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他乡遇病友
平心而论。
先前短短片刻间的遭遇，已经完全颠覆了王九一的思维。
在他原本的认知中，作为一个仙道昌盛的世界，自然是古典古风，仙气飘飘的模样。
再不济也是气象万千，光彩非凡。
可无论是形似眼球的月轮、让人变作怪物的碎月浮光、浮光中诞生的怪异生命，亦或是大地震般的时空震……
“道界”传授的修仙常识里，完全没有囊括这些信息。
它们展现给王九一的，更像是一张无形的深渊巨口，择人而噬。
扭曲而怪诞，如同一团蠕动的血肉。
而此时此刻，可怖的事情仍在上演——
本不该有其他外物的列车上，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块破木板。
并且，这块破木板忽然说话了。
“嘶……嘶嘶……好痛好痛好痛！”
在王九一的注视下，木板上浮现出一张嘴来，惨叫着一蹦三尺高：“你这给我浇的是什么水啊！！我才刚长出来的苗……咦？”
王九一嘴角抽了抽，再三打量，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来：“你再说一遍你是什么？”
“我都说了，才刚长出来的……呃……”
破木板吼着吼着，忽然间沉默了下来。
它兀自飞起，在王九一头顶绕上一，随后又飞回他面前。
“这里是哪？”
“我不知道啊。”王九一耸耸肩。
“这是哪个时代？”
“我母鸡啊！”王九一继续耸肩。
“当今天盟谁是统领？飞仙之路打通了吗？天下……”
它噼里啪啦地问了一大堆。
然而王九一一个也没听懂。
“我不知道。”
王九一蹙了蹙眉打断了它：“说实话，这些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究竟是谁，外面现在是谁统领？”
他隐约间意识到，或许这块突然出现的破木板，乃是他到目前为止，了解外界情况的唯一希望！
“我不知道啊。”
谁料，破木板回答得比他还干脆：“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问你？”
好家伙！
异世界果然神奇，一块破木板还搁这给他装无辜呢！
“既然你说你是刚长出来的苗，那我就帮你多浇点水，祝你身体健康，茁壮成长吧——”
王九一二话不说，抄起茶杯又开始倒水。
果不其然，破木板再度“嗷”地惨叫一声，瞬移似的出现在半空，只是下一秒，它像是失去了全部力量般，又啪的坠落在王九一脚边。
王九一似笑非笑地瞪着他，扬了扬手中的杯子：“你继续说，我继续听。”
破木板挣扎几下，试图再一次起飞失败。
“这……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它终于再一次“开口”，声音都打着颤儿：“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任何超凡因子，我是来到了宇宙之外吗？！”
“哦？”
王九一眼神微动，抬手扬起茶杯：“那你看这是什么？”
“诶别别别！别倒了！”
破木板费劲地蹦啊蹦，忙不迭地高叫道：“你再浇太阴神水，我这小苗就要胎死腹中了！一尸两命！你还是不是人！你还有没有良心！”
目瞪口呆的王九一手一滑，一不小心又弄得它满身都是。
“嗷——”
“啊抱歉抱歉，不好意思手滑了。”
王九一赶忙摆手致歉，只是他看向破木板的眼神，难免带上了更多古怪：“你刚才说的这些……是谁教你的？”
要知道这只是一块木板而已！
虽然在一个超凡世界里，木板通灵倒也不值得惊奇，但是……
应该没人会无聊到教一块破木板说怪话吧？
“我根本听不出你道歉的诚意！”
破木板尖叫一声，旋即也生出一抹疑惑：“对啊，我就是一颗才长出来的苗……咦，不对！”
就在王九一的注视下，破木板上“啵”的长出来两只眼睛，四下转了几圈，突然间无比震惊道：
“我居然是一块破木板？！”
“是啊，怎么了？”
“我刚长出来的苗呢？”
“你是一块……一块……嗯，一块已经很破旧的木板啊，你丫还想要老木逢春不成？”
“可我刚长出来的苗呢……”
又满是不甘地挣扎几下，然而由于超凡因子的缺乏，让木板最终仅是咸鱼似的翻了个身——
