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初战（1）
什么情况？周磊从地上爬起。她不是说至少还要6小时，机械内骨骼才能再次启动，为何现在又……
不，不对，田田的这次启动恐怕不同寻常。此刻从他眼中看来，她全身都在闪烁着不祥的红光，还有红色的框体自她身上呈放射状发散。
红字在周磊眼前疯狂跳动，几乎占据了整个视野。【警告，该机体可用能源已耗尽，正在使用生物能。请立刻关闭系统。请立刻关闭系统。请立刻关闭系统。】
意思是说，她在用自己的体力为机械内骨骼供能？还能这样？短暂的惊愕过后，周磊立刻意识到，她这么做恐怕会有相当严重的副作用，否则系统是不会如此反复提醒的。
“停下！”周磊大喊，“快停下！”
田田跃上一具动力甲肩膀，一拳将对手的头盔砸得粉碎，破碎的护甲混着鲜血四散飞溅，打得周围的树木枝叶纷纷掉落。
对方倒下的同时她纵身跳下，顺带夺走了对方的轻型冲锋枪——轻型是对动力甲而言的，那把枪的大小仍然几乎和田田相当。
头上有角的那具动力甲大声呼喝，所有人连同两辆步战车一同向田田开火，整个山坳霎时硝烟弥漫。
“是该停下，”田田气喘吁吁地回答，短短片刻，她就已经累得不轻，“但那种懊恼，那种悔恨……我已经受够了！我再也不想体会了！”
她的声音在震耳的枪声中无比清晰地传来。刺眼的红光中，他看到她飞鸟般在树林间穿梭，法罗人的子弹如同瓢泼大雨，徒劳地追逐着她的影子。
但这还能持续多久？
【警告。控制者身体指标已进入危险区域，系统必须立刻关闭。重复，控制者身体指标已进入危险区域，系统必须立刻关闭。】
“田田，你……”
“我没事的！”她抬高音量打断了他，“只是2分钟而已！我们一定做得到！”
田田举起冲锋枪，枪口喷着火光划过一道弧线，四五个步兵应声倒下。趁着敌人寻找掩体，火力略微减弱，她绕了个大圈，从士兵的尸体上抓起一颗手雷，直扑停在公路上的那辆步战车。
所有的模块都为应急治疗让了路，周磊的眼睛完全跟不上田田的动作。前一刻似乎距离还很遥远，下一刻她已出现在了步战车的车顶。
喀喇一声，炮塔的舱盖被她硬生生揭开。她一挥手将一颗手雷丢了进去，随即盖上舱盖，单手按住。
车内传出一阵绝望的喊叫，还有几声咒骂。维持了这个姿势大约一秒，田田转身潇洒跳下。伴着一声巨响，步战车一阵颤动，有火光和烟雾从炮塔和车底的缝隙中冒出。
对自己的战果看也不看，她直扑领头的那具动力甲。
“混蛋！拦住她，快拦住她！”领头的法罗人惶急地怒吼。
剩下的法罗人一边各自散开，一边拼了命向田田倾泻火力。此刻在周磊眼中，她整个人都在发着耀眼到灼热的红光，如同流星般拖着尾焰扑向对方。
到了这个地步，就是想停下也不可能做到了。还有多久才能好？45秒，44秒，43秒……周磊从未如此关注过时间。
枪林弹雨不过稍稍减缓了她的步伐。转眼间田田已经接近目标，举枪略一瞄准便扣下扳机，枪口却没有子弹射出。
她毫不犹豫将冲锋枪丢开，高高跃起。领头的法罗人朝她开枪，她却像是违反物理规律似的在空中改变了运动轨迹，避过了所有的子弹。噔的一声，她的双脚落在了对手动力甲的肩头。
周磊看到她握紧了右拳。那一刻，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这只看起来柔弱无力的拳头上。只要这只拳头落下，法罗人的指挥官就会倒下。
然而落下的却不只是拳头。她的身子突然晃了一晃，接着身上所有的光芒全都在瞬间消失了，她的双眼迅速又变回宛如夜空的黑色。
“对不起啊，”田田转过头来，找到周磊，浅浅地笑了笑，“接下来就交给你啦。”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身子从动力甲上无力滑落，倒在地上再没有声息。
周磊愣住了。她脸上的表情竟然是如此的安心，宛如熟睡的婴儿。为什么？为什么这样近乎绝望的情况下，她能有这样的表情？是因为她已经尽力，弥补了前一次的遗憾？
