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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种田吧,少女25

    林莺莺无语。

    女子冷哼:“别以为谢哥哥娶了你,就可以肆意妄为。”

    林莺莺一头雾水:“姑娘,请说得明白些。”

    她肆意妄为什么了?

    真是的,张口就来。

    “还装,我和谢哥哥青梅竹马,你却横刀夺爱,还生了他的孩子!”

    林莺莺总算明白了,这是喜欢谢长河的姑娘。

    她耸耸肩,瞥了女子一眼。

    分明是两情相悦好吗?说得她像三一样。

    不过也正常,若真是青梅竹马,从小就在谢长河屁股后跟的话,对这女子来说的确如此,只是谢长河对她有情意吗?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继续霸占着他吗?”

    “我是他妻子,何来霸占一说。”

    林莺莺轻笑:“这是我跟他的缘分,不像某些人,有缘无分。”

    女子气极,扬手便要向林莺莺扇去。

    只是余光扫到了一道人影,随即愤愤地将手放下,换了一副温柔面容,跑上前:“谢哥哥!”

    而谢长河直接越过,走到林莺莺身旁,手中拿着水壶,温声道:“让你等久了。”

    林莺莺摇头。

    被无视的女子不甘心,试图说一些以前两人上学堂的事。

    “谢哥哥,你还记得我们曾一同上学堂,一起玩闹过的事吗?”

    谢长河连眼神都没给女子一个,语调颇为冷淡:“失忆了,不记得。”

    女子垂眸,紧攥衣袖,怎么能不记得?

    怎么偏偏忘掉她?

    便提议道:“今日恰好赏梅,不如我们赋诗一首?”

    “不会。”

    他的声音仍旧是淡淡的,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女子:“……”

    说了这么多,谢长河连个眼神都没她,想想她何曾被人这般忽略过。

    听到他说不会作诗时,她轻蔑地睨了眼谢长河,考不上功名的男人和废物有何区别?

    幸好她没有嫁给谢长河。

    她又看向林莺莺,眼里闪着得意,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林莺莺挑眉,冲她一笑,似是笑她肤浅。

    自那日回来后,外间传闻谢家少爷是个废物,学堂的老先生看走眼了。

    因为老先生曾说谢长河是根好苗子,将来会考上状元。

    如今这一番话从赞美变成了笑柄。

    谢长河听闻,面容平静,心底却掀起波澜。

    读书越发地用功了,加上林莺莺时常鼓励他,在乡试中得了解元,之后会试,殿试,中了状元。

    旗鼓开路,欢声雷动,遍街张灯结彩,一派热闹景象。

    坐在茶楼临街旁的林莺莺,目光落在街上骑着马,身着大红色状元冠服的谢长河,她嘴角含笑,这下他如愿了。

    许是心有所系,人群中谢长河一抬眸,就撞进一双含着盈盈柔光的眼睛。

    他也跟着笑了。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林莺莺浅笑地望人群中面含羞色,双眼却又落在他身上,手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茶杯。

    谢长河的举动引起了众人注意,他们不由顺着他视线看去,茶楼上坐着个女人,心中皆暗自猜测着,不会是状元郎的娘子吧?

    瞧着两人的互动,十有八九是了。

    这认知,碎了一众少女的心。

    林莺莺收回目光,低头喝着手中茶。

    ……

    谢长河一回来就看到躺在院中小憩的林莺莺,勾了勾唇,眸中盛满了柔情。

    他轻手轻脚地走近,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林莺莺察觉到有人靠近,睁开了惺忪睡眼,迷离的目光落在了谢长河脸上。

    “你回来啦!”

    随之她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嗯。”谢长河应声,眼底带着浓浓的宠溺,轻抚着她的脑袋。

    “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一人。”

    她扑哧一笑,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眼底满是狡黠,随后问道:“你这是干嘛啊,搞得我质问了你一样。

    “怕你生气。”他笑。

    今日她瞧着瞧着,眼神就不一样了,他知晓,她是在吃醋。

    但他心里很欢喜。

    林莺莺娇嗔:“谁说我生气了,大不了去父留子。”

    谢长河顿时垮下脸:“你舍得?”

    “舍得。”

    谢长河苦恼地揉了揉头:

    “可我舍不得啊,我舍不得你离开我,更舍不得孩子们失去母亲。”

    林莺莺:“……”

    这男人还真是......