翻完了还是咸鱼。
“我觉得我们可以开诚布公的交流一下。”
王九一咧了咧嘴，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有些事情藏着掖着，也解决不了问题不是吗？”
破木板沉默。
过了许久，它才犹豫着开口道：“如你所见，我是一颗刚长出来的苗……”
“嗯？”
“别急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
它显而易见抖了一下：“一开始确实是这样的，我不知何时诞生了意识，但还很朦胧，只能模糊地感知外界，吸收超凡因子，滋养自身，以待长成参天大树的一日……”
“再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我周围的那些生灵都消失了，不知道多久以后，有人将我连根带土挖了出来，将我的树身炼成法宝……等等，这么说来我其实已经长成树了？！”
“然后，我好像经历了很多战斗，立下赫赫战功，可却在一场大战中同我主人一起被俘，然后……”
破木板说着又沉默了很久：“我怎么变成一口棺材的棺材板了？不对啊，我明明是一颗苗……哦，也可能是……我到底是个啥？”
全程旁听这货发癫的王九一：“……”
等一下……
他是不是好巧不巧地遇上病友了？！
按理说他乡遇病友，虽然谈不上是人生大喜事，可终究还是令人颇为感慨。
唯一的问题在于……
这位病友好像不是个人。
就，就挺怪的。
王九一心里琢磨着有的没的，木板的声音突然一颤：“我……我想起来了！”
王九一睨着它：“你想起什么来了？”
“我好像是一株通天藤，贯通天上地下，唯有那传说中的月光宝树，才能够勉强胜过我一头！”
“可你刚才还说自己是一棵树呢。”
“对哦……”
“算了，还是拣点别的说吧。”
王九一敲了敲桌面：“你刚才提到的天盟和飞仙之路，我其实有不小的兴趣，哦对了，你好像还提到……”
他轻轻扬起手边的一次性杯子。
“你管这里面装的叫……太阴神水？”
……
先前短短片刻间的遭遇，已经完全颠覆了王九一的思维。
在他原本的认知中，作为一个仙道昌盛的世界，自然是古典古风，仙气飘飘的模样。
再不济也是气象万千，光彩非凡。
可无论是形似眼球的月轮、让人变作怪物的碎月浮光、浮光中诞生的怪异生命，亦或是大地震般的时空震……
“道界”传授的修仙常识里，完全没有囊括这些信息。
它们展现给王九一的，更像是一张无形的深渊巨口，择人而噬。
扭曲而怪诞，如同一团蠕动的血肉。
而此时此刻，可怖的事情仍在上演——
本不该有其他外物的列车上，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块破木板。
并且，这块破木板忽然说话了。
“嘶……嘶嘶……好痛好痛好痛！”
在王九一的注视下，木板上浮现出一张嘴来，惨叫着一蹦三尺高：“你这给我浇的是什么水啊！！我才刚长出来的苗……咦？”
王九一嘴角抽了抽，再三打量，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来：“你再说一遍你是什么？”
“我都说了，才刚长出来的……呃……”
破木板吼着吼着，忽然间沉默了下来。
它兀自飞起，在王九一头顶绕上一，随后又飞回他面前。
“这里是哪？”
“我不知道啊。”王九一耸耸肩。
“这是哪个时代？”
“我母鸡啊！”王九一继续耸肩。
“当今天盟谁是统领？飞仙之路打通了吗？天下……”
它噼里啪啦地问了一大堆。
然而王九一一个也没听懂。
“我不知道。”
王九一蹙了蹙眉打断了它：“说实话，这些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究竟是谁，外面现在是谁统领？”
他隐约间意识到，或许这块突然出现的破木板，乃是他到目前为止，了解外界情况的唯一希望！
“我不知道啊。”
谁料，破木板回答得比他还干脆：“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问你？”
好家伙！
异世界果然神奇，一块破木板还搁这给他装无辜呢！
