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章 空位——底座盘子大
昨晚段均益在涌泉公司项目初评会后的酒桌上才喝了一杯，但不胜酒力，竟然睡到大晌午才醒。头泡尿没尿完，就听到手机响，是苏聪打来的，说打算下午动身从昌定来郡兴。
起因是邹蕾随尚沫模特队先到了郡兴，早就想在郡兴做一个美容小手术，待时装发布会后再盘桓两天，于是不放心的苏聪主动赶来郡兴陪。
通话末尾苏聪特意提到赫登也到了郡兴，据邹蕾了解，第一版时装发布会的宣传海报还印有执行总监赫登的名字，不过最终版本被赫登喝令撤下了，否则海报一进橱窗，赫登的消息说不定会被你老婆在街上看到。
段均益装腔作势，看到又怎样，晓得又怎样，姓赫的又没有三头六臂，我还怕了不成？
此时兰埠菁在敲洗漱间的门，挂断电话的段均益连忙拉关马桶前的玻璃门。
兰埠菁彻底推开洗漱间。“你刚才和谁打电话？”最近戒备心明显上升，包括对昨晚的所谓应酬。
隔着玻璃门，段均益继续加重语气，是苏聪，除了你的苏老师，还会有谁？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可以看我的手机。
“我不看，我信，苏老师说什么了？”
段均益必须撒谎，又有点心慌，临时找话，告诉你一个重大新闻，你的苏老师离婚了。
此前段均益并不打算讲，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拿来救急了。
兰埠菁明显被这消息惊到，过了好一阵才涌出话来：“竟然离婚了，真不知道怎么想的，怎么做得出来，搞得跟过家家一样的。我以前跟他老婆还说过好多话，孩子也才点点大，啥情况闹的，你把苏老师的号码告诉我，我问问。”
兰埠菁又想着佟澈杳无音讯，再补了一句：“另外我还想问苏老师有没有一个同学的消息。”
离婚是人家的私事，再说苏聪现在已经找了女朋友，你莫问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完全没必要再问。段均益急于转移话题，你快出去，隔着玻璃门也不行，拉不出来。
“蓝精灵——沧海一瓢”时装发布会即将开场，尚沫模特队后台一片忙碌。
邹蕾还在应付苏聪的电话，要抓紧出场准备了，衣服的披巾要调换，至于你不怕路长，想来郡兴就来。
赫登扫视后台，只瞪一眼，就吓得邹蕾的手机从耳边紧急嗖下来。
从化妆间穿过候场间，赫登此刻的心思竟然不在后台，而是急着去T台外面看个究竟，因为助理Damon刚才紧急报告，左边前排预留的三个座位到现在仍然空着。
空出三把椅子咋整？Damon着急忙慌。
新近入职的Damon是地道的D国人，最终被赫登选中还是沾了车手纳什维的光，因为Damon认识纳什维生前女友。
被韩霄云放鸽子！赫登接报后的第一反应。
赫登猛跺一脚，侧身往外瞄，果然是留给韩霄云的位子。
时间不等人，灯光连同音响已经启动开场程序，外面掌声雷动，时装发布会正式开始。
忽明忽暗中，赫登看到韩霄云从入场口走进来，并不是一个人，背后还跟着三个西装革履的男子。
看着韩霄云踱着小步子，竟然还走这么慢，赫登不由得置气。
灯光聚在内场，正在外场沿走着的韩霄云显然看不到赫登，抬头张望，走走停停，似乎找不到座位的方位，引得身后三个男子亦步亦趋。
随着赫登的手一抬一指，Damon瞬间领会，迅速绕出后台前去对接。
赫登寻思三个座位来了四个人，又多出一个，真是不省事。
没承想，这三个男子并未随韩霄云进入内场，杵在内场外沿。
开场模特已经折身往回走，全场目不转睛聚焦T台。
赫登冷眼盯着，先是Damon对韩霄云在说什么，然后韩霄云独自从前排早已落座者的面前穿过，立即引人侧目，结果还不小心绊了一下，大家的眼神嗖嗖地投向韩霄云。
