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教练们（1）
下来是制订侦察行动的具体方案。这事超出了赖教授的知识范畴，周磊也一窍不通。
好在还有个田田。时间，线路，装备，补给，接应地点，应急预案，一样样安排得妥妥帖帖，而且效率极高。前后不过一个钟头，所有的细节就全都敲定下来，只除了一点小小的瑕疵——
这家伙的字实在难看。赖教授拿出铅笔和一叠稿纸时她就有点忸怩，周磊起先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不过她一落笔就全明白了。
周磊对书法毫无兴趣，也不太看重字的好坏，对这个世界的文字完全没有研究。即便如此，他也看得出来，田田的字和人有点对比过于强烈了。
除了姓名之外，那些字看起来不像是用笔写下，而是鸡爪在土里刨出来的。看来她说自己语文不好真不是自谦，光这字迹，作文的分数就不可能高到哪里去。
在一切都搞定之后，她把面前的稿纸朝赖教授手里一塞：“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您了。快到点了，我得去训练了。还要先回去换衣服，迟到的话，朱佳姐会把我活剥了的。”
说完，田田就飞也似地逃走了。
“那孩子对你的印象很好。看得出来，你也是。”赖教授凝视着她离开的方向说。
就周磊的感觉，赖教授对田田而言，比起上级或者领导，更接近父亲的角色。回想刚刚的举动，再加上中午她的那个吻，单独面对教授，周磊感到脸上的温度在升高。
“啊……这……我很惭愧。”
老人推了推黑框眼镜，镜片后是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不用不好意思，她确实相当讨人喜欢，在所里的人缘也非常好。长相其实还是其次，当着她的面当然不方便说，”他的表情变得欣慰，“但她身上有许多闪光的地方，越是和她相处就越是会发现。”
这是老父亲在夸自家女儿。“您说得一点都没错。”周磊点头称是。
“任务就拜托了。很对不起，你才刚来，就派你执行这样危险的任务，但我没有选择。常规的侦察部队想要深入沦陷区并且安全返回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一点在过去已经被证明了很多次，只有借助机械内骨骼和纳米金属的力量才有可能做到。”
“您放心吧，我会尽全力保护好她的。”
“请一定平安归来。另外……”
“怎么了，教授？”
老人一手按住了周磊的肩，很轻：“这种时候说这个可能不太合适。不过，虽然我名义和实际上都是田田的监护人，但我并不希望自己过多干涉她的人生。她的未来应该由她自己决定。”
他不会干涉田田的人生，老人的意思其实已经很直白了。
不过周磊没有多想，田田是很讨人喜欢没错，要说对她没有好感那是自欺欺人，但面临如此重要而又危险的任务，任何多余的想法都是有害的。现在唯一该关心的，就是怎样带着她一起平安归来。
接下来，教授拿着田田留下的稿纸，带着他到各个部门去转了一圈，领取各种必须的装备和补给品。
不得不说机械内骨骼带来的便利实在太多了。不需要准备额外的电池、备用零件和修理设备，仅此一项就节约了百分之六十的人力和百分之八十五的物资。
也是到了这会，周磊才知道动力甲其实是相当娇贵的东西。本身的续航能力有限，通常只能持续七到八个小时，长途跋涉依赖载具，连故障率还不低。目前主流的几款动力甲，理论的维修间隔都只有16至20小时。
更糟糕的是，这玩意对操纵者的体能消耗还不低。操作方式繁琐，内部闷热，通风不畅，无法排泄，正常人一次穿戴坚持不了两个小时，这也是动力甲的电池容量不用做得太大的原因。
他领到了一大堆东西，包括双人七日份的口粮，药品，饮用水，各种生活用品，还有替换的衣物。按照田田的估计，侦察任务至多需要三天时间，不过只要拿得动，多备些东西总是没错的。
13所内部的工作效率高得惊人，每到一个新的办公室或者仓库，几乎不用赖教授开口，只要拿出田田写的稿纸，工作人员便会立刻把东西准备好。
