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章 情种——是洁不是癖
段均益最想提但不敢，生怕惹火上身。
邹蕾也想提但身份不合适，何况兰埠菁根本没问模特队的事。
苏聪最合适提但又不想搅了这饭局。这是一招险棋，苏聪麻起胆子没提，打定主意再等等，完全不顾越来越焦躁的段均益。
这时赫登已经到了包厢门口，透过门缝，赫登一眼便瞅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再定睛一看，果真是兰埠菁，端坐娴静的鸽子大娘！
不过身旁还有段均益，这头老牛！
赫登完全没料到，脑子轰地一热，再看了几秒，确认真切便迅速闪到一边。
简直太意外了，既惊喜又心慌，是推门而进，还是避而不见，赫登尽可能冷静下来，暗自权衡。
走廊上有服务员开始走过来询问，赫登来不及多想，选择了撤退，迅速原路退回到大厅，出了青葵酒庄的大门。
赫登想起刚才看到兰埠菁的样子，心呯呯直跳，自己朝思暮想，但竟然不敢见面，不禁哑然苦笑。
赫登还不放心，又疾步过了斑马线，直到穿过对面路口，才怔怔看着兰埠菁所在的这家饭店。
兰埠菁就在青葵酒庄二楼的那扇窗户里，看似近，却还远，觉得远不可及，但也从未远离，赫登怅然若失，突然自问今天这一遭岂能安心甘心？
打电话的心思都没了，赫登用短信告知苏聪因事不能参加饭局，起先还在短信末尾写了“对不起”，发送之前又转念把“对不起”给删了。
当苏聪瞅空把赫登不来了的消息悄悄知会，段均益故作平静，但内心总算石头落了地。
段均益赶紧出包厢去上洗手间，途中看到几个服务员正靠在窗户边叽叽喳喳，随后还一阵惊呼，段均益也凑近一看，原来是一辆超酷的跑车刚从青葵酒庄的闩机驶出。
邹蕾得知赫登不来赴饭局了则兴致立减，以致兰埠菁完全不适应，旁边这人刚还一个劲地热络，这会又默不作声。
苏聪也觉遗憾，今天我也不喝酒了，安安心心吃顿饭。
只有兰埠菁蒙在鼓里，独自夹完了大半盘淖水秋葵。
段均益扯袖子提醒注意吃相，嘴角沾有蘸汁的兰埠菁才帮着为苏聪代剥大闸蟹以示礼节。
有些事被蒙也好，人们常说“吃亏是福”，其实很多时候“被蒙也是福”。
邹蕾从郡兴动了整容小手术后，缠着纱布回到了昌定。
按苏聪的安排，邹蕾回到昌定的第一件事就是约赫登吃饭。
赫登仍然拒绝：“你的纱布都没拆，吃哪门子的饭？”
此前通过一次电话，邹蕾以为赫登不给苏聪面子故意失约。
而赫登明说是因为提前知道了有外人参加饭局。
邹蕾当然不解，你怎么知道有外人，外人是指谁？
赫登欲擒故纵：“我自有信息来路，何必硬要说破。苏聪老师的心意领了，你请的假也会批准的，至于年终奖，那得需要一个充足理由。”
邹蕾便又和苏聪一顿合计，邹蕾总算有备而来，终于求得赫登在昌定新城边的“汲萃”咖啡店碰面。
这“汲萃”咖啡馆是赫登特意指定的地方。当初在此受段均益的颐指气使，如今巴不得让邹蕾背后的苏聪察出玄机，并透露给段均益只可意会的信息。
见面后，赫登看着还缠着纱布的邹蕾，不耐烦地看看表。“有假不好好休，这么高调出现在公众场合，什么话还非得当面说。”
邹蕾依苏聪的预设，先递上一个礼品盒，称在模特队得到你的关照，一点小心意投你所好，知道你喜欢跑车，特意选了传奇车手纳什维的小雕像送给你。
“是纳什维的小金人。”赫登拿着礼物翻看了一圈，用手轻轻地拍了拍，“看样子你也关注了赛车界的新闻，晓得最近成立了纳什维慈善基金会。”
不过随即又递回了小金人。“我领了这意思就行，咱有事说事抓紧点。”
没预料到赫登不收礼物，邹蕾有些不自然，请不要拒绝，这还是你那苏老师特意选的。
赫登打定主意不收这礼物。“你回去告诉苏老师，我不收是因为我有，这小雕像刚上市时，我还特意买过一批，送给了车友们。”
瞅着脸拧作怪的模样，然后边笑边斥：“我纪念纳什维还自有安排，不要旁人来凑数，这事你就别纠结了。干脆我来问你，你电话里说有特别的情报要告诉我，该不是故意骗我的？”
赫登使着激将法，期待邹蕾能带来一些兰埠菁的消息。
