着他。

    “卑贱者应当有卑贱的觉悟!而不是来三番五次地用低劣的小手段来触犯高贵者!”

    “呵。。。比你聪明就是低劣的小手段?”

    阿尤卡西趁着达里尔不注意,一口血沫吐到他的脸上。

    正要发飙的达里尔已经举起了拳头准备砸向阿尤卡西的脸,但是被老者以会产生永久性创伤为由制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