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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宴苏,你后悔娶我了?

    这样冰冷幽沉的目光,属于从前那个宴苏,不属于什么都不记得的宴苏。

    林落的声音里带上颤意,“宴苏?”

    宴苏垂眸,再抬起眼时面上浮现灿烂的笑容,“我没事。”

    林落松了一口气。

    众人也松了一口气。

    可真是吓死她们了——方才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

    林璎藏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在宴苏骑马经过她身边时,突然冲出来,她虽看不见,却能听得声音,手中的簪子胡乱戳了几下,扎进马匹身上,惊了马。

    害得宴苏坠马。

    此时林璎已经被齐周带人抓了起来,按在地上。

    她双目无神,面容却狰狞,裹挟着无尽的愤恨妒恨。

    整个人疯狂而阴郁。

    林老太冲出来,恶狠狠地拍打齐周几人,恶声恶气道:“你们的马冲撞了我的阿缨,怎么还伤人?”

    几个婶子上去拉住林老太,却被林老太狠狠啐了一口:“我呸,你们蛇鼠一窝,这是想要逼死老太太我跟阿缨!”

    “来,都来打我啊!将我打死了!看看你们赔不赔得起!”

    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婶子们面面相觑,撒开了手,也不敢再强拉林老太了。

    谁背后没个家庭?

    她们好心办事,可不敢惹事上身。

    见状,林老太越发得意起来,“落丫头,阿缨被你们的马惊了,害得她眼睛都看不见了,你们就得赔钱!我现在心肝疼,那也都是你们气的,也得赔钱!”

    “要是不赔钱,我就躺在这里不走了,看谁敢走!”

    缨丫头看不见是叫贼人打的,都是几天前的事情了,关现在什么事?

    这是故意讹上了!

    方媒婆焦灼得大冷天额头上冒出一层薄汗来,“村长婆娘,你这是做什么?再耽搁下去,吉时都要错过了!落丫头也是你孙女,你不能做这种损阴德的事情!”

    林老太油盐不进,张口闭口都是要钱。

    林家带林璎上镇子看过了,眼睛也许还能治,但要花大价钱,可林家掏不出来这笔钱。

    看宴苏与林落成亲这么大阵仗,又是请整个村子吃酒吃席,又是八抬大轿绕村走,她们肯定拿到了林落爹娘留下来的那笔钱。

    齐周下意识看向宴苏,见他微微颔首,嘴唇微动说了几个字。

    他也颔首,对林鹤戎几个做了手势。

    但不等齐周几人行动,清丽女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压坐在林老太身上,手中拿着鱼骨刀在林老太心口上比划。

    林老太被吓了一跳,头发都有点炸,“你干什么!”

    她要推清丽女子,可清丽女子力气也不小,没叫她推开,反倒对她笑得阴狠,“老虔婆,你不是心肝疼要我们赔钱?那我总得先把你的心肝剖出来看看,这心肝有没有问题。”

    “你不想吃亏,也不能叫我们吃亏不是?”

    清丽女子直接动手,鱼骨刀被她打磨得锋利无比,直接划破了林老太的袄子,露出里边的黑棉花。

    林老太一个激灵,清丽女子不是在吓唬她!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清丽女子推开,跳起来道:“我没事了!”

    清丽女子扫她一眼,又往林璎身边跑,林老太跳脚:“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我得验证这姑娘是不是真的眼瞎了啊,你也别怕,就是把眼珠子挖下来检查检查,检查完了我给她塞回去。”清丽女子还是笑模样,说话语调还柔柔的。

    可在场八成的人看她的眼神里都带着惊恐。

    这姑娘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手段,这心肠……

    纵是麻木的林璎,听到清丽女子的话,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将眼珠子掏下来,那得多疼?

    她惊慌地求救:“阿奶,救我!”

    林老太咬牙将清丽女子推倒,一把抓过林璎跑掉了。

    众村民微微一怔,林老太这就跑了?

    林落走到清丽女子面前,将她拉了起来。

    清丽女子看着林落,默默掏出一条五彩缤纷的贝壳项链递给林落。

    贝壳项链很是简陋,贝壳各不相同,有大有小,串联贝壳的并非是绳线,而是一条比较细的鱼筋。

    “贺礼。”

    村民们三三俩俩地交头接耳。

    “这姑娘是什么人?穿得破破烂烂的,凶倒是挺凶的,像个野人。”

    “不会是落丫头的朋友吧?瞧着不像是个正常人。”

    清丽女子,也就是孟小艺对村民们的议论置若罔闻,她走到宴苏面前,审视着他道:“世上的男人不是坏就是窝囊。”

    “你窝囊是窝囊了一点,但只要你不坏,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林落有我保护,也用不上你。”

    “要叫我知道你欺负林落,有你好看的。”

    宴苏抿唇不语。

    林鹤戎捂着嘴偷笑,被宴苏瞪了一眼。

    “落丫头,这吉时都快错过了!”方媒婆提醒林落。

    林落将贝壳项链戴在身上,对宴苏道:“我们不游村了,回去吧。”

    宴苏扯出淡淡的笑容,微微颔首。

    “真乖。”林落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可宴苏却没有如同往常一般将头蹭过来给她摸。

    她呆了一下,不着痕迹地将手收回去。

    坐上轿子,一行人回到林落的院子——说起来很奇怪,这喜宴应当是摆在男方家中的,可现在却摆在了林落家里,且宴苏对此并无意见。

    村民们虽有困惑,可见两个当事人不以为然,也不再关注此事。

    反正两家离得近,摆在谁家不是一样?

    红烛覆天光,嫁衣似烟火。

    拜于高堂,送入洞房。

    林落披着霞披坐于喜色烛火之下,不知等了多久,才听得推门声脚步声。

    脚步声轻缓,却在离她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下。

    她昂起头,霞披是半镂空加薄纱覆盖的,透过霞披,她在朦胧中看到宴苏站在她几步之外的地方,他好似在看她。

    林落看不清他的神情。

    却看出他的怯然与犹豫。

    “宴苏。”林落唤了他一声,“你后悔了?”

    话音刚落,宴苏便摇头了,后又想起林落看不到,他薄唇微启:“不曾后悔。”

    “那你就是想起来了,你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