周磊注意到了，那些同事甚至都不用细看稿纸上写的内容，也不用确认是谁的签名，只要看到那乱七八糟的字迹就知道该干什么了。
这里的后勤工作人员肯定好好研究过，所有东西都巧妙地收纳在轻便坚固的纸盒里，对空间的利用可谓到了极致，加起来一共只装了两大袋。
至于武器、弹药、通讯器材、车辆和油料，这些当然不可能直接塞到他手里，会有专人准备并检查好，出发前交给他。
所有的一切一共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按理现在就能出发，不过获得联军指挥部的许可还需要一点时间，再说周磊的身份才调动，各种手续也不是立刻就能完成的。正式的出发时间，田田定在了后天早上。
效率归效率，周磊同时也发现，这些新同事——尤其是男同事——对自己的态度多多少少有点微妙。
东西领好，又上教授那儿通了声气，周磊提着两个口袋，一时不知道干什么才好。没有任何人质疑过他的个人能力，在旁人眼里，他之前是机动部队的中尉，作战经验肯定丰富，战斗技巧也绝对在平均水准以上。
但那是麦森，不是周磊，现在他就只有些最基本的肌肉记忆。机械内骨骼的性能优异，一定程度上确实让他变强了，但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他是个新手加菜鸟的事实。
要说穿着机械内骨骼战斗，没谁比田田更强，也没人比她经验更丰富。临阵磨枪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强，他决定去向她请教。
只是她现在在哪儿？刚刚临走前记得她说要训练，却没有告诉他地点。周磊打算找个人问问，赖教授的办公室眼瞅着进去了好几个人，一时肯定不适合去打搅。吴凡主任也不见踪影，他的岗位本就业务繁忙，不可能围着一个人转。
随便找个人问问吗？想想他们的态度，问别的事情可能还好，问田田在哪儿训练这种事……
正不知所措，一间办公室的门打开，金米抱着一大堆文件出来。见到周磊，她先是微微一怔，接着满脸笑容：“你好呀，麦森上尉。”
好在还有个田田。时间，线路，装备，补给，接应地点，应急预案，一样样安排得妥妥帖帖，而且效率极高。前后不过一个钟头，所有的细节就全都敲定下来，只除了一点小小的瑕疵——
这家伙的字实在难看。赖教授拿出铅笔和一叠稿纸时她就有点忸怩，周磊起先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不过她一落笔就全明白了。
周磊对书法毫无兴趣，也不太看重字的好坏，对这个世界的文字完全没有研究。即便如此，他也看得出来，田田的字和人有点对比过于强烈了。
除了姓名之外，那些字看起来不像是用笔写下，而是鸡爪在土里刨出来的。看来她说自己语文不好真不是自谦，光这字迹，作文的分数就不可能高到哪里去。
在一切都搞定之后，她把面前的稿纸朝赖教授手里一塞：“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您了。快到点了，我得去训练了。还要先回去换衣服，迟到的话，朱佳姐会把我活剥了的。”
说完，田田就飞也似地逃走了。
“那孩子对你的印象很好。看得出来，你也是。”赖教授凝视着她离开的方向说。
就周磊的感觉，赖教授对田田而言，比起上级或者领导，更接近父亲的角色。回想刚刚的举动，再加上中午她的那个吻，单独面对教授，周磊感到脸上的温度在升高。
“啊……这……我很惭愧。”
老人推了推黑框眼镜，镜片后是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不用不好意思，她确实相当讨人喜欢，在所里的人缘也非常好。长相其实还是其次，当着她的面当然不方便说，”他的表情变得欣慰，“但她身上有许多闪光的地方，越是和她相处就越是会发现。”
这是老父亲在夸自家女儿。“您说得一点都没错。”周磊点头称是。
“任务就拜托了。很对不起，你才刚来，就派你执行这样危险的任务，但我没有选择。常规的侦察部队想要深入沦陷区并且安全返回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一点在过去已经被证明了很多次，只有借助机械内骨骼和纳米金属的力量才有可能做到。”
