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章 搭讪——凭一个浪字
虽然入股以来的收益几可忽略，不过佟为谦无意掺和时尚，更不图控股操盘，只是预留给佟澈的发展空间而已。
最先是20%的股权，后来张主编担心控股权旁落，佟为谦也好商量，爽快降到15%。
可佟澈对尚沫并无兴趣。“我讨厌虚头巴脑的跟风，最近没有作品出来，具体知道卡在哪，不是没构思，而是静不下来，我讲的不是那种不清静，甚至又有点太安静，反正热闹清静都不自在，我好想变成个傻子，什么也不想。”
家里应该算是清静又安静的，没有打扰，不至于影响安心创作。在佟为谦印象中，佟澈的睡眠质量有所改善，比原来的恶梦少了些，你妈妈雇来的那位保姆也怪，不知是手机号码换了，还是故意不接我的电话，我几次想问你的起居情况，都没有联系上，你最近还在睡宾馆？
“别婆婆妈妈了，隔这么远，问了也白问。睡宾馆有什么了不得，何必奇怪。你做生意，又住公寓，估计有时候也睡在宾馆。艾ONE三天两头出差，难得睡在家里。我喜欢睡宾馆，能甩开一些烂心思。大家最好互不干涉，你也别操心，反正我睡得好些了。”
聊到睡觉，佟澈想起近来的安眠药又加了半片，还记起在爸妈分居协议看到的“互不干涉”，突然止不住烦躁:“佟TWO和艾ONE除了分居协议，到底还有哪些事瞒了我？”
佟为谦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噎住。
挂断电话，佟为谦不放心佟澈的情绪，发了一条短信：“TC-THREE，不是故意隐瞒，而是觉得欠疚，爱你都来不及，怎么忍心干扰你。等我回国陪你过年，我把全部情况告诉你。
自从佟澈说网络围棋昵称“TCTCTC”是首拼重复三遍，佟为谦发邮件短信时就称“TC-THREE”。
在酒吧外面打完电话，佟澈先前几杯酒的晕乎劲被凉风吹醒了不少。
再进到酒吧门口时，佟澈一度改主意了，炸雷一样的音响虽有暂时去除杂念的功效，呆久了脑壳嗡嗡响。
正准备折返，酒吧门口一个迎宾的高个子侍应生开口劝留，美女你的衣服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刚看在外面吹了这么久的风，再喝一杯暖和点，算我请你。
“谁要你请？我嫌这声太炸了。”
侍应生迅速伸直手臂示意，这会是轻音乐时间，现在放的正好是舒缓的，当然如果你有事就不留你，还省了杯酒钱，但是你要是能赏脸，那我不胜荣幸。
不知是这番话给的台阶合心，还是这侍应生看上去真诚，佟澈重又跨进酒吧。
侍应生边工作边瞅空招呼佟澈。
又喝了三杯酒，其中两杯是价格不菲的新品。
佟澈对调酒还是有心得的，简单品评两个回合就把这侍应生震住了。
佟澈观察侍应生对客人都带着笑，但走到自己跟前说话就不笑。
当侍应生送来一碟零食，佟澈开口叫住：“你怎么对别人都笑，对我偏不笑。”
对别人，那是工作，我是迎宾加门童兼保安。侍应生先用餐巾纸抹净面前的玻璃台板，又从裤口袋掏出湿纸巾递给佟澈，对你来说不妨当我是朋友，是请你来喝一杯的，哦，不对，截止目前，我是已经请你喝了三杯的冤大头。
“小气鬼，舍不得钱还敢搭讪女生。”
侍应生鸡啄米一样地点头，你提醒得对，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佟澈正准备问谁是孩子谁是狼，这时有一个领班模样的人来找侍应，板着脸数落原料酒没人搬也不知道去帮忙，侍应生堆着笑答应着，再转身提醒佟澈，你先留着点量，等我搬完之后再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谁输谁再喝。