此前当邹蕾提及所谓特别的情报，赫登便想到这一茬了，也才改口同意见面喝咖啡的。不收礼物也是为了给邹蕾更多压力，以尽量多挤出一些兰埠菁的消息。
邹蕾抿了一口咖啡，果然开始聊及兰埠菁的情况。
赫登正中下怀，边倾听边应和，有时用眼神示意邹蕾继续往深往细处说，有时装作若无其事，还特意往邹蕾的咖啡杯里加了一次方糖。
时间一点点流淌，很快就过了半小时。
“就这些？”赫登问语气越来越不连贯的邹蕾。
基本就这些，我知道的全说了。
“你别打车了，看你一副伤兵的衰样，我安排司机开车过来送你，顺便带一套时装发布会的影集回去给苏聪老师，还是刚出炉热的。”赫登神情轻松，伸了一个懒腰。
邹蕾也自认为大功告成，迅速把账结了。
赫登打发司机送邹蕾去了，独自悠哉悠哉打车回家。
今天回得可真早。看着背着手、踱着碎步子的赫登，守门保安都觉得奇怪。
走进别墅区，临到家门口，赫登在阳光下斜瞟着“矜梅居”三个字，内心起伏。
一下子得知兰埠菁的许多消息，赫登并不急于消化，念想着回家再说，待到夜里打开那瓶80年的红酒，再来一条条消息过细嚼碎。
赫登进到卧室准备泡澡，看着柜子上摆着有著名车手纳什维生前亲笔签名的手套，自然而然想到了邹蕾今天要送未收的小金人礼物，忍不住从地上直接蹦到床上去了。
赫登心想，只要能换来兰埠菁的消息，莫说不收小金人，就是要倒送出去一个大金人也值得。
赫登躺倒在床，正哼着《三人念》的曲子，看着卧室的顶灯，突然发现有两道光线反射在窗帘上，从上往下一看，原来是“蓝精灵——沧海一瓢”时装发布会影集封面作装饰的金属线在反光。
这本影集是精装版，相比送给邹蕾的那种普通版影集也算孤品。
每次发布会都特制一本，已是赫登的惯例。
赫登并未下床，而是从床角半躬出身子，伸手将影集翻转移开后，看见下面有一个礼品盒，黄色的包装纸，尚未开封。
此刻才想起来，这是上次韩霄云看完时装发布会所送的礼物，当时还神秘兮兮地强调不能在现场打开包装。
没承想一忙起来就忘了。赫登回到昌定后即忙于新发布时装的网络营销，礼品盒交给了Damon保管，直到昨晚唯一特制装帧的影集出来后才一并送来。
看着这礼品盒，赫登这会来了兴趣，三下两下就撕开了包装纸，再从内盒一把掏出来。
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成人用具。
赫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韩霄云果真能折腾而且玩世不恭。
赫登怒气冲冲地拨通了电话。“还以为你安好心送礼物，果然憋着坏，竟敢耍我，你这婆娘哪还有一丝丝淑女的样子？”
韩霄云哈哈笑。“你这完全没掐在点上，因为老娘从来就没想过当淑女。不过这礼物早送给你这么久了，怎么到现在才反应，你没必要这样过河拆桥，如果真是这样，那可不厚道。”
“拆桥都不解恨，想拆你的屋。亏你还是一董事长，就这样不懂事，就这么嬉戏人生，孙猴子还有一咒，未必就没有一个能管得住你的人？”
“别臭老娘，你也差不多，甚至还恶劣些，你说好好的一大男人，一不找女朋友，二不结婚，在“超跑会”扮什么情种，还时不时在《尚沫》杂志大谈爱情，我看到就来气，就忍不住想治治你这号的毛病，不对，叫洁癖。”
“没文化就别瞎掺和，你不信爱情也做不了情种，我跟你是两路人。我这跟洁癖不搭界，是洁不是癖，算了，何必鸡同鸭讲。”赫登转念收住了嘴。
“瞧把你给激的，一个礼物而已，玩车可以，玩笑就不行？”韩霄云仍然打趣但语气缓和多了，“如果你想丢了那玩笑的礼物，那还不如给你的助理，因为我听我的助理说，你不但自己没女人，还不准你的助理谈恋爱，太不人道了，太BT了，老娘对此深表同情。”
赫登“啪”地挂断电话，躺在浴缸里跺脚。
泡在浴缸里，赫登仰面把头缩浸入水，思绪飘散开来。
赫登先是想起曾与张主编关于宁缺勿滥的对话，之后又联系到韩霄云送礼物这一出，便揣测在圈子里是啥形象，别人暗地里会怎样谈论自己，真正关心的朋友到底有几个。
心不静，肺活量就促，在水里才一会就憋得慌，赫登从水里拱出来，双手抹一把头发再刮一把脸，吹着水气骂了一句“老子招谁惹谁了”，一巴掌拍在水里。