仍然是不紧不慢，韩霄云走向三个空座位，最终在中间空座上落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赫登再张目远望，跟着韩霄云的那三个男子离开内场外沿，坐到远处的座位去了。
三个座位只韩霄云坐，让赫登没想到，也不明白又是哪根筋不对。
仍然空着两个位子，追求完美的赫登烦躁这般不齐整。尤其赫登特意凑近两台摄像机的机位审视，韩霄云一左一右的空位子在画面里打眼，满心不畅快。
不过此刻容不得介怀，后台有事亟待赫登去处理。
从别处借来的模特与穿衣工各执一词，结果穿错衣服。郡兴本地的一个模特队也抱怨当配角，念叨发布会最上眼的那几套衣服没摊上。
这些不影响流光溢彩的时尚依次登场，要么奇幻惊艳，要么浮夸暇想，尚沫这场时装发布会又将取得圆满成功。
背景音乐换成欢快喜庆的曲子了，T台谢幕场的气氛开始活跃，在众模特的簇拥下，国际知名时装设计师薇诺妮隆重出场。
这时，远处座位上的佟澈不由得站起身，然后跟着一波又一波的欢呼，不停挥手还尖叫了两声。
薇诺妮在时装设计业界蜚声于世，不但拥有自己的工作室，还出过一本盛名远播的自传——《折断翅膀也飞翔》。
佟澈来看这场时装发布会，就是专冲薇诺妮来的。
这一幕，被坐在旁边的、此前跟着韩霄云入场的司机看得真切。
这司机认出了身着华服又甚为打眼的佟澈，因为去年曾替韩霄云跑腿到佟澈手里取过一件时装。
时装发布会散场后，到处高谈阔论，很多人忙乎手机，抓紧留影以便发动态，或者刷专题文娱新闻找满足。
尚沫模特队再次名声大噪。
韩霄云刚把外套递给身后一名男子，赫登撇下后台一干人等，迅速找到前场来了。
赫登先对这三个男子说：“不好意思，我与她要借一步说话。”接着对着韩霄云连发三问，“为什么迟到？为什么一个人坐？为什么找座位不走第二排而偏要走最前排？”
韩霄云咧嘴。“以为你是来求点赞、要恭喜的，结果兴师问罪来了，你那么多为什么再加干什么，都不知道要回答哪一个？”
“那你先回答我，为什么要空着位子？”
“一个人坐着那挺舒服的，这就够了，要什么理由。”韩霄云原地转了一圈，侧着身，扭头是一脸的坏笑，“坐着宽敞，在老娘的地盘，底座盘子大，咋啦？”
赫登没跟上这节奏，还在费解这做派：“既然迟到了就该尽量少引人注目才是，可你倒好，进场找座位时不弯着腰还昂首挺胸，又不是领奖，还慢吞吞地像乌龟，按理该做缩头乌龟才是。”
这番话把韩霄云逗乐了：“乌龟你个头，老娘就挺着走，根本不在意外人怎么看，走得快也好，走得慢也好，跟谁也没毛线关系。”
“无知者无畏，跟你讲不清，转播直播的画面不好看，知不知道？”
“不好看，剪了不就完了。你要再叨叨，信不信把你也给剪了。”韩霄云转而朝三个男子打响指，再一招手，故意装出一副要干架的样子。那三个男子不明就里，稍一犹豫就遭骂了：“还杵在那做甚，榆木脑壳，快把老娘的包拿过来。”
一名男子几个箭步把提包递上来。
韩霄云从包里取出一个半大不小的礼品盒递过来。“给你的，也就你合适。”赫登伸手去接，韩霄云拿着礼品盒的手又缩了一下，“先说好了，你现在不能看，也不要当众打开。”
韩霄云重新递过礼品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
赫登也没好话：“就你事多，最难搞定的娘们算你一个。”
“真还告诉你，当初要你留位子的时候就做好打算了，一个人就想占三个位子，不为别的，就为这派头，怎么的？”
“我惹不起但躲得起，懒得跟你费时间了，别的模特队还等着我散场打点。最后一句，昌定超跑会打算中秋节来一趟郡兴，你就准备接大招。”赫登拿着礼品盒大步离开。
在现场又忙了个把小时，赫登带着模特队准备登车赶回酒店了，却发现少了一人，一查是邹蕾。