恐怕这并非最为关键的原因。周磊全神贯注地思忖这个问题，甚至连倒计时已经到0，橙黄色的文字显示【应急治疗已完成，治疗模式解除】都没在意。
领头的法罗人立定不动，在田田落下后足足过了十秒钟才反应过来。他惊魂未定地一连倒退了许多步：“她竟然还有电！”
所有的法罗人都呆若木鸡，竟然没人回答他。又过了许久，田田还是一动不动趴在地上，领头的这才张狂地笑了起来：“该死的贱种！等回去的路上，我要好好疼爱疼爱你，给我等着！”
“长官，”有手下提醒他，“我们还得处理后事，必须抓紧时间。”
“说的是。把死人都带上，把她送到车上去。德雷克真是一点也不值得信任！他完全没告诉我这婊子竟然这样厉害！”
信任，这个词如同划破夜空的闪电，周磊一下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她信任我，她相信我一定能解决这些法罗人，所以才会那样说。她对我比我自己更有信心。
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燃烧，他浑身颤抖着站了起来，不是因为恐惧或紧张，而是渴望与期待。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会如此信任我，但我无论如何不能辜负这份信任。他走向法罗人。
领头的似乎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恢复，傻乎乎地问：“对了，那个男的呢？”
“还在那儿。”有人指着周磊。
“对，”周磊说，“在这儿。”
应急治疗的效果比想象中要强得多。和原先估计的一样，自己果然已经可以行走，而且丝毫也没有感觉哪里“受到限制”。
“哦？你原来能站起来？”领头的抬起枪口对准了他，“可惜不能让她欣赏到你死得有多难看了。我要先打断你的腿，再浇上汽油，点上火烧得半死的时候，让战车把你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碾碎。”
不，不对，田田的这次启动恐怕不同寻常。此刻从他眼中看来，她全身都在闪烁着不祥的红光，还有红色的框体自她身上呈放射状发散。
红字在周磊眼前疯狂跳动，几乎占据了整个视野。【警告，该机体可用能源已耗尽，正在使用生物能。请立刻关闭系统。请立刻关闭系统。请立刻关闭系统。】
意思是说，她在用自己的体力为机械内骨骼供能？还能这样？短暂的惊愕过后，周磊立刻意识到，她这么做恐怕会有相当严重的副作用，否则系统是不会如此反复提醒的。
“停下！”周磊大喊，“快停下！”
田田跃上一具动力甲肩膀，一拳将对手的头盔砸得粉碎，破碎的护甲混着鲜血四散飞溅，打得周围的树木枝叶纷纷掉落。
对方倒下的同时她纵身跳下，顺带夺走了对方的轻型冲锋枪——轻型是对动力甲而言的，那把枪的大小仍然几乎和田田相当。
头上有角的那具动力甲大声呼喝，所有人连同两辆步战车一同向田田开火，整个山坳霎时硝烟弥漫。
“是该停下，”田田气喘吁吁地回答，短短片刻，她就已经累得不轻，“但那种懊恼，那种悔恨……我已经受够了！我再也不想体会了！”
她的声音在震耳的枪声中无比清晰地传来。刺眼的红光中，他看到她飞鸟般在树林间穿梭，法罗人的子弹如同瓢泼大雨，徒劳地追逐着她的影子。
但这还能持续多久？
【警告。控制者身体指标已进入危险区域，系统必须立刻关闭。重复，控制者身体指标已进入危险区域，系统必须立刻关闭。】
“田田，你……”
“我没事的！”她抬高音量打断了他，“只是2分钟而已！我们一定做得到！”
田田举起冲锋枪，枪口喷着火光划过一道弧线，四五个步兵应声倒下。趁着敌人寻找掩体，火力略微减弱，她绕了个大圈，从士兵的尸体上抓起一颗手雷，直扑停在公路上的那辆步战车。
所有的模块都为应急治疗让了路，周磊的眼睛完全跟不上田田的动作。前一刻似乎距离还很遥远，下一刻她已出现在了步战车的车顶。
喀喇一声，炮塔的舱盖被她硬生生揭开。她一挥手将一颗手雷丢了进去，随即盖上舱盖，单手按住。