邹蕾也想提但身份不合适，何况兰埠菁根本没问模特队的事。
苏聪最合适提但又不想搅了这饭局。这是一招险棋，苏聪麻起胆子没提，打定主意再等等，完全不顾越来越焦躁的段均益。
这时赫登已经到了包厢门口，透过门缝，赫登一眼便瞅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再定睛一看，果真是兰埠菁，端坐娴静的鸽子大娘！
不过身旁还有段均益，这头老牛！
赫登完全没料到，脑子轰地一热，再看了几秒，确认真切便迅速闪到一边。
简直太意外了，既惊喜又心慌，是推门而进，还是避而不见，赫登尽可能冷静下来，暗自权衡。
走廊上有服务员开始走过来询问，赫登来不及多想，选择了撤退，迅速原路退回到大厅，出了青葵酒庄的大门。
赫登想起刚才看到兰埠菁的样子，心呯呯直跳，自己朝思暮想，但竟然不敢见面，不禁哑然苦笑。
赫登还不放心，又疾步过了斑马线，直到穿过对面路口，才怔怔看着兰埠菁所在的这家饭店。
兰埠菁就在青葵酒庄二楼的那扇窗户里，看似近，却还远，觉得远不可及，但也从未远离，赫登怅然若失，突然自问今天这一遭岂能安心甘心？
打电话的心思都没了，赫登用短信告知苏聪因事不能参加饭局，起先还在短信末尾写了“对不起”，发送之前又转念把“对不起”给删了。
当苏聪瞅空把赫登不来了的消息悄悄知会，段均益故作平静，但内心总算石头落了地。
段均益赶紧出包厢去上洗手间，途中看到几个服务员正靠在窗户边叽叽喳喳，随后还一阵惊呼，段均益也凑近一看，原来是一辆超酷的跑车刚从青葵酒庄的闩机驶出。
邹蕾得知赫登不来赴饭局了则兴致立减，以致兰埠菁完全不适应，旁边这人刚还一个劲地热络，这会又默不作声。
苏聪也觉遗憾，今天我也不喝酒了，安安心心吃顿饭。
只有兰埠菁蒙在鼓里，独自夹完了大半盘淖水秋葵。
段均益扯袖子提醒注意吃相，嘴角沾有蘸汁的兰埠菁才帮着为苏聪代剥大闸蟹以示礼节。
有些事被蒙也好，人们常说“吃亏是福”，其实很多时候“被蒙也是福”。
邹蕾从郡兴动了整容小手术后，缠着纱布回到了昌定。
按苏聪的安排，邹蕾回到昌定的第一件事就是约赫登吃饭。
赫登仍然拒绝：“你的纱布都没拆，吃哪门子的饭？”
此前通过一次电话，邹蕾以为赫登不给苏聪面子故意失约。
而赫登明说是因为提前知道了有外人参加饭局。
邹蕾当然不解，你怎么知道有外人，外人是指谁？
赫登欲擒故纵：“我自有信息来路，何必硬要说破。苏聪老师的心意领了，你请的假也会批准的，至于年终奖，那得需要一个充足理由。”
邹蕾便又和苏聪一顿合计，邹蕾总算有备而来，终于求得赫登在昌定新城边的“汲萃”咖啡店碰面。
这“汲萃”咖啡馆是赫登特意指定的地方。当初在此受段均益的颐指气使，如今巴不得让邹蕾背后的苏聪察出玄机，并透露给段均益只可意会的信息。
见面后，赫登看着还缠着纱布的邹蕾，不耐烦地看看表。“有假不好好休，这么高调出现在公众场合，什么话还非得当面说。”
邹蕾依苏聪的预设，先递上一个礼品盒，称在模特队得到你的关照，一点小心意投你所好，知道你喜欢跑车，特意选了传奇车手纳什维的小雕像送给你。
“是纳什维的小金人。”赫登拿着礼物翻看了一圈，用手轻轻地拍了拍，“看样子你也关注了赛车界的新闻，晓得最近成立了纳什维慈善基金会。”
不过随即又递回了小金人。“我领了这意思就行，咱有事说事抓紧点。”
没预料到赫登不收礼物，邹蕾有些不自然，请不要拒绝，这还是你那苏老师特意选的。
赫登打定主意不收这礼物。“你回去告诉苏老师，我不收是因为我有，这小雕像刚上市时，我还特意买过一批，送给了车友们。”
瞅着脸拧作怪的模样，然后边笑边斥：“我纪念纳什维还自有安排，不要旁人来凑数，这事你就别纠结了。干脆我来问你，你电话里说有特别的情报要告诉我，该不是故意骗我的？”
赫登使着激将法，期待邹蕾能带来一些兰埠菁的消息。
此前当邹蕾提及所谓特别的情报，赫登便想到这一茬了，也才改口同意见面喝咖啡的。不收礼物也是为了给邹蕾更多压力，以尽量多挤出一些兰埠菁的消息。
邹蕾抿了一口咖啡，果然开始聊及兰埠菁的情况。
赫登正中下怀，边倾听边应和，有时用眼神示意邹蕾继续往深往细处说，有时装作若无其事，还特意往邹蕾的咖啡杯里加了一次方糖。