“您放心吧，我会尽全力保护好她的。”
“请一定平安归来。另外……”
“怎么了，教授？”
老人一手按住了周磊的肩，很轻：“这种时候说这个可能不太合适。不过，虽然我名义和实际上都是田田的监护人，但我并不希望自己过多干涉她的人生。她的未来应该由她自己决定。”
他不会干涉田田的人生，老人的意思其实已经很直白了。
不过周磊没有多想，田田是很讨人喜欢没错，要说对她没有好感那是自欺欺人，但面临如此重要而又危险的任务，任何多余的想法都是有害的。现在唯一该关心的，就是怎样带着她一起平安归来。
接下来，教授拿着田田留下的稿纸，带着他到各个部门去转了一圈，领取各种必须的装备和补给品。
不得不说机械内骨骼带来的便利实在太多了。不需要准备额外的电池、备用零件和修理设备，仅此一项就节约了百分之六十的人力和百分之八十五的物资。
也是到了这会，周磊才知道动力甲其实是相当娇贵的东西。本身的续航能力有限，通常只能持续七到八个小时，长途跋涉依赖载具，连故障率还不低。目前主流的几款动力甲，理论的维修间隔都只有16至20小时。
更糟糕的是，这玩意对操纵者的体能消耗还不低。操作方式繁琐，内部闷热，通风不畅，无法排泄，正常人一次穿戴坚持不了两个小时，这也是动力甲的电池容量不用做得太大的原因。
他领到了一大堆东西，包括双人七日份的口粮，药品，饮用水，各种生活用品，还有替换的衣物。按照田田的估计，侦察任务至多需要三天时间，不过只要拿得动，多备些东西总是没错的。
13所内部的工作效率高得惊人，每到一个新的办公室或者仓库，几乎不用赖教授开口，只要拿出田田写的稿纸，工作人员便会立刻把东西准备好。
周磊注意到了，那些同事甚至都不用细看稿纸上写的内容，也不用确认是谁的签名，只要看到那乱七八糟的字迹就知道该干什么了。
这里的后勤工作人员肯定好好研究过，所有东西都巧妙地收纳在轻便坚固的纸盒里，对空间的利用可谓到了极致，加起来一共只装了两大袋。
至于武器、弹药、通讯器材、车辆和油料，这些当然不可能直接塞到他手里，会有专人准备并检查好，出发前交给他。
所有的一切一共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按理现在就能出发，不过获得联军指挥部的许可还需要一点时间，再说周磊的身份才调动，各种手续也不是立刻就能完成的。正式的出发时间，田田定在了后天早上。
效率归效率，周磊同时也发现，这些新同事——尤其是男同事——对自己的态度多多少少有点微妙。
东西领好，又上教授那儿通了声气，周磊提着两个口袋，一时不知道干什么才好。没有任何人质疑过他的个人能力，在旁人眼里，他之前是机动部队的中尉，作战经验肯定丰富，战斗技巧也绝对在平均水准以上。
但那是麦森，不是周磊，现在他就只有些最基本的肌肉记忆。机械内骨骼的性能优异，一定程度上确实让他变强了，但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他是个新手加菜鸟的事实。
要说穿着机械内骨骼战斗，没谁比田田更强，也没人比她经验更丰富。临阵磨枪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强，他决定去向她请教。
只是她现在在哪儿？刚刚临走前记得她说要训练，却没有告诉他地点。周磊打算找个人问问，赖教授的办公室眼瞅着进去了好几个人，一时肯定不适合去打搅。吴凡主任也不见踪影，他的岗位本就业务繁忙，不可能围着一个人转。
随便找个人问问吗？想想他们的态度，问别的事情可能还好，问田田在哪儿训练这种事……
正不知所措，一间办公室的门打开，金米抱着一大堆文件出来。见到周磊，她先是微微一怔，接着满脸笑容：“你好呀，麦森上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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