此后两人约好三个问题比输赢。
佟澈问第一个问题：“这酒钱得要你一个月工资？”
侍应生答复差不多，但可以优惠的，实在不行还可以记账。
侍应生问第一个问题，你刚才是跟你男朋友打电话？是不是吵架了？
佟澈迅速挑刺：“你这一问连着两个问题，我不用回答，问题也作废，所以你只剩两个问题了。”
随即反问第二个问题：“你是不是经常搭讪女生？”
侍应生很为难又一本正经的样子，我每天都要跟很多人打招呼，无论男女老少，搭讪女生的事情，在酒吧见得多，但自己干得少，因为这女生必须得漂亮，气质要好，还要没有男伴。我的要求也不高，你这种就行了，估计一年也就碰到一两个。
佟澈露出一丝笑。“该你问了，你想问什么？”
侍应生也试着找茬，算你刚才把第三个问题一起问了，内容是“你想问什么”，那我的回答是“我问你有没有男朋友？”，这就是我的第二问。
佟澈一怔，暗自啧啧，明面表露不快：“你这人这么爱记仇，长大了肯定没出息，你不但小气，还小心眼，树叶子过河，凭一个浪字。”
请注意，小气和小心眼是一回事，想让我服气，那先请你大气还大心眼地回答我的第二问。
佟澈一时没辙，只好回答：“严格意义上的男朋友，我还没有，但喜欢我的人有一个，我喜不喜欢他还说不好，可能得分时候。”
侍应生听得认真，既没表情也没动作，佟澈用手指敲了敲玻璃台板：“还等什么，未必还要我长篇大论，别磨叽，你快点问克扣我才赚来的一个问题。”
侍应生摇头，你刚才回答的信息太丰富了，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容我再想想。
“别问了，酒钱我付，把这问题买给我。”佟澈不像打趣而是认真的，抬手又喝完了一杯。
你想得美，莫说酒钱，就是让我记账，破产连三月，这问题也不卖给你。侍应生起身帮佟澈再倒满一杯酒，喜不自禁的样子，你稍安勿躁，我去吧台拿笔，对最后一个问题，我要纸写笔载。
轻音乐之后是慢摇。酒吧里光线摇曳迷幻，烟酒的味道弥漫在嘻哈扭动的人堆里，谁将慧眼丢一旁，谁又任意徜徉，分不清哪一颗心灵需要安慰，也品不出哪一杯酒属于魔方。
喝了两轮七杯酒，佟澈微醺，刚一阵头重脚轻，这会的意识也轻飘飘了。
酒劲开始发作，侍应生写在纸上的第三个问题，佟澈在光影中看得迷糊，也坐不太稳，便靠在侍应生肩上晕乎：“字这么难看，我听着就得了，你念给我听。”
喝完酒之后让我保护你，是否可以？侍应生又加了一句，我愿意保护你。
“保护？就你，我那啥，”佟澈强打精神昂起头，转而左手搭上侍应生肩膀，长吁一口气，“就最后一杯，跳舞去。”
夜，循着热络，灵狐般试探这深沉暮色。
次日上午，佟澈醒来时，只依稀记得昨晚与侍应生缠绵温存，而此时侍应生已不知所踪。
起床环顾周遭，所在的这间酒店客房静谧素雅，拉开窗帘，冬日暖阳争先恐后地钻进来，浑身觉得轻爽畅快。
伫立窗前，佟澈拼凑着昨晚的记忆，嘴角微微一笑。床头柜上留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喝完酒之后让我保护你，是否可以？
佟澈拿起纸条，端详一会之后，一绺一绺地撕着并自言自语：“名字不知道，电话也没留，留张条有毛用。”
点了送餐服务，洗漱之后，就着阳台阳光，佟澈早餐后觉得自在舒畅，突然有了创作设计的冲动，还似乎灵光闪现。
事不宜迟，佟澈遂打开邮箱里原来卡壳了的设计图样文档，凝神静气端坐于桌前，才20分钟竟然顺畅地完成了一幅中意的作品。
这可难得，好久没有这种水银泻地的感觉了。