当Damon确认没有队友知情后，赫登拨通邹蕾手机：“你先告诉我是否安全？”
我安全，没事。
“你溜号没有报告的？”
邹蕾已然紧张，开始以为只要出来一小会，没想到堵车，还要半个多小时，最快20分钟就能到，这会已经耽误您了？
“我是问你有没有报告？”
这重复一问，使邹蕾心里更加没底，声音都颤了，我没有，对不起。
赫登吼起来了：“私自外出不报告，现在讲对不起有屁用，像你这种目无组织纪律的人，我嫌多，你还不如干脆离队算了。这么大的活动，大家都很辛苦，现在还要来等你，你说咋办？”
邹蕾刚才溜出去，是去接苏聪从家里带过来的Mp3。邹蕾有些失眠，又知道当晚还得和队友睡两人铺的标间，要等到明天请假后才能住到苏聪刚订下的酒店，苏聪便着急把Mp3送给邹蕾，以便睡前听音乐安神。
赫登一通吼之前，苏聪带着邹蕾正坐着出租车往回赶。
邹蕾泪水涟涟地问苏聪，那边都气炸了，在问咋办，要不你出面跟他说说算了。
苏聪还是不愿面对赫登，但又不愿明说，既然气炸了，那干脆再等等。
苏聪到底老道，又临时想到一个折衷办法。
于是邹蕾以央求的口气给赫登建议，大家乘大车先走，不用等我，我随后抓紧归队入住统一的酒店。
“可以，我现在就让大车先走。但我不走，我就在这等，你说的随后是多久，抓紧怎么抓紧，你是一个人，还是和谁在一起？”
半个小时后，邹蕾刚下出租车，没想到赫登就站马路对面等着。
兴许是郡兴发达，路灯都特别亮，相距一条大马路宽，邹蕾都看得清赫登板着的那张脸。
苏聪也意外，在车里拖延着给司机付账，故意下车得慢些。
这时邹蕾的手机响了，是模特队的队友来问是否平安，邹蕾还才随便应付两句，可马路对面的赫登猛跺一脚，又一通吼：“还打什么电话，嫌磨蹭得还不够？”
邹蕾迅速把手机往包里塞，挂都没挂断，看着对面叉着腰的赫登，迈不动步子，又回头看了看还在出租车里的苏聪，欲言又止。
苏聪连忙摆摆手，示意邹蕾先别说话，快过马路去，然后又央请司机别催着下车，请把车再往前挪一点，我马上就下车。
就在这会，赫登从对面看着邹蕾一步三回头的样子，而出租车又停又开，内心顿生疑窦，没多想就跑过马路来了，边跑边喊：“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邹蕾彻底乱了，不知如何作答。
跑到跟前，赫登见邹蕾默不作声，又一脸无辜的样子，越发有气：“你做事过不过脑子，到底有没有脑子，这点脑子都没有，长得再漂亮又有什么用。我懒得管你了，我等会就给你家里打电话，你干脆明天就回昌定，不，就今天晚上。”
坐在不远处车里的苏聪听到这，实在忍不住了，“呯”地开门下车，隔着好几步就打招呼，我说赫登，你先别发火，我是苏聪，对昌定大学的苏聪老师可还记得？
赫登迅速脑补印象。
苏聪迅速伸出手来握手，好久不见，我早就想来跟你见面了。实不相瞒，我现在跟邹蕾在谈恋爱，邹蕾是我未婚妻。今天这事，请你给我几分薄面，带过去算了。
赫登已经记起苏聪和段均益是一伙的了。“你们谈恋爱也没报告，上次我还专门讲了的，结果这也不报告，那也不报告，这面子给不给的无所谓，关键跟面子是两回事。”
信息突如其来，赫登先不轻不重地应付。
“是有些欠妥，不好意思，苏老师我虽然没教过你的课，毕竟你还算我的学生，你就别再当着邹蕾为难我了。
“我哪想为难，现在为难的是我，我这模特队这么年轻，要管好不容易，责任压力大。”赫登已经没把苏聪当老师了，还厌恶他年纪比邹蕾大这么多，自然又想起段均益那老牛吃嫩草，情绪瞬间更差，“这事总得有个说法。”
那就下不为例，我俩还发自内心地想请你吃饭，既感谢你对邹蕾的关照，咱们也叙叙旧，我届时提前约你，今天就不打扰了。
当晚回到酒店，赫登似乎还没回过神，一方面费解邹蕾看上这么个老男人，另一方面又寻思一直苦于得不到兰埠菁消息。
