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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杀鸡儆猴

    因为增设了好几处粥厂,覃阳用来救济的粮食,仅仅三日,便告急了。

    一众官员们无奈来求见裴恂:“裴大人,时至今日涌入的难民数还在增加,再这样下去,覃阳明日便负担不起了,一石粮也没有了啊。”

    裴恂扫了他们一眼:“一朝为官皆是父母心,眼睁睁看着难民尸横遍野,你们如何无愧于自己,又如何无愧于家国。”

    底下一众官员面面相觑,没有人站出来说话。

    裴恂便厉声道:“继续增设粥厂,你们都去给我筹粮,饿死一个,唯你们是问!”

    接着侧身对景桓尧道:“桓尧,随我去一趟曾家。”

    到了一处商户宅子门口,“曾府”二字尽显气派,裴恂二话不说命人将一个红色的牌匾往大门上钉。

    宅子里的管家看到这阵势,便赶紧通报给了自家老爷。

    曾传良是覃阳商户之首,也是覃阳商会会长,和孟昭业连成一气,狼狈为奸,

    他出来的时候,急切的对着裴恂道:“诶呦,官老爷,咱们可都是从事小本买卖的良民,您这是什么意思?”

    说完就要上前阻止那些钉牌匾的官兵,可却被景桓尧拦下,语气里是满满的威胁:“我们也是秉公办事,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曾传良一听这话,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恼怒的喊着:“就是你们当官的,也不能这么欺负我们平头小百姓,今天说什么也钉不成!”

    说着便有大批家仆,手拿木棍,恶狠狠的出了曾府门。

    姜幼枝上前一步,手里举着明黄的卷轴,对着众人道:“皇上手谕,钦差大人任命期间,覃阳大小一切是由,皆以集款赈灾为首,皆以钦差大人之命为论断,任何人敢违抗便是抗旨不尊!”

    接着眼神锐利的看向曾传良:“怎么,曾先生想做罔顾难民的第一罪人,还是想做覃阳第一个违抗皇命的人!”又骤然扫了一眼那些家仆:“你们呢?也是这么想的!”

    那些家仆一听这话,皆被吓得腿软,扔了木棍便跪着磕头:“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曾传良随即也颤颤巍巍的跪下:“是小民鲁莽了,您们请便,请便……”

    曾传良这个刺头解决了,其他的侍卫便顺利在其他商户门前钉上了红牌匾。

    这一举动,不止覃阳的其他大小官员,就连孟昭业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个裴恂究竟想干什么。

    同福酒楼。

    桌子上皆是大鱼大肉、山珍海味,覃阳一众官员们谈笑风生。

    孟昭业信步而来,同和自己问好的官员回礼:“诸位同僚们,此次的事,咱们千万要稳住,断不能自乱阵脚。”

    一位官员,有些担忧道:“孟大人,这些时日,我们这些底下的人可都日夜难眠,听闻这裴恂在京,就是刚正不阿的铁面判官,就连振泗兄都丢了帽子,我们这些个小娄娄哪个不怕也丢帽子啊。”

    孟昭业却淡然一笑:“诸位尽可放心,你们只要记得,咱们背后是六殿下和宿大人,只要咱们不松口,某些人就断然没有法子。”

    “那些个纸老虎,不足为惧!”孟昭业说完,便举起了酒杯。

    一众人笑着应和着,一个个脸上皆是骄奢成瘾。

    一大早,周围地界的大批难民都涌入了覃阳,有个消息不灵通的难民,在路上看到这人挤人往前赶的盛景,便好奇的拽过一个人问着:“这是怎么回事啊?大家伙怎么都要去覃阳?”