    “我逗你玩呢,瞧把你吓得,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我还要陪着你白头到老呢!”

    她笑吟吟地看着谢长河,眼里满是坚定。

    谢长河提起的心放下了,一把搂住林莺莺,将下巴搁在她的颈窝处,贪婪地吸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因谢长河中了状元,谢家庆祝了一番,邀请了一些有头有脸的人。

    宴会上,谢长河与林莺莺一起携手出现,引得众人频频侧目。

    心中暗道:状元和他娘子真是郎才女貌。

    场面上自然少不了恭维话,谢长河回答得滴水漏。

    当时散布谢长河是废物的女子,肠子都悔青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谢长河竟然真的中了状元,而她看不起的村野女子如今已是状元夫人。

    举止落落大方,两人走在一起,甚是般配。

    谢长河入朝为官,步步高升,兢兢业业的。

    对林莺莺的爱意一日比一日深。

    不论多忙,都会抽出时间陪林莺莺。

    春日踏青,夏日赏荷,秋日游湖,冬日赏雪。

    他们俩就这样,一年四季,如胶似漆,从未变化过。

    甚至传为一段美谈,城中谁人都知谢大人与夫人伉俪情深,举案齐眉。

    成为很多人称赞的模范夫妻。

    这日,林莺莺坐在屋内绣着东西。

    谢长河从外边进来,看到她坐在绣墩上,一针一线地绣着东西。

    他微微蹙眉,放慢脚步走过去,轻声道:“莺莺,你怎么又在绣这些了,对眼睛不好。”

    说罢,他拿过她手里的绣花针,和绣花圈,仔细绣了起来。

    林莺莺见此,笑道:“我闲来无事,就想绣点什么,再说你腰间的香囊都多久了,该换一个了。”

    她瞥了眼他腰间挂着的靛蓝色香囊,都好几年了。

    谢长河腰上的香囊颜色还很新,可见主人对它的珍视。

    见谢长河绣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她一个没忍住,轻笑出声。

    谁家男人会为女人绣花呢?

    也就只有谢长河了。

    她系着的香囊是谢长河绣的,从歪歪扭扭到工整,再到精致得活灵活现,女红是越来越好了。

    她寻思着,谢长河做什么才会做不好?

    谢长河闻声,停下手中的活计,凝视着她:

    “换什么换,再久也是你亲手绣的,谁都不准嫌弃,我也不能。”

    他的语气很强势,却也透着一股子宠溺。

    林莺莺抿唇一笑,心里尽是甜蜜。

    他总是让她很感动。

    “谢长河,你知道吗。”她突然出声,眼眸微眯,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中。

    谢长河一怔,静待着下文。

    林莺莺笑了笑:“其实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十年如一日宠我的?”

    “你是你。”仅仅因为你是你。

    谢长河答得无比认真。

    他也不知道,只要看到林莺莺,他的心就会平静下来,很充实。

    “可是,若没有我呢?”林莺莺轻笑着问道。

    谢长河沉默了,半晌,他道:“没有你,我会疯掉。”

    “你今日怎么这么奇怪?”

    他的心猛然提起,身子紧绷着,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鹿,惴惴不安。

    “太闲了,想逗逗你罢了。”说完,林莺莺拿过一旁的桂花糕塞到他嘴里。

    桂花糕软糯清香,香甜的味道充斥着口腔,瞬间便化解了他方才的紧张。

    谢长河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

    他知道林莺莺在故意调戏他。

    但他依旧喜欢,甚至甘之如饴。

    这辈子,他是栽在林莺莺手上了。

    将桂花糕吞咽下去后,拿出洁净的帕子细细擦拭着她指尖。

    林莺莺又笑了,笑容明媚,宛若春暖花开,让谢长河一阵恍惚。

    “好吃吗?”她眨了眨眸子。

    谢长河笑着点了点头:“好吃。”

    两人相视而笑。

    谢长河心头涌出一种名叫幸福的感觉。

    ……

    谢长河辞官了。

    离开了十多年的朝堂,和林莺莺一起归隐。

    林莺莺知道的时候还有些惊讶,她以为谢长河会继续做官,直到年迈无力那一天。

    谢长河道:“我在这儿待得腻了,想要出去转转。”

    林莺莺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之后两人一起游山玩水,选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

    日子过得悠哉惬意,和当初在清水村一般,快乐平淡。

    他们每月都会去寺庙上香祈福。

    院中。

    林莺莺看着一把年纪了还喝酒的谢长河,

    摇了摇头。

    她从他手里拿过酒杯:“少喝一点。”

    逐而她停顿了一下,“你是不是后悔了?”