最先是20%的股权，后来张主编担心控股权旁落，佟为谦也好商量，爽快降到15%。
可佟澈对尚沫并无兴趣。“我讨厌虚头巴脑的跟风，最近没有作品出来，具体知道卡在哪，不是没构思，而是静不下来，我讲的不是那种不清静，甚至又有点太安静，反正热闹清静都不自在，我好想变成个傻子，什么也不想。”
家里应该算是清静又安静的，没有打扰，不至于影响安心创作。在佟为谦印象中，佟澈的睡眠质量有所改善，比原来的恶梦少了些，你妈妈雇来的那位保姆也怪，不知是手机号码换了，还是故意不接我的电话，我几次想问你的起居情况，都没有联系上，你最近还在睡宾馆？
“别婆婆妈妈了，隔这么远，问了也白问。睡宾馆有什么了不得，何必奇怪。你做生意，又住公寓，估计有时候也睡在宾馆。艾ONE三天两头出差，难得睡在家里。我喜欢睡宾馆，能甩开一些烂心思。大家最好互不干涉，你也别操心，反正我睡得好些了。”
聊到睡觉，佟澈想起近来的安眠药又加了半片，还记起在爸妈分居协议看到的“互不干涉”，突然止不住烦躁:“佟TWO和艾ONE除了分居协议，到底还有哪些事瞒了我？”
佟为谦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噎住。
挂断电话，佟为谦不放心佟澈的情绪，发了一条短信：“TC-THREE，不是故意隐瞒，而是觉得欠疚，爱你都来不及，怎么忍心干扰你。等我回国陪你过年，我把全部情况告诉你。
自从佟澈说网络围棋昵称“TCTCTC”是首拼重复三遍，佟为谦发邮件短信时就称“TC-THREE”。
在酒吧外面打完电话，佟澈先前几杯酒的晕乎劲被凉风吹醒了不少。
再进到酒吧门口时，佟澈一度改主意了，炸雷一样的音响虽有暂时去除杂念的功效，呆久了脑壳嗡嗡响。
正准备折返，酒吧门口一个迎宾的高个子侍应生开口劝留，美女你的衣服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刚看在外面吹了这么久的风，再喝一杯暖和点，算我请你。
“谁要你请？我嫌这声太炸了。”
侍应生迅速伸直手臂示意，这会是轻音乐时间，现在放的正好是舒缓的，当然如果你有事就不留你，还省了杯酒钱，但是你要是能赏脸，那我不胜荣幸。
不知是这番话给的台阶合心，还是这侍应生看上去真诚，佟澈重又跨进酒吧。
侍应生边工作边瞅空招呼佟澈。
又喝了三杯酒，其中两杯是价格不菲的新品。
佟澈对调酒还是有心得的，简单品评两个回合就把这侍应生震住了。
佟澈观察侍应生对客人都带着笑，但走到自己跟前说话就不笑。
当侍应生送来一碟零食，佟澈开口叫住：“你怎么对别人都笑，对我偏不笑。”
对别人，那是工作，我是迎宾加门童兼保安。侍应生先用餐巾纸抹净面前的玻璃台板，又从裤口袋掏出湿纸巾递给佟澈，对你来说不妨当我是朋友，是请你来喝一杯的，哦，不对，截止目前，我是已经请你喝了三杯的冤大头。
“小气鬼，舍不得钱还敢搭讪女生。”
侍应生鸡啄米一样地点头，你提醒得对，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佟澈正准备问谁是孩子谁是狼，这时有一个领班模样的人来找侍应，板着脸数落原料酒没人搬也不知道去帮忙，侍应生堆着笑答应着，再转身提醒佟澈，你先留着点量，等我搬完之后再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谁输谁再喝。
此后两人约好三个问题比输赢。
佟澈问第一个问题：“这酒钱得要你一个月工资？”
侍应生答复差不多，但可以优惠的，实在不行还可以记账。