车内传出一阵绝望的喊叫，还有几声咒骂。维持了这个姿势大约一秒，田田转身潇洒跳下。伴着一声巨响，步战车一阵颤动，有火光和烟雾从炮塔和车底的缝隙中冒出。
对自己的战果看也不看，她直扑领头的那具动力甲。
“混蛋！拦住她，快拦住她！”领头的法罗人惶急地怒吼。
剩下的法罗人一边各自散开，一边拼了命向田田倾泻火力。此刻在周磊眼中，她整个人都在发着耀眼到灼热的红光，如同流星般拖着尾焰扑向对方。
到了这个地步，就是想停下也不可能做到了。还有多久才能好？45秒，44秒，43秒……周磊从未如此关注过时间。
枪林弹雨不过稍稍减缓了她的步伐。转眼间田田已经接近目标，举枪略一瞄准便扣下扳机，枪口却没有子弹射出。
她毫不犹豫将冲锋枪丢开，高高跃起。领头的法罗人朝她开枪，她却像是违反物理规律似的在空中改变了运动轨迹，避过了所有的子弹。噔的一声，她的双脚落在了对手动力甲的肩头。
周磊看到她握紧了右拳。那一刻，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这只看起来柔弱无力的拳头上。只要这只拳头落下，法罗人的指挥官就会倒下。
然而落下的却不只是拳头。她的身子突然晃了一晃，接着身上所有的光芒全都在瞬间消失了，她的双眼迅速又变回宛如夜空的黑色。
“对不起啊，”田田转过头来，找到周磊，浅浅地笑了笑，“接下来就交给你啦。”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身子从动力甲上无力滑落，倒在地上再没有声息。
周磊愣住了。她脸上的表情竟然是如此的安心，宛如熟睡的婴儿。为什么？为什么这样近乎绝望的情况下，她能有这样的表情？是因为她已经尽力，弥补了前一次的遗憾？
恐怕这并非最为关键的原因。周磊全神贯注地思忖这个问题，甚至连倒计时已经到0，橙黄色的文字显示【应急治疗已完成，治疗模式解除】都没在意。
领头的法罗人立定不动，在田田落下后足足过了十秒钟才反应过来。他惊魂未定地一连倒退了许多步：“她竟然还有电！”
所有的法罗人都呆若木鸡，竟然没人回答他。又过了许久，田田还是一动不动趴在地上，领头的这才张狂地笑了起来：“该死的贱种！等回去的路上，我要好好疼爱疼爱你，给我等着！”
“长官，”有手下提醒他，“我们还得处理后事，必须抓紧时间。”
“说的是。把死人都带上，把她送到车上去。德雷克真是一点也不值得信任！他完全没告诉我这婊子竟然这样厉害！”
信任，这个词如同划破夜空的闪电，周磊一下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她信任我，她相信我一定能解决这些法罗人，所以才会那样说。她对我比我自己更有信心。
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燃烧，他浑身颤抖着站了起来，不是因为恐惧或紧张，而是渴望与期待。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会如此信任我，但我无论如何不能辜负这份信任。他走向法罗人。
领头的似乎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恢复，傻乎乎地问：“对了，那个男的呢？”
“还在那儿。”有人指着周磊。
“对，”周磊说，“在这儿。”
应急治疗的效果比想象中要强得多。和原先估计的一样，自己果然已经可以行走，而且丝毫也没有感觉哪里“受到限制”。
“哦？你原来能站起来？”领头的抬起枪口对准了他，“可惜不能让她欣赏到你死得有多难看了。我要先打断你的腿，再浇上汽油，点上火烧得半死的时候，让战车把你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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