    从前她甚少见谢长河喝酒,更不会像今日连饮三杯。

    谢长河眯起眼睛,“不后悔,都是往日浮烟。”

    话语坚定。

    今日喝三杯,纯粹是因为他高兴,因为这是林莺莺第一次给他酿酒。

    “莺莺,这酒不错,我喜欢。”他笑嘻嘻道,“先前你从没酿过。”

    酿的梨花酒口感绵软清淡,不浓烈,口中会弥漫一股淡香。

    林莺莺见他神情不似作假,便信了。

    她无奈,再倒了一杯给他,“今日只准再饮一杯了。”

    谢长河笑着点了点头。

    喝完酒,谢长河牵着她的手出了门,在山间漫步。

    风拂过他们的发丝,缠绕在一起。

    周围是翠绿的竹林和郁郁葱葱的树木。

    林莺莺笑望着眼前的一切,心情舒畅极了。

    她抬头望着天空,天空蔚蓝,白云朵朵,一片宁静祥和。

    露出了浅笑,一双明眸弯成了月牙儿,煞是好看。

    一旁的谢长河眸光痴迷地睨着她,眼中只有她一人。

    她突然想起什么,对谢长河说:“你等等,我去拿点东西。”

    说罢,转身离开。

    很快,林莺莺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件披风。

    走近后,就将披风披在谢长河身上,柔声道:“天有点凉了,别着凉了。”

    一听这话,谢长河的眸中闪着异彩,心里头甜滋滋的。

    而下一句像是给他泼了盆冷水。

    “我可不想照顾一个老头子。”

    语气里很是嫌弃,似是在赶苍蝇一样。

    谢长河:“……”

    他哪里老了?

    分明还是风华正茂好吧!

    他一把抓过披风,将自己裹了个严实,“谁是老头子啊,我这叫风度翩翩,英俊潇洒!”

    林莺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谢长河瞪了她一眼:“你还笑!”

    “笑你自恋。”她笑道,“不管你是什么样,都改变不了你现在是一个老头子的事实。”

    她说着,抬眸看向远方,眼角眉梢流泻着一丝温柔。

    谢长河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天空碧蓝如洗,蓝的耀眼,蓝的干净,蓝的纯粹。

    林莺莺觉得这样蓝,在现代很少看到了,很稀罕。

    谢长河笑了笑,低垂下头。

    他伸出手,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里。

    他的掌心带着一层薄茧,有点硬邦邦的。

    但林莺莺却感觉不到他掌心的粗糙,反而觉得很很温暖,令她的心里充满踏实。

    次日,孩子们来看他们俩。

    看到他们爹娘的感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日胜似一日,恩爱有加。

    心里亦是很羡慕。

    谢长河去做饭给俩孩子吃,林莺莺也跟着一起去。

    饭桌上,两人还将两儿子当做是小孩一样,往他们碗里夹菜。

    两个儿子被他们弄得哭笑不得。

    不管孩子多大,在林莺莺和谢长河心里永远都是小孩子。

    在这里待了一天后,俩儿子依依不舍地离开,反倒是谢长河两人看得挺开的,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送走孩子们后,谢长河坐在院子里,静静地喝着茶。

    偶尔风吹过时,会吹落几瓣洁白的梨花掉在石桌上。

    林莺莺抬眸望着满天星辰,心中感慨万千。

    在这里,她找到爱她宠她的人,何其幸运。

    “莺莺,我觉得我们好像认识很久了。”

    忽而听闻谢长河更咽的声音,林莺莺一愣,随即笑了,“是吗。”

    谢长河重重地点头。

    “是缘分让我们相遇的,你是我命中注定该娶的妻子。”他喃喃道。

    她抬起头,看着谢长河,“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是在做梦?”

    谢长河笑了。

    他握住林莺莺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他道:“如果是梦,不要让我醒来。”

    “莺莺,好想下辈子还能遇见你。”

    “会的。”

    她笑,笑得温婉,眼底满满的全部都是温情和他有些苍老的面容。