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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情种

    这是廖芷霜回到殿中第一件知晓的事,其二就是萧锦的伤巫杀已经给他治好了,其三便是如今他们不必再待在这妖界之中了,可以心安的回到玄霜了。

    廖芷霜最后一遍走进自己的房间,她心存侥幸的希望巫杀能给她留下一事半物,可是却是什么都没留下,而巫杀连她离开时都没有再出现,好似这几百年廖芷霜从未认识过巫杀,从未与他有过牵绊。

    “你怎么了,你在流血,是受伤了吗?我是玄霜的弟子,我叫廖芷霜”

    受伤的男子看着约摸十一二岁的姑娘,眉头锁着有些疑惑,小丫头又走近了些“别怕,这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这是个山洞,里面却是一应俱全,小丫头给他简单的包扎了下伤口“你是不是硬闯了结界啊,哎,像你这样的小妖别逞强啦,师傅设的结界很强的”

    男子心中笑了一声,小妖?

    小丫头包好了伤口又仔细的瞧着他“你真好看,不过你不会说话吗”

    “会”

    “原来你会说话啊”小丫头高兴的抱住了男子的胳膊“你怎么不待在妖界来人间啦”

    “好奇就来了”

    “哎,可惜你来错地方了,集市才热闹呢”小丫头一屁股坐在地上,表情有些失望“可是师傅都不让我出玄霜”

    男子摸了摸她的头“下次我们偷偷去”

    小丫头瞪大了双眼,“真的吗?”

    “嗯”

    “我们说好了,拉勾勾不许变的”小丫头欢呼雀跃的拿起男子的手指,许下一起去集市的约定,男子勾着小丫头的手指却许下了护她一辈子的约定。

    廖芷霜睁开双眼,这是个梦,却也是少时的故事,巫杀曾许了一辈子的诺,而如今是她的第二世了,所以巫杀早已不必再遵循了不是吗?

    因为巫杀的放手,秦玉卿和孟毕修如愿从妖界带走了萧锦和廖芷霜,魔罗也不过是撇撇嘴,转眼就没了踪影,芽衣子也被秦玉卿想带走时又被鬼皇掳去了,这本该庆幸的结果却是没人能展露笑意。

    孟毕修在回玄霜的一路上却是越发百思不得其解这妖魔鬼三界是有何目的了,魔罗先掳走芽衣子是为了逼帝重华现身,那么鬼皇又带走芽衣子还要与之成亲却是有违常理,今日看情况妖王巫杀也并不是想要搅这趟回水的角色,可明明当初扮作魔尊带走萧锦的也是此角色,今天却不说什么的就放了他们,恐怕这三界还有什么大秘密暗藏着了。

    萧锦只是看着廖芷霜一副丢了魂儿的模样,连方才御剑时也险些跌落,而自己却不知在她和巫杀离去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何事,能让那个暴虐的妖王居然如此轻易的放了他们,可隐约却总是觉得有些不安。

    秦玉卿只是专心的御着剑,看不出心中所想,方才自行为芽衣子卜了一卦,那结果混沌一片,却道是只醒了因果二字,却不知这因果道的是孽缘还是报应,越发觉得心之所牵挂更加放不下。

    萧轻崇早已立在玄霜的观外,见萧锦落下,急急的便上去扶着,萧锦却是一个踉跄跌在了萧轻崇肩上,脸色煞白。

    “师傅,没事吧”手中的拳头却是握紧了几分,这巫杀看来也不是很心甘情愿,说是疗伤恐怕也只是敷衍了三两下吧。

    萧锦咬着唇摇了摇头“没事,扶我回屋休息下”又转身超秦玉卿和孟毕修二人示意不必担心,余光瞧见廖芷霜,那人却还是一副丢了魂的模样,只能低低的叹了气。

    萧轻崇握着萧锦的力道重了几分,以萧锦不知道的方式轻巧的渡了些早年修的正气,心中忖思他现下的模样自己修的魔道恐怕是受不住了,便早早收了手。

    秦玉卿也没挽留孟毕修,见廖芷霜已然是回了神,自己也只是寻了安静的地方去参那因果二字,而这厢的孟毕修见着了常古说了这几日所发生之事,对方的眉头也是紧了几分,着实让孟毕修也有些担忧,不免问道“掌门,此事。。。”