这回得好生敲一杠必然知情的苏聪。
起因是邹蕾随尚沫模特队先到了郡兴，早就想在郡兴做一个美容小手术，待时装发布会后再盘桓两天，于是不放心的苏聪主动赶来郡兴陪。
通话末尾苏聪特意提到赫登也到了郡兴，据邹蕾了解，第一版时装发布会的宣传海报还印有执行总监赫登的名字，不过最终版本被赫登喝令撤下了，否则海报一进橱窗，赫登的消息说不定会被你老婆在街上看到。
段均益装腔作势，看到又怎样，晓得又怎样，姓赫的又没有三头六臂，我还怕了不成？
此时兰埠菁在敲洗漱间的门，挂断电话的段均益连忙拉关马桶前的玻璃门。
兰埠菁彻底推开洗漱间。“你刚才和谁打电话？”最近戒备心明显上升，包括对昨晚的所谓应酬。
隔着玻璃门，段均益继续加重语气，是苏聪，除了你的苏老师，还会有谁？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可以看我的手机。
“我不看，我信，苏老师说什么了？”
段均益必须撒谎，又有点心慌，临时找话，告诉你一个重大新闻，你的苏老师离婚了。
此前段均益并不打算讲，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拿来救急了。
兰埠菁明显被这消息惊到，过了好一阵才涌出话来：“竟然离婚了，真不知道怎么想的，怎么做得出来，搞得跟过家家一样的。我以前跟他老婆还说过好多话，孩子也才点点大，啥情况闹的，你把苏老师的号码告诉我，我问问。”
兰埠菁又想着佟澈杳无音讯，再补了一句：“另外我还想问苏老师有没有一个同学的消息。”
离婚是人家的私事，再说苏聪现在已经找了女朋友，你莫问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完全没必要再问。段均益急于转移话题，你快出去，隔着玻璃门也不行，拉不出来。
“蓝精灵——沧海一瓢”时装发布会即将开场，尚沫模特队后台一片忙碌。
邹蕾还在应付苏聪的电话，要抓紧出场准备了，衣服的披巾要调换，至于你不怕路长，想来郡兴就来。
赫登扫视后台，只瞪一眼，就吓得邹蕾的手机从耳边紧急嗖下来。
从化妆间穿过候场间，赫登此刻的心思竟然不在后台，而是急着去T台外面看个究竟，因为助理Damon刚才紧急报告，左边前排预留的三个座位到现在仍然空着。
空出三把椅子咋整？Damon着急忙慌。
新近入职的Damon是地道的D国人，最终被赫登选中还是沾了车手纳什维的光，因为Damon认识纳什维生前女友。
被韩霄云放鸽子！赫登接报后的第一反应。
赫登猛跺一脚，侧身往外瞄，果然是留给韩霄云的位子。
时间不等人，灯光连同音响已经启动开场程序，外面掌声雷动，时装发布会正式开始。
忽明忽暗中，赫登看到韩霄云从入场口走进来，并不是一个人，背后还跟着三个西装革履的男子。
看着韩霄云踱着小步子，竟然还走这么慢，赫登不由得置气。
灯光聚在内场，正在外场沿走着的韩霄云显然看不到赫登，抬头张望，走走停停，似乎找不到座位的方位，引得身后三个男子亦步亦趋。
随着赫登的手一抬一指，Damon瞬间领会，迅速绕出后台前去对接。
赫登寻思三个座位来了四个人，又多出一个，真是不省事。
没承想，这三个男子并未随韩霄云进入内场，杵在内场外沿。
开场模特已经折身往回走，全场目不转睛聚焦T台。
赫登冷眼盯着，先是Damon对韩霄云在说什么，然后韩霄云独自从前排早已落座者的面前穿过，立即引人侧目，结果还不小心绊了一下，大家的眼神嗖嗖地投向韩霄云。
仍然是不紧不慢，韩霄云走向三个空座位，最终在中间空座上落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赫登再张目远望，跟着韩霄云的那三个男子离开内场外沿，坐到远处的座位去了。