侍应生问第一个问题，你刚才是跟你男朋友打电话？是不是吵架了？
佟澈迅速挑刺：“你这一问连着两个问题，我不用回答，问题也作废，所以你只剩两个问题了。”
随即反问第二个问题：“你是不是经常搭讪女生？”
侍应生很为难又一本正经的样子，我每天都要跟很多人打招呼，无论男女老少，搭讪女生的事情，在酒吧见得多，但自己干得少，因为这女生必须得漂亮，气质要好，还要没有男伴。我的要求也不高，你这种就行了，估计一年也就碰到一两个。
佟澈露出一丝笑。“该你问了，你想问什么？”
侍应生也试着找茬，算你刚才把第三个问题一起问了，内容是“你想问什么”，那我的回答是“我问你有没有男朋友？”，这就是我的第二问。
佟澈一怔，暗自啧啧，明面表露不快：“你这人这么爱记仇，长大了肯定没出息，你不但小气，还小心眼，树叶子过河，凭一个浪字。”
请注意，小气和小心眼是一回事，想让我服气，那先请你大气还大心眼地回答我的第二问。
佟澈一时没辙，只好回答：“严格意义上的男朋友，我还没有，但喜欢我的人有一个，我喜不喜欢他还说不好，可能得分时候。”
侍应生听得认真，既没表情也没动作，佟澈用手指敲了敲玻璃台板：“还等什么，未必还要我长篇大论，别磨叽，你快点问克扣我才赚来的一个问题。”
侍应生摇头，你刚才回答的信息太丰富了，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容我再想想。
“别问了，酒钱我付，把这问题买给我。”佟澈不像打趣而是认真的，抬手又喝完了一杯。
你想得美，莫说酒钱，就是让我记账，破产连三月，这问题也不卖给你。侍应生起身帮佟澈再倒满一杯酒，喜不自禁的样子，你稍安勿躁，我去吧台拿笔，对最后一个问题，我要纸写笔载。
轻音乐之后是慢摇。酒吧里光线摇曳迷幻，烟酒的味道弥漫在嘻哈扭动的人堆里，谁将慧眼丢一旁，谁又任意徜徉，分不清哪一颗心灵需要安慰，也品不出哪一杯酒属于魔方。
喝了两轮七杯酒，佟澈微醺，刚一阵头重脚轻，这会的意识也轻飘飘了。
酒劲开始发作，侍应生写在纸上的第三个问题，佟澈在光影中看得迷糊，也坐不太稳，便靠在侍应生肩上晕乎：“字这么难看，我听着就得了，你念给我听。”
喝完酒之后让我保护你，是否可以？侍应生又加了一句，我愿意保护你。
“保护？就你，我那啥，”佟澈强打精神昂起头，转而左手搭上侍应生肩膀，长吁一口气，“就最后一杯，跳舞去。”
夜，循着热络，灵狐般试探这深沉暮色。
次日上午，佟澈醒来时，只依稀记得昨晚与侍应生缠绵温存，而此时侍应生已不知所踪。
起床环顾周遭，所在的这间酒店客房静谧素雅，拉开窗帘，冬日暖阳争先恐后地钻进来，浑身觉得轻爽畅快。
伫立窗前，佟澈拼凑着昨晚的记忆，嘴角微微一笑。床头柜上留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喝完酒之后让我保护你，是否可以？
佟澈拿起纸条，端详一会之后，一绺一绺地撕着并自言自语：“名字不知道，电话也没留，留张条有毛用。”
点了送餐服务，洗漱之后，就着阳台阳光，佟澈早餐后觉得自在舒畅，突然有了创作设计的冲动，还似乎灵光闪现。
事不宜迟，佟澈遂打开邮箱里原来卡壳了的设计图样文档，凝神静气端坐于桌前，才20分钟竟然顺畅地完成了一幅中意的作品。
这可难得，好久没有这种水银泻地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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