    “毕修,你先休息吧,此事容我再细想下”孟毕修只得告了退,方出了门,陶成礼便从屏风后现了身,常古语气有些凝重“成礼,你这几日跟随毕修他们有何发现”

    “与孟师兄说的无异,只是曾在鬼魔界的交界处瞧见了迷大人”

    “迷大人,呵呵”常古这笑里带着的不知是嘲讽还是同情“如今竟然落魄成此番模样,也难为成礼还记得唤她一声迷大人了,当年也是住了你心头之人啊”

    陶成礼耳根一红“掌门师兄何必又旧事重提”

    “好啦,不打趣你了,看来是魔罗伏绥也并不是与妖鬼同条心,要不是他有野心就是这幕后还有个大角色了”

    “莫不是那魔尊。。”

    常古眉头皱的更深了“眼下我们只能尽快安排去寻锦瑟了”

    “可是芽衣子如今还在那鬼界,若是算日子,三日后便是她与鬼皇的婚礼了”

    “成礼啊成礼,你觉得这婚若结的成,帝夋与玄女这开辟鸿蒙的情事纠缠又有何意义”况且有些人也该是时候会动手了。

    陶成礼虽不知常古那未言之语,心里却也是稳了七八分,赶早的去通知秦玉卿好好休息了这三日,等着去鬼界要芽衣子,却在玄霜见着了自个儿的徒弟抱着把琵琶默默不语

    “温郁?”

    。。。。。。。

    “温郁”

    那人方才回过神“师傅”

    陶成礼也不多说,只是瞧了这方才修的仙身的徒弟,原来也不过是个难逃情关的多情种,却不想日后竟真应了今时今日所想,才大恫,却始终拧不过这天命。

    见师傅不过打量了自己几眼便走了,温郁难免更为揪心,如今已然知晓芽衣子玄女转世的身份,却还是断不了自己心中所念,只能望着这琵琶睹物思人,却不知这琵琶也是帝重华所赠之物。

    而坤阳之中躺着的帝重华却还是在昏迷的梦境中徘徊,那时的亲手弑神与几世的纠缠却有些分不清这爱情是否还在,或是从开始就是为了算计着让体内的神身苏醒,却为何见着她离开时心头愣是疼了几丝。

    这番的魔罗却是恨不得屠了城灭自己的火气,才不过离开几多时,合该不应放宽了心竟让迷将魔界掀的天翻地覆,真是想不明白当初颉颃是怎么忍受她的脾性的,还是说入了情的都是这番不计所得与所失,可自己却不是心软之人。

    魔罗掐着迷的手劲儿又深了几分,却不见对方有丝毫反抗,竟是一副泫然欲死的模样,果然是故意的,魔罗一甩手将迷摔在了墙角上,对方嘴角留出的血分外刺眼“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杀了你”

    “你为何不杀了我,”见迷又想求死,魔罗伏绥抓了她的手腕拖进了密室,挥手间空中飘着一缕人形的烟气,仔细看去才是个合了眼的人魂,料想也知是个俊俏的模样,魔罗又是使力一甩“你不就是想瞧他吗,就让你看个够,看够了若在要死要活的,我就打散了这魂,断了你的念想”

    迷伸手想去触摸颉颃,手掌却只是穿过魂气根本够不到实体,“颉颃,”迷收了手捂着脸,眼泪却纷纷从指缝间挣扎而出,迷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瞧着自己日思月想的爱人只是重复的喃喃着“颉颃,颉颃。。。。”直到昏睡过去眼泪去还是在眼角不停的蔓延。

    魔罗无奈的打横抱起地上的人儿,叹了口气“哎,这样安静才是艳绝六界的迷大人啊,何必总是执着那些逝去的呢,好好活着不是很好吗?”

    迷像是听到了般睫毛颤抖了几下,眼泪终于落在了魔罗的衣襟上,只听得这黑缎锦袍的主人又是一声叹气“都是情种,何苦来呢”

    是啊,都是情种,当时何苦爱上呢,可是若是可以不爱,又怎么对的起这么多年的情分呢。伏绥,你只是未遇见那个让你所想所爱之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