三个座位只韩霄云坐，让赫登没想到，也不明白又是哪根筋不对。
仍然空着两个位子，追求完美的赫登烦躁这般不齐整。尤其赫登特意凑近两台摄像机的机位审视，韩霄云一左一右的空位子在画面里打眼，满心不畅快。
不过此刻容不得介怀，后台有事亟待赫登去处理。
从别处借来的模特与穿衣工各执一词，结果穿错衣服。郡兴本地的一个模特队也抱怨当配角，念叨发布会最上眼的那几套衣服没摊上。
这些不影响流光溢彩的时尚依次登场，要么奇幻惊艳，要么浮夸暇想，尚沫这场时装发布会又将取得圆满成功。
背景音乐换成欢快喜庆的曲子了，T台谢幕场的气氛开始活跃，在众模特的簇拥下，国际知名时装设计师薇诺妮隆重出场。
这时，远处座位上的佟澈不由得站起身，然后跟着一波又一波的欢呼，不停挥手还尖叫了两声。
薇诺妮在时装设计业界蜚声于世，不但拥有自己的工作室，还出过一本盛名远播的自传——《折断翅膀也飞翔》。
佟澈来看这场时装发布会，就是专冲薇诺妮来的。
这一幕，被坐在旁边的、此前跟着韩霄云入场的司机看得真切。
这司机认出了身着华服又甚为打眼的佟澈，因为去年曾替韩霄云跑腿到佟澈手里取过一件时装。
时装发布会散场后，到处高谈阔论，很多人忙乎手机，抓紧留影以便发动态，或者刷专题文娱新闻找满足。
尚沫模特队再次名声大噪。
韩霄云刚把外套递给身后一名男子，赫登撇下后台一干人等，迅速找到前场来了。
赫登先对这三个男子说：“不好意思，我与她要借一步说话。”接着对着韩霄云连发三问，“为什么迟到？为什么一个人坐？为什么找座位不走第二排而偏要走最前排？”
韩霄云咧嘴。“以为你是来求点赞、要恭喜的，结果兴师问罪来了，你那么多为什么再加干什么，都不知道要回答哪一个？”
“那你先回答我，为什么要空着位子？”
“一个人坐着那挺舒服的，这就够了，要什么理由。”韩霄云原地转了一圈，侧着身，扭头是一脸的坏笑，“坐着宽敞，在老娘的地盘，底座盘子大，咋啦？”
赫登没跟上这节奏，还在费解这做派：“既然迟到了就该尽量少引人注目才是，可你倒好，进场找座位时不弯着腰还昂首挺胸，又不是领奖，还慢吞吞地像乌龟，按理该做缩头乌龟才是。”
这番话把韩霄云逗乐了：“乌龟你个头，老娘就挺着走，根本不在意外人怎么看，走得快也好，走得慢也好，跟谁也没毛线关系。”
“无知者无畏，跟你讲不清，转播直播的画面不好看，知不知道？”
“不好看，剪了不就完了。你要再叨叨，信不信把你也给剪了。”韩霄云转而朝三个男子打响指，再一招手，故意装出一副要干架的样子。那三个男子不明就里，稍一犹豫就遭骂了：“还杵在那做甚，榆木脑壳，快把老娘的包拿过来。”
一名男子几个箭步把提包递上来。
韩霄云从包里取出一个半大不小的礼品盒递过来。“给你的，也就你合适。”赫登伸手去接，韩霄云拿着礼品盒的手又缩了一下，“先说好了，你现在不能看，也不要当众打开。”
韩霄云重新递过礼品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
赫登也没好话：“就你事多，最难搞定的娘们算你一个。”
“真还告诉你，当初要你留位子的时候就做好打算了，一个人就想占三个位子，不为别的，就为这派头，怎么的？”
“我惹不起但躲得起，懒得跟你费时间了，别的模特队还等着我散场打点。最后一句，昌定超跑会打算中秋节来一趟郡兴，你就准备接大招。”赫登拿着礼品盒大步离开。
在现场又忙了个把小时，赫登带着模特队准备登车赶回酒店了，却发现少了一人，一查是邹蕾。
当Damon确认没有队友知情后，赫登拨通邹蕾手机：“你先告诉我是否安全？”
我安全，没事。
“你溜号没有报告的？”
邹蕾已然紧张，开始以为只要出来一小会，没想到堵车，还要半个多小时，最快20分钟就能到，这会已经耽误您了？
“我是问你有没有报告？”