时间一点点流淌，很快就过了半小时。
“就这些？”赫登问语气越来越不连贯的邹蕾。
基本就这些，我知道的全说了。
“你别打车了，看你一副伤兵的衰样，我安排司机开车过来送你，顺便带一套时装发布会的影集回去给苏聪老师，还是刚出炉热的。”赫登神情轻松，伸了一个懒腰。
邹蕾也自认为大功告成，迅速把账结了。
赫登打发司机送邹蕾去了，独自悠哉悠哉打车回家。
今天回得可真早。看着背着手、踱着碎步子的赫登，守门保安都觉得奇怪。
走进别墅区，临到家门口，赫登在阳光下斜瞟着“矜梅居”三个字，内心起伏。
一下子得知兰埠菁的许多消息，赫登并不急于消化，念想着回家再说，待到夜里打开那瓶80年的红酒，再来一条条消息过细嚼碎。
赫登进到卧室准备泡澡，看着柜子上摆着有著名车手纳什维生前亲笔签名的手套，自然而然想到了邹蕾今天要送未收的小金人礼物，忍不住从地上直接蹦到床上去了。
赫登心想，只要能换来兰埠菁的消息，莫说不收小金人，就是要倒送出去一个大金人也值得。
赫登躺倒在床，正哼着《三人念》的曲子，看着卧室的顶灯，突然发现有两道光线反射在窗帘上，从上往下一看，原来是“蓝精灵——沧海一瓢”时装发布会影集封面作装饰的金属线在反光。
这本影集是精装版，相比送给邹蕾的那种普通版影集也算孤品。
每次发布会都特制一本，已是赫登的惯例。
赫登并未下床，而是从床角半躬出身子，伸手将影集翻转移开后，看见下面有一个礼品盒，黄色的包装纸，尚未开封。
此刻才想起来，这是上次韩霄云看完时装发布会所送的礼物，当时还神秘兮兮地强调不能在现场打开包装。
没承想一忙起来就忘了。赫登回到昌定后即忙于新发布时装的网络营销，礼品盒交给了Damon保管，直到昨晚唯一特制装帧的影集出来后才一并送来。
看着这礼品盒，赫登这会来了兴趣，三下两下就撕开了包装纸，再从内盒一把掏出来。
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成人用具。
赫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韩霄云果真能折腾而且玩世不恭。
赫登怒气冲冲地拨通了电话。“还以为你安好心送礼物，果然憋着坏，竟敢耍我，你这婆娘哪还有一丝丝淑女的样子？”
韩霄云哈哈笑。“你这完全没掐在点上，因为老娘从来就没想过当淑女。不过这礼物早送给你这么久了，怎么到现在才反应，你没必要这样过河拆桥，如果真是这样，那可不厚道。”
“拆桥都不解恨，想拆你的屋。亏你还是一董事长，就这样不懂事，就这么嬉戏人生，孙猴子还有一咒，未必就没有一个能管得住你的人？”
“别臭老娘，你也差不多，甚至还恶劣些，你说好好的一大男人，一不找女朋友，二不结婚，在“超跑会”扮什么情种，还时不时在《尚沫》杂志大谈爱情，我看到就来气，就忍不住想治治你这号的毛病，不对，叫洁癖。”
“没文化就别瞎掺和，你不信爱情也做不了情种，我跟你是两路人。我这跟洁癖不搭界，是洁不是癖，算了，何必鸡同鸭讲。”赫登转念收住了嘴。
“瞧把你给激的，一个礼物而已，玩车可以，玩笑就不行？”韩霄云仍然打趣但语气缓和多了，“如果你想丢了那玩笑的礼物，那还不如给你的助理，因为我听我的助理说，你不但自己没女人，还不准你的助理谈恋爱，太不人道了，太BT了，老娘对此深表同情。”
赫登“啪”地挂断电话，躺在浴缸里跺脚。
泡在浴缸里，赫登仰面把头缩浸入水，思绪飘散开来。
赫登先是想起曾与张主编关于宁缺勿滥的对话，之后又联系到韩霄云送礼物这一出，便揣测在圈子里是啥形象，别人暗地里会怎样谈论自己，真正关心的朋友到底有几个。
心不静，肺活量就促，在水里才一会就憋得慌，赫登从水里拱出来，双手抹一把头发再刮一把脸，吹着水气骂了一句“老子招谁惹谁了”，一巴掌拍在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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