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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日冕刀

    “对了。”林雪忽地抬起头。

    楚北慕点点头,示意她往下说。

    “你的日冕石呢?”林雪眼睛微微闪烁,“那个就是领袖的……武器吧,我怎么没见你用过它。”

    楚北慕皱眉,摇摇头,“是我的错。”他看向了林雪,“在被日冕选中的那一刻,领袖就应与它永不分离。贪狼夜袭那晚,一切就脱离了我的掌控,所幸那天日冕似乎很不安,不肯经我手,于是我把暂时它放在了联盟重地的温室里。”

    “不,不是你的错。”林雪直视住他的眼睛说,“你说过,是联盟里出现了叛徒,与贪狼星内外勾结。”

    “我是领袖,没有第一时间揪出联盟的叛徒,而且直至现在还让这个叛徒混迹在联盟中,掌握生杀予夺的权利,便已是过错,我责无旁贷。而本不该与领袖分离的日冕,我为了照顾它可能有的情绪,将它置于了培养温室里,导致被贪狼的偷袭得手,世界失去领袖,眼看要陷入混乱。”

    林雪又摇摇头说,“不,不,叛徒之所以是叛徒,一定是善于隐蔽自己,谁又能想到平日里不动声色的他,会在关键的节点里出其不备地出手。而你把日冕放在了温室里,是你真正把它看作了你的同伴,关注它的一举一动,就把它就当人一样,觉得它也有情绪,有难过,不高兴的时候。”

    楚萧微微怔住,完整地听完了她的话。

    她在说什么?她是什么意思?这个女孩是在告诉他,不要否定自己吗?

    林雪冲他一笑,“你一定是一位合格的领袖,不,优秀的。”

    “谢谢,林雪。”楚北慕心里的某个地方又一次被她触动,嗓音虽平静,却好似有一种数不清的情绪。

    林雪笑,点点头。

    “天亮了。”她说,张开了怀抱,宛如在拥抱初来的日光。

    林雪不自觉地想到,在那遥远的沙漠上,是不是应该也日出了。那列车,已经开到了哪里,人们起床没有,看到太阳没有?

    他们会到新世界吗?

    “是啊,我们到了。”

    林雪蓦然一惊,耳语轻轻,如近在眼前。

    她猛地向四下望去,“他”在哪里?

    然而楚北慕走在了她的身旁,似乎察觉到了她脸色的变化。

    “没事吧。”楚北慕问。

    林雪摇摇头,仿佛回到了现实之中。忽然她感受到来自大腿包间那微微的凉意,是那件礼物,那颗琥珀色的石头。

    她伸手摸了摸,它安然地躺在包里。

    当林雪第二次走在嵘都的街道上,是与上一次完全不一样的心境。

    那一次的胆怯,陌生,生怕会冒犯了这座城市。

    这一次她终于能聚精会神,好好地观察这一座城市了。

    它无论是在哪个方面,都与沙城有着巨大的不同。她缓缓地咀嚼这一切,慢慢消化,用眼睛望着它每一寸的土地。

    这一次,楚北慕不再介绍,也不打扰她。

    他的视线在天上,在各个死角,一切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

    硕大的教室里,光芒明亮。

    孩子们坐在椅子上,郎朗读书,

    读书声传过了廊道间的玻璃窗,落入了老人的耳朵里。

    他站在玻璃窗外,凝神张望着每一张孩子的面孔。

    读书声缓缓停下了。

    撒那从后门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扬起双手。那双手掌已经很苍老了,每一寸的骨头都凸显在褶皱的皮肉上。

    却有力地鼓掌,声音响亮。

    一个男孩听到了掌声,探后去脑袋,有点不知所措地望着撒那。

    撒那走向了前,满面笑容。

    “老爷爷,您是谁啊?”男孩问道。

    撒那摇摇头,光是轻轻地抚摸着男孩的头发。他祥和地说,“我来看看爱学习的孩子,你们读书的声音真好听,以后都是国家民族的栋梁。”

    “谢谢老爷爷。”男孩忍不住骄傲地笑了。

    撒那看着他笑,也跟着郎朗笑了起来,声音沙哑却慈祥。

    “好好读书,去追逐你们的梦想,。”说着,他看向了外边大片的青青草地。

    “老爷爷,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男孩扬起小脑袋,字正腔圆道,“我以后想加入联盟,成为像领袖一样的英雄。”

    “好,好。”撒那重重点了点头,最后用力而温和地摸了摸男孩的脑袋。

    他和蔼地一笑,安静从后门走了,正如来时一样。

    与此同时,空气里骤然出现了一道墨影。

    撒那拉开了后门,缓缓坐了上去。

    墨影再度隐藏于空气里,它却在空气里以肉眼看不清的疾速穿行。

    助手站在前面,操纵着荧绿的网。

    这是主席的习惯,每个月的第一天,他都会走近一个校园,站在郁郁葱葱的草坪里,看少年郎学习,听少年郎读书。

    “还是开到那里吧。”撒那说。

    “好。”助手点头,他知道,主席说的那里,是现在存放日冕刀的温室。

    想起那把刀,助手眼中不禁流露出敬畏,那究竟是何等的文明才能留下的产物。

    科学家说,那是一种超越世界极限的储能方式,不仅需要前所未闻的材料,更需要惊为天人的手段。

    日冕石,日冕刀。

    撒那走近了那个透明的四方空心格子,其中唯有一颗炽红色的石头,微微发出红热的光芒。

    可那隐隐约约又是一把刀型,仿佛一旦握住了它的柄,就可以掌控无穷无尽的力量。

    撒那把双手放在玻璃面上,俯下头静静观察着。他小心呼吸着,好像生怕惊动了它。

    一刀劈开机械人的超级结界,连最保真的纪录片都无法保存下这一幕。它宣泄出的能量,瞬间令所有摄像,影像,照片失真。

    “主席,您说日冕为什么还不选择下一任领袖。”助手心里疑惑,不禁小心地发问。

    撒那摇摇头,再次起身,缓步走进了后边一个密室里。

    助手跟在他的后边走入。

    漆黑的房间里,忽然之间,亮起来无数的光芒,就仿若一只只有着鲜活生命萤火虫。

    唯独最中间那颗萤火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即便在如潮光辉的衬托下。

    它们意味着无数的生命,每一只都指向到一个身份源,一位公民,代表他还活着,他的权益。

    “我无数次幻想,能看到正中这束光重新亮起。”撒那缓缓地说,“我期待着,每一次前往这里。可它却就是不亮,那夜之后,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光华。”

    “我们的领袖。”助手补充,沉重地俯首。

    撒那低下头,目光在漆黑的地板上,半响后说,“嵘都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说着,他走出了密室,走出了温室,站在外面的阳光下。

    “除却左使,威廉,二十七位参与者暂时被押往了汉城,其中半数以上重伤,基本是建筑玻璃刺伤,正在抢救,等待下一步审讯。”助手有些奇怪地又说,“按理说,这种级别的能量爆发,他们都不可能活下来。除非能量被有意地控制,这是多么精妙的控制力,是谁在帮助我们呢?”

    助手接着补充,“另外,经分析,这股能量的产生很有可能是贪狼裂片所致,而且多半是从未被发现过的裂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