这重复一问，使邹蕾心里更加没底，声音都颤了，我没有，对不起。
赫登吼起来了：“私自外出不报告，现在讲对不起有屁用，像你这种目无组织纪律的人，我嫌多，你还不如干脆离队算了。这么大的活动，大家都很辛苦，现在还要来等你，你说咋办？”
邹蕾刚才溜出去，是去接苏聪从家里带过来的Mp3。邹蕾有些失眠，又知道当晚还得和队友睡两人铺的标间，要等到明天请假后才能住到苏聪刚订下的酒店，苏聪便着急把Mp3送给邹蕾，以便睡前听音乐安神。
赫登一通吼之前，苏聪带着邹蕾正坐着出租车往回赶。
邹蕾泪水涟涟地问苏聪，那边都气炸了，在问咋办，要不你出面跟他说说算了。
苏聪还是不愿面对赫登，但又不愿明说，既然气炸了，那干脆再等等。
苏聪到底老道，又临时想到一个折衷办法。
于是邹蕾以央求的口气给赫登建议，大家乘大车先走，不用等我，我随后抓紧归队入住统一的酒店。
“可以，我现在就让大车先走。但我不走，我就在这等，你说的随后是多久，抓紧怎么抓紧，你是一个人，还是和谁在一起？”
半个小时后，邹蕾刚下出租车，没想到赫登就站马路对面等着。
兴许是郡兴发达，路灯都特别亮，相距一条大马路宽，邹蕾都看得清赫登板着的那张脸。
苏聪也意外，在车里拖延着给司机付账，故意下车得慢些。
这时邹蕾的手机响了，是模特队的队友来问是否平安，邹蕾还才随便应付两句，可马路对面的赫登猛跺一脚，又一通吼：“还打什么电话，嫌磨蹭得还不够？”
邹蕾迅速把手机往包里塞，挂都没挂断，看着对面叉着腰的赫登，迈不动步子，又回头看了看还在出租车里的苏聪，欲言又止。
苏聪连忙摆摆手，示意邹蕾先别说话，快过马路去，然后又央请司机别催着下车，请把车再往前挪一点，我马上就下车。
就在这会，赫登从对面看着邹蕾一步三回头的样子，而出租车又停又开，内心顿生疑窦，没多想就跑过马路来了，边跑边喊：“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邹蕾彻底乱了，不知如何作答。
跑到跟前，赫登见邹蕾默不作声，又一脸无辜的样子，越发有气：“你做事过不过脑子，到底有没有脑子，这点脑子都没有，长得再漂亮又有什么用。我懒得管你了，我等会就给你家里打电话，你干脆明天就回昌定，不，就今天晚上。”
坐在不远处车里的苏聪听到这，实在忍不住了，“呯”地开门下车，隔着好几步就打招呼，我说赫登，你先别发火，我是苏聪，对昌定大学的苏聪老师可还记得？
赫登迅速脑补印象。
苏聪迅速伸出手来握手，好久不见，我早就想来跟你见面了。实不相瞒，我现在跟邹蕾在谈恋爱，邹蕾是我未婚妻。今天这事，请你给我几分薄面，带过去算了。
赫登已经记起苏聪和段均益是一伙的了。“你们谈恋爱也没报告，上次我还专门讲了的，结果这也不报告，那也不报告，这面子给不给的无所谓，关键跟面子是两回事。”
信息突如其来，赫登先不轻不重地应付。
“是有些欠妥，不好意思，苏老师我虽然没教过你的课，毕竟你还算我的学生，你就别再当着邹蕾为难我了。
“我哪想为难，现在为难的是我，我这模特队这么年轻，要管好不容易，责任压力大。”赫登已经没把苏聪当老师了，还厌恶他年纪比邹蕾大这么多，自然又想起段均益那老牛吃嫩草，情绪瞬间更差，“这事总得有个说法。”
那就下不为例，我俩还发自内心地想请你吃饭，既感谢你对邹蕾的关照，咱们也叙叙旧，我届时提前约你，今天就不打扰了。
当晚回到酒店，赫登似乎还没回过神，一方面费解邹蕾看上这么个老男人，另一方面又寻思一直苦于得不到兰埠菁消息。
这回得好生敲一杠必然知情的苏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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