    那人着急的道:“你还没听说啊?覃阳来了钦差老爷,多设了好几处粥厂,而且发话,只要是门口有红牌匾的人家,可以随意讨要,你也赶紧跟上吧。”

    这人说完就急急的走了,问的人一听也赶忙跟上,这可是能救命的大好事。

    一时之间,整个覃阳涌入源源不断的难民,他们冲进钉匾的人家,大胆讨要粮食和银子。

    覃阳府衙门。

    一大批商户聚集在衙门大门前,不住的击鼓、拍打叫喊,一个个气势汹汹。

    厅堂里,景桓尧对着裴恂道:“大哥,这可如何是好,这帮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裴恂放下手里的笔,瞧了眼被拍的摇摇欲坠的大门:“开门,让他们进来。”

    开了门,一众人涌了进来,为首的曾传良一脸恼怒道:“裴大人,这些难民进了我们府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乞讨不成便逼着我们给,你作为钦差大臣,难道不管管?”

    裴恂脸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凡是挂红牌匾之家,所有人皆可登府随意讨要,这是本官下的令,这些难民何罪之有?况且他们合理讨要,哪来的烧杀抢夺,无恶不作?”

    曾传良一听这话,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驳,索性直接道:“反正,你今日必须给我们个说法!”

    裴恂缓缓抬头,压迫感愈重:“照你的意思,此事是本官的错?”

    明明不是发怒的话,可却字字千斤,落在曾传良头上,看着裴恂的眼神,他心里徒生一丝怯意。

    此时,公孙策对着底下一位商户使了个眼色。

    只见那商户突然上前,高声道:“他难民的命是命,我们这些商户的命,就不是命吗?今日我何三光就豁出这条命来了,为我们这些商户讨回公道,那红牌匾我是卸定了!”

    这话说的慷慨激昂,他就等着看,裴恂怎么答他,可一瞬间却对上高台上一双泰然自若的眸子。

    这眸子里,是笃定,又端着几分意气风发和慵懒,但看来就是让人心生畏惧。

    “何三光,你要卸牌匾?”裴恂这一句,轻的就像是寻常的问候,但何三光心里却打着颤,生出了一丝退缩。

    他求助的看向公孙策,公孙策抬抬眉,以眼神示意他继续。

    何三光便结结巴巴道:“我……我……”

    看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裴恂的眼角甚至噙着一丝笑:“本官再问你一遍,这牌匾,你是一定要卸了?”

    僵持片刻,何三光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打肿脸充胖子,心一狠:“是!”

    裴恂嘴角笑意更浓,侧脸对着阿常使了个眼色。

    阿常便即刻上前,就在所有人还摸不清楚情况的时候,他已经手起刀落,一把砍下了何三光的头。

    那头“咕噜咕噜”正好滚到一众商户脚边,看着何三光临死前的模样,仍是原封不动的,众人都被吓破了胆,颤着腿,僵着身子,不敢再说一句话。

    裴恂用力将手里的惊堂木重重拍下,吓得众人为之一颤,皆惶恐的跪了下来。

    他声音里满是毋庸置疑:“凡违抗命令,私自取下牌匾者,不问缘由一律问斩!”

    众人头抵着地面,瑟瑟发抖,没有人敢抬起来。

    裴恂又厉声道:“你们大可以说本官独断,倒也不必各位劳心,等集款赈灾之事了了,本官回京复命,自会向皇上认罚,绝不推辞!”

    经此一事,这些商户皆不敢再来衙门闹事,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这情况持续了五天,商户们便一起合计了一番。

    这不,大半夜的,曾传良便代表众多商户,来见了孟昭业。

    “孟大人,您可得救救我们呀!那些刁民简直不讲理,给了,他们得寸进尺,不给,把他们逼急了就要在府上住下,我们这大晚上的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了!”

    孟昭业也是满面愁容,他也的确是没办法了,便安抚道:“曾兄,你先少安毋躁,你是商会会长,一定要帮我把大家伙先稳住。”

    曾传良便道:“照这情况下去,是真的稳不住了!”

    孟昭业思索片刻,自案前提笔:“本官现在就拟书信,将此事报告给六殿下和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