“既然你说你是刚长出来的苗，那我就帮你多浇点水，祝你身体健康，茁壮成长吧——”
王九一二话不说，抄起茶杯又开始倒水。
果不其然，破木板再度“嗷”地惨叫一声，瞬移似的出现在半空，只是下一秒，它像是失去了全部力量般，又啪的坠落在王九一脚边。
王九一似笑非笑地瞪着他，扬了扬手中的杯子：“你继续说，我继续听。”
破木板挣扎几下，试图再一次起飞失败。
“这……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它终于再一次“开口”，声音都打着颤儿：“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任何超凡因子，我是来到了宇宙之外吗？！”
“哦？”
王九一眼神微动，抬手扬起茶杯：“那你看这是什么？”
“诶别别别！别倒了！”
破木板费劲地蹦啊蹦，忙不迭地高叫道：“你再浇太阴神水，我这小苗就要胎死腹中了！一尸两命！你还是不是人！你还有没有良心！”
目瞪口呆的王九一手一滑，一不小心又弄得它满身都是。
“嗷——”
“啊抱歉抱歉，不好意思手滑了。”
王九一赶忙摆手致歉，只是他看向破木板的眼神，难免带上了更多古怪：“你刚才说的这些……是谁教你的？”
要知道这只是一块木板而已！
虽然在一个超凡世界里，木板通灵倒也不值得惊奇，但是……
应该没人会无聊到教一块破木板说怪话吧？
“我根本听不出你道歉的诚意！”
破木板尖叫一声，旋即也生出一抹疑惑：“对啊，我就是一颗才长出来的苗……咦，不对！”
就在王九一的注视下，破木板上“啵”的长出来两只眼睛，四下转了几圈，突然间无比震惊道：
“我居然是一块破木板？！”
“是啊，怎么了？”
“我刚长出来的苗呢？”
“你是一块……一块……嗯，一块已经很破旧的木板啊，你丫还想要老木逢春不成？”
“可我刚长出来的苗呢……”
又满是不甘地挣扎几下，然而由于超凡因子的缺乏，让木板最终仅是咸鱼似的翻了个身——
翻完了还是咸鱼。
“我觉得我们可以开诚布公的交流一下。”
王九一咧了咧嘴，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有些事情藏着掖着，也解决不了问题不是吗？”
破木板沉默。
过了许久，它才犹豫着开口道：“如你所见，我是一颗刚长出来的苗……”
“嗯？”
“别急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
它显而易见抖了一下：“一开始确实是这样的，我不知何时诞生了意识，但还很朦胧，只能模糊地感知外界，吸收超凡因子，滋养自身，以待长成参天大树的一日……”
“再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我周围的那些生灵都消失了，不知道多久以后，有人将我连根带土挖了出来，将我的树身炼成法宝……等等，这么说来我其实已经长成树了？！”
“然后，我好像经历了很多战斗，立下赫赫战功，可却在一场大战中同我主人一起被俘，然后……”
破木板说着又沉默了很久：“我怎么变成一口棺材的棺材板了？不对啊，我明明是一颗苗……哦，也可能是……我到底是个啥？”
全程旁听这货发癫的王九一：“……”
等一下……
他是不是好巧不巧地遇上病友了？！
按理说他乡遇病友，虽然谈不上是人生大喜事，可终究还是令人颇为感慨。
唯一的问题在于……
这位病友好像不是个人。
就，就挺怪的。
王九一心里琢磨着有的没的，木板的声音突然一颤：“我……我想起来了！”
王九一睨着它：“你想起什么来了？”
“我好像是一株通天藤，贯通天上地下，唯有那传说中的月光宝树，才能够勉强胜过我一头！”
“可你刚才还说自己是一棵树呢。”
“对哦……”
“算了，还是拣点别的说吧。”
王九一敲了敲桌面：“你刚才提到的天盟和飞仙之路，我其实有不小的兴趣，哦对了，你好像还提到……”
他轻轻扬起手边的一次性杯子。
“你管这里面装的叫……太阴神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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